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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骗我啊!李逢春
- “别追我,求求你们了,别再追了!滚呐!”
女孩双手在胸前来回摆动,焦急的奔跑着,每跑一段就回头张望,脚下的步子略显慌乱却又带着莫名的节奏感。
阵阵海风拂过发梢,及腰墨发挣脱开了银灰发带,一缕暖阳照射在纯白的洋裙上,边缘镶起的碎钻熠熠生辉,光照之下,靓丽的小模样令人心动。
她发出的警告对于身后的那些个流氓痞子来说,毫无用处他们像是听到了娇嗔一般,张开嘴巴大笑起来,变得更加兴奋,竟然开始吹起了口哨:“啊呀,别跑喂!小美眉~陪我们去喝喝酒,聊聊天嘛,答应呗喂!”
很快,女孩被一群人逼入了拐角,四周全是稻草与破旧结满蛛丝的木块,贪婪的眼神在女孩身上游离,窈窕身姿是恶狼们日思夜想的美餐。
“别伤心嘛妹妹,跟了我,哥哥会好好疼你的,乖~别哭了,小脸蛋哭花了可不好,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带头的寸头粗汉瞧着女孩微微颤动的肩膀,不禁心中泛起涟漪,无论是谁碰见个姿色上乘的的大美人,温柔那是必然的,哪怕是凶上一句都能心疼好久。
女孩出奇的轻笑一声,转过身子,抬起脸楚楚动人的小模样,用着足以融化人心的语气:“我不喜欢丑的诶~”
“啪!”大门随风猛地被关上,娇媚笑容恍人心神,看起来和这里的糟糕环境格格不入,就像是一朵娇嫩艳丽的玫瑰盛开在悬崖边角一般,使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打哆嗦的晃脑袋。
不知是过了多久,纯白洋裙被染上了鲜艳的赤红色,血液顺着指尖滑落,荣鹤安擦了擦洋裙,精疲力竭了一般依靠在木栏上,她仰着脑袋,挥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觉得口舌干燥。
喘着粗气俯视着左手边摇晃不定的废柴,包里掏出一沓现金丢在地上,冷哼后发出一声警告:“喏,医药费,别哼唧了。”
她定然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神情自然,扔钱恐吓的动作一气呵成。
寸头汉瞅了一眼地上厚厚一沓的钞票,抡起旁边的木棍朝着她走过来,顶着肿起的熊猫眼,热血沸腾的敲了敲地面。
忽然木门被打开,靠的最近的黄毛只觉得脑门传来强烈刺痛,发际线被狠狠拔高。
“找死内你!”
刚打理好的发型再次被弄乱,黄毛一脸不满的仰起头,瞄到裤腰上挂的警拷时本凶恶的眼神在下一秒热泪盈眶,下巴都在跟着打颤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个回头的功夫等他再转过脸,却迎面被迫接受了个大耳刮子,男人委屈的嘟起嘴捂住左脸,愣是一句脏话没有讲。
反而眼里灌满了崇敬与爱慕,热血沸腾的呐喊。
“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嘛!”
寸头男从小就崇尚武力强盛的人,早早就辍了学,当了几年兵之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照顾母亲,偶尔帮人跑腿催债,以此来解决与母亲生活上的基本温饱。
早年看的影视剧对他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认为做老大就必须要与众不同,找女人肯定得找一个文武双全的,最起码不能是个柔柔弱弱的花瓶。
孤单寂寞时,也只是对着照片解解乏,不会说去哪个花楼里找几个姑娘在暗淡的光下喝酒谈人生,然后上下其手,打骨子里他非常唾弃这样。
没想到的是今天有了意外收获,可没等他回味就又被恶狠狠的一脚踹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咆哮:“干什么!干嘛妨碍我找对象啊!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很痛不知道吗!”
进来的男人面容严肃的一把拉过荣鹤安,摇摇欲坠,让她被迫靠在男人身上,嘴唇就贴上了衬衫,好在的是这衬衫平展无味。
荣鹤安尝试着挣脱,可在听到男人的一句别怕后,整个人呆住了,难道那两个当面的巴掌、四面打斗的痕迹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听着寸头的话,程秉华怒火中烧,如果不是今天穿着警察制服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些不知如何做人的小赤佬打的狗血喷头。
但碍于身份,也只好骂几句抓起来送去派出所,毕竟他们没有袭警,没有多打几拳的借口:“混蛋!统统抓起来!阿茂,和我一起,谢谢。”
三个粗汉子双手被铐上,弯腰站在一旁,感激涕零的赔笑认错,老实的很,比排队领工钱还要安稳。
程秉华大概是以为寸头哥是在图谋不轨,嘴巴里话里有话吧,手掌生疏的轻轻拍着荣鹤安的后背,浅浅椰奶香气窜入鼻息,神情涣散,垂下头温柔低语:“没事了。”
闻言,怀中的女孩才稍稍抬高些下巴,嫣红的朱唇轻抿着,这张脸蛋生的实在是好看,微微上挑的眸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勾人心弦,无法移开、沉沦其中。
热爱文学梦想写作的程秉华,脑袋里是空空一片,他想不出什么词语可以去形容。
美丽的姑娘也曾见过,但这般惊艳的女子也就是在书中想过,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现实生活里遇到。
荣鹤安抿了抿唇,对方的注视,连带着微微泛红的脸颊,都让她觉得尴尬无比,双目对视的那一刻她迅速脱开了男人的怀抱,顺手拂过碎发撩至耳后。
“抱,抱歉。”也许是第一次与其他异性拥抱的原因,程秉华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清醒。
“那个,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刚上任的陈秉华不懂得要怎样处理事情,更不懂得如何安慰,一想到方才揽人入怀的场景心脏就不受的砰砰乱跳。
“真是奇怪的嘞,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前面的警察也不知道追过来看看,要是真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好,哎呦,那些个小赤佬就知道挑软柿子捏,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嘛!”
伴着阿茂的抱怨声他们顺利来到警察局,那些流氓异常的听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只是带头的寸头总是偷偷找机会瞄上几眼边上的荣鹤安。
这样娇艳的美人,谁不爱呢。
甚至还没话找话的得着机会就要道歉,一路上少说也讲了有十几遍,也不知道是否是真心悔改,还是被眼前的美丽所征服。
荣鹤安坐在床上默不作声,这诊所并不大,但好在的是没有任何令她感到不舒服的味道。
只是这里面有几个人拉着与她聊天,他们好像是把它当成了一位正在上学的小姑娘,生怕她无聊孤单一样,可显然荣鹤安没有这个兴致,陪他们聊家常讲个没够。
打发走了那几位后,林阿茂就拎着一瓶豆奶走进来:“温热的,打点滴嘴里会很苦,喝了会好一点。”
“谢谢,不用了吧,很快了。”荣鹤安抬眸轻笑,委婉拒绝,她现在不想喝豆奶,可憨厚老实的林阿茂还是一个劲的要她喝下。
林阿茂记得,从小到大到现在他一共只打过不到两次针,那种苦涩药水味弥漫口腔的感觉他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
荣鹤安耐不住林阿茂固执的性子,一只手接过,递到嘴边饮下一大口:“谢谢,挺甜的。”
“怎么了?”阿茂忽然一脸呆滞的表情让荣鹤安差点一嘴喷出来,面上依旧撑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见他紧蹙眉头的看向荣鹤安手腕上火色琉璃珠,再望向她的眼神又柔情的许多:“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尬聊了一顿后,药袋里的药水就要空掉,结束输液的那一刻荣鹤安仿佛是得到了新生一般,迫不及待的就要离开。
趁着林阿茂方便的功夫,留下一封信便离开,里面放着一些钱和随笔写下的几句感谢话语。
街上新添了一家店,它的规模并不大,装修风格也是不同于其他的店清一色的欧式,不一味地追赶所谓的当今潮流,不肯花什么大价钱却想要令客人眼前一亮,搞得装修不伦不类。
路过的行人指着紧紧关闭的大门,讨论纷纷,听说开店人是论坛上小有名气的年轻作家后更期待了。
夜色撩人,二层阁楼上,荣鹤安依靠在墙面,一遍遍摩擦着手里的怀表,透过圆窗暗暗欣赏着圆月,然后又失神一般缓缓的走下长梯,千百种思绪涌上心头,喃喃自语。
她打量着四周,细细观摩这里的每一处,跟之前设想的图案不是完全相同,但也算是整个台湾省的独树一帜。
“快了,快了!”说着说着,抬起手腕,瞧着红色琉璃珠,平静之下是忍不住的笑意,眼尾轻扬,白皙脸蛋上浮现淡淡红晕,欣喜之际,重心不稳身子向前倾去,一个不小心划过怀表的边缘凸起的小块,手指擦出了血迹。
荣鹤安坐在桌上,双腿翘在桌前的椅子上,淡定的将手指伸到唇边,舌尖卷起小血珠被轻松吸允入口,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右手从袋子里捏出一块冰糖来,放进嘴里咔哒咔哒的嚼着。
“好啦,挺甜的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墙面上挂着的画作每一幅都是由她亲手完成,盛开的花朵画的再美丽,也逃不过花本身就是最脆弱的生命。
它欺骗你让你欢喜,然后在数个日夜爱护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枯萎。
多年以前的那个他不就是这样,利用这姣好的皮囊博取好感与垂怜,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只不过最后一次她低估了这个漂亮的小骗子。
“快来骗我啊。”
“我等不及了。”
“李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