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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我在原始兽世求生那些年-> 33.发疯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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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发疯的巨兽
- 就算是成天和野兽打交道的狩猎队,也没想到我会遇到这种事情,这头披毛犀对目光的感知太敏感了,敏感到了离谱的地步。
眼下攻势易转,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脱身。
现下的问题是在场人数太多了,一有什么行动都十分明显。
当然,如果不管不顾的跑的话肯定是能有人跑掉的,毕竟以披毛犀的习性只要出了这片领地就好了。
但这么跑肯定要损失许多的人手,赤那部落损失不起。
这个时候太混乱了,哪怕是十分简洁的语言很多时候也很难听进人的耳朵里,索性花足够有经验,她把代表分散撤离的哨子叼在嘴里一顿狂吹。
这么多年的狩猎生涯也不是吃干饭的,大家配合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的默契以及听到各种指令形成的本能都在,哨子一响,脑子都没转过来,身体先下意识的开始和周边的人分散开来。
但这个指令不能说没用,只能说作用不太大。
披毛犀的身形太大了,巨兽冲撞过来囊括的范围也十分离谱,短时间内队伍又很难分散的太开。
好在森林中有树木挡着,几次三番的延缓了冲撞的势头,第一波冲撞只有两个倒霉蛋出事。
其中一个倒霉蛋是正面挨了一下,白藜在水的背上趴着,是队伍里唯一一个能一直回头的人。
她看的很清楚,看的太清楚了,看的都有些反胃。
披毛犀下方更巨大的那只长角撞到人身上,过于庞大的长角碾烂了身体的整个胸腔腹腔,将其钉在树上。
长角撤开的时候,尸体的上半身滚落下来,下半身却还钉在树上,一片的血肉模糊。
看动物死亡和看人类死亡是两回事,白藜看着过于庞大的动物死亡,心中也会生出一些难受的感觉,但那纯粹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敬畏并不影响她继续杀生与食用其它动物,毕竟她最敬畏的还是自己的生命。
但看人类的死亡,更多的却是一种感同身受。
人类的想象力与同理心呐,有的时候真的会给人带来太多的心理压力。
比起死状凄惨至此的这位队员,另一个倒霉蛋相对竟然还算好运一些,他在披毛犀的前进路径上及时的躲了一下,只刮蹭着挨了披毛犀一脚,被踹出去以后很聪明的在土地上打滚泄力。
不知滚了几圈儿,最后撞在一条蔓延出地面的粗壮根系上,整个人呛出一大口血,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人还活着,回头最后一眼时白藜能看见他的胸口还有起伏。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没人救助的话,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这样就已经算是好运了,这样正面面临冲撞既没有被那根粗壮的长角撞到,也没有被卷入奔跑中的巨兽足底,柔软泥涅的土地为他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
不过也只是个机会,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他的队友恐怕是没有办法帮他抓住这个机会了。
白藜看的难受,索性扭过头不再去看。
她其实也不是一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只是真的要拿自己的命去拼吗?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很犹豫。
披毛犀还在横冲直撞,绝对的体型差与力量差摆在那里,这头巨兽跑起来一脚下去地面上就是一个坑。
只有两个人出事的攻击,对它来说是一场失败的冲撞。
按理来说,披毛犀一般不会攻击这种体型的生物,因为没必要,如此巨大的体型差,至少在动物的观念里是对自己难造成伤害的。
但这只披毛犀不一样,它才刚刚遭受了一场锈狼群的围攻,现在看整个世界都不顺眼,无差别的攻击着范围内的一切生物,并为他们的活着而感到愤怒与憎恨。
赤那部落只能说是撞到枪口上了。
攻击与冲撞还在继续,两只脚终究跑不过四条腿。
很快的白藜就又听到了肉体被穿透的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是贴着她耳朵边响起的一样,清晰的仿佛打在心脏上。
每一声都在扣动着她的心弦,恐惧与焦躁,感同身受的痛苦与悲伤伴随着一声声闷响掐住她的喉咙。
这个时候她一下就理解了这个原始的部落为何如此的团结,当你所在的群体整个面临危险,并且其中的个体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感同身受了。
这是同理心在作祟,也是恐惧在作祟,为他人的死亡感到悲伤,为接下来要继续面对一切的自己而感到悲伤。
说不上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些认识没有几天新鲜出炉的同伴,总之,在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催动下白藜终于下定了决心。
水的速度在整个队伍中都名列前茅,就算背着一个她,也依然甩着不少队员在身后。
只是白藜能感觉到,水并不为这种优势而感到开心,她和自己一样,甚至或许因为从小在这个部落长大,而为之感到更多的悲伤与痛苦。
她下手捏了捏水的肩膀,磕磕绊绊的用自己不甚熟练的部落土语道:“能…靠近一点?距离太远…我……打不到!”
这句话传达到耳中,水在奔跑过程中明显的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呆滞,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一言不发的背着白藜开始调整位置。
这个过程中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迟疑,大约自身的情绪也已经压抑了很久,只等顺着白藜这一句话的契机发泄出来。
白藜的本意是让她带着自己稍微靠近一点,让那头披毛犀可以保持在自己的射程范围之内。
这东西虽然体型巨大,是个活靶子,但冲刺的速度太快,白藜自身反应跟不上,也很难维持住这东西始终在射程范围内。
水箭出手的时候她是有把握射中的,可这东西却总脱离她的射程范围,出了35米的极限射程,水箭就是毫无威力的一团水,造不成任何伤害。
这就是为什么遇到这种速度快攻击性强的动物白藜要绕着走,因为确实惹不起。
这种情况下只能依赖水,如果水能把射程范围控制好就一切好说。
可水这人身上是有几分疯劲在的,她只想维持住射程,可水却一个转身近乎是擦在披毛犀身上过去。
若不是早有准备,手上攥好了七八支水箭,白藜是万万反应不过来的。
就算如此,这几只射出的水箭也没有扎进瞄准的脖颈与内脏部位,而是天女散花一样贴着上方脊柱与两条后腿擦过去。
其中三只在背后豁开三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又有两只水箭洞穿了后腿,带走了一片血肉。
这一场擦肩而过完全是水自身主导的,这一套动作短短几秒在心中演算过无数遍,顺利的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行云流水毫发无损地擦了过去,带给了那头披毛犀一套刻骨铭心的伤害。
只有趴在她背上的白藜知道她有多紧张,她的心跳声大得白藜都感觉有一只腰鼓在耳边擂起。
但这并不是结束,这头披毛犀的生命力和它的体型完全成正比,这几只水箭下去没有一只打到了致命要害,血液虽然随着这只巨兽的运动不断喷涌,但却并没有让它顾及退却,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
这头巨兽的目标一下子就明晰了起来,周围四散分逃的狩猎队员们身上的压力瞬间一轻,所有担子突然一下子全压到了水身上。
花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扔下水不管,白藜和水竟然能配合着给披毛犀来这么一套,那就肯定能再来一套。
就算不能,按照现在这个出血量,只要能一直拖下去也能直接把这头巨兽拖死。
这个时候如果放弃了,转身离开,那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的牺牲就全部白费了。
部落养出一个成年的,可以加入狩猎队的兽人需要投入的资源与精力数不胜数,就算刨除掉所有感情因素,这种短时间内的不可再生资源也是重大的损失,必须要一定程度的找补回来。
眼看着现在压力全放在水身上,大家都被解脱出来了,花立刻开始整合情况,指挥大家抽出背着的木质长矛,向着披毛犀进行投掷干扰。
当然,实际上这种攻击如果只是砸在它的皮毛上的话,并没有办法真正伤害到皮糙肉厚的披毛犀,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它对此就没有感觉。
蚊子多了还能把人吸干呢,何况这一帮经验丰富,鸡贼的要命的老猎手们一个个专挑着伤口扔。
这伤口撑不上大,但大家的准头都可以,一轮长矛扔下来是彻底把这头披毛犀砸得红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
它原本目标明确地在向水的方向冲刺,而这一轮过后反倒再没了目标,长矛从哪个方向掷出来,它就往哪个方向折。
四面八方的长矛砸下来,它反倒转转悠悠的困在原地,过了好半天才随便挑了个方向冲出来。
这个时候地面上已经被它的血液浸透了,土地来不及吃进那么多的血液,淅淅沥沥滴下来的血水在它踩出来的土坑里汇聚成一洼照不出人的红色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