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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平均法则->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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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丹慢慢恢复了意识，化作一片模糊的光线和扭曲的声音。他眼皮沉重，身体呆滞；他努力保持对现实的脆弱把握。一道灰白色的污迹在他的视野中赫然出现，尽管缺乏清晰的特征，但不知怎么地传达了一种自鸣得意的居高临下的感觉。
丹决定给这个污点命名为马库斯。
一个又大又亮的东西被推到了丹的脸上，他畏缩着，像一只醉酒的猫一样无力地拍打着它。有人不耐烦地咂舌，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抓住了丹的下巴。
“看向光明，丹尼尔，”一个严厉的声音命令道。
“不！”丹恩闭上眼睛，微弱地呻吟了一声。“不想走光……”
放在丹下巴上的手移到了他的脸上，粗糙的手指迫使他睁开了眼睛。光芒又回来了，明亮而灼热。
“撒但！”丹发出嘶嘶声，徒劳地蠕动着。
“戏剧女王。”灯光熄灭后，有人快速反驳道。
丹周围的环境又回到了视野中。丹睡眼惺忪地环顾着墨丘利的实验室。事情大多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仍然俯卧在墨丘利改装的医院病床上，并绑在神经分析仪上。桌子仍然靠墙堆放，不碍事。地板仍然干净，没有被溢出的化学物质损坏。他能听到实验室某个遥远角落里一台发电机愉快地嗡嗡作响。一切都很正常。
一切都和模拟一样正常。这实在是太超现实了，有那么一刻，丹怀疑医生是否在模拟过程中撒了谎。这当然是一个可笑的想法。亚特兰大袭击事件发生在几天前。即使是马库斯也不会疯狂到为了教导丹而建造一台时间机器。
不过如果他有时间机器就在身边的话……
不，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疯狂。丹拒绝进一步思考。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身上。
梅里尔在他胸口上跳跃。情况很混乱，因为丹确信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尽管如此，他还是用手指拂过老鼠毛茸茸的脑袋，对他发出的吱吱声微微一笑。
床的另一边坐着马库斯，他一如既往地苍老而憔悴。这位疯狂的科学家坐在一个旋转凳子上，恼怒地瞪了丹一眼，同时把一个小手电筒藏进了他的实验室外套里。老人的右臂下抱着一个微型气喇叭，靠在他的胸前，丹不敢思考它的用途。
吸收了所有这些之后，丹问了一个真正重要的问题。
“我赢了吗？”
“不，”马库斯立即回答。
丹做了个鬼脸。“在我昏过去之前，看起来确实是我赢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批评这种说法，”马库斯承认。
丹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神经分析仪从头上取下来。他看了一眼这台精致的机器，皱着眉头用左手把它弹起来。
“我记得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还有火。很多火，”丹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尝试过的话，我就不会忘记这一点。我以前从未被烧伤过。我没有意识到它会这么疼。”
“你基本上把你的手伸进了一颗羽翼未丰的超新星，”水星告诉他。
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然后笑了。“虽然有效。我赢了。”
马库斯纠正道：“你的行为就像一个冲动的白痴，结果自己被杀了，而不是做明智的事情并逃跑。”
丹耸耸肩。“嗯，我承认，我没有预料到会发生爆炸。不过，我认为计划的其余部分是可靠的。它到底为什么会爆炸？”
“因为这就是他的力量所做的，”马库斯得意地解释道。“它产生了爆炸，它之所以没有爆炸，是因为小人被困在了那个冰冷的领域里。你把领域里的火移走了，它就做了它一直想做的事，被猛烈炸毁。”在你的脸上。”
“我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这一点，”丹尖刻地说。梅里尔站出来支持他的愤怒，坐在丹的肩膀上，对马库斯尖叫。
医生脸上露出了有趣的表情。“你不能。这就是重点。你永远不知道另一个人可能有什么升级，在危险的情况下，缺乏知识可能会让你付出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允许未经训练的人在危险的情况下横行。地区。”
“嗯，是的，我明白了，”丹承认道。“我在模拟中大概三十秒就明白了。”
“但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你仍然不肯退缩。”马库斯扬起了浓密的眉毛。“无论你是否学到了，这个教训显然都没有记住。”
“这完全不一样啊！”丹强烈抗议。他试图在床上直起身子，但当他的右手按在金属支柱上时，他尖叫起来。
“地狱-？”他低声说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只手呈现出强烈的红色。一大片皮疹从他的肘部一直延伸到指尖。他前臂的皮肤肿胀、脱皮。
“心身反应。”墨丘利毫不犹豫地解释道。“这并不意外，因为你把手伸进了一颗初生的超新星！”
“噢，”丹雄辩地说。
“确实如此。”老人缓缓答应道。“考虑到你的行为，我很惊讶事情并没有变得更糟。”
“我死了，不是吗？”丹心不在焉地评论道，想起了那一抹生动的闪光。他用手抚摸着梅里尔的皮毛。“我觉得我应该因此受到更多的创伤。”
马库斯似乎放松了一点。“你不应该这样。顺便说一句，不客气。我的灵丹妙药——”
“你的蘑菇汁？”丹打断道。
“我的灵丹妙药可以让模拟感觉真实，但是神经分析仪会减弱醒来时的大部分情绪影响。你得了皮疹，”——老人恶毒地戳了丹的手臂，让他皱起了眉头——“当你还昏迷不醒时，以及你自己行动的结果。”
“嗯。”丹再次检查了他的手臂。“好吧，这很糟糕。”
“是的。”马库斯向前倾身，手指交叉放在下巴下面。“在经历了如此愚蠢的事情之后，你仍然有胆量为自己辩护，这真是令人沮丧。”
丹对马库斯做出了一个粗鲁的手势，差点把他肩膀上的鼠标移开。
医生疲倦地叹了口气。“丹尼尔，拜托，你已经承认训练是明智的，也是必要的，为什么你还要坚持为自己辩护呢？”
“那是——”
“不一样。是的，你说过，”马库斯说道，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的恼怒。
丹小心翼翼地放松回到床上。梅里尔急忙爬上他的胸口，依偎在他的下巴下面。他将没受伤的那只手枕在脑后，思考着自己的答案。
“我不能离开他们，”丹最后解释道。“不管真实与否，聪明与否，模拟与否，我不能丢下别人。我不能就这么逃跑。”
“在危险地区生存，这是错误的心态，”马库斯严厉地评论道。
“但这是一个适合生活的人，”丹反驳道。“至少对于我来说。”
“别试图跟我讲哲学，丹尼尔，你只会让自己难堪。”
丹短暂地笑了笑。“听着，博士，我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举起一只手，在老人打断之前让马库斯闭嘴。“说真的，我愿意。但我有这个——基本上，这是生命的第二次机会，我想以正确的方式生活。我只是在做我晚上睡觉时必须做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我想如果我逃跑的话我就无法忍受自己了。”
马库斯皱起眉头，脸上的许多细纹和皱纹加深成海绵状的沟渠。“我几乎不记得我曾经如此天真得令人恼火。牺牲总是必要的。我以为我可以教你这一点，但似乎不行。现实将是一个残酷的情妇，丹尼尔。”
丹耸耸肩，毫无悔意。
医生叹了口气。“如果你每次遇到危险的情况都坚持表现得像个白痴，你就需要提高你的战术意识了。”
丹咬着嘴唇。“你有多少次期望我会遇到那么危险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实话？”
“祝你运气好，每次离开车站时，”马库斯低声嘀咕道。
丹的眼睛抽动了一下。
“你的计划在几个方面都有缺陷，”马库斯继续说道。“首先，这会让你自己陷入无法接受的危险之中。试图拯救生命和故意牺牲自己是有区别的。”
丹张了张嘴抗议，然后停了下来。
“公平，”他承认。在现实世界中，他可能不会这么快就残害自己。
“第二，”马库斯继续说道，“你并没有试图确定敌人力量的性质。你只是假设他可以操纵火力，并根据这个假设制定计划。”
“我认为我没有足够的知识来确定类似的事情，”丹辩解道。
“我们会纠正这个问题，”马库斯冷冷地回答。“第三。考虑到你的局限性，你传送火焰的策略是……聪明的，但总体来说是愚蠢的。”
丹对着天花板抿起嘴唇，但凭借纯粹的意志力才没有打断。
“你传送到了城市上空一英里多的地方。告诉我，丹尼尔，你有没有想到我关于在模拟中使用你的力量的警告？”
“警告？”丹在他的记忆库大厅中爬行，寻找让医生感到兴奋的任何东西。
当他找到它时，他脸色煞白。
“是的，”看到丹脸上惊恐的表情，马库斯冷冷地说。“你非常幸运，没有将自己传送到现实世界的城市上空。那对你来说结局会很糟糕。”
“为我辩护，”丹颤抖着说，“你告诉我不要离开这座城市。我认为，从技术上讲，我仍在亚特兰大领空。”
医生看着他，眼神中毫不掩饰不悦。
“好吧。这太愚蠢了，”丹承认道，在墨丘利的注视下感到畏缩。
“确实如此。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努力。”
丹虚弱地笑了笑。
“除此之外，”医生叹了口气，“你做得很好，尽管我说起来很痛苦。我没想到你能坚持多久，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至少在那种情况下不行。”
“我就知道你破坏了温度！”丹得意洋洋地欢呼起来。他将未受伤的拳头举向空中。
“是的，事实证明你很坚持。”墨丘利称赞道。“我想我应该预见到它的到来。傻瓜总是很固执。”
“别毁了这一刻，”丹责备道。“我想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个补充。”
马库斯把下巴搁在拳头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模拟是为了向你展示为什么训练是必要的。老实说，我希望它会把你吓跑。因为我在这方面完全失败了......”
丹微笑着。
马库斯哼了一声。“我想我们会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
老人把手伸到床底下，取出一本小汽车大小的书。他把那本厚重的书重重地砸在丹的腿上，几乎打碎了他的膝盖。丹带着敬畏和恐惧低头看着这个标题。
马库斯·墨丘利的一切指南。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丹设法问道。
“二十多年前，”马库斯回答。“这有点过时了。最终我会给你一份更正清单，但现在你可以开始解决它。”
“你给我布置作业？”丹担忧地澄清道。梅里尔爬到书上，她的身体大约占了封面的二十分之一。丹坚忍地避免看它。
“别把它当成作业，把它当成……”马库斯轻松地摆了摆手。“把它当作生活经历，只是写在纸上。毕竟，基本上就是这样。”
“嗯。”丹跌回床上，绝望地盯着天花板。
“等你完成第一章后，我会给你一些手臂药膏。”墨丘利慷慨地说道。
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别尖叫，别尖叫，别尖叫。
“不管怎样，我还有工作要做。你完成第一章后就来见我。现在，离开我的实验室。”
丹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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