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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冰字纪元-> 13：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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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星火
- 一片沉默，佣兵团的人陷入了自我怀疑，幽影组织一直跟着领袖，这些是见惯了，不过是个小角色，就是多来上几个，领袖也不会在意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究竟是什么宝贝，隐者的佣兵团数量极其庞大，为了财物背叛组织的，不少，但从来没有过整支团队叛离。
“是铷啊，余冥那女人，上次拒绝得那样果断，这次又要如何面对我呢。”伏星自言自语。
“把周围处理了，探子跟我走，佣兵团的其他人回收。”
“领袖，咱们去哪里？”白念毕恭毕敬道，领袖不仅实力强横，心机也是一点不差，偌大隐者组织，都是领袖白手起家建立的。
“远羽镇。”
伏星转过头来，注意到跪坐在地上的甘灵，她并不是没有尝试逃离，她知道在如此强者的面前想要逃离是痴人说梦，隐藏在暗中的幽影，断然还有相当的数量。
“嗯，熟悉的气息，几年前在我面前谈笑风生的红公主，如今落得这种下场，我记得风府传出你溺水身亡的消息。”
闻此，甘灵，或者说是燕甘卿，猛地讲视线汇聚到面前这人身上，她可以肯定这人一定不是辛极城的那些贵族，也就是说，那个自己待了数年的国度，内部恐怕危机四伏。
毕竟，这个能量波动，不逊色于那两位袭击风府的人。
“你要带我回去？”
“雨亭楼？风府？如果是之前的话大概会这样，听闻那里的花魁现在已经不是她了，你回去也能轻易胜出。”伏星缓缓道，丝毫不关心时间的过去，在这样的雨林边缘中，他几乎是无人能敌的，也就不在乎是不是可能暴露。
“不过殿下的运气可是相当不错，正巧有些事要做，你呢，就帮下忙吧。”
普天之下，首屈一指的大城，哪怕是周边镇子也有一般城市的规模，这里并不是什么国家的首都，事实上，这里不存在国家的说法，月清城如同明珠一般，点缀在诸国林立的海面。
奇怪的是，明明周遭便有不少强盛的国度，却没有任何人有攻占这里的念头。
如此和平的城市，想通向雨林，有数条路可走，其中之一便会经过远羽镇，这个雨林边缘的镇子，我们无法清晰得知它的归属，坐落在镇子附近的平羽村，哪怕是村长也不过三阶能源罢了，看起来是背后没有什么人的加持，与伏星说话显得十分紧张。
“伏大人，上次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许诺的东西可不可以先给小人看看？”
“嗯，做的不错，我说过的自然会办到，但现在想要给你另一个选择。”
“哦？不知道伏大人的选择，会是什么？”高从成道，稍微流露出一丝不快。
“放弃之前的约定，选择她。”
燕甘卿被伏星从后面拉了出来，再度被封印，失去了修行获得的能力，求生欲也空前降低，与其说是活人，不如比喻成一具空壳。
但即使这样，她也看到高从成那差点跳出来的眼睛，清晰的颤抖，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若你同意，她就交给你了。之后的合作，希望你好好对待。”
燕甘卿并没有多做挣扎，在求生欲接近零之时，往往也是人最疯狂或是最绝望的时刻，她无疑属于后者，高从成那小心思她自然明白，只是不清楚要怎么办。
再过不久，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吧，真可惜，没有一丝兴奋。在雨亭楼里也经历过，但至少还有诺苏她们，空义巡猎团的其他人不知道她的情况，但他们估摸是愿意为她庆生的。
真是的，美好的体验总是短暂。
绝不可以，哪怕是死也不行，既然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在受到侵犯之前，便要脱离，闭气不死，无人可以凌驾于生命的自我保护机制。
高从成低低笑着，将燕甘卿带入了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因为她太美，高从成感觉离世的妻子黯然失色，从此忘却，说不定也有可能。
“让开。”燕甘卿淡淡道。
“不然呢？”
“不让，就试试这个。”
高从成才注意到，本来是巡猎者辅助生火的环扣，竟然出现在燕甘卿手中，这个环扣对他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只是一个铁质的长条打火芯，但要真拉下去了，眼前的人儿估计就得永远躺在这里了。
她的脖子可承受不住。
“随便你！”抛下这句话，高从成恨恨而去，将她锁在房间里。
燕甘卿望着同样锁死的窗子，微微出神。
接下来的时间，燕甘卿不断应付着高从成的软磨硬泡，终于让他开始烦躁。
“甘灵小姐，过得还好吗？这是今天的朝食。”
高从成的声音传来，让燕甘卿立刻紧张起来，不过想着是饭菜而已，也就接了过来，她没有用手去接，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块木片，示意高从成将食物递进来。
正是因为这种谨慎，两天来高从成没有成功近身，果不其然，高从成是想用电击的方式制服她，这又是怎么可能的呢？看着食物中微微显露的电丝，燕甘卿笑了笑。
房门被骤然推开，一股极强的冲击将来不及起身的她给撞到了后面的墙上，一口鲜血喷出，跪坐在墙角。
“你可别忘了，我也是能源者。”高从成道，伸出手去想要束缚燕甘卿的行动，却发觉她一下子讲手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位置。
“这样是死不了的。”高从成讥讽道。
“知道手刀么，还是说，你想跟我赌这个可能？唔——”
窗外飞来一支短剑，然后便有一人将窗推开，翻身而入，高从成向前一步，挥手和那人击掌，此人是幽影组织的成员，完成这样的攻击自然不在话下，带有麻痹的飞刃划伤了燕甘卿的右臂，即使她尽力想继续控制自己的身体，很快也被彻底麻痹。
“高先生，这些事先缓缓，领袖来人了，示意我带你过去。”
“嗯，拜托这位兄弟了。”
高从成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好同意下来，这几天都在忙活着处理与隐者组织的协议，小小村子还无法取得与伏星对等的资格，伏星似乎格外想在村子建立后备据点。
“真烦人，明明一个见面罢了，弄这么正式做什么？”村长当了这么多年，见个人也就那样随意，因此看到伏星带着手下左右调整布置的时候是相当不屑，尤其是他还要在一旁陪着笑，偶尔要搭把手，伏星自己倒是五指不沾阳春水。
“还睡着吗？”他悄悄推开了门，即使是匆匆离开也不忘锁住，在缝隙中看着躺在地上的燕甘卿。
“哎哟真是的，这样要着凉的。”高从成将燕甘卿扶了起来，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庭院，环绕绿树，弥漫花香。淡红的帷幕笼罩床头，倒是有一丝浪漫。
“那么，开始吗？”高从成轻声道，下一秒便浮现出了惊愕，一根发簪插出现在自己胸前，不带任何犹豫地向下刺去。无从得知这个常年巡猎的姑娘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或许是偶然带在身上，也或许是这件屋子里本来就有这种东西，毕竟，是亡妻的住处。
“余冥大人，请。”
“伏大人说笑了，余冥只不过一介民女，有幸得宗门恩惠罢了，怎么受得起此般大礼。伏大人，请。”
两人各自落座，余冥用右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将茶水一口饮下，立刻有幽影上前侍茶。
“这个姑娘倒是别致，要不与我一同回去啊？”
伏星苦笑一声：“余大人，茗儿是我幽影组织的得力下属，这样直白的拉拢，不太好吧。”
“幽影组织？就是你隐者的那个直属部队吧，看起来还不错，以后有机会的话，介绍给长老吧。”
“多谢余大人，以后贵宗有何要求，我一定尽量办到。”
“还未成事，这个不提。”余冥淡淡道，她很清楚这种空口承诺的约束力，未成正式编制她根本懒得关心，想要凭借她上位，伏星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行的。
“那么这个，余大人看着眼熟吗？”伏星轻笑一声，将那块铷矿给推上桌子。
“这个是……铷矿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伏大人想要用这些就搪塞我吗？”
“余大人呐，有的时候，做人，要适可而止。”伏星叹了口气，双手前伸，从桌面上收回铷矿，“这些，是我隐者组织花费数年才得到的，若是执意相逼，换一个执事大人，未必不可。”
他说得确实没错，加上燕甘卿他们找到的，隐者组织已经开采了六处铷矿，只不过先前一直没有成色极高的，拿不出手罢了。
“成色确实不错，余冥说话唐突，还请伏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无奈铷矿已经被伏星收了下去，再抢过来是很难做到的，先不说宗门不喜欢留下抢夺的口风，就是她自身，也不过五阶罢了。
虽然都是中阶能源，余冥知道，真打起来，自己的胜算不会超过一成。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完成对隐者组织的收编，再谋求铷矿了，她并不担心伏星反水，在宗门中，有没有一个稳定的背后，是相当重要的，哪怕是加入月宗，伏星也必定要与她保持良好的关系。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起来，不久，从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
“谁！”白念道，同时身形就向外闪烁，那样子好像是要将一切来犯之敌歼灭一般，推开门，却是高从成。
“你来做什么？”伏星皱了皱眉，时值正午，他并不在意有炎热伺机进入——有冰核存在，这里不会受到侵扰，只是高从成的前来，可能会给余冥带来不好的印象。
“两位大人，在下有一表演，想让二位赏脸欣赏。”
“什么表演？”
高从成将事情盘托而出，二人先是默不作声听着，听闻燕甘卿刺杀之时，脸色稍微变了变。
“迂腐。”余冥不屑道，“不过是被侵犯罢了，如此大反应，有什么比得上性命么。”
“毕竟是辛极过来的，那边的情况余大人也是清楚。”伏星道。
“于是小人就想，用一次焰火来为二位大人助兴。”高从成偷偷观察他们的脸色，若是有一人厌恶这种活动，他就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果不其然，这两位不愧都是在灰色中漫步的角色，丝毫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都点了点头。
他下这个决定也是狠心了，燕甘卿一再挑战他的极限，甚至差点将他杀死，若非他身上还有一件护甲，那是曾经巡猎团生活带来的习惯，现在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那丫头，下手怎么这么狠。”
远羽镇在月清城附近，作为平羽村村长的高从成也不敢在这里随意生事，这个小型城市般的地方，和伏星同级别的存在，就不知道有多少，哪怕这里和月清城相距仍有近百千米。
因此他给伏星安排的会议位置，在自己亡妻喜欢居住的风景屋旁，这里有他挪用公款进行修建的大型庭院，这里已经不在村子里面，相对来说，环境相当幽静。
伏星向他保证了以后的分成，可以想象，以后的隐者组织仍然是从事以往的勾当，只不过会多一个编制罢了。
伏星和余冥暂停了谈判的进程，一前一后来到了外面，这里与雨林接壤，整个村子实际上是在雨林里面，依靠一根羊肠小道和远羽镇相连，这个本该繁荣的地方，在这个时间却是无人来往，并不是村子的每个方位都是热闹的，远羽镇的繁华并没有让这里有太多变化。进入雨林，毕竟有太多路可走。
午间烈阳透过树荫折射的斑点，映照着巨木下的石制十字架，对能源者来说这不算什么事，堆满柴火的底部，略显杂乱的美感，然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与美感无关——原谅我这刻意的评论，至少与常见的美感无关，若是追求极致毁灭之景，此等场面不应该被忽略。
燕甘卿被锁在这样的位置，哪怕她已经明白结局，但仍是心有不甘，没有人乐意选择死亡，尤其是被他人杀死，但除此之外，她也不愿意受到侵扰，从父亲离开之后，自己就无依无靠，想过些平凡的生活也无法办到，此生的运气，可真是太差了。
“两位大人，请欣赏此次火葬。”
“嗯。”伏星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始，高从成便挥手闪出火花，轻轻一抛，自底部而起，火堆周围一个圆形的淡红色的光圈颤动着，仿佛被黑暗阻住而黯然停滞，火焰炽烈起来，向这光圈外面投射出急速的反光，在火堆中不断蔓延上升。
燕甘卿双眼紧闭，脚下逐渐感受到高温的炙烤。
“求生，还是求死呢？”
一个声音传来，燕甘卿睁开眼，见伏星他们没有反应，便自顾将这个声音定义为幻觉，直到它再次出现，且变得清晰了。
“求生，还是求死？”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求生乃是每具身体自然追求的，那接近透支的灵魂仿佛不能承受世界的现状，但要说的话，她还是想存活在这里，毕竟，过往故人，还未重逢。
“活着，我想活着……”燕甘卿颤抖地说道，有些哭腔，她不明白为什么伏星他们不为所动，按理说他们应该也听到了。
“她在说什么？”余冥关注到燕甘卿的自言自语，皱眉道。
“濒死之人的痴语，习惯纸醉金迷的生活，出现这样的落差难以接受。”伏星道，他并不知道，也不关心燕甘卿最近的生活，也就对她参与过巡猎的事下意识忽略。
他猛地转过头来，才发现雨林边缘，一名布衣男子缓缓走上前来，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故弄玄虚。”伏星暗自想着。
幽影的人自然不会闲着，为首的白念更是凭感觉就将手中飞刃给抛了出去，绕过男子，回旋而来攻向他的身后。
“初次见面，甘卿小姐，吾姓丹，名烁沐，乃此间一介闲人，能与甘卿小姐结识，实属烁沐之幸。”
“你是谁？”白念道，他意识到攻击并没有奏效，立刻警觉了起来，有伏星在，他并没有多担心。
“甘卿小姐既然主意已定，丹某自然愿意助一臂之力。”
“这位朋友，此乃我隐者与月宗的协议之处，还请不要随意生事。”伏星道，他对这个人也有些忌惮，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到来，虽是疏忽，也毕竟要四阶往上的敏攻系才能做到了。
“文辞结束，就好好说话吧。”丹烁沐淡淡道，仍是关注着燕甘卿，火焰已经烧到了她的脚下，再这样下去就要受伤了。
看着丹烁沐全然不理会自己，白念也是心中火起，右手一招，幽影的其他人立刻会意，一个闪身出现在丹烁沐上方，其余人的远程攻击接踵而至，可谓无间断的配合。
“哦？”
丹烁沐轻叹一声。
左手抬起，很是缓慢的动作，却接下了白念的剑，他没有继续动作，幽影组织的攻击却冰释般消融，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
伏星的脸色骤然阴暗下来，这样的动作哪怕是他也做不到，就在这时，火堆却突然熄灭了。
“丹烁沐，没听过的名字。”常年在雨林附近游荡的伏星思索良久，转头看向余冥，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这位朋友，此事可能是误会，想出火刑的人是他，我等不过闻声来旁观罢了，还请朋友不要横生事端。”伏星道，不论眼前这位实力如何，为了燕甘卿与他结仇都是不明智的，推出高从成完事才是正道。
束缚燕甘卿的锁链突然断裂，她滑到下面已经熄灭的柴火上，奇怪的是却没有灼烧之感。身体感受到浸湿，微微的轻雨从高天之上落下，但不知为何，在雨落下之前木柴就全然浸湿了。
“如何，甘卿小姐，收手么？”
看着在地上发抖的高从成，可能是伏星也可能是丹烁沐施加了压力，燕甘卿心中不觉火起。
“这位先生，救下甘卿已经是感激不尽，还请稍微惩治，让他长些记性。”燕甘卿道，她终究还是有那些仁慈的，要开口提及杀戮，她做不到。
丹烁沐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说来也怪，他身上明显出现了波纹，却良久不见那些波纹的效用。
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不，甚至是没有任何动作，包括幽影和高从成在内，近十人如烟散去般消失。
“空间系能源，进行的群体传送么？不对！”伏星终于看见了，那消失的十人原本所在的位置，透过树叶的光柱，光影的掩映下，出现了极为浓郁的粉末。
伏星抢先反应过来，六阶的能量骤然爆发，如同炮弹般向后撤离，身后亦出现极为庞大的能量，作为控制系的他自然可以轻易控制这样复杂的法阵，按需要将已经预备好的能量随时释放，本该是这样的。不知为何，本该迅捷的身形在空中格外缓慢，闪避路径也变得清晰可见，身后凝结出来的法阵化为虚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用。
无念之域。
“一些惩戒还是必须的，不然怎么对得起甘卿小姐这些年的经历。”
丹烁沐抬起了右手，淡淡的微笑在脸上升起，食指与中指伸出，整个右手向下缓缓坠落，一柄巨剑出现在空中，随着指尖的下降落到伏星身上，后者也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尘，剑身收拢，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同时消散的，还有伏星的身体。
“这是，真正的领域……”余冥呆呆道。
“先生，放过她吧，到此为止，好吗？”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燕甘卿终于忍不住了，打心底里，她仍是善良。
丹烁沐还是向前走去。
“甘卿小姐，如此慈悲，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想想，若是曾经狠心，有何必落到这个下场呢？”
隆易的脸庞在眼前浮现，燕甘卿陷入沉思。
“他们么，不知道什么原因留在附近，也死了哦。”丹烁沐提醒道。
“不管你是谁，我来自月宗，对我动手，你会后悔的。”
“名为暗之帝的月宗宗主么，确实，那家伙确实恐怖，但试想一下，要是没了你，他又有何理由对我出手呢？还是说，你的价值，是我所不知道的呢？”
丹烁沐缓缓凝结出一支长剑。
“为恶者，降年不永。”手起剑落，余冥再没有发出声音，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违和感，仿佛他便是这方天地的中心，所举便是审判之剑，剑痕到处，所在幻灭，昔者为何，化为齑粉。
“不，这样做不对，为恶也有程度之分，直接抹杀所有，这样做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呢？”丹烁沐笑了笑。
“这是屠杀。”
“这是在做必要的清理，我们净化掉旧世界的残渣，让新生的事物腾出空间。”
“净化……么。”
“当然，时代本身如此，你的过往会这样告诉你，日后你也会有相似的经历，若是桎梏于伪善的囚笼，就无法接引新生的到来。”
“这不过强词夺理罢了，一个善意之人，难道可以因为一件小事，就将他毁掉吗？这么说，你我都有罪责。”
“当然，存在于世间，便是背负罪孽之人，唯有负罪前行，净化罪孽，方可赎罪，这是信念，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从那次花榜与你相遇也有两年之久，若你愿意，我会带你走，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了。”
“当然，是否跟我走，你自己决定，你我并不类似，我只不过想要试试这个可能性。”
燕甘卿沉默良久，丹烁沐所说的组织，她并不感兴趣，净化什么的她并没有概念，但是。
“攫取力量，守护深爱之人，想去领略这个世界，想要穷尽这片天地，大概是所有人的初心。”丹烁沐缓声道，声音极为空灵，仿若来自世界之外。短短一句话，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滞，控制一切的领域微微振荡，那些不同于物理法则的现象再度产生，丹烁沐不再言语，转过身，一步一步，悄然离去。
燕甘卿隐隐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总算在丹烁沐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前，快步追了上去，困扰自己的封印在细雨滴落之时就已消失，领域笼罩下的雨林薄雾朦胧，烈阳的光芒也无法将其贯彻，四周安静下来，除了在细雨中孤独伫立的十字架，似乎未有任何事物在此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