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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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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没有怎么看她,而是直接越过她走到太子妃的身边,看着她安静祥和的躺在病榻上,想着她这些年因心疾吃尽了苦头,如今能这样祥和离去,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婧和见到自己父亲来,便是哭诉着将方才殿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子,她小小年纪又失去了母亲,太子也不怪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倒是也不怪婳懿会那么生气的离开。“父王,呜呜,儿臣不过是说了一句,可是,可,婳侧妃就说什么要让人来查,呜呜,还将刑部都给搬了出来。她害了母妃,呜呜,还能如此猖狂,父王,你定是要为母妃做主啊。”

太子轻抚婧和的脑袋,紧皱着眉头,他是相信婳懿的为人,这样前脚刚走,太子妃就薨逝,这样巧合的事情,说出来太子是如何都不会相信。且,婳懿的心机,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当真是杀人于无形。“婧和,你又没有证据,且婳妃是你长辈。身边的嬷嬷都是怎么伺候的。”

太子责备的看了眼一直伺候婧和的嬷嬷,又略带深意的看了眼昭侧妃,看得她心里直发毛。竟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太子。

张侧妃已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太子,心中对他的思念已经是到了极致,哭得梨花带雨的看着太子哭诉道:“太子,您是知道郡主的,她还年幼,太子妃便撒手人寰。想来定是宫人们不懂事才会传出那样的话来,还请太子莫要生气啊,免得伤到身子,怕是娘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的。”

“本宫府上的宫人何时如此碎嘴,昭侧妃就是这样管教东宫的?”太子回想着婧和说的,不用想也可以知道婳懿想来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婧和说话,真是自己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这样小孩子气,连刑部都搬出来了。

昭侧妃被太子这样一说,便是想解释也不知要说什么了,这话方才婳懿说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如今自己这样被太子一说,她是真的越来越担心自己日后的处境了。看太子这样,大多自己日后是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待我了。

“是嫔妾无能,还请太子恕罪。”昭侧妃为今之计,也就只能与太子请罪。

“罢了,这偌大的东宫,你一人管着也实在是费心。日后还是让张侧妃帮着你一起吧。”张侧妃没有想到太子会想起自己来,心中不忍窃喜,太子心中果真还是有自己的。

张侧妃强忍内心的喜悦,总算是太子与自己还是有情谊的,断不会因为那件事就会真的冷落了自己。“是,嫔妾多谢太子。”

“那,太子,方才婳侧妃在这里说的,您也听见了,要不要随了她的心意,让人查查今日葳蕤殿一事。”张侧妃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婳懿说的,便当即就与太子提了起来。

太子叹息一口气,素手一抬,示意张氏起来,语气温柔的对她说:“婳妃还年轻,她是孩子心性,说的也是些孩子气的话,你还真就给当真了。”

被太子这样一说,婧和当即就不干了,只以为是太子宠着婳懿,这才会如此护着她,“父王,母妃定是被人害的,您就这样放过背后的真凶了吗?”

太子没有想过平时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得今日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知她到底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还是怎么,今日就是要抓着婳懿不肯放手。太子妃的突然离去,太子是有想过,她的身子从前就不好,不过婳懿从前不是说,只要太子妃依着她的方子来,十年定不会是问题的。怎么会突然暴毙。

想到此,太子也就随了婧和的心意,也依然是耐着性子来哄着婧和。“若你母妃是被人所害,本宫自然是不会放过。不过,婧和,在事情还没有定夺的之前,可不能随便污蔑人,尤其是你的长辈。”

婧和被太子这样一说,就是心中再有不满,也要将太子讲的话给听进去。“是,女儿明白了。”

太子妃薨逝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宫中贵妃知道后,也只是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到东宫为太子妃吊唁。又念及府中婧和与裕琏年幼,便派人将他们姐弟二人接进宫中养着,自己也好亲自照看她的孙子。

丞相夫人因为自己女儿的离去,是日夜以泪洗面,一夜便白了头。整个闻人一族都沉寂在太子妃离去的悲伤中。

处理了太子妃的丧事后,已经是到了深夜,太子心中念着婳懿,本是想等天亮了再去看她,可耐不住想看婳懿的心,便连夜的赶了过来。他来的时候见绿歌与秦嬷嬷正守在门口,光是看她们二人一脸的担忧,便是猜想到今日婳懿怕是又发火了。

“见过太子。”

“娘娘今日可用膳了。”太子是知道婳懿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不会好好用膳。

绿歌摇摇头,她想起今日婳懿发火的样子,自己从前怎么会觉得她是个性子好,又随意的主呢。“没有呢,娘娘,太子,娘娘今日在葳蕤殿是受了委屈了。”

秦嬷嬷也紧跟着说道:“还请太子为娘娘做主,今日娘娘奉太子妃之意前去葳蕤殿给娘娘请脉,自出来葳蕤殿后,便倾直回到颐华居,怎料会遭受如此侮辱。”

太子是一早就知道睿亲王府上有位秦嬷嬷,他年幼时好像还见过。果然是睿亲王身边的人,就是面对自己,说话也是不卑不亢的。“今日葳蕤殿一事,本宫也了解。期间你可是一直在她身边?”

“原先奴婢是一直在的,期间有宫人以睿亲王送来补品给娘娘为由,支走了奴婢。”秦嬷嬷没有一丝隐瞒,一五一十的都会与太子说起,自然,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她也如实的让人传给了睿亲王。这样一个时期,若是婳懿身上背着谋害主母的流言,终究是会对婳懿不利。

太子不知还有这样的事,加之今日之事,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当他走进寝殿的时候,见着里面满地狼藉,便是不难猜出婳懿今日是受了多大的气,想起徐坚方才来禀告婳懿将太医赶走一事,看来自己是要好生的哄着了。

“婳儿。”太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寝殿,只见她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榻旁,手中还拿着许久未见的玉酒壶,光是看她酒气缠身,便是知道方才婳懿是喝了不少。“你这有着身子怎么还喝酒,定是绿歌不好,没有好生伺候好你。”

婳懿从太子刚来门口就已经知道,也不怕他怪罪自己在有孕时喝酒,没有好气的道:“你是兴师问罪的?是打算严刑拷打,还是威逼利诱?要如何你给句痛快话!”

太子是知道婳懿受了委屈,便也没有生气她这样说,反倒是将她手中的玉酒壶拿开,想要将她搂在怀中,却被婳懿一把躲开,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哈哈,婳儿生气了。你啊,肚子饿不饿,今日你没有好好用膳,就不怕孩子饿?”太子好生气的哄着婳懿,见婳懿举着酒壶就要喝酒,是真的生气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壶,略带责备的盯着她看。

“我这是灵酒!你有你的女儿,我也有我的孩子要护着。只管放心吧,虎毒不食子。”婳懿伸手想要将自己的酒壶夺来,可是太子拿的太高,她有些够不着。太子不知道的是,自己可不敢让腹中的孩子有一丝意外,木族嫡系一脉本就稀薄,族中长老知道她有着身孕后,可是一直就派人传了书信要来京都,要不是婳懿信中威胁,怕是那几位老东西是一早就来京都了。

“你这就是孩子气了,婳儿,婧和还小,她又刚刚失了母亲,难免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你是她长辈,既如此,就不要与她一番计较了。好不好?”太子也不管婳懿是不是愿意,直接搂着婳懿温柔的说道。

婳懿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只是太子抱得有些紧,她实在是挣脱不开,心中只恨自己打不过他。不然定要一脚将他给踢开。“她是你的嫡女,我就是生气也不能拿毒药毒死她吧!再说,她一个孩子能知道为何能这样说,要不是身边有人给她说了什么,我可不信她会莫名其妙的来这样说我。”

“我怎么发现,自从嫁给你后,我这三天两头的就会被人说。从前只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扫把星,如今看来,也不知到底谁才是。”婳懿到底是个明白人,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就真的以为是婧和故意这样说自己的。

“放肆!敢这样说你夫君!”

“这样的夫君,我不要也罢。哼,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一而再,再而三的,我真是不知当初我来京都干什么!就是要见我姐姐和母亲,大不了我换了身份来就是。这京都尽是些王八蛋!混账!”

“想我当年在十里方圆,那也是受人敬仰,你们天朝是大国,规矩都快大上天了!这样的日子我也是忍不下去了,干脆咱们还是和离算了,趁着我还年轻,你也年轻。左右你府上又不是没有儿子,正好我木族嫡系血脉稀薄,我受木族养育多年,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就此没落。”

婳懿一连串的说了好些,今日之事她是看明白了,就是再怎么忍耐,自己也适应不了天朝。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沐灵山待着自在舒服些。

而太子呢,也只当此刻婳懿说的是气话,没有将她说的放在心上,轻抚着她肚子,轻声安慰道:“婳儿莫要生气,不如,你咬我吧,我随便你咬,只要你消气就好。”

“我不吃狗肉,也不喜欢!”婳懿赌气一说。

看她还肯理会自己,与自己说这样小孩子的气话,太子心中也就放心些,他知道婳懿若是真的生气,是连话都不会同自己说。想来自己也是着魔了,任凭婳懿怎么说,都是无法真正的生气,“那你说,要如何才肯原谅我,你才能不生气了。”

“和离。”婳懿淡淡的说。

“放屁!”太子想也没有想的就驳回了她,这辈子她都休养和离。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休了我?”婳懿说,心中想着,她木家的女儿从来只有和离与丧偶,几千年来断是没有休妻一说。

若是太子真的这样,她也不介意用鹤顶红毒死他算了。

“你看看你,又在胡说什么?婳儿,我舍不得你离开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太子看着婳懿一字一句的说,他想着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的纵容她。而这,也是不知要从何说起。

婳懿心中想问,是因为睿亲王的缘故,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话吗?这一回,她退缩了,她不敢问出口的话,是出于自己的自尊心。男人真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对于他们随口一说的话,哪怕是哄人的,女人听着也会如此高兴,尤其是从喜欢的人嘴里说出,就更是高兴了。

“太子妃走的蹊跷,按理说,她应该不会那么早离去的。闻人一族失去了太子妃,怕是今晚丞相该睡不着了。”太子见婳懿面对自己表面心意,却是那么的冷静。她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朝中局势,得妻如此,真是他的荣幸?

是福还是祸?他都已经躲不过了。

“她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定会还你清白。”太子说完,一把将婳懿抱起,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后,柔声与他说道:“婳儿,也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太子便要离开这里,婳懿只乖巧的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与他说起。

绿歌看太子出来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今晚太子会陪着婳懿的。望着太子离去的身影,总是有些落寞,这让绿歌不禁想起来十年前的时候,太子经历过一次狠狠的背叛,也是有过这样落寞的时候。

不免让绿歌有些好奇,到底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也只是想想,她时刻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轻易揣摩主子的心意。

这是,不敬。

婳懿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醒来时,身旁只有杜若坐在床榻边,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自己看。

“你来了。”婳懿揉着迷糊的双眼,这睡了一觉,肚子都饿了。环顾下四周,没有见到晓峰,也不知它是去哪里玩了。

平时晓峰总是粘着婳懿,几乎是不会离开的。

“你总算是醒了,我屁股都坐麻了。”杜若动了动身子,像是坐了很久,伸了懒腰后,又继续说道:“你都睡了好久,皇兄也吓着了,要不是那位白墨来,怕是皇兄连朝政都处理不好。”

婳懿没有听见杜若说的其他,只注意到她说白墨来了,婳懿难掩内心的激动,连忙要下床去寻他。这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啊。

“他在哪里?”

杜若还从来没有看到婳懿如此高兴过,有些疑惑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自然了,也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在皇兄书房呢,你怎么这样高兴啊,我看皇兄看你这儿时,你也没有那么高兴。”

“哪有啊,你不要胡说。”婳懿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没有杜若说的这样,到底也是因为她还不太了解自己。

“明明就有嘛。”婳懿的动作很快的就将衣裳给穿好,连出去的时候几乎都是用跑的,杜若险些没有追得上,连连在她身后追着喊,“你慢点!等等我啊。”

要不是因为自己有孕,只怕是婳懿要用轻功,踩上房顶直接到太子书房,毕竟这样要快些。婳懿很快的就到了花园,路过的宫人都瞧着婳懿这样急匆匆的模样,以为是知道今日太子在府上,特意赶着要去见他。

如今的东宫整个都还沉浸在太子妃薨逝的悲伤中,放眼望去,整个东宫都被装饰的白茫茫的。宫人们也身披孝衣为离去的主母尽孝,婳懿一时忘了这事,身上穿的还是那日的青衣广袖流仙裙,显得与整个东宫都有些格格不入。

“白墨。”婳懿来到书房时,太子与白墨正在喝茶,一旁自然是还跟着那个形影不离的纪风。她一见到白墨,便是连礼都顾不得,还站在门口就大声唤着白墨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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