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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繁华之时，不必骄傲-> 第三十八章 事发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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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事发突然
- 至此之后，婳懿慢慢发现皇上好像是要有暴露本性的趋势。从前他一直隐藏内心的野心与性子，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生母被景帝而废黜，直到到了太后身边，二人相互利用走到了现在。
近来几个月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随着张氏被废，她父亲在得到皇上准许告老还乡的路上遇见山贼不幸被害。之后，张氏这一脉算是彻底断去，仅仅只靠着经商为生的慎嫔一张，才勉强撑起一族来。话说她有位兄长还算是能干的，从前是武状元出身，后入了军营，如今为蓟州正七品致果校尉。
慎嫔也因为兄长的缘故，在宫中还算是能站稳脚跟，尤其是近来皇上对她也没有因为张氏的缘故而冷落她，反倒是晋封她为婕妤。
到了五月时，宫中人人都在翘首以盼婳懿为皇上诞下嫡公主来的时候，婳懿才放出消息，称自己许是要有两三个月才会生产。这可将早已备好婳懿生产那日要大献殷勤的张仪给白白落了个空。
不过他也很快就回过神来，婳懿腹中的孩子总是有出生那日，也不急着这一回。就是这都眼看着到了临盆之日，婳懿还一个瞧上的乳母都没有，莫说是张仪，就是皇上也担心的很，还是后来和亲王侧妃在杜若的提醒下亲自向皇上举荐了乳母田嬷嬷，还有稳婆来，皇上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了些。
懿帝元年七月三十，这天婳懿与往常一样与杜若坐在罗汉床上吃着果子，说着话。
这半个月里，杜若几乎是住在了翊坤宫，与婳懿同吃同住。美其名曰，是婳懿近来胃口不佳，她为了腹中龙子特意进宫侍奉左右，实则是为了避开侧妃时常念叨着哪家公子哥有多好，好在杜若尚在孝期，不然怕是要被太后亲自下旨赐婚了。
“怎么酸梅又没有了？”婳懿近来不知是不是要临盆的缘故，总是爱吃酸的。恨不得拿酸梅当饭吃。
“娘娘，您还要吃吗？奴婢担心这酸梅吃多了伤胃。”秦嬷嬷制止正要去拿酸梅的苏兰，她也知晓孕妇害喜的难受，只是看着婳懿这成天拿酸梅当饭来吃，长此以往，莫说是婳懿腹中的孩子，就是她自己，也是会难受的。
“可是，这不吃点酸的，本宫总是想吐的很。”婳懿忽而想起，今日皇上还没有来过自己这里，不是他说好了要来陪着自己直到生产之日。这说话不算数的男人。“皇上呢？”
“奴婢自然是知晓娘娘难受的，这不点了这香，娘娘闻一闻去去恶心也好过一直吃这酸的东西好些。”秦嬷嬷是经验老道的老人，尤其是知道婳懿吃的酸梅被杜若故意做酸了些，这样的东西吃多了必定一会儿是要肚子疼的。
“是啊，娘娘，您光是今早儿就吃了三盘了，仔细皇上知道了会心疼娘娘的。”绿歌这时也说着话来哄着婳懿，她从未庆幸过秦嬷嬷的到来，只除了今日。若是婳懿因贪吃而惹得身子不舒服，那睿亲王必定是首当其冲的要质问皇上。
绿歌给婳懿倒了一杯水，她看着婳懿的肚子是在是觉得有些害怕，也太大了些。“娘娘喝口水吧，徐坚说皇上今日下朝后，太医院传出上官婕妤有身孕一事，皇上就先去看了上官婕妤，晚些的时候再来看娘娘。”
其实这事情，今早上心儿是来给婳懿禀告过的。只是那会儿她身子实在是难受的很，没有听得大进去。
“哼，这上官婕妤如今的身子还真是奇了。嫁给皇兄多年不孕，怎这才多久，就查出有两个月的身孕。”杜若说着话，她从小就喜欢与皇上几人玩耍，便也知晓一些潜邸女人的事情。
“你倒是清楚的很。”婳懿拖着有些反胃的身子说道，其实经杜若这样一说，她一点儿也不奇怪上官婕妤有孕，只要孝瑞皇后不在，她的身子没有太大的问题，便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慎婕妤目前是宫中比较得宠的嫔妃，与欧阳嫔不相上下，倒是她二人承得雨露比旁人多些，怎的倒是上官婕妤比她们还要先一步有孕。看来，这样的事情，也还是要看天意的。
玉和殿里，处处都沉寂在上官婕妤有着身孕的喜悦中。
不怪他们如此高兴，这玉和殿自皇上登基以来，就没有如此的热闹过。只因这里住着的嫔妃多为不得宠的，叶答应自不必说，她最是胆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怕是皇上都不记得宫中有她这一号人物，余下也就是上官婕妤偶尔得皇上宠幸一次，栗贵人比她稍微多一点点而已。
“如今娘娘有着身孕，可是咱们玉和殿的一大喜事呢。”栗贵人来自南邻国，以前常侍奉在孝瑞皇后身边，自孝瑞皇后离去后，她如今得到的恩宠倒还不如在潜邸的时候。
每每想到这里，她也只无奈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皇上看着栗贵人那笑得如花朵盛开的脸，听到这样的话也是高兴，一时龙颜大悦赏赐了上官婕妤与栗贵人不少东西。子嗣问题历来都是皇家看重的事情，眼看着那头婳懿即将临盆，这头上官婕妤就有了身孕，实在是好事成双的一大喜事。
“哈哈哈，天也不早了，你们好生照顾上官婕妤，朕该去看看皇后了。”
上官婕妤望着皇上渐渐远走的身影，又看着屋内堆满了无数珍宝，这样的赏赐她从未有过，连看都只在从前孝瑞皇后身边时，见到过而已。
栗贵人将上官婕妤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望着皇上今日好不容易来了玉和殿，以为要在这里陪着上官婕妤用完午膳才去看婳懿，竟然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忍不住的感叹道：“还是皇后得皇上宠爱些，娘娘都有了身孕，皇上也不说多陪娘娘一会儿。”
上官婕妤没有栗贵人那么多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只要有了腹中这一孩子，将来能在宫中立足，老了能有个依靠也就是了。“皇后是中宫，与咱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其实娘娘心里也明白，如今咱们是人在屋檐下，说句多嘴的话，若是孝瑞皇后还在，咱们姐妹二人的日子必定会比从前过得更好。”栗贵人从南邻远道而来，在这宫中是一个知心人也没有，也就是偶尔才与上官婕妤说说话，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罢了。
“你也说了，人在屋檐下。”上官婕妤也没有料想到会有今日，好在家中父亲还算是能干的，靠着丞相的提拔，近日又到了蓟州为通判，如今有了这个孩子，自己定是要一举得男，如此才能让皇上更加的看重自己和上官家。
栗贵人像是这会儿才看见叶答应般，满是嫌弃的瞪了她一眼，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难怪皇上不喜欢她。“叶答应今日也来恭喜娘娘有孕之喜，只是，这恭喜的话也总得说吧，不然，叫人以为你是妒忌娘娘有孕，才会那一脸的不高兴呢。”
叶答应本就胆子小，听到栗贵人这样说，可将她给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求着上官婕妤的原谅。“婕妤娘娘恕罪，嫔妾，嫔妾没有，嫔妾不敢嫉妒娘娘。”
上官婕妤也觉得这样大好的日子里，看见叶答应在此有些晦气，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那身穿过多次的衣裳，头上的首饰也少得可怜，说句实心话，不知道的，光看她的打扮，还以为她是宫中下等的宫女呢，还不如自己的身边的婢女穿的好。
“行了，我也知道你胆小。可是，你胆子再小，也要换身好的衣裳来。没得成天穿成这样寒酸的模样，别叫皇后知道了，又训斥我一顿，说是我克扣你的用度。”上官婕妤是这玉和殿位份最高的嫔妃，虽是婕妤位份也被皇上允许住在主殿，眼下她有着身孕，来日诞下皇子来，荣盛贵嫔，乃至妃位也是早晚的事情。
上个月婳懿在御花园闲逛时，偶然瞧见心儿不耐烦的将叶答应的东西给扔掉。婳懿对叶答应是没有什么印象的，那时她的穿着一点儿也不像是宫中嫔妃该有。于心不忍的她，就让徐熙去查了下玉和殿的东西分配，本来也都是按着规矩，只是叶答应在宫中人微言轻，一没有家世，二没有恩宠的，自然也就是要被内务府给区别对待。
连带着每每宫中赏赐的东西到了叶答应这里，也就所剩无几了。婳懿当时知道这一消息时，是将张仪给狠狠的责罚了一顿，更是在第二日嫔妃请安时，训斥了上官婕妤，说她还不是玉和殿的主位就敢私自克扣嫔妃用度，若是做了主位，怕是要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一句话，说得上官婕妤是敢怒不敢言。之后便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叶答应的身上。自然，这些的事情，叶答应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嫔妾不敢。”叶答应此时已经被吓的小脸都白了，上官婕妤看她这样，想着今日好在她心情好，就大度的做些好事，算是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积个福德。
“心儿，将那匹绸缎送给叶答应，免得人家穿得还不如你，”上官婕妤话说到一半，想着不对，便换着法子说，“你也是，宫女要有宫女的规矩，怎能穿得比人家叶答应还好些，也不怪皇后会误会。”
“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只是奴婢是娘娘的侍女，娘娘是婕妤，奴婢实在是不敢太过寒酸，免得给咱们娘娘丢人现眼，叫人以为咱们娘娘是个位份低下的嫔妃呢。”心儿是话里有话，她也实在不知，这叶答应为人粗鄙，怎么当初就入了皇上的眼，被皇上宠幸一跃成为了嫔妃。
叶答应就是听出心儿对自己的多半讽刺，也不敢多言，只能接下上官婕妤给自己的赏赐。
话说翊坤宫这边，与往常是一样的。
皇上来到翊坤宫时，不知是今日心情大好的缘故，心境不同，还是别的，总觉得今日翊坤宫的花开得比往日要好些，娇艳些。
“疼——”屋内的婳懿突然不知怎么了，她的肚子就像是裂开了一样，许是她体质特殊的原因，她感觉体内的灵力正在流失，身上也觉得冷沁沁的。
“这，这怎么办啊。”杜若见状赶紧将手中的点心放下，担忧的看着婳懿，她从来没有看过人生孩子，这个时候也不知该要怎么办。
好在经验丰富的秦嬷嬷一眼便看出，婳懿或许是要生了。
一下，这翊坤宫的宫人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就是只有秦嬷嬷和绿歌二人稍微淡定些。皇上在院子外听到屋内的动静，连忙走进来，见着婳懿一脸难受，杜若则是在一旁手足无措，便是大抵的猜到婳懿或许是要临盆了。
皇上一把将婳懿抱进寝殿内，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满头大汗，痛苦不堪的婳懿。看着屋内还是原本的那几人，想着婳懿生产竟然连太医和稳婆都不在此，皇上一时有些生气，一声大吼的怒斥绿歌，“绿歌！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这个时候了太医呢，稳婆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皇上息怒，徐熙已经去太医院传太医了，稳婆也已经在的路上了。”绿歌也没有想到，婳懿会生产的那么突然，原先稳婆是要在翊坤宫住着，只是今日不知是去了哪日，还是苏兰去寻了些时候才寻到人来。
只是，这样的话，绿歌自然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及。
只一会儿，苏兰便带着两位稳婆来到翊坤宫，皇上看到只有两位时，皱着眉头，当即就发了好大的火，“就只有她们两人？皇后生产的稳婆不是已经住进宫里了吗！”
“兼沂哥哥，无妨，这二人是，是兄长派来为我接生的，侧妃，疼——啊——”婳懿本是强忍着痛意与皇上解释，侧妃举荐的稳婆自然也是在的，只是刚开始她需要有修灵之人来为自己稳住体内流失的灵力。
皇上听到婳懿这样说后，这才慢慢放下心来。紧紧握住婳懿的手不肯松开，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自责了，早知就不该在今日去玉和殿了。
“天朝皇上，婳懿大人临盆在即，还请您先出去片刻。”似雪是婳懿族中医术高明者，与她一同前来的女子为白族女子，也是白墨的心腹，白雪。
皇上紧皱着眉头看向婳懿，直到婳懿对他点点头，他这才放心的离开。生孩子这样的事情，他一大男人在这里，确实是不太方便。
出来寝殿时，皇上见着白墨一袭白衣站在院内，他疑惑的是白墨的住所在离六宫偏远的朝晖堂，怎么能这么快就敢来翊坤宫。殊不知，白墨这些时候，是一直守在婳懿的身边，只是为了守护她平安诞下孩子，这样他才能心安，也是为了让在天之灵的父亲，还有她的母亲心安。
很快，婳懿生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六宫。泓晞和兼廉正在逗着兼彦玩耍，都还特意停了下来，二人想要到翊坤宫来看个究竟，也被德太妃给拦下。他二人就是与婳懿关系再好，那也是外男，后宫岂是他们能随意踏足的地方。
对比他们二人只能在慈宁宫里干着急，还是睿亲王要更聪明一些，一早就让人将养了许久的乌鸡送到和亲王府上，求着侧妃替自己进宫看看婳懿到底是如何了。
侧妃也是看着睿亲王长大的，也知道他是疼惜婳懿个妻妹，加之她也担心的很，便也就如了睿亲王之意，亲自下厨给婳懿煲汤给她喝。
翊坤宫里，皇上坐在院子里等着里面婳懿生产的消息，这样的时候是最难受的，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婳懿的哭喊声，就心如刀割的难受。偏这样的时候，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替婳懿分担的时候。
“皇上喝杯白某亲自煮的茶，静静心吧。”白墨不知何时将茶具给搬来，他看着皇上如此为婳懿担心，心里自然是很乐意，想着婳懿在宫中未来也算是有依靠的，就是哪日与皇上感情破裂，那也是无妨，大不了和离了回到十里方圆，他们兄妹二人一世和谐，也是不错的。“似雪和白雪皆是我与婳儿的心腹，她二人灵力与医术皆为上乘，皇上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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