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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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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7月10日。

某处建筑内,只有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如若非要找到其他颜色——

那就是青铜香炉、里面灰色的香灰、正在燃烧的黄褐色的檀香。

五个身着不同颜色衣服的男子。

纯黑色供桌上三个红色牌位的名字分别用掺了金粉的墨汁书写。

商鞅,申不害,慎到。

“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

“君如身,臣如手,课群臣之能。”

“立公去私,事断于法。”

王空流一身黑色的冰丝套装,弯腰向着供桌深深鞠了一躬,随即站直身子,冲着众人复述着某些话语。

“他们让我留在这里,除了守一些东西,就是让我记住这三句话,告诉那些来到我面前,想要拿走这里物品的人们。”

“只有这三句?”金不换似乎很喜欢展现他一后背的牡丹花绣,一通过层层加密的密码门,金不换就把上身的T恤脱了下来。

“是的。”王空流回答。

“那你记住,后面的。”金不换走到了供桌的旁边,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小袋黑咖啡粉,放在了青铜香炉的旁边,“人弱遭踏,鬼弱遭煞。”

“死为厉鬼,生而扶厦。”林载贽说道,“这是我父亲补充的。几十年前,那些老人家供奉了商鞅,申不害,慎到,取了法家的核心,作为释鱼的行事准则。”

“然后我师伯,也就是我养父,提出了在侧位供奉张巡,死守睢阳的张巡,并在释鱼的口号后面补充了四句,才成就了最后的那一代释鱼。”金不换看着迟非晚,目不转睛,似乎想从迟非晚的脸上看出什么心理变化。

“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君如身,臣如手,课群臣之能。立公去私,事断于法。人弱遭踏,鬼弱遭煞,死为厉鬼,生而扶厦。”

“这就是释鱼。”

“我家橘子呢?为什么我爸和他交情比我还深?他的角色是什么?”穿着花里胡哨沙滩裤的张远取下了脸上的墨镜,提出了问题,“问题出在了他身上吧?”

“是的,王空流是以前的王孟荀,守着一些人的遗物,但是现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只有他和每一个人有着联系的。”迟非晚皱着眉头,“王凤游是被选中的王空流的替身,不过被废弃了;金先生特地把赵家的独子送到了王凤游身边;林警官嘛,我的人告诉我,你为了帮王凤游两年前被社区民警辱骂这事解气,还临时调换了工作;而在政府工作的张先生,在小时候就被他的父亲引荐和王凤游成为了朋友;而我为了调查王空流,势必会接触到上面故意泄露出来的,王空流和王凤游的关系。”

“所以,橘哥要当大boss吗?”赵淼弱弱的问道。

继昨天在女同学家人面前被迫社死之后,赵淼在今天又被带到了这个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赵淼已经选择了躺平。

不过没有人理他。

“所以,你们应该知道一些,看来金先生和林警官是不会说的。”迟非晚望向微笑着别有一番意味金不换和林载贽,“那我大胆猜一猜,北方来的那些人,还有京城的关注点就是那个叫释鱼的部门,里面有成员曾在府城生活了一段时间,甚至是学习。那么,问题就出现在,青蓝高中!”

迟非晚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再次睁大了一些,“王凤游在高中时期就和释鱼的人认识!张先生也是青蓝高中毕业,还有王空流。”

“还有我的父亲。”林载贽说道。

“蜀地有训练营,有一技之长者可入释鱼;强者可入释鱼;入释鱼之人,必忠于华夏。”金不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最后一代释鱼一十七人,五人出青蓝,无一人还乡。”

“释鱼重组了,所以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派来跟踪调查我和阿贽了吗?”金不换正站在供桌的侧方桌子上,抚摸着之中一个排位,其实只是可在桃木板上的名字罢了,甚至没有底座,只能平放在桌面上。

苏巧言。

“为什么?”

“我和我家小夜子反对这件事,也拒绝把父亲和各位伯伯姑姑们留下的东西,给那群养尊处优、想用释鱼名号来给自己贴金的少爷小姐们,当然,我们也严词拒绝了,只能通过某几个家族,才能把释鱼遗留资料交给国家的这个事。呵,大家眼热得很啊。”金不换背对着众人,耸了耸肩膀,后背上的牡丹在昏暗的房间内,努力展现着鲜艳的色彩,“我们要和现在的释鱼对立,嗯,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迟检察长。”

“那王凤游呢?他家庭背景干净,他本人也很干净,也被周围人称赞,他为什么在你们身边?”

“一个和释鱼相识被卷入漩涡的很倒霉的老百姓…呃,应该是,一个很倒霉的但是想逞匹夫之勇的傻子而已。”林载贽的眼神向上瞟了瞟天花板,似乎在构筑语句。

“棋子?”王空流疑惑,提出了假设。

“咱们之中肯定有棋子,至于有几枚,又是否是只是王凤游,时间还早着呢。不过有一点,王空流,那些人把你们两个长相一样的人强制放在一起,这就是一个问题。”金不换拍了拍生无可恋的赵淼的肩膀,“赵淼他家橘哥可是提前就立下志愿,要减肥一百天,今天刚七月十号,九月三十号才是最后一天,大家拭目以待呗。”



迟非晚很苦恼,相当苦恼。

本来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只是默默调查林载贽就好了,最多注意一下和林载贽关系不一般的金不换,只需要按时上报近况就行。因为上面并没有介绍林载贽的人脉,迟非晚只是以为要查一个警官罢了。

后来,在王空流现身的几个小时后,上面下了新的命令,追查一个叫做或者代号“孟荀”的人,跟踪调查,并找出他掌握的所有东西。

最后,王空流、金不换、林载贽相继主动“自爆”,王凤游这个相关又无关的人员也经常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自己的任务性质直接就变了。

隐秘的事情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啊嘞,抱歉啊,我不想再经历过去的事了,我害怕还有人用我的家人朋友威胁我。”

上午的时候,是由王空流拨通的电话,打开了免提。

“我出的主意,既然一开始你们只是暗中调查,那么肯定有人在背后保他们,所以你们不敢直接带走王空流、金不换,还有林载贽。以防万一,还是阳谋吧,在我的习惯里,把阴影里面的东西拿到阳光下,再对垒,这就是阳谋。你们必须在我们眼前走棋子,我什么也不是,但是他们也有能力玩盘外招。”

“啊嘞,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我宁可不认识王空流这个玩意儿…那些人对什么什么金色鲤鱼做的事,必定会牵连王空流,我特喵得自保,哪怕影响我的几率是万分之一,我也不能让它再次发生…”



府茂百货九楼,健身房。

跑步机区域西北角,三台跑步机上依次是迟非晚、林载贽、赵淼。

赵淼终于告别了欲哭无泪的状况。

已经可以做到眼眶湿润了。

“你父亲怎么死的?”迟非晚问道。

“不知道,我是弃婴,所以没准我的生父生母还活着。哦,我父亲啊,癌症,肠癌。他们说是癌症引发的并发症,猝死的。”林载贽很平静的回答,似乎讲述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他们是谁?”

林载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扭头看向迟非晚,“那天父亲穿着西裤和白衬衫,从看台上下来之后,被人接走,换回了他最喜欢的那一身黑衣,让我师哥嵇叔夜取了一把古弓,去某处赴约…最后只有我师哥出来了,但我那几天联系不上他。过了几天,有人发了个公告,我父亲在工作岗位病逝,追加受勋。”

迟非晚虽然一直在跑步机上迈着矫健的步伐,但是整个人似乎在几秒钟里面停滞了。

迟非晚好像并没有听见林载贽讲述的故事。

而是继续问着,“苏巧言这个化名有什么意义吗?金先生上午也说了,他原名叫金浪,苏先生联想到浪子回头金不换,所以给他改的名字,不过没有改身份证。苏先生的名字也是自己起的,你们的名字都各有各的意义。”

“哦,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叫张什么来着,我也忘了。我父亲未成年前,来福利院看我,托人给我改的名字。因为他不喜欢儒家,所以给我起了明朝文学家李贽的原名,林载贽。历史上的李贽抨击程朱理学,视孔孟为异端,很符合我父亲心思。”林载贽稍微加快了一下跑步机的速度,“你查我的时候,还查到我夜哥了吧,不过,他的名字就是他父母起的,他父母从小就想让他学琴,所以他的名字是嵇叔夜,嵇康的字。”

“我动用了所有资源也没查出来苏巧言的有关信息,包括照片,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有人说一些已经隐退的老人们见过他的面目,可是我根本见不到。剩下那些认识苏巧言的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你们几个养子。”

“言伪而辩,就是,巧言。这是以前那几个搞学问的人说的。不过他们岁数也都太大了,现在也都病死的病死,老死的老死。”林载贽的脸上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阳光般的微笑,“当然啦,巧言取自诗经小雅。通俗点就是说谎骗人,至于父亲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个化名,他说因为他因为觉得自拜师之后,就活在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他需要对家人隐瞒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说一辈子谎话,所以就叫苏巧言。”

“他姓苏?”

“你这算是低劣的套话吗?”林载贽笑道,“告诉你昂,这个苏是苏蓝爵的苏,你们认识的。”



与此同时。

“哈?我爸把他俩搞混了?所以我就和橘子成好友了?!”

正在向北方行驶的越野车上,传来张远惊讶的声音。

“所以你是后悔吗?”

“这有什么后悔的,橘子是好人,三观正,家教好,品格好,和这样的人当朋友求之不得。”张远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事,“咱们离开府城要去找我爸做什么?”

“淡定昂兄弟,如果说赵淼是你家橘子的健身搭子…那么你爹现在是我师弟小夜子的软禁搭子。”

“啥玩意儿?!什么搭子?!”



府城,青蓝高中大门口。

放暑假的学校,纵然满校园的绿植在夏季郁郁青青,繁茂也富有生机,但失去平时来往那些人影,还是显得有些萧瑟。

“府城现在管的好严啊,电动车摩托车必须带头盔,而且坐车后座也要戴头盔,记几次身份证之后就要罚钱了。”清秀男生坐在一辆颇为怪异的超长机车上,翘着二郎腿,看向马路上来往的各色车辆和行人。

“啊嘞,是。”身材魁梧的男人举着一杯冷萃咖啡,杯中过半的冰块正在微微沉浮,“青蓝树,估计也没人上去擦,也不知道顶上有没有生锈。”

“青蓝树?哦哦。”清秀男生跳下车,转身看向身旁学校的内部,一根纯金属的高大装饰物伫立校园广场的正中间,在顶端分出了数个金属分叉,“其实我一直没想通,这到底和树木有什么关系,还是以前的金色大苹果最好看。”

“南下,去看看徐远,还是东进,看看某只柴犬。”魁梧男人一脸戏谑。

“好啦好啦好啦,不要总是柴犬还不好,我是狼,是狼,为什么感觉不管到了哪里,你们都是说柴犬,我长得像吗?”

“像,不管在哪,我们都觉得你像。”

“那咱们还是考虑回家的问题吧,不要管你那个黑玛瑙胸针了。”

“起码我一直认为只有祂,是最公正的。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在虚妄中登上人生顶点的剧本,都是badend,这多好,不能助长那些一味索取的痴心妄想。当然,有一些,先别管存不存在,人家就把信众当韭菜,收完钱分等级,还告诉人们众生平等,要当个好人。”魁梧男人捧着咖啡喝了一口,躲过了一辆在人行道上骑得扭扭歪歪的带篷电动三轮车,“啊嘞,说到底,我们走的路是好是坏,都取决于我们的内心,与他人无关。我生以悦己,而非为他人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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