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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戏—引君入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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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李逢春发誓,永远听你的话、永远在你身边。”

“…”

美好的誓言在耳畔环绕,女孩晕乎乎的侧过身,双眼迷离,伸手撩开贴在额头的碎发。

不等睁眼一会儿,屋顶绚丽的灯光迅速被人挡了个严实,巨大的影子笼罩过来。

周围那强烈的酒精味儿让她心觉不妙,荣鹤安轻咳一声,五指死死扣住桌角,强撑着想要站起身。

可下一刻,她却就像是摆放在橱柜里的精致娃娃那样,无生气的被人毫不费力的推倒在了地上。

瞬间眼前眩晕一片,荣鹤安感受到下巴被人柔柔捏起,嘴巴成了一个小小的“O”形。

忽然,一股兰舌龙酒香携伴着甜涩的铁锈血味儿窜入鼻息。

源源不断的灌进让那张清绝无双的脸被酒意氤氲。

眼波微动,花瓣样润红的唇轻轻动着,透明的酒液沿着下巴流到脖颈间。

她眸中闪过泪光,如盈盈秋水。

蹲在自己面前的老男人被一脚踹开,荣鹤安眯了眯眼睛,那件深色西装凑近了她,带来一阵浓郁的水仙花香。

“抱歉,我美丽的缪斯,我来晚了。”

金发碧眼的男人深情的望着荣鹤安,他面颊熏红的双臂环抱着她,是几乎要吻上去的距离。

前台围着的一圈人有些别扭的挪过脸,先前他们还以为这个约翰是个高要求的gay,所以回回来这儿玩都只是喝喝酒跳跳舞,没想到…

他手掌柔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有人露出嫌恶的眼神,但他们的腿脚也没有挪动半步,有的还悄悄调动了灯光,让那位酒气上头的男人再“疯狂”点。

“求你别哭了,我不想你流泪,那样会伤了你这双漂亮的眼睛的。”

荣鹤安强忍住厌恶,余光中搜索,哪里还见得有李逢春的影子。

李逢春会裹着钱财远走高飞并不奇怪,可她还是高估了李逢春对自己的感情,低估了他的野心。

从头到尾,他对她到底是有几分真情,偷偷拿去她的房产后竟还能狠心给她下迷药,丢在这人鱼混杂的开放酒吧里。

她唇瓣微张着,欲言又止的注视着眼前这位“绅士”的眼睛。

里面热烈的情感似乎快要将她吞下去。

“你爱我?”

看似娇弱的美人含着泪,白皙小巧的手覆在男人脸颊上。

指腹来回摩挲,生疏又恰到好处的力度让约翰不禁一颤,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心脏跳的厉害。

男人动情靠过去,顺从的蹭了蹭,最后眼神落在了荣鹤安的唇上。

“是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约翰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她。

荣鹤安笑意更浓,弯曲的膝盖顶住他那向她逐步贴近的东西。

太恶心了。

他闷哼了一声,似乎享受极了这样的挤压。

“懵懂无知”的女孩视线缓缓下移,怔愣两秒又抬眸,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

“你身上很好闻,像百合花的花香。”



她睫毛微颤,面颊熏红故作害羞的躲开了那个吻:“别。”

一只手慢慢移动,按住他继续向前靠近的胸脯,指尖打转:“我害怕。”

女孩垂眸嘤咛的样子楚楚动人,如同一件脆弱易碎的艺术品,正和那些东方读物中所描述的美人一模一样。

约翰拦腰温柔的抱起,他对爱上一位小女孩没有丝毫罪恶感。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爱是无比纯洁,和救赎、守护公主的骑士没有两样。

“需要服务吗?”

那个第一个发现约翰不对劲的前台经理生走上前,他笑容灿烂,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副厌恶表情。

荣鹤安不作声,指甲却悄悄磨刺着手心。

约翰皱眉,他嫌弃的眼神在经理身上来回打量:“你们这的房间被太多人用过,脏。”

“尊敬的先生,我们的急用房间都是每一个客人用后迅速打扫过的,床单什么的都是一次性,而且香薰用的是市面上最好的,卫生这方面请您放心。”

经理准备多说几句的时候,方才被踢晕的老男人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眯眼一瞧眼前空荡荡,那火气噌的立马涨了起来。

他拽了拽领带,抄起地面上的酒瓶子就冲了上来,嘴里叫骂着在约翰脑袋上砸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也没有让约翰松开抱着荣鹤安的手,他咬牙向后猛的踢了下,将荣鹤安放在前台的圆形转椅上。

“约翰,你的特殊癖好我不管,可这是我先看上的女孩,我要把她送去王妈妈那里,你如果执意要她,那上帝是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该去那!她不属于那里,她是我生命中的缪斯,你这样会玷污了她!我决不允许你带走!”

“怎么?和你睡在一起就不是被玷污了?!你当你是什么玩意儿?恶心做作又自以为是的混蛋恋*癖!”

两个老外扭打在一起,得体的西装被扯的皱皱巴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停下了舞蹈纷纷举过去,最后前台就剩下荣鹤安一个人孤零零坐着。

她抓起桌面的开瓶器,捏着尖锐的那头对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戳了下去。

眸中,那群人疯狂的呼喊着,仿佛是在斗兽场观看比赛一般,酒水被他们胡乱喷洒了一地。

“啪!”

突然,头顶的大吊灯重重坠落下来,正正好准准砸在斗殴的两人身上。

“啊啊啊!”

灯熄灭了,人们慌乱的四处跑。

吊灯上好看的纯金装饰深深陷进约翰的胳膊里,他疼得龇牙咧嘴,缓缓抬起头,忍痛张望找寻着什么。

可那原本坐在前台边上的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谁把门给锁上了!”

但脏话还没说几句:“**这怎么烧起来了!赶紧灭火!”

他们手忙脚乱的抓起桌面上的水壶浇过去,可火势不仅没见变小,反而越发猛烈了。

这火烧的,天都亮了。

“也不知道那女孩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当时我和阿春碰到坏人的时候是她突然出现救了我们,裙摆上被血沾的脏兮兮还问我们怎么样。”

林阿茂拖着腮帮子坐在饭店里,他握着豆奶若有所思。

“秉华,真的,她超厉害的,总能搞到钱和吃的给我们。”

程秉华也拿了瓶豆奶,包里的书不小心掉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掸了掸灰,看着书封面上写的作者名眼睛亮了亮。

“可是,你怎么断定她就是当年你遇到的那个女孩呢,这么长时间了,容貌总会变的吧。”

“就是她,我敢确定,那手腕上的火色琉璃珠可以证明。”

阿茂憧憬着,脑海里描绘出女孩稚嫩的脸蛋。

她的语气和神态无一不深深刻画在她心底。

那是他认为除了慧芳和阿春以外最要好的朋友,虽然他们只短短相处了几个月。

想着想着,脸上竟不自觉露出痴呆一样的笑容,完全没有刚才与众流氓无赖打架的狠厉相。

“那只是个手链,其实也不难买得到吧。”

林阿茂低头思索可两秒,在程秉华要出口安慰时又再次重新绽出笑来。

“那串珠子是她爸爸给她定制的,她和我说过,是独一无二的!”

“阿嚏。”

荣鹤安纸巾捂住嘴巴,她别过脸,好没耐心的在脸上随意擦了层防晒霜。

据消息所说,李逢春最近挺忙的,这么容易就被林小柒给糊弄住了。

三天临时抱佛脚的恶补她的作品,准备来参加今天下午的签售会。

甚至是提前半小时买杯咖啡来到图书馆温习,还真是用心。

荣鹤安实在好奇,就凭三天左右的时间,李逢春究竟能把书读到什么地步。

她掐着时间早早出了门,这个时候再狂热的书迷也都还在家里打扮呢,所以街上做买卖的人们看到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出来挣钱而已,碰到漂亮美女顶多多看两眼了。

那种见到好看美人傻愣愣站在原地,连生意都不做了的,也只会有书里这么写了。

而且,更何况大家也都只是街头小贩,热天气在外赚钱已经很难了,哪还会有那闲情雅致的慢慢欣赏。

“站住!”

粗哑的吼叫声惹荣鹤安心中不快,她瞧过去,远远看到一位红裙女人逃命似朝这儿的狂奔而来。

女人慌张的推开周围的人,叫着让开,大幅度的动作使得她那本就没有合好的包包左右摇摆。

未拆封的货品撒了一地。

荣鹤安刚想站去一边,肩膀就被人大力一拽。

“小心!”

头顶人急促的呼吸声让她感到不自在,于是立马推开。

“什么不及时躲开呢,刚刚那推车差点就撞到你了。”

抬眼一看,原来是那天遇到的小警察,程秉华。

他看到她,没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十分惊喜的嘴角咧开一个笑。

想和她搭话却被追上来的粗犷大汉强制打断了。

这大汉大力推搡他,卯足了劲儿把他拉到一边。

他的话很不尊重人,根本不像是一个长官嘴里该讲出来的话,连最表面的功夫也不做,像是故意将怒火洒在他身上。

“泡妞也不看时间,程秉华你个***眼睛瞎掉了?你当你是故事男主角吗,英雄救美啊你。”

程秉华被大汉揪着衣领向前狂奔去,再回头看了眼,地上却多了本封面眼熟的读物。

荣鹤安蹲下身,她将书捡起来左右看了看,书皮牢牢贴在书面上,随手翻开一页是满满的批注和理解。

程秉华是位货真价实的文学青年,斯斯文文的性子中带着现在社会上成人少有的腼腆和羞涩。

从他批注的文字看,程秉华像是个无敌的乐天派。

“老师,这里。”

荣鹤安被工作人员拉过去,她一边褪去外套一边安抚着身边的小助理,不紧不慢递去块纸巾。

“啊,谢谢老师。”

小助理下意识颤了颤,接过时面颊两侧浮起两团红晕,肉眼可见的羞涩姿态。

荣鹤安望着女孩青涩的脸,不由微微一笑:“昭昭紧张了?”

她温柔的声音飘进耳朵里,余昭昭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抚摸着,温暖极了。

“没有的,老师,我只是第一次和您一同坐在这儿,有些激动。”

余昭昭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感情复杂,有崇拜也有其他小心思,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眸里对她藏不住一点儿谎言。

荣鹤安看到了,余昭昭偷偷买了和自己同款的手表,不过是颜色不同,仅仅是因为她曾说过她很喜欢这两款。

这一块手表的价钱对于刚入职场的余昭昭来说算是奢侈。

余昭昭很单纯,记得第一次碰见时,这小女孩差点就被那些个油贱胚子骗得入了大坑。

入社太晚的余昭昭根本不懂文坛里水的深浅,呆瓜一样的还当自己是个学生,以为只要自己的作品够好、态度够端正就能得到赏识。

新人写书写的再好也需要人引荐不是吗,而那些人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优秀的作品,图的不过是个有点头脑但不多的漂亮女生的肉体罢了。

如果既没人在背后撑着,也没有好运气和足够多的钱,那独身进入文坛,根本就是与自己主动跳进火坑无异。

“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又空着肚子早早来的吧。”

荣鹤安抿了一口咖啡,余光瞥了眼钟表,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咖啡袋往她面前轻轻一推:“先垫着吧,我请克莱拉买了小蛋糕,她一会儿就到。”

咖啡厅前短暂的停留点燃了李逢春内心藏着的小火苗。

手旁的银色闹钟响了,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后门口传来克莱拉娇媚的声音。

“我来啦亲开的,没有等太久吧~”

她扭着腰上前,一位绅士打扮的先生跟在其后头,手两边提着起司站在门口位置。

“他就是今天的幸运书友。”

李逢春投来貌似倾慕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睛时,一副纯情小男生样式的垂眸。

“各位老师们好。”

稀碎的阳光打照在他肩膀,俊逸的脸上浮起两团红晕,连着耳尖也是。

他表现的青涩实在逼真,逼真到当他小心翼翼靠近时让荣鹤安一瞬间都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他们初识的那年。

荣鹤安到现在还记得李逢春那时候看她的眼神,里头藏着的渴求与深深地爱慕。

还记得,他总会卑微到尘埃的蹲在她身前,如信徒那样,无比虔诚的擦拭她被鞋磨破的脚裸。

“不用紧张的,介绍一下自己吧。”

李逢春眼中闪过错愕但又很快调整,他不知所措的把起司放在桌上,简单介绍了的短短时间里偷瞄了荣鹤安好几眼。

荣鹤安静静看着他,精致如同瓷器一般白皙无暇的面颊熏染起片片浅色的红霞,见李逢春说话颠倒出错,轻轻笑了出声。

眼波流转,是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漂亮:“那今天就辛苦一下李逢春先生咯,和我们一起迎接大家。”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的荣幸。”

李逢春被迷了眼,他接过她递来的咖啡,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荣鹤安。

女人张了口,纤细白净的手指捏起一块起司蛋糕送进嘴里,小片晶莹的水渍流露在唇瓣上。

“很好吃。”

“最新口味,喜欢就好。”

李逢春无意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忽视克莱拉八卦的目光,假装淡定的喝了口咖啡,勉强遮住此刻他现在蠢蠢欲动的心。

放长线,钓大鱼。

他脑袋里思索着对策,暂且把前阵子物色的旗袍女人抛诸脑后。

“李先生,我们是要坐在一起的。”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暗香,是比香水或脂粉要更诱人的味道。

“呃…啊?”

李逢春眼神飘忽的看向荣鹤安,短暂的触碰让他的脸发烫:“好的。”

拉近距离,他们肩膀几乎是要靠在一起,李逢春清晰的感知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温度。

女人泛着浅粉色的肌肤擦过他的衬衫,望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像书中描写的水仙花那般美丽动人。

签售会开始了,人很多,男男女女通通都携着书本上前,神情激动的和荣鹤安互动。

“这位先生真是幸运呐。”

湖蓝色西装的男人小声开口,是只有李逢春和他两人能够清楚听到的距离。

他接近审视的目光在李逢春身上游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位幸运书友古怪的很,虽然相貌端正,行为举止也绅士有礼,但就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韩先生信里提到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会采纳的。”

荣鹤安把签名的书本递给男人,像含了情的眼睛一下拉回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锐利的眼神一下软了,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您读了我的信吗?”

他眼睛亮晶晶的,身后的一众书友们也探出脑袋瞧。

“大家的信我都会认真阅读,下周发布的新作品就是根据书友们的建议修改的呢。”

治愈系的文章里还带了一部分书友们的名称与心得以及生活经历,揉碎了的零散玩意儿被创作成了完整的作品。

签售会结束了,林小柒还是没有来。

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嘛。

李逢春庆幸的想着,要不是林小柒临时被人叫走了,他还真没这个机会接近荣鹤安。

“李先生。”

假装要离去的李逢春回眸,西服外耷在小臂上,懵懂无措的开口:“怎么了吗?”

幸运书友是有机会留下来和荣小姐共进晚餐的,李逢春假装忘记是想要别人主动挽留罢了。

“时间不早了,如果李先生没有急事的话,就流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抢先开口的是签售会时候一直在边上收取信件的余昭昭。

李逢春看向余昭昭,刚迈出去的步子又退了回来。

女孩圆圆的脸蛋像是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学生妹。

李逢春面露难色,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又放下,就在余昭昭送了口气认为男人会拒绝的时候。

“好啊。”

男人略过余昭昭与荣鹤安对视,想起前些天拿到的那笔钱摇杆挺直了几分。

“我对这儿的餐厅比较熟悉,不知各位小姐爱吃什么?西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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