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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好姑娘->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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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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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子翁老爹的言语中，欧阳大用感到老人和独孤一寿张榜悬赏一事风马牛不相及，心中的警觉便慢慢解除。
这时候，小玛雅好奇地把脑袋从妈妈胸前的锦皮毛囊中探出来，指着钢筋锅里的羊肉说：“要……吃……”
欧阳大用一怔，讪笑着把小玛雅抱到怀里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说：“你这个小捣蛋，怎么这样馋嘴？”
秦子翁老爹接上话头：“是个牛牛娃吧？”
欧阳大用点点头，老爹摸摸小玛雅的笑了：“好多年没摸岁娃的牛牛了，来，爷先弄一块肥肉给你吃……”
玛雅丽丝看着老爹和小玛雅亲切的样子，忍不住啼笑起来。
欧阳大用这才发现，玛雅丽丝的笑声是那样的甜美，早就淡去初次见面时恐怖的冷酷，而是两排雪白的牙齿亮亮地显露着，黑红的脸上也多了一些妩媚。
老爹从锅里捞出一根肥嘟嘟的带肉羊骨递过来，欧阳大用准备拿给小玛雅吃，小家伙自己已经抢在手中了。
老爹嬉笑着说：“我娃甭急，看把手烧了……”
玛雅丽丝急忙把小玛雅叼过来抱在怀里，用手撕下羊骨上的肉喂给小玛雅吃。
小玛雅一岁多了，这家伙成熟得早，一落地玛雅丽丝便带他外出狩猎，还用嚼烂的生兽肉予以饲喂。
欧阳大用怕生食使小玛雅沾染太多的野性，坚持把兽肉用火煨熟或者熬成骨头汤作为饮食，因此，一闻到羊肉汤的香味小玛雅便按捺不住。
小玛雅津津有味地吃着羊肉时，秦子翁老爹给欧阳大用和玛雅丽丝盛好奶茶端上羊肉，一点也不见外地说：“吃吧，一定得多吃点，放开肚子吃老汉我才高兴！”
欧阳大用被秦子翁老爹的好客和大度深深感动，凝视着老爹娴熟的动作，欧阳大用不禁思想起城市里那些广场舞老人，成百上千人整天汇聚在一起跳啊唱，生活充满了兴致和乐趣。
可眼前这个名叫秦子翁的老爹却是孤零零一个守在一座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条狗和一群羊还有漫山遍野的香花野草。
老人为什么一个人守在草原上，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子翁老爹一边说着话一边问小玛雅：“小乖蛋，羊肉好吃吗？”
小玛雅瞪着乌亮的眼睛看着秦子翁老爹，奶声奶气地说：“好……吃……好……吃……”
小玛雅在欧阳大用的教导下语言表达能力日渐提高，但由于流离失所，四处奔波的生活，欧阳大用有一种没有归宿的恐惧感，小玛雅尽管还感觉不到这样的环境，可移默化的效果不能忽视。
如果能躲过独孤一寿和野狼敢死队的追击，欧阳大用便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定居下来，这样对小玛雅大有裨益。
欧阳大用试探着对秦子翁老人说：“老爹，我们能住下来给您放羊吗……”
欧阳大用的话没说完，老爹便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咋不行啊！老汉巴不得身边有人陪伴！大用只要愿意，老汉求之不得！”
这时候秦子翁老爹已经知道欧阳大用、玛雅丽丝、小玛雅的名字，才叫出大用两个字来。
秦子翁老爹说着话，便向欧阳大用叙说自己的经历来。
秦子翁老爹的故乡在关中平原岐山脚下，那里是周王朝的发祥地，古老的风俗习惯形成亘古不变的传统礼教，是检测人们道德标准的尺码。
秦子翁本是乡村一个中学教师，第一个妻子和他生活5年后没有留下一个孩子车祸身亡，这一年秦子翁35岁。
35岁的秦子翁精神苦闷，一个叫秦玉枝的高中学生喜欢上他，秦玉枝18岁和秦子翁同村、同姓、同家族。
秦子翁是叔叔辈，秦玉枝则是侄女辈，这是一桩畸形的爱恋但并不违法，尽管尽管属于叔侄辈却已经出了五服。
问题是秦家寨的秦姓陋习心重重，全都发对秦子翁和秦玉枝结合一起。
族长是秦子翁一个远房爷爷秦老古，秦老古带了几个后生要扁秦子翁，秦子翁只好逃遁。
秦老古堵在秦子翁和秦玉枝的家门口叫骂了好几天：“啥叫羞先人？这才叫羞先人！急火了给本家女子打主意，还不如找个母羊试火！世上的男人死完咧？非要嫁给本门的叔叔辈，本门族的叔叔辈球上扎花不成……唐玄宗霸占儿媳妇的事情不能在秦家寨重演……”
秦子翁是中学老师为人师表，只能接受民约族规，奉劝秦玉枝结束和自己不伦不类的恋爱关系。
秦子翁最后苦口婆心道：“玉枝你只有18岁，秦子翁已经35岁比你大一半，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秦玉枝低头不语，后来问了秦子翁三遍：“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秦子翁点点头表示认可，秦玉枝什么也不说，掏出一瓶农药喝了下去道：“今生今世非秦子翁不嫁，既然你这么说，那小女子只能以死明志！”
秦子翁见秦玉枝剑走偏锋一下子懵了，回过神来才大喊大叫呼喊来救护车将秦玉枝送进医院。
秦子翁送得及时秦玉枝保住一条性命，秦子翁不想再伤害她，两人私奔了。
他们天南海北地奔波，最后通过熟人弄到一张游牧证，来玛雅山落凤坡放牧为生。
落凤坡这个地名让秦子翁老爹很不高兴，他知道三国时蜀国的谋士庞统就是在落凤坡被张任箭射身亡的，莫非……
秦子翁老爹不敢想下去，可最后觉得庞统死于落凤坡是罗贯中牵强附会地参杂进诸多迷信成分，便就不想，整天乐呵呵地跟秦玉枝早出晚归与羊群为伍。
说来也怪，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有个道士模样的异人在秦子翁和秦玉枝的帐篷里面借宿一宿，送给他们夫妻一只玛雅獒犬名叫黑绸。
黑绸一只公獒，身上的毛发仿佛绸缎一样乌亮光滑，道士传授了训犬方法，秦子翁老爹历经艰险才将小公獒训练成一头威猛的牧羊犬。
有牧羊犬黑绸陪伴着牛群，秦子翁老爹夫妻的损失大大减少，他和秦玉枝无忧无虑地游遍落凤坡周边的草场，生活中充满无尽的乐趣。
秦玉枝身怀六甲后，秦子翁老爹不让她来去走动，一朝分娩，秦玉枝生下一个乖巧的女婴，可她却大出血命丧落凤坡草场。
落凤坡——落凤坡——原来是夺取爱妻性命的地方！
秦子翁悲痛欲绝中将秦玉枝安葬在小山包下返回帐篷，女婴的名字也想好了叫秦岚。
然而秦子翁走进帐篷后才发现秦岚不见了，脚地上残留着几根红色的狼毛。
秦子翁老爹以为秦岚被狼叼走，将几根红色的狼毛匆匆收玛雅起来，如疯似癫地四处寻找秦岚一直没有音信。
“秦岚是被狼吃了！可我走出帐篷只有许些时间啊！”那些日子里秦子翁老爹没遍数地自言自语着这句话，间白了头。
从那以后秦子翁老爹离开了落凤坡，离开之前给秦玉枝举行了火葬仪式，留下她几根骨头装进一只黑瓷罐子里面，将秦玉枝那张娇媚的照片贴在黑瓷罐上面转场来到央金淖尔大草原。
央金淖尔大草原在玛雅山偏南方向，水草丰盈是放牧的好地方，秦子翁老爹便在这里安了家。
说是安家无非就是一定帐篷、一条玛雅獒狗黑绸、几十只羊和几头牛……
秦子翁老爹的悲情故事深深打动了欧阳大用，他要一睹秦阿姨的遗骨。
秦老爹打开那条油光发亮的牛皮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黑瓷罐，揭开瓷罐上的盖子，里有用高原草药配制的防腐液，防腐液里搁着几根骨头，保存如初。
更令欧阳大用惊诧不已的是，黑瓷罐上贴着的秦玉枝的照片，竟然和玛雅丽丝十分厮相。
欧阳大用瞠目结舌：没来由秦子翁老爹就是玛雅丽丝的爹爹，玛雅丽丝是游离在荒原上的一个“野人”，她和欧阳大用最初相见的地方是在一座石窟，应该是玛雅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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