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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限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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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景帝崩逝于养心殿寝殿内,以贵妃为首皆身着白衣跪在景帝床边哭成了泪人。才不过断断一个月的时间,天朝便接连走了两位位高权重者。婳懿跪在一众嫔妃之间,没有流出一滴泪水。对于景帝的驾崩,早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一点儿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却还是会不情不愿的流下两滴泪水来。

十一月初七,这天是景帝灵柩入住帝王陵寝的时候。这期间,全国举哀,太子日日跪于灵柩前为景帝守孝。婳懿看着他这滴水不进的模样,只管心疼,不管其他。

挺着肚子端着茶水和点心,已经在偏殿等候他多时,等到众人都退下,良久不见他来,便只得让绿歌前去禀报太子,谎称自己身子不舒服。闻言的太子,在景帝灵前深深行礼后,才连忙赶到偏殿处。

一来就望着婳懿那傲娇不可一世的脸上,带着几丝思念和责备的盯着他看。原本他在来的路上还在担心她的身子,是不是在宫中为景帝守灵是动了胎气,看着她又在骗自己后,太子一颗悬着的心,也才终于落了下来。“婳儿,你该知道我现在在给父皇守孝。”

“再有孝心,也得吃东西啊。”婳懿其实更想问他,为何他这几日这么废寝忘食,记得他与景帝并没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父子之情。

太子望着婳懿那双略带责备的双眼时,心中竟是有些高兴,好像很久都没人这样真诚的待过自己。感动之余,他将婳懿一把抱在怀中,他承认,自从自己监国以来,对她确实是有些忽视了。“婳儿,你这样做。我很高兴。”

“这,我怎么了?”婳懿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让他高兴的,她以为的是,太子不是应该在娶了自己后就自会很高兴吗。

“呵呵,你啊,早晚会明白的。”太子笑着点了点婳懿的鼻子,便松开婳懿,胃口大好的他拿起桌上放着的点心吃了起来。

婳懿看他吃得这样香甜,也就放心了些,这些时候她在宫里住在太子启祥殿内,却都没有怎么见过他本人。也只有每日来给景帝守灵时,在人群中能看一眼而已。

两三块点心下肚后,太子也算是吃饱了些。这算得上是这段时间他吃得最多,也是最好的一顿,尤其是眼前的人双手拖着腮,满脸笑意的盯着自己看的模样,更是让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让你看了能这样高兴。”

太子说的这话,是从前婳懿对他说过的。

跟屁虫一个,婳懿心里笑着骂了一句。“有我的朝思暮想。”

太子去拿点心的手都顿了下,这话她从未对自己讲过。其实也不光是太子震惊,就连婳懿都是如此。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就说出这一句话来,若是太子不喜欢怎么办。

“啵——”正当婳懿失神的时候,太子突然将婳懿一把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精准快速的在她的红唇上留下一吻。

“兼沂哥哥,我,你,这,这是宫里!”婳懿结结巴巴的说完,太子可是从来不会在这样的时候亲吻自己的。要是这个时候路过什么人,或许被谁给听到,那该怎么办?

多让人难为情啊。然而,有时候就是这样,害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正当二人亲密无间的时候,睿亲王正好出现在门口,婳懿看着睿亲王来,吓得一下子就跳离他的大腿,从他的怀中离开。

这一举措倒是将太子给吓得不轻,忍不住的大骂道:“婳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有着身孕?若是伤着了可怎么好。”

只顾着关系婳懿的他,根本就没有在乎婳懿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开他的怀抱的。

也是被太子这样一说,婳懿才低头看了眼自己如今已经能渐渐看出有孕的肚子时,这才想起方才确实是自己太过用力了些。“嘿嘿,这,这不是,有人来了嘛。”

婳懿小声的同太子解释之后,又望着突然前来的睿亲王道:“睿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不会在这里的嘛,婳懿心存疑惑,也是有那么的一丝小尴尬,正是这样的时候来人,还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睿亲王,换作是泓晞或者五皇子的话,婳懿可能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本王方才听说你身子不舒服,特意来看看你。”原来睿亲王是方才绿歌禀报太子时,送宫人的嘴里听来的。他与太子一样,都以为婳懿是动了胎气才会不舒服。

“那个,嘿嘿,我没事的。刚刚是,那个,睿哥哥,我现在没事了。”婳懿灿灿笑着说道,太子见她这样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只觉得甚是可爱的很。

“婳儿一时调皮,倒是让睿王叔担忧了。”太子忽然想起从前纪风对自己打趣的说道,婳懿唤睿亲王为兄长,自己却是睿亲王的侄子,若是以如此来说的话,自己岂不是娶了自己的长辈?

原来还在担心的睿亲王,看着婳懿此刻无事也就心安了,只是让他好奇的是,怎么今日秦嬷嬷没有跟在身旁。“无妨,婳懿是本王的妻妹,本王自然是关心她的。婳懿,今日秦嬷嬷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

“今日晨起时裕琏发热,原本伺候他的乳母昨日不知是吃了什么,说是拉了一晚上。一时又寻不到合适的人,我就让秦嬷嬷去照顾他了。”这事情太子还是头回听说,自婳懿入宫后,裕琏便被贵妃送往启祥殿,说是裕琏想她了。本来就喜欢孩子的婳懿,自然也就没有拒绝。

“哦?怎么裕琏会发热?婳儿,他无事吧。”太子是知道贵妃将裕琏送到了婳懿身边来,本来想着婳懿有孕辛苦,还要照顾裕琏怕是会累着她,是想拒绝贵妃来着。只是看着裕琏总是粘着婳懿,想着宫中有那么多人照顾,想来也不用婳懿操心太多,便也就由着。

“应该是昨日乳母身子不适,裕琏踢了被子一时没有注意到,这才会使他着凉的。不过,你放心,我早上为他诊脉,没有什么大碍。”婳懿为了不在这个时候叫人揪住把柄,还特意点名要让经常伺候贵妃的韩章伺候裕琏,连药方也都是他开的。不是她不肯为裕琏开药方,实在是如今这样的时期,不知是有多少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若是裕琏身子好了,只会是觉得自己分内之事,若是不好,那就会被人说故意为之,是别有用心。

左右都是为难人的,还不如让宫中太医来照顾,尤其人人都知道韩章可是贵妃的心腹,更是太医院的院判,若是出事了,那最是该担心的人,该是贵妃才是。

“让你费心了。乳母也太不仔细,既然身子不适就该提早禀报。徐坚,让内务府为裕琏再寻一位好的乳母。”太子当即就想换了裕琏的乳母,不怪他会这般紧张,裕琏的身子本来就比旁人要虚弱些。当初太子妃在世时,也是百般的呵护。

睿亲王见此,只觉得婳懿受了委屈,当即就要为婳懿抱不平,与太子说道:“太子,这事情便是贵妃的不是。自太子妃离世后,裕琏就一直养在她身边,怎么突然又将他送到婳懿跟前。平时也就罢了,如今婳懿有着身孕,这才刚刚坐稳胎像,就要替你照顾嫡子。贵妃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此番怕是丞相又要有话说。”

这一番话是说在了婳懿的心坎上,开始婳懿是想拒绝来着,也是看着裕琏粘着自己不肯松手的模样,这才会一时心软的答应。

“王叔且放心,母妃约莫也是因为裕琏想念婳儿。眼下裕琏身子不好,等着他身子恢复了,便让他回母妃身边去的好。”太子倒是没有介意睿亲王会这样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此番裕琏身子有何意外,那首当其冲会出事的人,自然会是婳懿。

说起来,裕琏与婳懿又能有什么关系?旁人非要拿她来做刀子使。

“本王以为,让裕琏交由贵妃,或者宫中嬷嬷照顾最好。毕竟婳懿如今有着身孕,自己都还不方便,如何能照顾得了小儿,况且,还是一个本就不好照顾的孩子。贵妃,真是过分了。”睿亲王面对太子,没有一丝顾虑的说着心中的不满,为婳懿打抱不平。

太子难得没有生气,反而是拉着婳懿的手,语气温柔的关怀她道,“眼下还是你的身子要紧些,裕琏那里你还是不要牵扯过多。我会让嬷嬷和太医好生照顾,东宫尚且还有些事要你料理,今日你便回去,一来也好安心养胎,宫中规矩繁琐,我实在是担心你照顾裕琏太过,会伤着你。”

“我没事的,太子。”婳懿摇摇头,只装作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哪个贵族出的大家闺秀。

“太子说的有理,你有着身孕本不该来给皇兄守孝,他一直喜欢你,想来也是会体谅你的。”睿亲王从开始的时候就对婳懿提过这句,只是婳懿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拿住把柄,加之景帝于她也算是有恩,不来灵前为他超度一番,总是心里会过意不去。

也是睿亲王的一番好意,太子很是赞同睿亲王之意。现下时局不稳,太子妃也已经离世,他也不愿看到悲剧接二连三的发生。无奈婳懿坚持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景帝会不会体谅是他的事,可我只想做不违心的事情。”婳懿笑着说道,她没有告诉他们的是,为景帝守灵期间,白墨一直在身边保护着自己。有他在,自己就是身处龙潭虎穴,也不会掉一根毛发。

太子重新的认识了婳懿一次,以前的婳懿给人总是骄傲任性,与她慢慢相处之后,才会发现原来她骨子里有种特别的清高,便是污秽之事,她从来不会,也不屑于去做。便是她常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睿王叔,便由着婳儿吧。本宫会让人保护好她,定不让她出一点儿意外。”太子给睿亲王一个保证,自从婳懿有孕后,京都人人都道睿亲王担心婳懿的身子,比太子这位正头夫君还要紧张些。这一点也是让太子有些苦恼了,怎么自己就还做得不如旁人了。

睿亲王先是看了眼婳懿,见她肯定的对自己点头,这才算是放下心来一些。只是没有让人察觉,而是一如既往的威严,严肃的同太子道,“婳懿身边本就没有太多可靠之人,秦嬷嬷还是继续照顾婳妃好些。太子以为呢。”

“王叔说的不过都是小事而已,裕琏身边伺候的嬷嬷本已足够。”太子还是笑着附和,没有一丝对睿亲王的不敬在。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太子便又去为景帝守孝,出来的时候太长,总是不好,免得落人话柄。“时辰不早了,我先过去了。你便在此休息些时候,正好你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

“嗯,知道了。”婳懿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太子瞧着都有些感觉陌生了。因着睿亲王在此,他也容不得去多想其他。

待到太子离去后,偏殿内便只剩下婳懿与睿亲王二人说话,连绿歌都被婳懿给请出去。自然了,晓峰这只鸟,还是一直在的。

“本王瞧着你如今也是糊涂了,怎么能将秦嬷嬷安排到裕琏身边去。”睿亲王在绿歌离去后,也是忍不住的提醒婳懿。这丫头平时做事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小心谨慎,怎么这回如此粗心了。

“我这样,便是不怕的。睿哥哥,你知道我在给裕琏诊脉时,查出了什么吗?他昨晚喝的补汤里,被人放了一些会发热的药。之所以让秦嬷嬷在裕琏身边伺候,也是为了不再让人继续对他下手罢了,算计归算计,干嘛要拿孩子来做伤害,好狠的心啊。”婳懿瞧不上如此卑劣的伎俩,若是健全的孩子吃了那样发热的药,倒是休养些时候便养回来了。可裕琏的身子自娘胎里就带着虚弱,连个小小的风寒都得小心谨慎的呵护,才能好全,如此的药给裕琏吃了,那不是伤人根本,损伤肌理。

睿亲王望着婳懿此刻已颇有一番主母的做派,东宫的一些事情他也偶尔听到一些,尤其自从婳懿嫁给太子后,他听到的就更多了。“你平时善待裕枢,如今又如此厚爱裕琏,闻人氏的确是不能与你比。”

“她自有自己的好处。”就一点,婳懿便承认她比不得太子妃。譬如从前太子妃时常举荐身边,亦或是东宫新来的美人来伺候太子。扪心自问的话,婳懿可不会做出如此大度之事来,自己的夫君,便只能是自己的。

“其实,裕琏的身子虚弱,虽然他身份是比你腹中孩子高贵些。不过,倒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他的外公就不一定了。”睿亲王是在提醒婳懿,只要裕琏一日不倒,那闻人一族就一日都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想让我的孩子做太子吗?”婳懿笑着摇摇说道,让自己孩子继任大统这样的事情,她从未想过。她有自己的私心,总是想着能将腹中的孩子送往十里方圆才好,这样也算是能保全木族的血脉。当初母亲将自己送往沐灵山不就正是因为如此。“睿哥哥,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这些。”

“可你是未来的皇后。”睿亲王斩钉截铁的同婳懿说,他几乎是忘记,太子与婳懿都还没有正式成亲,婳懿如今也还算不得是太子的正妃。

“我做了皇后,我的孩子就一定是要做太子吗?你也是正宫嫡出,也未曾做过一日太子啊。而且,睿哥哥,我木族嫡系单传数百年,这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婳懿暗自盘算着,天朝是大国不错,可也不过三百年的基业。可十里方圆木族可是传承了整整两千年,这么多年的基业若是都毁在了自己手中,那才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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