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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灵异小说 -> 长河诡棺-> 第三章：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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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秦晋之好
- 那一年的春天，已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尹氏家族长者尹洪福的二女儿已年芳十有余七了，到了这个年纪的女孩或多或少都已经找到了婆家，而尹洪福的二女儿却依然待嫁闺中，瞅着尚未找到婆家的二女儿，尹洪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吹胡子瞪眼，还有尹洪福的妻子更是四处拖媒，欲求他人可以为待嫁闺中的二女儿说门亲事。然而，长河西岸的很多妇人都不愿意为其帮忙，甚至有的妇人看到尹洪福的妻子撒腿就跑，久而久之，长河西岸便流传出这样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尹洪福的二女儿肯定疾病缠身，不是精神上有问题，就是生理上有疾病，总之，一定不能迎娶尹洪福的二女儿。正当长河西岸的男女老少众说纷纭时，尹洪福的二女儿走出闺中，阐叙了自己的观点：她不是不想找婆家，而是她的芳心早已暗许，此生定将下嫁于长河东岸的罗姓家族大公子——罗生辉。
罗生辉乃何许人也？此乃长河东岸罗姓家族的大公子，亦是罗姓家族嫡传法定继承人。早在两年前，罗生辉带领随从游玩至长河西岸时，在长河桥上遇到了前来赶集的二小姐，顿时，罗生辉便被二小姐美丽的外表而吸引，但最吸引罗生辉的还是二小姐的那种秀外慧中的气质。而二小姐也被罗生辉的那种风流倜傥的形象而折服，在风流倜傥的外表下，居然没有一丝纨绔子弟的气息。或许，这一次的相见，是上天故意安排的，故意安排了两颗悸动的心灵碰撞出一种叫做“爱”的火花。这一次的相见，令罗生辉拒绝了许多前来提亲的媒婆，或是一些显赫家族的大、少奶奶，其中以王氏家族的诸葛氏最为突出，一个月之中，有半个月诸葛氏都在为她的大女儿说亲事，面对诸葛氏的死缠烂打，罗姓家族的杨氏几经作出了妥协，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导大儿子，于某一年的某个月的某一天迎娶王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面对母亲大人的苦口婆心，罗生辉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反而以离家出走为理由，拒不迎娶王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甚至在某一天的家宴上，以开玩笑的语气提出，让自己的胞弟去迎娶王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随后便以散步为由，独自消失在了黑夜中。
此时的黑夜，已是明月高悬，星光璀璨，并伴随着阵阵的夜风，令人的心情愉悦无比。罗生辉独自伫立在长河桥上，抬头仰望着浩瀚的苍穹，漫天的星光中，一条银河横跨于天际，银河的两边闪耀着两颗最耀眼的星星，牛郎和织女，这令他想起了睡前奶妈给他讲的故事，更令他感到了无比的惆怅，甚至开始轻声地低吟：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别。”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黑夜中慢慢地走出来，接着他的汉乐府唱了下去。
罗生辉放下手中的酒瓶，慢慢地转过身，双眼专注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孩，道：“你怎么来了？现在都已经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走夜路，注意安全。”
二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将双手放置于背后，道：“怎么？只允许你一个人出来欣赏月光，就不允许我出来欣赏月光，这是什么逻辑？”她缓缓地走到罗生辉的身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道：“你看，如此良辰美景，还有俏佳人，你可一定要记住你的承诺，切不可辜负我的一片真情。还有我也知道，为了我们的将来，你顶住了很多的压力，尤其是来自于你母亲大人的压力，或许，这段时间，你的母亲大人早已是焦头烂额了。”
罗生辉抬起双手，欲想抱抱面前的女孩，却又碍于礼节的束缚，只好无奈地放下了双手，道：“芝娅，一年前的承诺，它始终都不会变，今后也不会变。明天，我就说服我的母亲，于明年的农历五月二十日娶你过门。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说服你的家人，并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以便家父上门提亲。”
尹芝娅羞得连忙低下了头，左手慢慢地转动着右手的手镯，道：“谁说要嫁给你了？这三更半夜的，你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求婚，合适吗？而且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罗生辉抬起右手慢慢地梳理着耳边的发髻，然后重重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西装，道：“本公子玉树临风且风流倜傥，追求本公子的千金大小姐可以从长河东岸排到长河西岸，想嫁入罗姓家族的更是比比皆是，若是你再不答应，恐怕......”
尹芝娅轻轻地跺了跺脚，便撅着红艳的嘴唇在罗生辉的脸上亲了一下，道：“你赶紧去说服你的母亲吧，只要你的母亲能够答应我们的亲事，我就是罗姓家族的儿媳妇，而你则是尹氏家族的姑爷。”她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想嫁给这个男人的决心更加的坚定，随后便笑盈盈地跑开了......
罗生辉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敛住了笑容，更悄悄地攥紧了拳头，两颗悸动的心灵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还有两个相爱的人就注定要分离？难道婚姻就一定要遵循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门当户对，为什么就不能给一个属于下一代自己的空间呢？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他头痛欲裂，于是他拿起桥墩上的酒瓶，仰起头猛喝了一口，两行清澈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潸然而下......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此生非尹芝娅不娶，如若不能与之相亲相爱，那就出家当和尚，从此斩断情丝，青灯为伴......然而，当人越是努力的时候，失望就越大，尤其是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胜利的时候，那种失望的表现就愈加明显。果不其然，当他对家中的长者提出这项决策时，却遭到了家族上下的一致反对。
罗姓家族辈分最高的掌权者罗长河愤怒的摔掉手中的茶杯，并用力的踢开脚边的座椅，道：“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你的终身大事！只要我多活一天，你休想迎娶尹氏家族的二小姐，难道你真的忘了尹氏家族这些年来对罗姓家族的所作所为吗？他们可以为了家族日益壮大，可以为了在长河西岸安家落户，不惜将死者葬进了罗姓家族的祖坟，还恬不知耻的声称罗姓家族都是聪明人。可是你知道吗，罗姓家族在长河东岸居住了一百八十七年，是历代老祖宗前赴后继创造的成果，而他们尹氏家族呢，在长河西岸居住了仅仅五十一年，凭什么将死者葬进罗姓家族的祖坟中？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难道你们上一代人的恩怨还要传到我们下一代人？让我们下一代人继续生活在你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中？您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很愚蠢吗？”罗生辉从地上爬起来，从裤袋里掏出“永光”牌的香烟，默默地点燃一支烟，道：“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说芝娅家的坏话，如今我都已经二十一岁了，你们还在说这些话，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自从我和尹芝娅恋爱以来，我没有发现尹氏家族是怎么不好，反而我觉得尹芝娅真的是一个好姑娘，端庄、贤淑，那不是其他的千金大小姐就可以相媲美的。”他扔掉手中的烟头，对着罗长河深深地鞠了一躬：“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们不同意这门亲事，我就出家当和尚，既然不能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那我的人生也就没有了什么意义。”
罗长河抓起八仙桌上的一串葡萄，用力的扔了过去，道：“小兔崽子，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和老子作对，老子一定会让你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爹，大哥说得没错......”罗长河的次子站起身，欲想表达自己的观点，却被罗长河霸气的回怼了回来。
罗长河抬起右手指着次子，道：“你敢放肆！是不是也要出家当和尚！如果你也想去当和尚，我就当没有生过你们这两个孽障。”
“老爷，你把他们哥俩都赶出去了，叫我这么活？”罗长河的元配妻子杨氏终于忍不住了，便开始替两个儿子求情，说的时候还低声抽泣了起来：“老爷，也许大儿子说的对，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真的不能转嫁到下一代人的身上，那是不公平的。既然他都已经有自己的心上人了，我们何必棒打鸳鸯呢，何不成人之美？”
罗长河听闻妻子的话语，不禁冷哼了一声，道：“这都是你给惯的，慈母多败儿。”他又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而身后却传来：“让管家出去找他回来，后天我就和他去尹氏家族上门提亲，混小子，气得老子肺疼。”
管家听着罗长河的话，连忙接过话，道：“哎！老爷，您放心，我一定将大公子给您找回来，而且我也知道大公子去哪里了。”
此时的罗生辉在哪里呢？他一个人慢慢地走在曲折蜿蜒的羊肠小道上，偶尔回过头看看身后的村庄，或是抬起头看看通往前方的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从来就没有来过。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前漆黑一片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的走了下去。毕竟对于一个情场失意的男人而言，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风景值得去留恋，或许只有黑暗才能更好的陪伴，于是他跟着黑暗一路走了下去。殊不知，黑暗的尽头依然是黑暗，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默默地牵引他继续前行，当他确实走到精疲力尽是时候，方才停了下来，却欣然发现眼前是一片坟地，不是要去长河西岸的尹氏家族吗?怎么就走进了一片墓地？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找一位前辈说说话吧。
他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芦苇荡，一片修缮且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坟墓尽显眼前，这里什么时候存在一片坟墓？而且很多的坟墓都立有墓碑，只是由于天太黑了，看不清墓碑上的碑文而已，倘若可以看清碑文，说不定还是自家的祖坟。其实，无论是自家的祖坟，还是他人家的祖坟，对一个情场失意的男人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关系，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迎娶尹氏家族的二小姐为妻，而这个心愿却遭到了整个家族的一致反对，他们凭什么反对自己的婚姻，仅仅因为他们是长辈，难道长辈就可以决定晚辈的终生幸福？这是什么逻辑？
他从裤袋里掏出“永光”牌的香烟，默默地点了一根，微弱的火光不仅点燃了香烟，而且点亮了墓碑上的碑文，只见墓碑上刻着“故显妣罗母张氏”等字样，这不是自己已故的祖母吗？没想到居然走到了这里，这令他连忙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并在祖母的墓前跪了下来。
罗生辉一连磕了几个头，并双手和十鞠了几个躬，道：“祖母啊，求您保佑保佑我这个不孝的儿孙，也求您劝劝您的那个固执的儿子，让他答应我和尹氏家族二小姐的婚事。我真的非常喜欢尹氏家族的二小姐，如果没有她的陪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以后的人生。所以，祖母大人，我真心的求求您，求您保佑保佑我这个不孝的儿孙吧。”
“大少爷......大少爷......您在哪里？如果您听到管家的呼唤，请您答应一声......”如漆的黑暗中传来几束昏黄的灯光，也传来管家和家丁们的呼唤。
罗生辉双手和十的作了一个揖，便缓缓地站起身，昏黄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只好抬起右手遮挡住照射过来的灯光，道：“何人在那里呼唤？不知呼唤本尊所为何事？”
管家听闻到他的声音，连忙跑到他的面前，道：“大少爷，总算找到您了。”管家吞了一口唾沫，并轻轻地捶了捶腰，接着说：“大少爷，您有所不知，您前脚出门，老爷后脚就答应您的婚事，还说让您与尹氏家族的二小姐商议好，以便让尹氏家族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老爷好上门提亲。”
“父亲大人真的是这么说的？那母亲大人又是一个怎样的态度？还有家中的人没有一个人反对吧？”罗生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故而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在祖母的坟前连续鞠了几个躬，道：“祖母大人显灵了，谢谢祖母大人，日后不孝的儿孙一定会多多来看您。”
管家关掉手中的手电筒，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罗生辉右肩上的灰尘，道：“大少爷，您慢点，您摔倒了，我可赔不起。”他转过身，向随从招了招手，道：“你们赶紧追上去，不然我们这个月的俸禄就泡汤了，上个月就是因为你们几个办事不利，才会导致我们的俸禄被扣得一干二净。”
“大少爷，您慢点......您等等我们这群狗奴才......”家丁握着手电筒一路追了上去，却发现一个黑影在黑影中越行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黑影中......
罗姓家族大公子的婚事迅速在长河东岸传遍开来，这令许多的商富巨贾大跌眼镜，也使一些千金大小姐心碎不已，其中以王氏家族的诸葛氏最为突出，几番前往罗姓家族质问：为什么会迎娶尹氏家族的二小姐，而不迎娶王氏家族的大小姐，王氏家族的大小姐哪点不好？论相貌、论学识、论才华都不输于尹氏家族的二小姐，还有王氏家族立足于长河东岸已百年有余，怎么就比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尹氏家族？更重要的是诸葛氏曾多次上门提亲均未果，而如今却要迎娶尹氏家族的二小姐。
诸葛氏连珠带炮的质问，令罗姓家族均无言以对，哪怕是一向跋扈的杨氏也选择了退缩，并以“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掺和”为理由，将气愤填胸的诸葛氏打发走了，但随后便开始着手张罗大儿子的婚事。在鞭炮和锣鼓声中，一些商富巨贾或显赫家族纷纷前来道贺，对于两个人的婚事均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什么郎才女貌......这样的话语层出不穷，有些十分亲近的商富巨贾或显赫家族纷纷提醒罗姓家族：铁要趁热打，否则就难打了。
罗长河听闻宾客的提醒，也是无言以对，只能满赔笑脸的给宾客们斟酒。席间说出了事情是真相，原来并不是罗姓家族不急于给儿子举行婚礼，而是尹氏家族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态度，更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以至于罗姓家族至今都不能上门提亲。宾客们听完罗长河的话语，不禁也感到纳闷：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今整个长河东岸都已经知道罗姓家族的大公子即将迎娶长河西岸尹氏家族的二小姐，而尹氏家族却没有如何动静，甚至都不让罗姓家族上门提亲，这是为什么？莫非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另有蹊跷？直到宴席结束和所有的宾客几乎都走光了的时候，罗姓家族才开始认真的反思一个问题，今天这么热闹非凡，为什么尹氏家族的二小姐没有莅临现场?尹氏家族是不是认为在长河西岸居住了几十年就可以忘乎所以，还是说尹氏家族与长河西岸的一个隋姓大家族联姻，便可以抹去罗姓家族？无论如何，罗姓家族乃长河东岸的名门望族，欲想嫁入罗姓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比比皆是，如若不行，让自己的大儿子另觅佳人。
这一次的婚宴，虽然取得圆满的成功，商富巨贾、显赫家族及一些纨绔子弟纷纷前来道贺，但是却无比的失败，毕竟婚宴的女主角都没有到场，这算什么成功呢？又算哪门子婚宴呢？罗姓家族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管家以下的仆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说错了一句话而点燃了炸药包，只是炸药包始终都是要点燃的。殊不知还是有人点燃了这个炸药包，而点燃炸药包的人正是罗姓家族的大公子——罗生辉。他坐在八仙桌前，几乎将一坛上等的女儿红喝光了，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亦或是真的喝高了，他讲剩下的半坛女儿红直接扔了出去，便从椅子上猛然地站起来开始往外走，那天晚上不是说好了的吗，今天是两个人的订婚仪式，为什么她迟迟没有出现，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又让罗姓家族以何颜面面对乡亲父老，尤其是在那些商富巨贾、显赫家族面前丢尽了脸面，无论如何，她必须都要给出一个说法，更要给罗姓家族一个交代！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或是产生愤怒的负面情绪时，往往会作出诸多疯狂的举措，尤其是那些对他关爱有加或呵护备至的人群，将会承受更大或是莫名的痛苦，不信？且看。罗生辉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大门前，便开始用力的拍打着四合院的大门，口中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二小姐名字。他的举措，不仅引来左邻右舍的邻居纷纷提着煤油灯前来围观，而且让左邻右舍家的狗狂吠不已，甚至还招来了一些会拳脚功夫的家丁......面对邻居们的劝导和家丁们威胁，他居然没有感到丝毫的惧怕，反而有一种越战越勇的气势，口中不断地警告家丁，让他们全都回房休息，否则会对他们大打出手。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和无理的疯闹，家丁们也是束手无策，最终只好无奈的纷纷散去，还有那些围观的邻居也纷纷吹灭了手中的煤油灯，尹氏家族空旷的大院里，仅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而一支烟火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夜色越来越黑，原本璀璨的星空渐渐地落没了下去，还有皎洁的月光也慢慢地藏匿于黑云之中，一股夜风轻轻地吹来，宛如心爱的姑娘的手拂过他的面庞，令他感到心驰神往，更令他找到了一丝的安慰。也许是夜风扣响了他的心扉，让他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而且也敲响了尹氏家族的大门，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举着煤油灯缓慢地走了出来......
罗生辉见少女走出来了，连忙站起身呵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今天可是我们的订婚仪式，我一个人在那里订婚，而你却真的成了大家闺秀，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你不出门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可是长河东岸的那些商富巨贾怎么看待我们罗姓家族？你今天让罗姓家族丢尽了颜面，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也要给罗姓家族一个交代。”
尹芝娅抬起右手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挨着台阶旁的石狮坐了下来，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不想去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你吗?可是我的父亲把我锁进柴房里，根本就不让我去见证我最幸福的时刻，甚至还扬言倘若我嫁给了你，他就会亲手灭了罗姓家族的满门。我不想让你死于非命，更不想让我的父亲被乱刀砍死，所以我才会老实的待在柴房中，直到现在，我趁他们都睡着了，才砸开窗户跑了出来。你也不要以为我是那种贪求富贵或是贪生怕死的人，其实我特别的要强，当罗姓家族的第一珠礼炮冲上天的时候，我就已经穿好了嫁衣，只要我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并带领着八抬大轿在尹氏家族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轿子里，随我的男人回到长河东岸的金鸡村，成为罗姓家族的大少奶奶，这可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罗生辉掏出裤袋中的“永光”牌香烟叼在嘴上，便开始在身上搜寻着火柴，道：“二小姐，可以借个火吗？我的火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在二小姐的煤油灯上点燃香烟，并深深地吸了一口，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你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反悔，他可是答应家父于今天将你许配于我，怎么就突然反悔了？”
尹芝娅吹灭手中的煤油灯，便开始往堂屋中走去，道：“你随我来，也许只有你亲眼看到了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