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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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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脱力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一个女声说道。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那......”一个并没有听清楚的男声,似乎在耳边。

葛逸沉重的眼皮完全睁不开,空调外机在“嗡嗡”作响,房间中的冷气似乎开得有点低了,葛逸稍微感觉到一丝丝凉意,这突然而来的凉意使葛逸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窗帘拉动的声音传入葛逸耳朵,单薄的眼皮根本遮挡不住那刺眼的阳光,葛逸沉重的双眼似乎轻了许多,尝试着睁开一道缝隙。

入眼的并不是那意料中的天花板,而是一张臃肿肥大的脸庞。

葛逸扶着头在那人的搀扶下勉强坐直了身子,那人低下头非常恭敬道:“葛长官,你醒了。”

葛逸不想说话,那天晚上的记忆还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他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而且现在也不想去了解这个男人,虽然这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只是淋淋雨应该还不会把他淋死,但这一声“长官”叫得确实让葛逸感觉莫名其妙,他有不是什么军官,干嘛以这种称呼自己?

他也懒得去纠正别人的叫法,只是看着窗外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忘了自我介绍了,您可能还不认识我,我是东海市警察局局长冯才。”说罢冯才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木匣子递给葛逸:“这是单队让我交给您的。”

葛逸接过木匣子:“单队,单锋吗?”

冯才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葛逸打开匣子,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枚勋章,看勋章的款式应该是很老了,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既没有粘贴邮票,也没有用信封装起来。

葛逸拿起信,撑开,第一行的“遗书”二字瞬间映入眼帘,大概率会是上官爷留给自己的吧!想到这里,葛逸心中又不禁一痛,但还是读了下去:

我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巨大的风险,小逸你可能会怨我这个老头子为什么要去趟这趟浑水,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古薄要找的终究是我,而且我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就早已经做好了将死的觉悟,能活到现在也是出乎我的所料。

你也不用觉得可惜,我这么大岁数了,想做的事早就做完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无非就是早死晚死罢了,哈哈。

我这人一生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较好的朋友亲人什么的,要说关系最好的,那就是公司的这些人了吧!

说到底,这几天你来了我似乎又看到了生活下去的目标,那就是把你训练成最强的中间人,比单队都强的那种。可是,时间不等人,如果他再晚几天出现,我或许就把毕生所学都写下来了。

对了,我电脑上和抽屉里的那些U盘就送你了,估计你接下来就是干我之前没有干完的活,说来也可笑,人都走了,还有烂摊子留着要后辈收拾,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的啊,我可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

那些U盘我都分好类了,以你的脑袋看懂应该不是问题。

说来还得请小逸你帮我个忙,记得去陵园找一下守墓人,我的一个老朋友,告诉那个老东西我走了,以后喝酒就没人陪他喽!想到他那可怜的样子我就开心。

盒子里的那枚勋章是我最后一次立功的勋章,也是我与古薄结下仇的那场战争,你要是觉得是个留恋,就收下吧!如果看见就来气,那你还是把它扔了吧!

另外,对不起!小逸,我早就知道古薄就是张民武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知道,此次一去我和张民武必死一个,相信不管是死哪个小逸你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倒不如就瞒着你好了,等我死后,你要骂就骂吧,反正我也听不见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多给我烧点钱,要是我在下面没钱用了我可是会在半夜扒在你床头的。

看完,葛逸将信重新叠好放回匣子中,将匣子重新关好。

“这把剑,是葛长官的吧!”冯才把剑拿过来双手呈上。

葛逸接过剑,眉头紧皱,手中止不住的颤抖,随后掀开被子跑到窗前将剑狠狠的丢了出去,剧烈的运动让还未痊愈的葛逸大口喘着粗气。

冯才脸色惨白,他不知为何葛逸会这么生气,还好是把气撒在了剑身上不是自己身上,这个组织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别看只是一个少年,但能够将打倒单锋的人击败的狠角色,能是什么庸才吗?

“葛长官这是做什么?”冯才跑过来扶住葛逸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将葛逸扶到床边并命令手下去把剑捡回来,但是不要让葛逸看见直接交给单锋。

葛逸摆摆手表示并没有什么大碍:“单队呢?我有事找他。”

“单队回总部整理资料了,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或者您亲自给单队打个电话?”冯才掏出手机准备递给葛逸。

葛逸没有去接冯才的手机,只是自顾的跑向门外,冯才也不敢去阻拦。

“葛长官,注意身体!”只好远远喊一句。

葛逸刚出门一道黄色身影便追了上去,那是柚子。

林晓,单锋,灰显三人坐成一桌。

“上官朗的葬礼该怎么安排?”单锋率先发话。

“还是等葛逸回来再说吧!他现在还躺在医院睡大觉呢。”

“那就先把东西准备好,等他回来直接开始吧。”

说完众人又各自干各自的事去。

林晓,单锋只是小面积烫伤并无大碍,那一圈热浪过来他们用一些低级符抵挡了大部威力,只有一小部分越过符纸的抵挡,波及到了他们。

但反观灰显可就惨多了,腿上,手臂上都缠上绷带打上了石膏,但以灰家这种伤都不算什么,普通人可能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但以灰仙那种体质,最多一星期,好歹也是带个仙字,没点特异功能怎么行?

这小伤第二天都可以上街买东西了,只是一瘸一拐的很不美观,本来挺好一小伙子的。

“叮”电梯响了。

葛逸从中冲出来,但办公室里却是空无一人。

试着喊了一声,果然无人回应,他太累了,进了上官朗房间倒头就睡。

灰显买完纸人,纸车和纸马,外加纸房子叫人明天送到墓园,准备去与单锋林晓汇合时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中一只黑影闪过,那是一处较黑的楼道,一栋烂尾楼,早已荒废不用的。

灰显转身进入楼道,楼道里的两只老鼠充当先锋快速地住上爬,灰显小心地跟在后面。

忽然,前面的两只老鼠失去控制,灰显不再有它们的视野,而且失去视野之前灰显并没有发现异常,能做到将灰仙控制的鼠类断开联系的只有一个——另一个地区的灰仙。

“没人了,出来吧!”灰显扬声喊道。

只巨大的黑色老鼠从上面窜下来,紧接着变成人形,是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身上满是肌肉,穿着背心,下身工装短裤,脚底踏着一双拖鞋。

而反观灰显,一米七八的身高,身上没多少肉,穿着短袖外套一件半袖村衫,下身牛仔裤,一双帆布鞋,其中一只腿裤脚挽起,小腿处打上石膏,脖子缠过绷带,左手也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

“好家伙,好歹也是与我一个层次竟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大汉现身后打量着灰显。

灰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第一次见面,不相互认识一下?我叫灰显。”

“在这种阴暗的地方,还做什么形式,灰昊,东海市北方,石鸟市灰仙。”

“找我何事?”灰显不想多说。

灰仙不在自己的地盘呆着来其他灰仙地盘做甚?事出于反,则必有妖。

“听说你们这出了件圣器,不是真的?”

“假的,我还听说你们那大乱,妖鬼频现呢。”灰显反驳着。

“哈哈,谣言罢了,但那火山喷发可是真的?”

“这倒性真的,说来也是,这次的火山竟只喷了那么点岩浆,都没有流到山底。如果只是问这,那么,告辞。”说完灰显便转身下楼,而灰昊也没有挽留。

第二天清晨,葛逸被急迫的敲门声吵醒。

单锋到医院没有找到葛逸,问冯才葛逸的去处,拿了剑便去住葛逸家,而家中也没人,便来到办公室看监控才知葛逸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进了上官朗房间就没有出来过,这才让林晓去敲门。

葛逸慢悠悠地摸到门把手将门打开问:“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单队找了你半天,”林晓怒道。

“啊?”葛逸看向林晓身后的单锋。

“单队,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也没怪你,叫你起来只是因为你上官爷的葬礼今天要开始了。”单锋看了看手表,接着说:“现在凌晨四点,该叫的人已经叫了,这是名单,你看看还有谁没叫上的,知道联系方式就去通知一声,六点下葬,拿点随身衣物充当算了。唉!走得那么干净,连点骨灰都没剩下。”单锋别过头去。

走近了上官朗的房间,葛逸接过名单,慢慢展开上面写着五个名字:单锋、林晓、灰显,葛逸,龟宁守。

葛逸没想到上官朗认识的人如此少,葛逸和单锋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师傅,墓园去吗?”葛逸躬身问道。

“走!”司机回应。

二十多分钟便达到市郊的墓园,葛逸给了钱便向那唯一一间小屋走去。

“咚咚咚”葛逸叩着发霉的木门。

“进来。”

听见声音,葛逸推开木门,吱吱作响,葛逸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人住的地方,怎么比自己家门口的公共厕所都要破。

葛逸进入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酒味,从房门内走出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手里却端着一支高脚杯,然而里面的竟是白酒。

葛逸打量着这位“不拘小节”的大叔问道:“你就是守墓人,上官朗说的守幕人?”

“嗯!有什么事?”守慕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海山路十四号,上官爷的葬礼。”

说完守墓人的高脚杯掉落在地。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守墓人转身走进房间。

葛逸离开后,守墓人盯着柜子上的酒坛子发呆,嘴里念着:“走了!这酒也没人陪我喝了。”

伸手一覆将酒坛打翻在地,珍藏多年的好酒却换不来友人的一句道别。

五点开始便下起了雨,锁呐声响起,海山路十四号中,头戴白巾的送葬队伍从楼道前走出来,抬起楼下架好的红木棺材,顺着楼房间的夹道缓步前行。

两人撒着白色的纸铜钱,如满天飞雪般凄冷,守墓人没有来。

葛逸没有闲心管这些,位于队伍前面拿着上空朗的灵位木纳地走着。

天空中是细雨,但看这乌云蔽日的程度,估计还会有暴雨,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葛逸也意识到了这点,加快了些步伐,棺材并不太重,只是这红木有几分沉重。

但由“八大金刚”来抬显然是足够的,众人走的是小路,不足三十分钟便到达墓园。

葛逸经过时往那破房子里看了看,守幕人站在窗边望着这边,依稀可以看见守暮人,头上载着一块布,大概是紫色的吧!

上边镶有金色的五芒星阵图,双手合十,以祷告姿态。

众人走到基地,早就已经立好的碑:十四军二十师十七团第四连连长上官朗之墓。

下葬,填土,烧纸,这一切做完后天空中雷声轰鸣,渐渐地雨开始下大了,浇灭了刚才点燃的纸钱。

“敬礼!”单锋用沉重的嗓音喊道。

众人一齐向上官朗的墓碑敬礼,这些人中没有上官朗以前的战友,从那次战争后他便退役了,因为脚的问题。

众人随后各自散去,单锋转身面对葛逸:“张民武的遗体,我为你争过来了,医院停尸房里,他的遗体就交给你了。”

“嗯!”葛逸离去。

灰显回到家,说是家不过是一个寺庙罢了,此庙名为灰仙庙,但早就断了香火。

以前的大道现在长满了杂草,只留下一条供人行走的羊肠小道,灰仙庙所在的山只是一个不起眼而且没有名字的小山包,山上有野猪,野鸡,松鼠,甚至连狼都没有。

山脚下有一村子,井铜村之前闹鼠疫便修了这灰仙庙,灰显这才住进来,鼠患也得以消除,那灰仙庙便不再有香火。

“灰显!又去上香啊!”一位在河边洗衣服的妇女对灰显喊道。

“嗯!闲来无事便去看看。”

“唉!那灰仙庙早不灵了,还看什么啊!不如省点钱给自己买点吃的。”那妇女冲灰显说着。

灰显笑笑没有说话,妇女继续洗着衣服,灰显便走开了。

灰仙庙,里面一尊鼠首人身像,前方摆着三只香炉,灰显给三只香炉点上三支香后躬了躬身子便出去了。

单锋去警局编出了一个合理的案情给了冯才,让冯才发布出去,并将真实的情节录在自己的U盘上,离开了警局,而林晓就比较闲了,回家洗了澡就睡觉去了。

下午四点,葛逸发消息质问单锋:“那把剑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奇怪?”

单锋则回应:“永燃之火呢?”

葛逸早就怀疑那把剑有问题,从第一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开始到上次梯山山顶,葛逸甚至怀疑那白衣少女就是那剑中人,憋了半天,终于问出口,结果单锋直接来了一句永燃之火呢?

什么永燃之火,不早换你们的命了啊!还跟我要啥?虽说我是站到最后的一个,但也不见得能在我身上,总而言之,我有个鬼的永燃之火,不对,鬼都没有,也不对,说不定那女的就是个鬼,把永燃之火给了鬼会有什么后果呢?不行!不能让单锋知道,这些思绪在的葛逸脑中快闪过,一个个的说辞出现,一个个的说辞被否决,最终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借口。

这时单锋的语音通话打了进来:“打字我怕你说不清楚,电话里说,永燃之火呢?”单锋又问了一遍。

啥呀!就打字挺好的,给我足够的思考时间以免难以应付突发状况。

“额......永燃之火,那个......在我身上。”

葛逸说说停停地回答着,是个人都知道是谎话,但单锋却回道:“哦!在你身上啊!那——”

单锋故意将声音拖长,葛逸却急了,以为是在怀疑他:“那个,张叔说给我的,说能保命。”

葛逸还准备接着编,但单锋却说:“那你留着吧!”

“毕竟这也算张叔的遗愿对...什么,我留着?”葛逸一脸的不相信。

“对!你留着,不想要的话就给我吧!”单锋肯定了葛逸的疑问。

“没有没有。”葛逸立马否决单锋的提议。

“把剑拿回去,放我这占地方,不拿回去的话未燃之火也一并给我吧!”

“那单队你总该告诉我那把剑叫什么吧!”GY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那把剑名为——肆相”

(肆相.已燃之火篇,完)

公示情报:纸符的等级分为黄、橙、红、紫、黑,也可以按颜色深浅来分,颜色越深符纸等级越高,等级高并不代表威力大。等级越高效果越强,还可细分为攻击型纸符,防卸型纸符和功能型纸符如视灵符便是功能型纸符。

纸符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的但其中有一种却是永久,白符可无限次摧发但每次摧发需要一定的法力,其它纸符在制作时便注入了法力,使用者需说出特定的咒语,也可称为密码。

现在出现的红色石头,可称之为能量石,也与纸符一样分级,等级越高,储存的能量越多,上官朗是因为能量不够导致腿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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