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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荒城之神寨没落-> 第十九章: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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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老鼠
- 刚睡了会儿,外面来了辆洒水车,“嗡嗡”的把我吵醒了。
天还没亮,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群大爷大妈,伸胳膊踢腿,一个神经病似的男人正在“咿咿呀呀”的开嗓子。
晚上车里冷,女孩儿们挤在一起,披着外衣,唯独少了罗静安。
座位上有张纸条:伙计,我先走了!
“这个孬种”。
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吗,说好的天涯海角呢?。
苏欣晨倒是大度,认为他离开很正常,不离开才是真的有病。
“肯定是害怕了呗,不过我记得昨天把他打晕了呀”
“下手太轻,肥头大耳的,打也打不坏,真不知道你们都看上他什么啦”。
“我没看上他”。
苏欣晨一脸无辜,边说边把头发挽了个卷儿,插了根方便筷子,冲着车窗照了照,对自己的新造型还挺满意。
就是那双手有点瘆人。
小妹却在生自己的气,说什么也不肯喝奶瓶里的血。
陶木春蹲在她面前,不停的道歉,如果当初自己不躲起来,小妹也许会是苏欣晨,或者大宝,不至于没个人样。
甚至有可能成为小圣女。
“我才不想当什么小圣女呢”。
她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儿,唯一有印象的是那天连吃了五块水果糖,因为她眼睛一直盯着的不是姐姐,而是朱永良抱来的那一袋子零食。
“你说我有多少圣女基因,不会是最少的那个吧?”。
苏欣晨在地上磨着指甲,指甲剪已经崩了两个豁口,铰不动。
“最少的应该是大宝”。
因为这小子当场就现了形,我听到的那种吼叫声,不象是人类发出来的。
“你如果接受不了,就吃一颗苦心丸,反正到了山南农场,还能跟明言教授要,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
“我能接受”。
真是个固执的女孩儿。
同样固执的还有小妹,头摇的象个拨浪鼓,任凭陶木春好话说了一车,就是不张嘴。
“小妹,你还是先变回去吧”。
我倚着车门:“这样就能忘了胖子,回头再碰见他,我肯定挑唆你揍他一顿”。
“不用你挑唆,我也得揍他”。
她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你们都得帮我……”。
“好”。
陶木春如释重负,起身的时候有点猛,晃了晃,往后便倒。
我手脚并用,充当了一把人形肉垫,可那个小银筒却从她外套里飞了出来,“铛,铛,铛”的翻着跟斗,滚进了下水道。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吱吱”的老鼠叫。
掀开盖板,下面没有水,小银筒却不见了。
苏欣晨突然俯下身子,听了几秒钟,一把拉起陶木春。
能让她脸色发白的,不会是一只老鼠。
果然,半分钟后,大部队来了,密密麻麻的从我们面前跑过去,甚至堵住了通道,龙虾似的往外蹦,迅速向四周散开。
广场上立刻炸了锅,大爷们护着大妈们各自逃命,拍打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躲在车里,苏欣晨害怕老鼠钻进来,用手死顶着车门。
七八米外猛的窜出个大耗子,比小猪还大,在地上打着滚,尖嘴里银光闪动,原来是那个小银筒卡在了牙齿上,怎么也甩不下来,最后被鼠群拖走,潮水般的涌向大街。
到处一片狼藉,人们重新聚拢,神情惶恐。
一个老大爷用拐掍挑起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挨个给人看:“异象啊,这就是异象,大灾前的征兆”。
“它们和咱们去的好象是同一个方向”。
陶木春让我开车追:“白英珠说那红丸子能伤人,万一被谁捡到了可就糟啦”。
“追老鼠?”。
小妹眼瞪的大大的:“姐,你没事儿吧?”。
“要做圣女,就要有慈悲之心”。
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我们身上的腊丸有三种颜色,白色的是苦心丸,红色的是和尚粉,这个耗子咬破的,应该是绿色的驭鬼珠”。
扭过头,是那个长发男,白英玉!
他站在五六米外,穿着宽大的白衣白裤,黑色的布鞋,蝙蝠似的张开双臂,仿佛在表示自己没带任何武器。
这人嘴里说的驭鬼珠,不是袁军要找的那个东西吗?可听起来也不象什么稀罕物件,每个白衣卫身上应该都有。
苏欣晨四下张望,想确定是否有人躲在暗处。
“别紧张,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同伴在追那只恶心的家伙”。
男人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云:“她走的不痛苦吧?”。
似乎在说白英珠。
陶木春一愣:“你都知道了?”。
“她带着圣女花去追白英巴力,但在约定好的时间没有和我们联系,这违反了白衣卫的行动条令,除了死亡,我想不出其它理由”。
白英玉面无表情:“还有那只小银筒,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她没有这个胆子,你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陶木春不得不如实相告,白英珠因为旧疾复发,不幸遭人暗算。
“是不是乌头会?”。
“是,她说有两个人”。
小妹突然“咦”了一声:“昨天在饭店遇到的那俩,胖子说也是乌头会的”。
她从皮夹里拿出那根羽毛。
白英玉接了过去,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打听清楚小饭店的具体位置,走出去两步又回来:“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
“你是说腐肌花,她临走前交待过,让我们第二天拔出来烧掉”。
“……很好”。
男人脸上终于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猛的想起陈安俊:“你们是不是还有同伴遇难了?”。
他目光如炬:“五哥的人在追白狐,一直没回话,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方位,我们立刻去清理”。
“南城看守所附近,那边病倒了很多人”。
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苏欣晨有点想不通:“这人真奇怪,追了咱们两天,就这么走了?”。
她已经准备好打一架。
“报仇心切”。
“我觉得是怕打不过咱们,不想丢人现眼”。
“他好象有话没说完”。
陶木春认为这人还会回来。
一路上都是掉队的小老鼠,为了避开白衣卫,我们尽量绕过鼠群途经的地方,在一座办公大楼前,苏欣晨说她听见有人在呼救。
呼救声来自于一个地下停车场。
刚拐过去,就看见管理员靠着墙、半躺在地上,入口处满地的老鼠屎。
红绿色的老鼠屎。
腥臭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仿佛白英珠嘴里呼出来的气息。
我立刻倒车,不能再往里走了,除了陶木春,谁也受不了这个味道。
而且能在这种环境里保持清醒、大喊救命的,只有白衣卫。
“你们在路口等我,我去看看”。
陶木春犹豫了一下,硬把我从驾驶座挤了下去,挂上挡,慢慢开进昏暗的地下通道。
“得,真把自己当圣女啦”。
我冲小妹摇头。
一刻钟后,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响,五菱面包飞跃而出,后面跟着一群红通通的大老鼠。
和刚才的老鼠不同,这些家伙秃皮无毛,身上皱巴巴的,跑的飞快。
陶木春一把打死方向盘,穿过绿化带,留下股股黑烟不见了,直到又过了一刻钟才回来。
已经没有了老鼠的踪影。
车里凌乱不堪,除了几只死耗子,竟然还有个正在昏睡的小女孩儿。
“是白衣卫吗?”。
“嗯”。
发现那三个白衣人的时候,疯狂的老鼠已经把他们逼到了角落,最前面的那个人好象腿断了,坐在地上,手里甩动着一根细长的皮鞭子。
一只只老鼠被打飞,绿血四溅。
“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抱着这个小女孩儿,另一个人一动不动”。
陶木春在一动不动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就象白英珠在北城开发区的时候一样”。
郝心儿!不知道陈安琪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他们见了我很吃惊,但什么都没问,当时情况紧急,准备把孩子扔给我,让我带她走”。
没想到陶木春直接轧了过去,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轮胎上沾满皮肉和红绿色的血,她捏着鼻子,把车里的死老鼠往外踢。
吃欢喜花长大的老鼠,老鼠中的白衣卫。
也许,在它们眼中,白衣卫和欢喜花是同一种东西,食物!
车里的味道就象屠宰场里放了一堆大粪,我让陶木春找地方好好收拾一下,顺便把小女孩儿放在派出所门口,自己则去了洗浴中心,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等再出来,那辆破五菱已经洗的干干净净,车里还多了一个我不想见到的女人。
阿依图黛!
她双眼紧闭,咬着牙关,没有伤疤的地方长出一片片黄毛。
小妹摸了她的屁股,没有尾巴。
陶木春是在路边发现的她,躺在人群中,身上盖着一个好心人捡来的化肥袋子。
人们都在探讨这到底是个什么新物种?。
“先是郝心儿,又是阿依图黛,那袁军和星子呢?”。
苏欣晨望着窗外:“就算别人肯扔下她不管,星子绝对不会”。
“你觉得……”。
我想了想:“是白衣卫袭击了她们,还是她们袭击了白衣卫?”。
“应该是白衣卫先动的手,谁会自己送上门找不痛快”。
“如果是为了救大宝呢?”。
陶木春默默点头。
白衣卫在押送大宝的途中,被他们偷袭了,郝心儿把其中一个变成了僵尸,阿依图黛踢断了另一个人的腿,就在这时候,毒老鼠突然群起而攻之,她变身发狂,最后晕倒在路边。
“合理”。
小妹也觉得是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星子一定会来”。
来救心上人。
十分钟后,陶木春一指后视镜。
不远处站着一个又瘦又小的年轻人,嘴里撕扯着大饼,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们,象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让我心惊的是,他背着个包袱,露出个小小的脑袋,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