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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繁华之时，不必骄傲-> 第二十七章 太后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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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太后的决断
- 绿歌对于婳懿不知这些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如实的与她说着，“宫中嫔妃除了太后和皇后两个正宫主子外，就是从前伺候先帝的嫔妃，在皇上登基后，都册封为太妃或者太嫔，那些没有主位正五品以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在宫中颐养天年，只能去皇陵为先帝守灵，再说皇上的后宫，除了皇后是六宫之主，之下的就是皇贵妃、贵妃、贤良淑德正二品四妃位、从二品庶妃位、昭仪、贵嫔、婕妤、嫔位，这些都是正五品以上的品阶，到了贵嫔位分便可以居主殿，这贵嫔以下的嫔妃只能住偏殿，也要伺候好主位，正五品以下则分为贵人、小仪、美人、才人、常在、选侍、答应、采女，还有就是最末等的官女子了，这官女子就是宫女伺候过皇上侍寝后，得到册封的位分。且祖制是要一级一级的晋封，不可越了级。”
那如此说来，皇上给刘美人的位份竟然那么低啊。婳懿也只是如此感叹一下，她知道从前因为刘美人的背叛，皇上险些被废，能够给她美人的位份，已然是给足了面子。
绿歌见婳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专心吃着面前的早点，什么话也都还没有说。
先前最冷的时候都没有下雪，这如今新年到来却还下雪了，算是新年新气象，毕竟新年嘛。当皇上来到慈宁宫时，太后正与兼彦和芷鹤用早膳。
“臣妹（弟）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太后。”皇上看今日太后面色红润，有亲生孩子的陪伴，心情自然是会好些。
芷鹤是有些日子陪着皇上用早膳，她一见到皇上来，便笑容甜美的上前拉着皇上要让他坐下用膳。太后见此不免要提点芷鹤，她如此，实在是没有规矩了些。“芷鹤，不得无礼，如今你皇兄身份不一般，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
“是。”芷鹤被太后说了，也乖巧的将手放下。
皇上今日是带有目的来的慈宁宫，他略带威胁的看了眼芷鹤。芷鹤从来都是被太后放在手心里长大，皇上也从未对这个妹妹有过任何苛待的地方，毕竟她是皇室唯一长成的公主。
“皇兄为何这样看着臣妹。”芷鹤被皇上看得有些发毛，她想来也不明白是为何。就是昨日在翊坤宫的事情，那也是婳懿要摆她皇后的架子，与自己何干。
皇上如此冷漠的眼神，是连太后都没有看到过的，尤其这还是对着自己疼惜的女儿，免不得要心疼的多嘴一句，“呵，兄妹二人这是怎么了？皇上，芷鹤近来乖巧的很，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芷鹤近来一直同照顾婧和，甚是乏累，日后婧和自有皇后照料。等着孝期过了，朕便为你赐婚。”皇上思来想去，芷鹤怕是不能在宫中长住，还是得嫁人了好些。
太后最是心疼这个女儿，一直不愿让她嫁得太远，就今日听着皇上这语气，该不会是想让她去和亲，太后最是不愿看着自己女儿与自己骨肉分离。“杜若尚且没有着落，皇帝这是有些偏颇了。”
皇上见太后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便是知道芷鹤没有将昨日翊坤宫的事情告诉她。还是太后就是知道，为了打压婳懿而装作不知。他给徐坚一个眼色，让徐坚将兼彦给带下去，他到底是个孩子，有些话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你何时与北辰前大皇子妃有联系？”
太后果不其然的是不知道这事，看她像是头一回听说一般。闻人柔怀是她和皇上一生的污点，太后能够容忍皇上追封刘美人，却是不能容忍皇上与闻人柔怀再有任何瓜葛。实在是不堪入目。
“什么！皇帝，怎么芷鹤会与那个女人有什么联系。”太后震惊之余，想来有些疑惑。虽说事情是已经有十一年了，那个时候芷鹤到底也有八岁，那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怎么还会与闻人柔怀有了什么联系，那样的女人，还是离自己的女儿远些的好。
皇上将昨日翊坤宫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太后听，这些时候芷鹤多与婧和来往密切，有人要利用婧和为自己铺路，芷鹤说到底也不过是看在婧和的面上才帮了她一把而已。至于，婧和身边的嬷嬷，皇上早已查明清楚，又是一个被人拿银子收买的女人而已，随意打发走了就是。
“那个时候你还小，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芷鹤，你是朕的亲妹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也该要明白了。”皇上说完，芷鹤很快就想起来十多年前的事情，具体她不记得那么的清楚，却还记得太后被剥夺了协理六宫的权力，皇上被关禁闭，更惨的是，廉亲王与泓晞一个被打入天牢，一个被贬至蕲州为守门的侍卫。连带着自己，也看了数月内务府的脸色。
“哼，那个女人简直是该死！皇帝，你可不能再容忍她如此，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也敢妄想进宫，简直是痴人说梦！”太后是气愤的，婧和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女，自己与皇上殚精竭力，筹谋划策到如今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若要因为她而使的皇帝遭后人耻笑，那他们这些年岂不是白干了。
“母后且宽心，昨日皇后在宫中发火，便也是为着朕的名声着想。”皇上在太后面前说了婳懿的好话。
即使他不说，太后也是支持婳懿如此的。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婳懿在某些方面确实是要比孝瑞皇后能入她眼些。“这是她该有的职责，景春，传哀家懿旨，日后不准那个女人再进宫来，什么姨娘不姨娘的，不过是孝瑞皇后的远亲，咱们婧和又不是没有姨娘，以后婧和若是想念宫外的亲人，那便只见有血亲的几位便是，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与咱们皇室攀亲戚，传出去，皇室是要被天下人给耻笑。”
对于太后的做法，皇上很是赞同。芷鹤见连太后如此气恼，也知不该在此说话。心中是将闻人柔怀给骂了好几遍，都怪她一心攀龙附凤，连带着自己都被皇上训斥。
“是，儿臣也以为该要如此。”
太后瞧着皇上如今像是真的放下了，竟然都不为她求情。想来还是婳懿的本事大些，既想到此，她也不瞒着皇上，与他说着掏心窝子的话。“皇后为了皇上着想，皇上也是如此。只是，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一点。你瞧着御花园的花，可有只开一朵的吗，御花园的花要百花齐放，那才好看，你的后宫如是，前朝亦是。”
太后语重心长的同皇上说，皇上也明白太后的顾虑，她是怕自己独宠婳懿一人，而忽视了后宫中其他的嫔妃，如此，与前朝后宫，都不是为一件好事。
皇上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缓慢的开口说：“朕以为赏花得赏华美之物，若是百花齐放，不免颜色过于鲜艳。如今睿亲王长驻京都，天下安定，他也不必如从前般四处征战。”
“如今朝堂之上，文官倾向于丞相，武将都以睿亲王马首是瞻。丞相是裕琏的外公，睿亲王又是皇后的姐夫，皇上这是将手心和手背都揣在怀里了。可得仔细些的好，哀家瞧着兼廉不错，是与你自幼长大的兄弟，许多事情你也可交给他来做。再有，你舅舅手中的兵权虽不及睿亲王，好歹也是掌管了咱们京都巡防营的，你也可放心他。”太后将朝堂局势说与皇上听，这些是芷鹤不懂得，即便是太后说了那么清楚，她也还是听得一头雾水。
朝政如今几乎都是丞相说了算，唯有张贵妃的父亲时常站在他这边，好几次险些下不来台，都是有张大人在帮着，故而，皇上为了朝局，后宫之事他自有打算。“母后所说的儿臣自会考虑，贵妃虽为人轻浮，但是也乖巧可爱，伺候朕也很是规矩。”
昨日张贵妃母亲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时，那满眼没见过好东西似的盯着太后的慈宁宫看。这样粗鄙不堪的妇人，皇上竟也封为了诰命，太后最不喜愚笨之人，也没有同张氏母亲说多话，便赏赐了些东西，打发她退下了。“宫中没有个可心之人伺候你，哀家也实在是不放心。不过，好在的是，等到明年就可以为你张罗着选秀，届时选些可心之人来，哀家也好放心些。”
皇上知道这一回的选秀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那依附于天朝的七个国家，是暂且不能得罪。尤其是如今的北辰，隐隐有要脱离天朝的样子，有些事情，皇上也是该要打算起来。
“是，母后说了便是。只是，儿臣想，就选秀这一回的好，宫中嫔妃过多，容易招惹是非。”皇上与纪风有个不约而同的想法，便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他实在是不愿意处理那些小女人的事情。
太后深知皇上是因为婳懿才没有选秀，说来她慕容一族的脸，也实在是太大了些。不忍让她不得不劝着皇上，要长心眼一点。“帝后情深是咱们天朝繁荣的象征。皇上在宠幸皇后之余，也该要分一杯羹给旁人。你前些日子召幸了欧阳嫔，昨儿又陪了皇后一天。哀家听说，自从你登基后便是一次也没有去过昭淑妃那儿。”
皇上总是还想着昭淑妃心思歹毒，去年她设计谋害婳懿的事情，莫说是婳懿心存芥蒂，连他自己也是。“朕总想着她从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好在婳儿与兼廉自身清白，这才让她没有得逞。母后，您是知道从前兼廉是为了朕才会被先帝责罚，以至落下了腿寒的毛病。”
“呵呵，这不是她也没得逞嘛。”太后释怀的笑了起来，她也知道昭淑妃那时候做的太过了，就是诬陷婳懿，也不能脱兼廉下水，害得她就是皇上后面冷落她，都不好在皇上跟前为她求情，倒不是担心皇上会生气，而是德太妃那里，她们母子虽没有什么野心，人家的身份毕竟是摆在那里，得罪了他们，与自己和皇上都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朕没有废了她，登基后，依旧给了她正妃位，赐协理六宫之权，就连贵妃都没有如此的待遇。”皇上以为自己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只要昭淑妃肯老老实实的，他相信婳懿也不会真的揪住从前的事情不肯放手。
“去年的事情，你罚也罚了，她也知道错了。先帝以仁孝治理天下，你就不能效仿一二？皇帝，这里就咱们母子三人，哀家也不瞒你，不与你兜圈子。哀家之所以一直护着她，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赵国公是三朝元老，昭淑妃又是他的独女，嫁给你多年未有一子，哀家有意让她抚养裕枢，也是为了让赵国公一家能得以安心。如此，皇帝的江山，也才可坐稳啊。”太后今日的语重心长都是为了皇上好，皇上当初会同意让昭淑妃再次回府，想来也是因为这些原因。
皇上一时沉默，他自然是知道昭淑妃是最适合抚养裕枢的人选。就是婳懿那里，怕是她会生气。“儿臣与母后心有灵犀，只是，母后也是知道睿亲王最是疼惜皇后，若是如此轻易的就原谅了她，怕是会惹他不快。”
睿亲王手中的兵力是皇上如何也无法避免的，他手中掌管了天朝约莫三分之二的兵权，皇上想要坐稳江山，就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睿亲王做出相反抗之事。
“你有你的顾虑，哀家也有自己的考量。前日哀家与皇后说起此事时，她倒是瞧中了贵妃。”太后想着皇上如今是左右为难的局面，在选择让赵国公安心，还是睿亲王舒心这一点上，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
“呵呵，母后无需担心。贵妃总是会有自己的孩子。”皇上硬朗的五官没有一点儿神情，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是个能让朝堂两全其美的决断。
太后看着皇上如今这般的胸有成竹，也知他早已不是那是十七岁的少年。也罢，只要是能让昭淑妃日后能有个依靠，赵国公一家能感激自己便是了。
午时，皇上便下旨，以昭淑妃未能相助皇后料理好六宫为由，下旨褫夺封号，降为昭仪。值得赵昭仪有一点儿安慰的是，皇上将裕枢过继到自己名下，日后，即便是裕枢不得皇上喜欢，好歹也是自己的依靠了。
宫外，赵国公一家得知此消息时，国公夫人最是气恼，自己的女儿才料理六宫没有几天，就被皇上责罚。不知这其中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从旁作祟的意思。险些没有忍住的她要进宫来，求见太后，想知道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到底是为何。
到底还是赵国公，不愧是三朝元老，一道圣旨便是猜中了其中皇帝的用意。赵昭仪从前得罪了皇后，将裕枢过继到她的名下也是太后的主意。只是如此，必定会惹来皇后的不满。要知道，当初赵昭仪得罪的人，可不止是一个皇后。光是一个德太妃就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更不用说是廉亲王，还有手握重兵的睿亲王。
皇上如此，也是想要个两全其美的局面。就是要委屈一下赵昭仪而已，这也是无妨的，位份可降，也可复。国公夫人也是在听了赵国公的分析后，才忍住了心思，赵昭仪嫁给皇上多年未有一子，哪怕是被降位，也好过一直守着那一个妃位到老，也没有个依靠的强。
再者，若是日后裕枢出息，能得皇上的赏识，那位份可不就自然而然的会恢复。也不差这一时的。
懿帝元月十五元宵这日，婳懿是终于可以见到白墨，她与白墨多日未见，今日终于是能得皇上的首肯，在梅园与白墨共同欣赏美景。
十里方圆四季如春，婳懿与白墨想要看雪的时候，只能到了季节后，骑马到北辰看雪，不过，北辰多是平原，那雪景瞧多了也就那样，还是天朝的雪景好看些。
“兄长独身一人在京都可还好？”婳懿喝着白墨特意为自己煮的花茶，这里也就白墨和白星三人，绿歌和徐熙都被婳懿派到九清宴去，这可是她入宫后亲自操办的席面，不能有一点儿损失。
白墨看着婳懿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她从前都是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喊自己。看着婳懿身后跟着的秦嬷嬷，以为皇上也知道他二人的关系，便忍不住的调侃道：“怎么，还是没有忍住，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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