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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纸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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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冽的寒风,在这个高度相当常见,但须风山峰顶常年处于气旋之中,飘出的鹅毛也会至少环绕三圈以上,才能落到大地上。

“诶,上面是不是起风了。”

第四军的一名士兵突然道,作为排在后面的部分,现在还没到他们操心战场的时候。

席卷的气流在山顶涌动。

被束缚的气流,轻易主导了归流部队的移动,一声令下,折翼纷纷开启,归流军中没有达到三阶的,也尽力利用法阵抬升自己,一时间,整个归流军大多数进入风场。

“成环形阵,远程攻击单位尽量输出。”

“有什么底牌都用出来,若有击杀,必有封赏……”

江尹几人几乎是在同时语速飞快地下令,甚至恨不得直接不雅地吼上一声:“开火!”

可惜第四军还没有形成这个简明扼要的意识。

“侧翼十三至二十四阵,优先确保主阵动力,转为受力防御。”

“供应一至六营,径向点火,核心组二十五阵往后,固化阵型。”

“尾翼四至九阵,全力加固转轴单元,你们压力最大,无需考虑悬浮问题。”

这样的大阵,为了防止泄密,显然是在半个时辰之内下达的,控制显然不是很熟练,好在归流部队的素质不错,整行的蓝光护罩在大阵的侧面、底部和尾翼不断环绕,整个底部都在能源者的守护下向外输出能量,整体呈流线型的阵法将内部的空气基本巩固下来,将大阵稳稳托起。

非但如此,云垂风扬阵的周围有不少圆环,这些自然都是中阶能源构成的,他们的生存能力较高,在最外围处理一些威胁大阵运行的攻击。

初白析静静地悬浮在蝶峰的上空,她现在固然可以靠过去,给归流军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让他们的起飞过程中断。

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她必然会陨落,比起军功,她还是更看重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说,你扳回了一子。”

“我的部队,现在在他们几个的调度下已经是一盘散沙了,完全没有拖延的能力。”

“真糟糕,明明准备了那么久……不过,你们的接应部队,也差不多到了吧……”

初白析露出一丝狠毒,如同来时一般,又消失在空中。

归流军的脱困已然成为定数,双方的粒子系本来就还在相互骚扰的距离,加之法阵的保护,第四军这番仓促的射击,不过给归流军带来百人的伤亡。大阵缓缓绕过蝶峰的山头,向着西方飘荡而去。

昏暗的大厅,弥漫肃穆的气息。

四人静静地站着,各自保持着矛盾,可以想象他们心中的不屑,但因为一些原因必须汇聚于此,然而又不能让暗中的人发现这种情绪,只是在表面上不作交谈。

前面就是圆桌,不过现在自然不能就这样草率坐下,他们都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从走廊外传来脚步声,他们并不疑惑这个声音的真实性,骤然严肃起来。

从外面走进来的明显不符合他们的期待,不如说,是他们有些畏惧的。不过这两个人也拿他们没多少办法,于是众人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

进来的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笑意。这时候众人才听出紧随而来的脚步。

连忙各自整理已经臻于完美的着装,他们同时远离座位退开一步,躬身道:“恭迎文帝。”

显然,如今出现在门前的,乃是执掌这个国度的存在,文帝秋裕。虽说流罗这些年不景气,但这位帝王的手段仍是不容小觑。

“叶纷然的使团刚走,有人就急不可耐了么?”

秋裕扫了喻启一眼。

“陛下说笑了,臣三十便跟随先帝征战天下,如今已半百之久,不知何处流言风雨,使陛下有此疑虑?”

他这句话在秋裕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秋裕也不过是随便问问,喻启表现出一副颐养天年的模样,他哪怕是想,也难以找到借口对他下手。

喻启是名副其实的七阶巅峰能源。

他又看了看文赫明,这个终日忙碌的吏部尚书,这两人貌似已经从其他尚书中脱颖而出了。

不过这两人一直暗中不对付,秋裕大概了解这点。

神弈宫的圆桌会议,向来是流罗最高级别的会议,六尚书齐聚,他们是流罗第一等级的权贵。

“此次会议,还请诸位坦诚相待,为文帝陛下分忧。”牧公公高声道,看到秋裕没有什么异议,他就继续下去。

“经班将军与阵宗落霞一役,我军的兵工短板已经凸现,今日聚集于此,便是请诸位大人商讨。”

“没必要了吧,陛下,现今我国多线交战,南方与米特的局部战役仍未停止,这个时间点进行建设,恐怕会让我军部署更加艰难啊。”效影皱眉道。

“效大人此言有理,不过现在我军在战场表现疲惫,再不革新,怕是以后随随便便什么势力也敢跟我们作对了。”秋裕道。

他们没有谈及具体的规划,那些都是早已协定完成的,不会放在这个场合来说。

看着秋裕漫不经心的神态,这些位居高位的尚书令们,立刻意识到,今日之事无法阻碍。

“文大人,既然是你提出的申请,那还是请你自己说明吧。”秋裕道。

“是。”

文赫明起身——先前秋裕坐下时尚书令也跟着坐下,这是圆桌会议的基本形式,这一代君王也不会刻意打破——向着秋裕拱手,转过来面对着其余众人。

“先前,贺侍郎在整理颁发的文献时,发觉帝国科学院存在不少外界的探子,这件事也过去挺久了,诸位也应该不需要我多作说明。”

他顿了顿,发觉其他尚书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喻启更是摆摆手让他赶快讲。

“这件事我相信与在座诸位无关,你们在面对这个问题时的态度都相当明朗。”虽然文赫明一副坦诚的样子,说话更是语速放缓期待来一个一字一顿去,其他人却是在心中嗤笑,不认为这有什么文雅的。

复古的浪潮,早在微子时代以来就很稀疏了。

“文大人,还请不要左右而言他。”牧公公道。

他知道面前这位的实力,可不能向对待其他太监那般不敬,他并不是连发言都需要别人教训的人,不禁对秋裕投出一丝询问的目光。

秋裕视作不见。

“文大人,煮沸的水,可不能随意倒回池子。”喻启笑道。

“既然有如此多的暗探,继续保护机密自然很难,再加大对研究院的监察,恐怕我们的进度就会彻底停滞。”

“不过,他们若是分散,倒是可以给流罗的基础建设带来一些实惠,既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流向,何不顺水推舟,将先前怀疑的对象用来做这些呢?”

“乍一听貌似不错,不过我想,你的怀疑名单,恐怕会囊括相当多的无辜者吧,让忠于帝国的研究者遭受流放,如此幼稚的决断,请恕我不能准许。”

宋西道。

这玩意儿一旦开工,他户部最近的收入就可以说到位了,可惜只能在心中暗喜,明面上还是要作出反对的,笑话,劳民伤财,岂能随便通过?

其余尚书令倒是沉默不语,明显是等着文赫明继续说下去。

“宋大人有所不知,并非流放,只是将他们迁离科学院,送到别处去发光发热,在帝国的南边,不是正好有一座城市,成天都在嚷着灾荒么?”

于晶伦脸色一变,谈的好好的也能把自己扯进去,虽然大多数官员都审核都要过文赫明那关,但风轮城的城主却是他直接任命的,换句话说就是在打他这个礼部尚书的脸。

“咳咳,小辰子虽然随意了些,在治理方面还是不错的,文大人还请不要混淆天灾人祸。”他发话道。

“风轮建城已久,的确是可以作为工业的依托,在下并无附议。”宋西道,“只是文大人匆匆提出,短时间内可能无法作出论断。”

秋裕看着几个尚书令推来推去,反正总会弄出一个结论,他不着急。

“无妨,在下有一提议,既然户部短期内调度困难,何不从言军中抽调两团先行建设,也好给后续的研究员布置好场面。”

文赫明缓缓道,喻启的笑容戛然而止,这分明是对他的挑衅,要说调度,只要涉及兵力就会直接触及喻启的地位。

“喻大人,言军不属于兵部,这么调度,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闻言,喻启起身,对着秋裕行礼道:“如果陛下没有异议,喻启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心中起了疙瘩,陛下和文赫明,最近有谈拢的迹象么?

注意到喻启的退让,秋裕嘴角也扬起了一丝笑意,任他兵部尚书权倾朝野,只要自己还在,他们终究只能以臣自命。

不过这也让他心中一顿苦涩,老爹给他留下的底子实在是太烂,流罗在六大国中实际上是垫底的,糟糕的地理位置,他曾经有过打通出海口的主意,在注意到本国部队后就放弃了这个决定。

兵权分散,人心不齐。

供奉跟他承诺过,但也只是保他帝位,他们直言自己也不能翻天倒海,面对大量部队,依然只能退避。

那几位九阶说得极为隐晦,直到现在秋裕都不知道这个量是多少,然而国内对于这些数据却是相当少,貌似在流罗建国以来,这里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战役。

圆桌会议再次草草收尾,秋裕感觉自己更像是一个执行机器,相比自己的规划,六位尚书令的提议层出不穷,能够更好地统治国家。

只不过,还能被称为国么。

弈逐留在府中,作为管家的他没理由事事管着余风,将军很看好这小子,他在这里也有考验的意味,近月来余风不太能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了,

于是他就任凭这个年轻人闯荡,本以为他会很快碰壁,结果在余风一旬后回来时,他已经成为秋裕的郎中。

也就是帝王的侍从。

“无论如何也太快了些吧,难不成这小子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发光点?”

弈逐嘟囔着,顺便把这一点疑惑给写进来信里面。

支砾紫老早就开始询问班若林那边的事情,他知道班若林对将军的关键,因此也留意着丹棋的动向,以他的地位本来探查不到——支砾紫在城里安插了不止他一人的暗线,唯有他一人在城内,借住一些不太能见光的手段,他得知第二军丝毫没有行动的意图。

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并没有准备作战所需的大量物资。

但城外那些暗探恐怕就不是这样想的了,第二军连日整军,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不少军队甚至在失语山脉和第二军驻地来来往往。

将军与初白析连日交战,与第二军的联系几乎被断绝,要把消息传过去大概得靠国内的探子,第二军表现出这个样子,将军受到的消息会有多积极,可想而知。

弈逐脸色凝重起来,他意识到手上这封信的重要。

他嘴角微微移动,窗边阴影中出现一个人影。

“把这个带给将军,注意安全。”

他稍稍交代了一下,那人就会意过来,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继续在这里躲避,现在时间充裕,晚上行动无疑安全得多。

于此同时,支砾紫注视着夕阳下,江尹镇守的尘城。

弈逐思量,第二军既然不进行支援,归流军大概会按计划走天阴关,虽然损失会大一些,好歹也能比较安全地回来。

失语山脉,天阴关前十里。

在这条全然由高原和裂谷构成的狭道,想着如何去避敌就是笑话,在这里唯有跑得更快才能求得生机,归流军的综合素质相当不错,加之滑翔拉开的距离,有着不小的优势。

浩荡追逐的人马中,最前面的自然归流部队,然而距离他们最近的敌军却不是后面那些已经拉开距离的追兵,而是混杂在他们之中的第四军部队。

纷乱的人马在荒原上追逐,喊杀,不,连呼喊的声音也小了起来,整支军队都在机械地执行着军团长的指令,夜色下,不断出现冰冷的尸体,这是第四军的前军造成的。

初白析分离出来,全员三阶级别的前军,此时已经冲破归流军的后军,现在与归流的中军并驾齐驱。

他们虽然实力强横,却也没有对身边疲惫不堪的的敌军出手,此时无论是他们还是归流军都已经撤去了风灵阵的加持,双方开始进行纯粹基于自身底蕴的较量,于归流军而言,只要前军不被冲破,这些第四军在军中造成的伤亡相当有限——他们若是不能对己方进行夹击,恐怕这些深入敌阵的部队,会顷刻间被人流吞没。

初白析和三位军团长都在这个军阵中,之所以没有脱离军阵,还是碍于随时可能结阵的粒子系阵列。

整个荒原没有多少生机,依稀可见的藏匿于山下的绿色,如同诡异的石剑般,让人心生寒意。

双方都已经濒临极限,有的军士可能是体力不支,身形一晃就跪坐在地上,被后军无情的脚步给碾碎,也有的藏身于周围的峭壁中。

缺乏食物和水源,下场可想而知。

夜风吹雨,荒原却是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御剑而行是三阶的特权,然而现在的两军都在地上狂奔,包括军团长在内,谁也不想成为对方的靶子。

况且三阶并不足以支持长时间的飞行。

第四军这支部队相当庞大,近万的部队凝聚力第四军的真正主力,他们组成数个军阵,在三位军团长的指挥下,分别向着归流军进行冲击,试图冲破归流中军的封锁。

事到如今,归流军的各种部队都近乎融为一体了。

最精锐的粒子系阵列和三阶以上的能源,至今仍能保持在最前面,和后面的部队拉开了不少距离,他们早已不顾后面的部队,实际上只要他们还在第四军无法对后军展开致命的攻击。

支砾紫如今也在前军,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是真没想过,柳虚的接应部队会被初白析给轻易碾碎,整个第三团高层被毁掉三分之一,下层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虽然已经料到会被追上,初白析这种不顾一切的追击也是让他担忧,他们必定已经猜测到己方的部署,但偏偏他们又都没有办法。

在这里交手,只会让己方部队被波及到,面对初白析以及多达三位七阶能源他也没什么胜算。

他甚至想着,哪怕就这样逃到无忧谷去,他也没有颜面去面对归流将士,但是他当然也不愿意在这里陨落,他还有各种雄心壮志,包括这次的战争在内,还想着和班若林联手尽量留下第四军。

虽然他们貌似已经发觉。

“前军收缩,绕过天阴关,继续前进。”

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这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无论是安插在帝都附近的人,还是从弈逐那边传来的信,都表明第二军已经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他不打算从天阴关离去,这样会给第四军留下更多机会。

初白析稍微变了变脸色。

再过几个山头就是无忧谷了,按照归流军的部署,相当有可能是在那里准备了援军,其实追到这里她已经准备要放弃了。

归流军的中军牢不可破,前军断断续续的粒子系攻击也让他们无比头疼,他们并不是一直在这样逃亡,在前三天的追逐中,归流部队不断地试图反击。而距离他们最近的休息时间,也已经过去两个日夜。

归流军在实力上,绝对不比班若林强,那家伙之所以会败完全是墨守成规,不注意军事体系的发展。在这个双方见面就要对轰几炮的时代,第二军的粒子系战力太弱。但这个不是关键,整个归流部队,从下至上,在每个层级都有相当多支持支砾紫的人,这让他在军中的地位牢不可破,他其实比较感激秋裕,在明知道可能出现新一方割据势力的前提下仍然信任自己。

“江团长,让部下结阵,尽量拦住后面的归流军吧。”

“我不明白,长老,我们追到这里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牺牲,却要放过他们的主力么。”江尹疑惑道。

“你看前面,不出五十里就是无忧谷,那里对归流军来说是天然的伏击地点,作为归流军主帅,与你交过手的对象,你认为他可能不在那里设伏吗?”

“可是据我所知,这支砾紫在流罗成名不过十年,这点时间他又怎么来得及大量扩充军队。”

初白析沉默了。

她认为有伏击不假,己方几乎断绝了归流军和班若林的联系,但在她始终抱着伏兵本身就属于归流军的想法,直到江尹提出这个问题,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过空想。

秋裕怎么会容忍如此强大的部队扩建?

如此看来,第二军的异动,就不是对本方的挑衅,恐怕是对支砾紫安插探子的误导。作为第四军的统帅,她的眼线散布在流罗和阵之宗的各处。

难怪班若林那家伙反复派人过来和己方签订和平声明,原来是在掩人耳目。

她本来以为班若林的不出兵在支砾紫意料之中。

“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在指望第二军的援助。”初白析说着,脸上开始浮现出笑意,但她并不对这个结论满意,仍然担心之前的那个可能,只不过既然得出不同的方案,那么先前的对策也可以调整了。

“全军听令,继续追击,今日必然要将归流军从世间抹除,以平诸君的心头之恨。”

“粒子系回缩,部队呈环形保持前进,理弟,分出部队阻拦他们,务必要安全到达无忧谷。”

理合连点了点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分出部队了,前军也因此越来越少,只要能拖住第四军,总归比整个前军被缠住要好。

后面的部队也是遥遥向这个方向赶来,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交手,大概是暂时休战,双方都把全部精力花费在赶路上,偶尔有人精力旺盛想要打破这个格局,也会很快被双方的军士劝架。

比起前面的刀光剑影,这里明显平静得多。

“将军。”暗卫在侧面出现,对支砾紫行礼。

“如何,埋伏圈最终涉及范围有多大,如果尚未完成我们还可以再做拖延。离无忧谷尚有十里,这些距离他们还来不及收缩包围圈。”

支砾紫急速道,他此刻心中已经有隐隐的不安,他丝毫不怀疑初白析的情报能力,既然敢这样深入追击,那么一定是有将援军一并击溃的自信,亦或是……

“将军,无忧谷那里,大概没有援军。”

支砾紫心中一沉。

“第四军在预备下一轮冲击,请下指示,将军。”

“将军么……”

支砾紫将头重重抬了起来,口中喃喃低语。

“确定吗?”

“我们反复确认了三遍,连回应暗号的人都没有。”暗卫肯定道。

“令部队锥形突破,以最高效率行军,路线转移至无忧谷的侧面,再度通知,不要进谷。”他这样对传令兵道。

他寻思无忧谷过去二十里还有一个天平关,当初过来的时候没有怎么在意,如今这点距离却仿佛永恒般遥远。

其他地方不是不能下山,下去又有何用?且不谈如此陡峭的路线要花费多长时间,失语山脉独特的地形,这里下去就相当于是进入了盆地。唯有走天平关那部分侧向延伸的山脉,才能真正回到平原。

残阳如血,久经沙场之人亦会在绝望之刻眷念那同样处于日光下的故乡,明月寄托哀思,但又有谁规定,这燃烧的火阳不可呢?

归流前军跨过了最后一座山头。

依稀几抹绿色,寂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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