最新网址：www.00sw.cc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00书屋 -> 科幻小说 -> 迷途：冰迹-> 第十九章：原子教会
换源:
第十九章：原子教会
- 晚上九点整，秦山城中商业街到是热闹非凡，作为战后重建的城市之一，秦山城作为南北运送矿物资源和食物的枢纽而繁华发展，在五十年内形成了近四十万的常驻人口，他们从事着转运，组装拆卸的工作。大量的人流量也催生了数条商业街，旅团会在此地贸易，收获大量的物资，燃料。而也有投机者，在此地贩卖情报。
或者说，只要你在战前能够想到的货物服务，这里基本都能提供，属实是富人，军阀的天堂。
江辰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街头，简单大量周围的环境后，下一秒便停留在一家酒馆门口。
还没推开木门，他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混乱不堪的声音，那是属于一日压力后，人们需要酒精和其他生理需求来麻痹自己。
“非得选在这种地方。”江辰撇了撇嘴，手指轻轻一点，木门便顺势而开。
在众多混乱的气味，噪音中，江辰发现了角落中那两个独特的气息，独属于强化细胞的相互吸引，特洛普克。
他走到桌旁，那两人抬起头来，一个金发的女人，看起来年轻漂亮，眉眼间显得清新脱俗。而另外一个是白发老者，俄罗斯人，也是最早成为特洛普克的一批人。
“江辰大人，您来了。”老者笑眯眯地和江辰打起招呼。
看他们两个在这里干坐着，不知道等了多久，江辰随手招呼过来一个衣着暴露的侍女，丢过一枚闪闪发亮的硬币。
侍女接过后顿时喜出望外，客人支付的居然是一枚金里克。
“三杯麦酒，然后随便上点吃的。”
侍女笑吟吟地答应下来，并将手搭在江辰胸前，在脸颊旁送上一个吻。
不过对此江辰表示嫌弃。
“维娜斯，约德里夫，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还算顺利吧。”
“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维娜斯答道。“而且这次我还发现了疑点。”
“哦？说来听听。”
维娜斯将袖子挽起，只见她白皙的手臂背部，赫然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竖状伤疤。
江辰和约德里克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种级别的破坏力，要知道，维娜斯可是拥有四个核心的特洛普克，而且包括完整的右臂驱动装甲，一般的热武器很难伤到她。
“高墙崩塌的一天后我到达了事发现场，不过很奇怪，那里面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我在控制中枢的隐藏处寻找到一份有关高墙内部日志的时候，一个人偷袭了我。”
“他的速度极快，而且几乎做到了完全的气息隐藏，出手没有一点迟疑，根据受伤程度，力量大于四核心的特洛普克，不过他使用的那个武器，却不像公司的武器。”
江辰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出现了公司以外的特洛普克，而且还是高于四核心的？”
“很有可能。”
约德里夫说到:“会不会副脑的判断有误？要知道，强化细胞承载下的特洛普克存在四核心限制，目前公司的特洛普克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承载五个核心。”
说着他瞟了一眼江辰，“除了江辰大人。”
“这不可能，如果是江辰大人全力出手的话，这一击就不是留下伤口这么简单了。”维娜斯说道。
此时江辰陷入了沉思，开始思考起自己成为特洛普克之后的一切蛛丝马迹。在他的印象中，公司的四百三十个特洛普克中，大多都是两个核心，而对强化细胞的承载能力不同，最高的可以安装到四个核心。
也就是四肢，而躯干核心公司一直有研究，可是强化细胞达到一定量级后会持续剥夺人体的能量，就如同癌细胞一般，不再收到免疫抑制剂的制约。
目前几十年来，仅有自己成功安装的躯干模块，甚至是头部的神经模块.
其实即使全部安装之后，身体内强化细胞的含量也只会达到百分之二十左右，它们分部于身体的肌肉组织，神经细胞。接驳由强化细胞分泌蛋白制成的特洛普克装甲。
所以像是维娜斯这种四核心特洛普克，身体内强化细胞的含量只有百分之十左右。但是这已经足够和正常人类划清界限，她甚至不用穿特洛普克装甲就能杀死常规义体士兵。
可以说每个特洛普克都是人形的生物兵器，并且更加可怕。
而江辰体内的强化细胞含量是百分之九十八，却依然维持稳定。而且随着强化细胞含量的提升，身体也往往具有其他特质。
此时麦酒和食物端上餐桌的声音将江辰从沉思中拉回来。
他忽然想起了当时鹤田林子对自己说的死亡雪域中那个曾经拥有过公司科技的城邦，那个曾经被自己覆灭的城邦。
“看来计划有变。”江辰对二人说道：“本来我希望让你们两个去调查死亡雪域的城邦，但是现在看来它有点过于危险了。”
“对不起，大人。”维娜斯羞愧万分，明明自己是站在特洛普克顶尖的战士，却不能为自己的主人分摊压力，反而让对方一击而溃。
他们曾经是被公司强制改造的士兵，在这个过程中每个特洛普克都承受了非人的痛苦。即使改造成功，它们也需要为公司完成大量任务，而四核的特洛普克，拥有其中最强大的力量，很多时候要独自面对地上40到50人不等的正规军。
无论是过度的杀戮还是自身的痛苦，很多特洛普克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而公司高层在他们体内埋藏了定时炸弹，让他们无法反抗。
维娜斯和约德里夫都是如此，直到一次江辰解救了他们，帮助他们伪造了身份体征，之后地上的一个和江辰有关系的城邦，拆除了炸弹和定位。
他们也从为公司卖命，变成了为江辰个人工作，目前整个组织共有十名特洛普克，他们分部与几个有联系的城邦中，充当了江辰的耳目。
“不，按照我的设想，需要有一个能够制衡公司而且拥有相应技术的城邦，亦或是联盟。”江辰答道，“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能力范围，这也是好事，说明他们的发展远远比我们估计的要迅速。”
约德里夫立刻意识到：“你是说，‘死亡雪域’？”
“没错。”江辰点头，“不过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一会我与秦山城领主有要事要谈。”
他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针管和一个U盘，针管中淡黄色略显浑浊的液体，是强化细胞血清，也是特洛普克最好的补充剂之一。
“U盘中是你们两个下次的任务，如果有任何特殊情况，以自己的性命优先，维娜斯，这两个补充物能帮你更快恢复伤口。”
“多谢大人。”维娜斯惊喜地将针管放入口袋中收好，目前公司很少能够产出强化细胞血清，经过稀释之后它不仅仅是特洛普克的补给品，更是保养体内强化细胞不可缺少的环节，江辰这两管，显然是从公司带出来的。
虽然酒馆中很嘈杂，但接下来三人还是短暂享受到了休闲的时光，这对于战斗人员来说十分难得。
“地上的家伙酿酒技术越来越好了。”江辰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再用麦酒顺下去。
其实江辰并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生命体能量可以在调制槽中由血池补充，而专属于凯特拉姆斯的装甲，在拥有杰罗姆后，可以在核聚变中枢供能。
“最重要的还是少了公司的压抑。”维娜斯笑道。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够获得安宁了，以后公司，地上组织和那些散沙般的势力将不复存在，我们也将从幕后走向台前。”江辰平静地说道。
维娜斯心头一震，转而充满了喜悦：“真的？”
“当然，我的孩子。”
江辰看向维娜斯做出保证，这些被解救的特洛普克无不对他充满了感激，而且维娜斯这种从小就被按照特洛普克进行了适应性调试，可以说到现在二十五岁的年纪没有体验过一天自由，一直活在公司的阴影之下。
五十多年来江辰静观其变，而他感到，变革马上就要展开了，只不过这次不会像五十年前一样。
这时旁边一个喝醉的壮汉忽然发起疯，嘴里嚷嚷着江辰听不懂的中文，他一把抱过旁边酒馆的妓女，光天化日之下脱下自己衣服。
那女孩被壮汉推搡着，居然摔倒在了江辰这桌上，本就不结实的木桌此刻彻底散架。
“真是，连一会消停的时间都没有——”江辰不满地拍拍身上掉落的碎屑，转头看向那个壮汉。
“你——看什么看——不知道——”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江辰伸出右手，轻轻弹了一下壮汉的脑门，他的身体突然倒飞出去，撞断几个桌子后直接砸进了墙壁里。身体扭曲的像麻花一样，就算不死未来估计也是个残废了。
酒馆中的客人顿时炸了锅，纷纷尖叫着向外逃去。
“你们两个还有任务完成，去吧，这里的烂摊子留给我来收拾就好。”
“是，大人！”两人同时应声达到，随即在常人眼中，他们也如同幽灵般消失在了店里。
店里因为人的消失瞬间安静了下来，江辰掏出几枚金里克丢给老板，当然，老板已经被吓到桌子下面去了。
当他走出酒馆的时候，这里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最前面的一批警卫手持枪支，全身轻装配备防弹衣。阴森的枪口一齐指向江辰，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被枪打成筛子。
江辰看准领头，随手甩出一张电子令牌。领头的义体士兵犹豫了下，不过看到上面秦山城领主的标识后，还是接入了验证。
几秒后，那领头的男子摆了摆手，士兵们纷纷将枪支放下。
“你是来找领主的？”男子问道。
“没错，秦山城领主三日之前向我求助过。”江辰答道。
“没事了，都散了吧！”义体士兵向人群大吼道。
忽然，江辰的目光向领头男子身后看去，那被围观群众挡住的后方，一群墨绿色连帽衣，遮住脸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秦山城执法人员公然放走杀人犯！”
瞬间人群一片哗然，原本散开的口子瞬间被这群教徒样的家伙堵死。
那领头的义体士兵看着教徒手中的枪支脸色阴沉，而他身后的士兵早已将枪口对准人群，随时准备开枪。
一时间剑拔弩张，喧嚣的集市也在此刻安静下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义体士兵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
“执法人员知法犯法，包庇杀人凶手，按照教义，理应判处极刑。”为首的人高举手中的绿色丝带大喊道。
瞬间下面的人群沸腾了，大家纷纷斥责执法人员的行为，似乎下一刻就会出现暴动。
仅仅这一会，江辰便明白过来秦山城领主究竟为何要找自己，为何又那么紧急。
自己上一次来秦山城还是半年前，这段时间气候剧烈恶化，匪团四起，秦山城作为南北运输的枢纽，想必维持秩序是很大问题，而秦山城主一年前才接过领主的职位，高层之间可能分歧严重。
这段时间民间教会兴起，似乎已经危及了他的统治。
江辰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既然有求于我，那筹码肯定很丰厚吧，不知道看到待会的景象，你会不会将手中的权柄分出来一点呢？
人群还在收紧包围。
“停下。”江辰上前两步走到教徒面前，“人是我杀的，现在他的尸体应该还嵌在墙里呢，如果不想和他一样，就乖乖让开。”
“口气很狂嘛，不知道在我们的神面前，你会不会跪下请求宽恕？”为首的教徒厉声喝道，与此同时，后面的武装暴徒一齐举枪。
江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群蚂蚁在与人类叫嚣。
“你们没有见证过高等生命体的力量，所以才会崇尚那群虚无缥缈的神。”之间江辰站在原地不动。周围向内拥挤的人群却戛然而止。
“我怎么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
“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男子伸手摸向前面的空气，却好像摸到了一堵墙一般。
强化细胞的特性，对于外界有害物质的排斥作用，2030年公司对强化细胞深度实验时，强化细胞组织放入强酸中，却完好无损。
后来经过俄国科学家莱蒙托夫的研究，强化细胞对外界的排斥作用主要表现为，在细胞附近形成对抗的斥力，每个细胞产生约为十分之一细胞半径大小，而且越靠近细胞，这种斥力越大。
而几十年后的特洛普克身上，可控的斥力是保护特洛普克的第一道屏障，其次是特洛普克装甲。
但是即使是四核心的特洛普克，强化细胞含量仍然只有百分之十，学习力场运用消耗大量的时间。
但这种限制到了凯特拉姆斯阶段将被完全打破，力在他眼中，是可被抓住的，有形态的物质，而不是物体与物体的相互作用，而力场控制的反作用力，最终会施加到本人身上。
百分之九十八的强化细胞，伴随着的是极其强大的力场，几十年来江辰对力场的控制几近完美，力场在他手中可以成为保护全身的屏障，可化为最锋利的刃，而且没人知道他力场能够延伸的极限是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江辰，是迪里特公司诞生以来最强大的生物兵器。
不仅仅是强化细胞的力量，也不仅仅是特殊的凯特拉姆斯装甲，更是他在六核心进化的时候，选择了肉体的进化，从而保留了完整的意识。
彭——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击中了屏障，随后便掉落在地上，所有人一同见证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江辰双手插兜，闲庭信步般踏着虚无走向空中，此刻，他身为高等生命体的气息完全释放，旁边的人无论是教徒，普通人还是义体士兵，均感觉胸口沉闷，喘不过气来。
就像是羊群遇到了老虎，所有人面前的，仿佛就是神明，哪怕一个眼神就足以杀死他们。
“不，你们错了！没有什么神，天空中唯一的神，只有我。”
话音落下，一道由力场形成的刃瞬间划破音障，准确的切向了每一个教徒的喉咙。
鲜血弥漫，人群尖叫着四散溃逃，而在力场范围内的义体士兵，呆呆地看着喷涌的鲜血撞在力场形成的墙上，又滑落下来。
“这——怎么可能？”过了许久，领头人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江辰轻松地答道，仿佛这一击只是随手而为。“带路吧。”
（领主府内）秦山城领主正来回在大厅中踱步，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昏暗的大厅中闪烁着几点灯光，仿佛将自身置于黑暗中才能够让他有安全感。
嘎吱一声，大厅的门被推开，几名侍卫见到义体士兵让开一条道路。
秦山城领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江辰大人，您来了。”随即对后面的侍卫摆了摆手，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带着众人离开大厅，临走时也不忘把大门关好。
“没想到短短半年，秦山城就能被一个小小的教会威胁到。”江辰随意地躺在皮沙发上，眼神打量着这座宫殿般的建筑。
领主赶忙拿出杯子，给江辰倒上一杯酒，轻声放在旁边的圆桌上：“哎，您也是有所不知啊。”
“其实本来这种规模的教会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近期无论是秦山城周围还是其他中型城邦附近，匪团都异常猖獗。”
“嗯，我最近也听说了。”江辰拿起杯子，稍微抿了口酒，发现是高度数白酒后便将杯子推到了一边。
“只不过这次的匪团比较特殊，常规的匪团抢劫财务，旅团交出保护费，双方少有冲突。”
“毕竟即使是那帮亡命之徒也知道只有留下往返于各个城市的商贩，才能更好的实施劫掠计划，而不选择竭泽而渔。”
“而最近的这帮旅团，不仅将货物一扫而空，连人都没剩下。”
江辰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呢，这些城邦是怎么应对的。”
秦山城领主摇了摇头，“我们只能派出巡逻队，但是这半年以来，巡逻队的士兵失踪超过600人，我们的义体士兵也查不出凶手所在。”
说罢他一拳捶在柱子上:“现在好了，城邦之间闭门不出，货物运输少了将近一半，那些产粮产矿物的城邦还好，我们时间一长，被拖垮的速度远超想象。”
江辰点了点头:“所以民众认为是你太软弱导致的问题，不过也是，600人的士兵放到现在足以扫平许多小型聚集地了。”
“那些邪教徒一直在地下活动，说我受到了什么原子之神的惩罚，只有火烧所有高层才能够平息，而我们又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匪团分散了太多精力。”
“所以我恳请大人能协助我平息这些邪教组织，并调查出那些匪团的始作俑者。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答应您的要求。”
江辰拍了拍手:“不错，就喜欢你这么痛快的生意人。”
“实话实说吧，刚才我倒是和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发生了点冲突，杀了二十几个教徒，虽然他们掌握一些武器，不过这些都构不成威胁。”
秦山城领主瞪大了眼睛，当街杀死二十多个教徒，这件事传播出去，或许很快，那些家伙就会将领主府团团围住，血腥的惨案不可避免。
江辰耸耸肩，说道:“不用慌，那些脆弱的生命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我想问的是，你们预估的教徒有多少，或者说，真正狂热的教徒，会占多少？”
“大概，两万余人，有很多是被钱财收买了，这个数量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士兵了，至于核心或者说狂热的教徒，我想肯定也会有几千。”
“那就是十分之一，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们的脑子。”
江辰略加思索:“我现在提供给你一个方案，第一，我估计待会他们大部分教徒会集中在领主府发动暴乱，我需要一个机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威慑他们，逼迫他们进行站队，这样能筛选出最虔诚的信徒。不过我估计他们的人数不会很多，毕竟算是新生的教派。”
“之后呢？”领主焦急地问到。
“之后我会将他们都杀光，相信我，这用不了多久。不过你们会损失四十分之一的人口，当然我是无所谓的。”
“杀掉一万人？”领主的手有些颤抖，他无法想象如果杀掉这么多人，整个城邦会出现什么样的巨变。
“当然，在暴动的过程中你不会损失任何一个士兵，甚至根本不需要士兵在场。”
“你需要想清楚，如果不让他们威胁你的统治就必须根除那些，尤其是狂热的教徒，而对于那些人，改变他们的想法很难，但是把他们杀光却简单许多。”
“而这次暴动过后，我允许你借用我的名号进行威慑，不过我相信会有一部分人成群结队离开城邦，而那些人，正好是引出那神秘莫测匪团的最佳诱饵。”
“而作为回报，秦山城每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都要为我所有，具体执行麻，我会让我的属下去办。”
话音刚落，大门被义体士兵打开，“不好了，领主大人，原子教会倾巢而动，已经带着武器来到了大殿正门！”
江辰笑着看向领主:“看样子留给你做选择的时间不多喽。”
领主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不过事已至此，如果和教会发生冲突也是死，所谓民心，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他狠下心来不再犹豫。
“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很好，明智的选择。”江辰抓起领主，闪身便出现在了宫殿外，广场上，墨绿色衣服的教徒与士兵激烈冲突着，人声嘈杂。
江辰刚带着领主落到高十几米的台阶上，灯光下，领主被众人发现。
“烧死他！”
“民众的叛徒！”
最终，这一口号变成了两个字，“处决！”
江辰无感地看着下面激动的群众，秦山城传两代，利用高额的税收修建宫殿，两个领主还算不上昏庸，只不过末日资源本就匮乏，统治阶级享受过多，底层人的压力会成倍增加。
这么一看，公司那边高层还算是正常人。
不过，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关系到几十年之后，特洛普克与自己能否真正站在台前，而不是公司杀人的机器，不再是所谓的异类，此刻他需要更多占领人类社会的资源，就从中等城邦入手。
此刻，脊柱后方，黑色的液体从江辰的皮下大量涌出，几秒钟的时间变完成了塑型，凝固，形成了黑色的装甲人型，没有之前特洛普克的狰狞感，更多的是一种自然。
链接处的肌腱并不夸张，却没有人敢质疑其中的力量。
这便是凯特拉姆斯的完全体，植入式强化细胞装甲，与细胞神经完全链接，能够承受原先几十倍的力场范围。
“安静！”
此话一出，瞬间广场上面鸦雀无声，疯狂的教徒此时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一般。
秦山城领主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扼杀了你们的神，而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我的力场单向隔断了广场的中心，而我的左手边，愿意放弃信仰的人到那里去，可以获得一条生路，领主和我都不会追究，而我的右手边，执迷不悟的家伙，死路一条。”
“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开始吧。”
然而，即使是在这种无法解释的命令面前，教会的人只是保持沉默，没有人敢第一个行动。
“那就有点尴尬了啊。”江辰笑道，随后他抬起手，向最前排几个手持枪械瞄准自己的教徒一指。
彭，那些教徒的身体像是埋藏的炸弹引爆了一般炸开，血花和碎块瞬间飞溅到前排人的身上。
人群瞬间开始骚动，大家疯了般的拥挤逃跑，有想离开广场的却发现广场的后方被力场阻隔。
而江辰此刻悠闲地站在台上，仿佛下面的并非生或死的抉择，而是一场游戏，而他，便是这场游戏的玩家。
“时间差不多喽。”他拍了拍手，此时人群分成的两边，中间空出一米多的间隙，不出江辰所料，他右手边的人群也只有三分之一。因为刚刚发生了踩踏的缘故，地上还多出几具尸体。
此时秦山城领主忍不住了，强大的压迫力让他几乎晕了过去，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被旁边的义体士兵扶起。
江辰用辅脑估算了下要杀死的人群，大约有三千左右，不过这次他不打算用力场杀死这么多人，并非做不到，而是消耗的能量过多。
力场在四核心的特洛普克中就有部分能够掌握，但是仅仅是分部在身上的一层而已，能够使用力场保护自身已经能够做到免疫子弹的伤害了。
而江辰的力场，不仅仅能够保护自身，更能够以脱离于身体之外的距离存在，在这部分空间中存在的力场，其反作用力都会作用于江辰本身，而这段空间内的力场是充斥的，消耗的能量便以二次函数的形式增加。
凯特拉姆斯装甲的能量可以用压缩氢能补充，但是生物体能量的驱动能却需要慢慢恢复，如果一次性耗尽，江辰甚至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当然，他上一次耗尽的时候是正面歼灭了一个五千人的常规军团，外加将一座二十万人的城邦夷为平地。
鉴于他过几天处理完这边的情况，就要启程去死亡雪域，还是保留一部分的能量为妙，至少，要能够达到发动“那个招式”的阈值。
这样想着，他的手抓向空中，空间忽然扭曲了一般，幻化成一把长柄武器，那是由于光线折射的结果，从不同的角度看上去都有所不同。
而江辰脚尖点地，身体如炮弹一样飞向人群。
如此强的压迫感，教徒瞬间感觉到了恐惧，又有不少想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跑到左边。
而这是江辰放慢速度的结果，如果完全不压制自己的速度，那么他从台上杀入人群的瞬间，将没人能够反应过来。
原本趋于稳定的人群此刻彻底炸锅了，江辰的武器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又以极快的速度收割着每个人的性命，同时有些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跻到了左边的人群中，而由于力场的阻隔，左边的人群不会被挤到右边来。
人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只能够看见一道黑影在人群中不断穿梭，伴随着大量的残肢断臂，以及人们的尖叫，江辰知道，这种惨状将伴随这些人一生，而部分人会因为恐惧离开这座城，而这就是自己引出那些家伙最好的时机。
死亡，恐惧，这些负面情绪被江辰侦查，身为凯特拉姆斯，他的辅脑能够分析出面前人的情绪并且传输到大脑中，这在战斗的时候对于预判敌人的下一步行动至关重要，而此刻，他的脑中充斥着大量的负面情绪。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的手却并没有停下，仍然在持续的杀戮。
在第二次公司战争的时候他没有安装辅脑，而是凭借作战常识，经过无数场战斗之后他自以为心性已经磨炼到如钢铁般坚硬，毫无情感，就像是毫无杂质的钻石。
准确的说，这次是他在安装辅脑后第一次大规模屠杀。
仅仅三分钟过去了，江辰甩了下手上的鲜血，那已经遍布全身的血浆躺倒地面上，手中的长柄武器也在此刻消失。
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并不轻松，于是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人群，人群还在骚动，不停拥挤，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外圈的一个女孩身上，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紧紧抱着一个倒地不起的男孩，不出意外是在踩踏事件中丧生的倒霉蛋之一。
因为力场隔断的缘故，江辰听不到她所说的话，但是辅脑仍然传递给他这个口型所表达的信息。
“快醒醒——快醒醒——”
江辰有些沉默，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一幕竟然让他有了一丝悲观的情绪，这些情绪在安装辅脑之后便愈发明显了。
“算了，不过是些弱者，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罢，他解除了力场，人们瞬间四散而逃，而在被人群淹没之前，女孩抬起头，直视到了江辰的眼睛。
“这——”那是一副深棕色的瞳孔，他曾经也见过一双这样的眼睛，那是他深陷绝望，无处可走时，一个女人带给了他希望，教会他战区生存的法则。
可惜她死了，死在了一次本可能避免的伏击之下。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想起她？那已经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江辰眼神暗淡下来，离开了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地面。
一夜之间，城内发生了剧变，本来准备抗争政变的武装教徒战意全无，都急忙自证清白和收拾家当准备跑路，本来宁静的夜晚被彻底点燃，守卫们全部被派出维持秩序。
此时江辰在大殿中，和秦山城领主交代完剩余的事情后，他便闪身到了一家旅店中，单开了最顶级的房间，秦山城作为最大的城邦之一，一个几平米带淋雨的标准间，还是能够享受到的。
“到明天早上之前，不要让人打扰我。”江辰甩给店家几枚金维克，便匆匆走进了房间。
店主被他沾满鲜血的模样吓呆了，不过看向外面骚动的街道，还是决定收这最后一个客人，锁紧了大门。
江辰此刻并未穿凯特拉姆斯的战甲，身上的血液顺着身体滴落到木质地板上，他默默地将衣服解开，将沾满鲜血的衣服扔进水池。
“棕色的眼睛。”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自己明明早就该将她忘记了。
时隔太多年，那个人的名字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模糊，甚至他已经记不清她的脸是什么样子了，但是让江辰六十年来一直忘不了的是，自己第一次生而为人的感觉，不再成为棋子任人摆布的感觉，不再为了漫无目的的战争消磨，而是真正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流过身体，但是血迹却像是浸泡过的染料一般，怎么冲也洗不掉。
“我不是，早就已经否定了自我吗？”江辰看向镜子，他依然保持着那张二十多岁时候的脸，强化细胞赐予了他不死不灭，可在末日中，尽管他再强大，再想尽任何办法消磨自己的时光，都感觉自己缺少了某些东西。
“公司，城邦，特洛普克，人类——”他默念着这些名字，那是他眼中弱者的名字，或许旁人看来，特洛普克拥有和他相近的力量，实际上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江辰知道，他们都在惧怕自己，却同时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一些好处，每个人都是如此，所以他在末日中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亲近的人。
“这么看来，她还真是幸运啊，能够见到亲人一面。”他搓掉手上最后一丝血迹，“而我，却只有力量，什么也没保护下来。”
与此同时，秦山城外的碎石上，几个人默默地伫立着，观察秦山城的一举一动。
“我检测到了，剧烈的思感波动，老大，看来是公司的家伙来了，而且是‘那个家伙’”一个头戴奇怪仪器的男子说道。
为首的是一个魁梧壮汉，脸上的一道伤疤让其变得更加狰狞。
“不用担心，那个家伙的能力我们很清楚，只要避免与其正面交锋就好。”
“不过这样看来，教会算是被彻底铲除了，真是群可怜又愚蠢的家伙。”一旁的黑发女人感慨道。“那，王留给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进行吗？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王的踪迹。如果和城里那个人碰上怕是凶多吉少。”
魁梧男子双臂抱在胸前说道：“我想——没有问题，而且，城内动乱，正是我们搜集活体的最好机会。”
他看向漫天星空，没有烟尘风暴的日子，还真是少见。
作为将之一，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往返于王国和各个中型城邦之间，掠夺资源，不过四个月之前，王居然不见了，而唯一知道她下落的，也是最强的将，却拒绝告诉他们任何信息。
“无论如何，在这个冬季之前，都要将血池的能量补充完全，行动吧。”
“是！”众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