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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异界命理师-> 第三十八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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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梦
- 谢凡睁开眼，眼前的少女也正看着自己。
狭长的凤眸饱含温柔，秀美的脸上带有几分笑意。
“听书上说，以前床还没有发明的时候，一人枕着另一人的胳膊，另一人搂着那一人的腰，这样即使是睡在坚硬的地板上，也不会觉得地板硬。”
在烂尾楼时情况紧急，谢凡甚至来不及思考那时出现的少女，现在空下心来，才明白根本不用去思考。
那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那难以忽视的熟悉感，还有与她共享的情感……
每一条都是那么朦胧，但那一条都让谢凡如此笃定。
“你这看的什么书啊。”谢凡失笑道。
“要你管！”许星久用力地压了压自己正枕着的谢凡的胳膊，气鼓鼓得像只撒娇的小猫。
“我可不需要某人的安慰，就像某人说过的，这大概就是‘命运’吧。”谢凡无所谓地说着，像是已经释然了什么一般。
许星久一愣，这句话像是认命了一般，而谢凡对命运的过于服从让她对自己一直坚信的某些东西产生了动摇：“这可是还未发生过的啊…谢凡，你，真的甘心吗？”
谢凡回答：“当然不甘心。”
“啊？”
“所以我要反抗啊。”
“能对命运无意见的前提是命运不会捉弄自己，有压迫就有反抗，这是理所应当的吧。”谢凡依旧看着许星久，“就像是被肉食动物咬住脖子的羊一样，直到完全力竭之前都要挣扎，不然物竞天择会把肉食动物进化成无能的动物的。”
“好没品的冷笑话。”许星久吐槽着，不过谢凡确实让她那一直以来的某种偏见有所改观。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许星久问。
谢凡摇了摇头：“不知道……先不说远的，就黄家和逆命我就很头疼了，如果当中再来一个黄锐，那下一秒直接和你永别我都不意外。”
谢凡垂下眼帘，这是他从睁开眼以来第一次没有看着许星久的脸：“因为没有有关的信息，在学校的我全然不知黄锐在谋划着企图杀死我的事，从而一直陷入被动，如果没有你和蛮蛮，说不定我和孟姝慕都要交代在那。”
“招惹了老虎而不自知、不作为，以后绝对不能做这种蠢事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谢凡又看向许星久，问：“对了，你黄锐和拾桉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死了。”许星久回答，“拾桉因为被替代了视觉和触觉，而那种情况还想去楼上救黄锐，结果可想而知。”
“哦……”谢凡回应着，看不出有什么惊讶之色，倒不如说能活着走出那栋楼才叫意外。
“你好歹惊讶一下啊。”
“我也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啊。”谢凡苦笑着叹息，“尤其是他们还是主仆忠诚，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所以随意剥夺人生存的权利是不对的。”谢凡难得稍微严肃了些，“可我和黄锐都是以生命为赌注，去夺取对方的生存权利。只是他输了而已。”
“啊……某些方面你还挺成熟的。”许星久愣了愣，接着又靠近谢凡几分，无限接近于拥抱，使两人几乎可以碰到对方的鼻尖，她微妙一笑，“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吧。”
一语中的，谢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你做抉择时的复杂感情，我可是都感受过哦。”
“你是个好孩子呢。”
许星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在谢凡心里掀起最汹涌最猛烈的海潮。
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是共犯。因为只有他们能理解对方心中的罪恶与挣扎。
谢凡的眼眶渐渐被泪水盈满，语气略显哽咽：“你明知道我不这么评价自己……”
“至少表面上是吧。”许星久温柔地说着，关于这个，许星久虽身为谢凡命理师，可她阅历浅薄，所以并不知晓原因。
谢凡想起了以前的那场梦境，那片纯粹的白，或许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做的这份选择意味着什么：“以后，我可能真的会让这把刀染上血。”
“我不害怕。”
“以后，我可能会失去自我，变成一个彻底的坏人。”
“我陪着你。”
谢凡再也抑制不住决堤的泪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狼狈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捂脸抽泣。
许星久并不觉得此时的谢凡有多难堪，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哼唱出谢凡最喜欢的哪一首歌——那是一首古典、淡雅、又有几分治愈的歌。
良久，许星久看着脸上满是泪痕，但已然熟睡的谢凡，再次靠近然后抱住他：“晚安，谢凡。”
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有失眠醒来的浑身酸痛，也没有做噩梦时的眉头紧皱，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谢凡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看来是做了个很不错的梦。
虽然很快就被浑身的伤痛代替了。
“谢凡，你醒了。”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出乎意料的喜悦：“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准备水。”说着便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谢凡这才发现自己是俯卧着，想想也是，毕竟自己背部的伤口比较严重。
孟姝慕倒水的功夫，谢凡翻身慢慢地坐起来，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后接过水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看谢凡很正常的样子，孟姝慕也放心了许多，稍微收拾了一下：“谢凡，我去准备些吃的，桌子上有水果，已经切好了，可以稍微垫一下，我马上回来。”
少女逐渐远去，她的体贴却让本应感到温馨的谢凡沉默。
孟姝慕知道那口刀对谢凡很重要，略微包装后就让它倚在病床边，或许是想让谢凡安心。
“如果不接触的话……就无法与许星久交流来着？”谢凡自言自语着，眼睛不时地看向唐刀，又赶快收回来，好像害怕许星久发现似的。
“应该…是梦吧。”
现在不是忸怩的时候，谢凡还是选择把手伸向紧挨着床的刀柄。
“干…干嘛。”
你心虚什么啊？
谢凡眯眼看着那口唐刀：“你有事瞒着我？”
“绝对没有。”这浮夸的语气几乎是笃定了谢凡的想法。
“我开思维共享了？”谢凡来了个先入为主，反倒质问起了许星久。
“不行！那是让你用来窥探我隐私的吗？”许星久慌忙拒绝，匆忙的语气谢凡可以想象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不是说过坦诚相见吗？谢凡与许星久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刚开始不也没和我说实话！”谢凡知道是那场梦的开始。
两人想到了一起。
“你也做了那个梦？”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后谢凡别过脸去，两人都不再说话。
“呼……”谢凡松了口气，除了若有若无的羞涩，更多是得而复失的安心。
不过即使她不那么说，自己也相信她会那么做就是了
“好了好了，谈正经事。”谢凡将主题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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