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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岁无期-> 第三十三章 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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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共患难
- “我们出来了吗？”
“划破袋子……”
垃圾袋裹着白水和六儿在雪地上翻滚成一个雪球。白水用光剑划破袋子，俩人滚出袋子后继续翻滚至一处洼地才停下。
蓝天白云，阳光雪峰。
六儿看着天空，白水闻着六儿。
六儿枕着白水很享受的样子：“我们再躺会儿，看那朵洁白的云！它是不是很美……”
白水顺势弹去结在六儿头上的冰，看着六儿光滑晶莹的脸颊，白水调侃道：“的确很美！我不仅看得到、还摸得到闻得到……”
白水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袭来，俩人急忙身起。
在离他们不远的平地上旋转着一柱高大的雪雾，雪雾卷起冰雪朝四周飘撒。
白水护着六儿连连后退。
突然白水拔出光剑，他看清雪雾之中有一团黑影。他厉声呵斥道：
“是谁在装神弄鬼！”
这时雾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居然是你们！来这里滚雪球？！”
旋雾消散，见是博众，六儿惊讶问道：
“你居然还敢回来！你不是应该在博涯墓旁挖个深坑把自己埋掉？”
来人正是博众，他额前的坠子不知何时变成了更大更黑。他其中一只手五根手指各戴有一枚戒指，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稀奇古怪的龙头权杖。
博众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都还没死，老夫岂可先死。你们不是也和老夫一样被老不死的博士拒之门外？”
见博众遁飞系统居然能正常开启，六儿明白博众使用的是另外一套系统，她义正辞严说道：
“你既已投到天山老巫门下，还来这里做什么？”
博众抖了抖他身上的大黑袍子，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大黑袍子随即收缩变换成一套铮亮的战甲，得意地说道：
“老夫一来是送你们下地狱——不妨告诉你们那个舞锤的大个子和一个俊俏小妮子正在地底等着你们呢！二来是要你们见识见识老夫最新装备的厉害。不过在做这两件事之前你们先说说老夫这身装扮是不是很老帅？”
六儿用大人批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在我眼里你只有老！帅不帅你应该去问比你更老的巫婆或者博士——如果他还肯回答你！”
博众没有得到肯定回答显得很不甘心，他举起权杖大声吼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今天都要给你们好看！”
博众话音未落，挥起权杖朝白水攻去。
白水根本没料到对方会搞突然袭击。他一直横剑挡在六儿前面。对于博众，白水并无先发制人的意图。一是他觉得对方老态龙钟；二是他有感于对方曾帮助他们逃出虎穴；三是他念及博众毕竟流着六儿的血脉——博众是六儿的孩子，白水在心里是接受这个事实的。
面对攻到胸前吐着两颗獠牙的龙头，白水除了任其撞击没有退路，因为六儿还在他身后。
博众这招直捣黄龙撞得白水和六儿双双腾飞倒地。
一击得逞博众哈哈大笑：
“怎么样！老夫龙杖威力如何？还有更厉害的……”
博众边说边用戒面划破自己手指，然后朝龙嘴滴入血液，接着眨巴眨巴眼睛。
在博众一系列操作下，龙头权杖似变成了一条真龙、一条会喷火的龙。
白水倒地后见六儿已滚至安全地带，他猛吸一口气，在博众的龙头权杖喷出烈火的同时白水已旋身来到博众身后朝他横扫一剑。
光剑剑招迅猛、剑锋凌厉，若是凡人之躯早已经断成两节，可博众有圣衣护体，除在战甲上激起电光火石一道闪电外，博众并没有如白水预料那样当场倒下。
龙头喷出的烈火在地上炸响。博众盯睛一看炸坑周围已无白水身影。
博众纳闷之际突感后背滚烫如有火在烧，他惊愕万分愤怒吼道：
“是谁？是谁在背后偷袭老夫？！”
博众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挥舞龙杖，烈火东南西北上下左右一阵狂喷。
白水见博众战甲不但有刀剑不入之功，还有反弹之力，也大吃一惊，不敢怠慢。白水牢牢盯着博众双手，只要对方手一抖他便转身闪躲。他南东北西下上右左从容躲开火焰。白水眼快手快身快，他躲开的同时都朝博众扫去一剑。
他们旋转着身体互相追击，先后躲闪，搅起一股雪龙卷。
六儿见状朝白水喊道：
“白哥哥你跳到他头上、狠狠揍他。”
听到六儿喊声，白水瞬间明白六儿是要助他起飞，于是双脚蹬地。
在失重状态下白水蹬地，轻松飞窜到雪龙卷的最顶端。
见博众正在下方喷火，白水舞剑掉转身体，朝他额头刺去。
就在光剑快要刺入博众脑袋之时，博众额间坠防御系统瞬间被激发，一道激光迎着光剑喷薄而出。
躲过一劫的博众惊出一身冷汗。他握紧戴着五个戒指的拳头，眨巴眨巴眼睛，戒指立刻散发出五道光束。
博众更加恣意：
“年轻人!无论你有多么厉害我都要弄死你、当着她的面！”
看着对方故作镇定却又气急败坏的样子，白水不但没有感受到威胁，反觉得对方是在赞他。
白水调侃道：
“就凭你这烤爆米花的功夫就是十个也非我雷兄双锤的对手！我猜你是被他锤回老家来找你娘诉苦来的吧……”
白水深知岳雷的空间锤舞动起来不仅有如铜墙铁壁且伴有狂风，正是抵挡火器的克星，且不说还有岳灵儿……白水断定眼前之人是在信口开河胡说，除非还有其它情况……
白水嘴上蔑视博众，心里却仍然担心岳雷和灵儿安危想逼博众说出详情。
博众似看出白水心里有鬼，他哈哈一笑说道：
“要他们命的人的确不止老夫一人，你很快就能领教灵蛇宝剑的威力！废话少说，先过老夫这关再说……”
博众握成拳头的手上五枚钻戒发出的光束犹如五把光刀，边说边朝白水削去。
“灵蛇剑？”
白水来不及追问，他一手武动剑鞘阻挡迎面而来的光阵，一手挥剑攻击。
由吸阳花茎做成的剑鞘吸掉五指光阵大部分锋芒，其余锋芒则被白水手腕链环被动发出的光环抵消。
白水和博众重新战成一团，电光火石，冰雪纷飞，嗤嗤作响。
一旁观战的六儿举着双手，她想打开戒指和额间坠的主动攻击系统却都没有成功。她眼前是一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移动的雪龙卷，无法看清谁是白水谁是博众。她额间发出的失重射线只能笼罩住整个雪龙卷。不过很快，她就移开射线，朝地上一坨冰球跑去……
没有失重射线的保护，白水和博众同时掉落地面。
当他们起身正欲再战，六儿举起冰球朝博众头顶狠狠砸下。
雪球散碎，博众狼狈不堪，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把光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博众心有不甘骂道：“一对狗男女！卑鄙无耻，合起来欺负老夫！”
白水厉声呵斥道：“还不快说你们把我岳大哥怎么样了！”
博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回答道：“老夫认栽、要杀快杀啰里啰嗦！”
六儿说道：“杀他要先解除他的穿戴。”
白水快速移动光剑，把剑尖抵到对方没有战甲保护的耳窝里，厉声呵斥道：
“还不快说！你是等我光剑从你左耳进、右耳出……”
“慢慢慢……”
博众还是怕死，脱口而出。
“一年前拿锤那小子为拿回一锤竟独闯蒙军帝都，那里有几十万兵马且高手如云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找死？”
“一年前？不可能！你就是在瞎说……”
白水脑海嗡嗡响，他摇着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些：他第一意识是他和岳雷分开不过才四五日哪里来的一年前？！他第二意识是他在紫阳殿和六儿结婚生子练剑难道里面一天外面果真是一年？
六儿见白水状态异常，忙喊道：
“哥快杀了他！替博崖还有岳大哥和灵儿报仇！”
博众借机把头缩进战甲，然后举杖喷出一道烈火，得意忘形说道：
“你们还真要老夫的命，都去死吧！”
早有防备的六儿额间坠同时发出一束光接住烈火……
她拉起白水后退撤离却被一团碎冰不绊倒。
白水回过神来拥住六儿顺势快速翻滚，滚成一个雪球，滚落峡谷……他们身后响起声声炸响。
峡谷里是一座万年冰川。
六儿和白水滚落冰谷，滑行许久才停下。有圣衣保护，他们身体无碍。
他们眨眼试图开启遁飞模式离开冰山，显示在他们眼前的提示依然是基地戒严中系统无法开启。
白水四下查看后说道：“我们沿着冰川一直往东走尽快离开这里……”
六儿高兴说道：“不能遁飞也好，再难的路六儿都陪哥走下去……”
……
白水拥着六儿，他们穿行在冰川峡谷，而冰川却似无尽头。
阳光映照下的一根根冰柱晶莹剔透。
白水告诉六儿他远远看见有一处冰洞，六儿告诉白水她听见远方有叮咚的流水声。
不久后他们寻到一处冰雪融洞。洞内热气腾腾，洞壁有泉水涌出，温泉水融化冰面形成一窝温泉。
他们同时伸手摸了摸泉水，然后相视一笑，接着眨眼各自退去圣衣滑入泉坑。
白水痴痴看着六儿说道“六儿你比冰雪还洁白！”
六儿看到白水胸前有一处红肿的伤痕，心疼地问道：
“哥痛吗？定是刚才博众偷袭！”
白水轻快回答道：“不痛！多亏有圣衣护体、没被那怪人给害死！”
六儿若有所思说道：“有哥在，死并不可怕！不过却不能死在任何人手里。我想和哥一起老去、并入泥土！哥还记得孔雀岭上的合葬冢吗？我始终觉得我在那儿曾掉过眼泪……”
见六儿莫名伤感，白水轻轻搂过六儿靠在胸前安慰：“没这么严重哥真的不痛！虽然你很想体会流泪的感觉但我却永远不希望你流眼泪……”
白水边说边散开六儿乌黑亮丽的头发，舀温汤之水淋下。
“哥是在给我洗发吗？”
“六儿头发为何如此乌黑光亮我很好奇，不像我的乱如蓬草……”
“因为发夹它会自动清洁头发。”
白水接过六儿递来的发夹细细端详，发夹如一只长有无数根手指的拱形的手掌。查看一番白水得意说道：
“这发簪功能强大，形状却怪异难看，看来我给你准备的小玩意还真能派上用场！”
“哥是要送我礼物吗？它是什么呢？。”
“公主闭上眼睛，一会儿便会知道！”
……
白水一遍又一遍把清澈的泉水淋在六儿微卷亮黑的长发上。看着泉水薄薄一层顺着六儿头发流下，白水心旷神怡。
“指尖洗头果然舒服很多……”
六儿闭着眼睛，脑袋在白水十指间轻摇轻晃，渐入梦乡。
空旷的冰洞里只有滴嗒的流水声，时间仿佛凝固。
许久，白水举着一块冰镜叫醒六儿。
“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子盘发，不知六儿喜不喜欢？”
“很喜欢！发夹上的红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真好看……”
六儿取下发夹，细细欣赏。
“喜欢吗？”
“当然喜欢，吸阳花是我见过最美的花朵！哥是怎么想到把它做成发簪……”
其实洞房之夜，白水第一次见六儿头发里裹着奇怪的似骨似铁的夹子便萌生了要美化它的想法。
“博士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啊！除了这枚吸阳花簪，还有两枚精制的回旋飞镖送给灵儿……”
“哥！灵儿现在差不多和我一样大，她会不会喜欢上你？”
“别瞎猜，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妹妹。我送她兵器就像她送我短刀一样。”
“有道理！也许这就是我还没有深刻体会的人间亲情，看来我以后得多多体会。”
“不用担心，见了咱们娘，有你体会不完的亲情……”
六儿发现礼物盒子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他们打开发现是一张剑诀：
“剑谱藏于剑鞘，如果你有幸看到此剑谱，说明你已经将弓截断；然只有有种之人才可窥其奥妙……《追光剑诀》。”
他们发现这套《追光剑诀》原来是一个叫亘古的铸剑师留下的。长弓变短能发挥出光剑的最大威力。
剑谱上每一个字在白水深邃如宇宙的双目里幻化成一个个招式，当他快速连看，所有招式连成整套剑法。白水惊叹：
“果然精妙……！”
白水在眼睛里一招接着一招演练，他练得热血沸腾，不知不觉中他已和光剑融为一体。他仿佛已被剑诀吸入到茫茫太空，天旋地转中他每武出一剑，天地间便裂开一条光缝，光缝如一道不能愈合的伤口，他看到伤口里面有一颗蓝色壮丽的星球在缓缓转动。
“哥！你在哪里？快收剑，洞快塌了……”
听到六儿在惊呼，他满眼都是六儿的身影，见无路可去他只能一剑接着一劈出一道道剑缝，可除了浩瀚天空却无路可走——除了裂缝里那颗转动的蓝色星球！
白水听到六儿喊声越来越急，他慌不择路迭一头扎进裂缝……一阵天旋地转，白水跌落到冰面昏迷不醒。
许久，白水醒来。
白水猛摇头，他反复确认自己刚才仅是看看剑谱而已并未拔剑操练，为什么会跌落晕倒？！
白水发现冰洞空间不知在何时已扩大一倍，同时还多出几十根如窈窕淑女的冰柱。
白水惊愕地问：
“六儿刚才为何问我去了哪里？难道我消失了不成？”
此时穿戴整齐的六儿拿着一块微醺的肉送到白水嘴边，说道：
“哥练习光剑体能消耗太大，怕是被饿晕了！哥边吃边听六儿讲有关剑谱的玄妙……”
就在白水晕倒后，六儿查阅了太岁星球上古兵器资料，结合剑谱所述她推测正是隐在白水双目里的‘种子’让人剑合一，速度之快已然挣脱现有空间的束缚……
白水苏醒之时，顿觉身体被掏空如一张纸片，他边囫囵吞枣般吃着边听六儿讲述，还不时问道：
“难不成眼前这些都是哥我留下的杰作？”
六儿肯定地点头同时又焦虑地说道：“哥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状态只是剑诀的初级阶段——容易伤及无辜和自己！”
“如何才能看清现实？”
“我想应该是‘心剑合一’！方能游离于现实却能看清现实。”
“心剑合一……”
白水似懂非懂，心想在没有悟出这个剑道之前决不可贸然使用追光剑诀！
白水囫囵吞枣般吃完烤肉，才追问六儿这里冰天雪地哪里来的烤肉。
六儿镇定答道：
“哥忘了！这里是圣峰脚下，太岁肉并不难找。”
“太岁肉？在圣殿我吃过不止一次口感不太一样！难道是我吃太快？”
对于是不是太岁肉，白水半信半疑！不过冰天雪地里没有柴火白水却十分肯定。对于白水的顾虑，六儿依然镇定自若答道：
“哥又忘啦？！刚才哥的剑鞘吸收了很多烈火，肉在剑鞘上来回擦动就如有火在烧……”
白水拿来剑鞘用手在上面来回摩擦果然似火在烧，于是相信六儿说的都是真的。
他决定自己去寻些太岁肉犒劳六儿。满山寻遍，白水并没找到太岁，只在一汪冰缝里抓到些河虾。他想许是自己运气不如六儿好，不过在这冰天雪地里居然有虾存在，看来有太岁也并非不可能。
巴掌长的河虾透亮软嫩，白水剥开虾皮教六儿生吃虾肉。
休整完毕，他们决定继续前行。白水见六儿行动一瘸一拐，裤腿上留着血迹，他突然明白他吃的跟本不是太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