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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末日的钢炼-> 第二十二章 时刻前的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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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时刻前的营救
- 店铺之中一片狼藉，翻倒在路边的皮卡车中，传出阵阵呻吟声。
樊凡脑袋流着血，缓过撞击产生的眩晕后，发现而自己的上半身已经飞离了座位，塞在了驾驶台和变形的天顶之间，右上臂卡在方向盘中，下身被后座椅和方向盘夹得死死的。
微微侧头看着破碎却仍粘连的挡风玻璃，他不禁后怕，当时驾车紧急，他甚至没有系安全带，翻车那会已是催动能力，却只来得及将手卡入方向盘中，不让自己撞出挡风玻璃外。
“...你们...后面的...还好吗？”
“......”
静默无声。
思秉很想应答，但气管切开后他没法好好说话。
此刻的他比之樊凡更加艰难，躺在车顶上，身体上肋骨的固定支架在碰撞中发生了变形，限制了他的动作，脱落的后座更是压在他身上，手不能曲，腿不能弯，皮制的座椅就在他面前几厘米，呼吸都不顺畅，宛若被装入不对尺寸的棺材。
祁欣雨运气比较好，翻车时在后座翻滚，恰巧钻过缝掉在后车窗上，也不知道哪里磕着了，人还在昏迷着。
樊凡想用手肘撞开车门，然而车顶的形变造成了车门的卡死，现在这个姿势，能活动的左手空间也有限，车外丧尸们窜动发出的响动频频，着急下他又催动能力，樊凡的身形连同困住他的物体如同按了快进一般颤动几下便戛然卡壳。
樊凡大口喘息，周身束缚太过严实，没有相应空间，“刹那永恒”的速度增幅给予他力量的提升有限。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他感到一阵眩目，能力的使用加速了身体机能反应，伤口处渗血更快。
恍惚间，他听到了液体的滴落声。
“油箱...”
车头前，断裂的线路滋生出了火星也在此刻点燃了地上的油花，火焰瞬间席卷而起，血红的焰光映在了挡风玻璃上。
樊凡挣扎的伸出尚能活动的左手继续推动压着自己的座椅，可却毫无办法。
眼前开始闪过走马灯。
突然，一把锐利的刀刃穿破车门，横在他脸侧。
看着清晰的刀面纹路，他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大廓尔喀刀。
经过千锤百炼的乌兹钢，狗腿状的刀身，快斩而下，就是粗实的大猪腿骨都能平齐切开毫不卷刃，意外得到此物后，他一直爱不释手，然而之前与长臂丧尸战斗中似乎把它落下了。
“把你遗落真是抱歉...”
樊凡喃喃自语表达着歉意。
刀面突然转向，朝他劈来...
当他回过神，自己已经被一只手撤出了车外。
摔出车外的樊凡一个打滚便看清了来人，是之前见过的那杀人小哥。
“你是...”陆麟搞不懂为什么陆麟会出现在这，有些懵，随后反应过来。
“快走！要爆炸了！”
陆麟的动作非常快，倒抓大廓尔喀刀插进后座的车门中，一个下拉就切出了一道深邃的沟壑。
这不真实的一幕叫樊凡看得直瞪眼。
待切除一个大口子，陆麟丢去刀，徒手扳住车门一把撕开，抓着思秉的下腋将他拖出，甩给了樊凡。
火焰终是燃至油箱之下，伴随着一滴滴汽油的滴落，火焰开始熊熊卷起，陆麟迅速抱出昏迷的祁欣雨，转身就扑倒在地上。
这时的火焰已顺着滴落的油滴逆流而上，眨眼间火焰便已触及油箱。
陆麟扬起头，瞳孔瞬间凝实，伸出手对向店铺内，顿时铁质的前台，冰箱座椅齐齐飞出，堆叠在他们身前，牢牢形成一个密集的铁墙，挡在他们与车之间。
巨大的轰鸣随之而至，面前的铁板瞬间变形，最终不堪重压四散分离，然而其抵挡第一波冲击，作用也达到了，陆麟双手一合，四散飞来的变形金属物瞬间停滞在空中，也将其余的碎石木屑一一挡下。
原本趴地抱首的樊凡也在这时仰起头，面对眼前一大片静止在空中的事物他震惊得张大了嘴。
隔壁的燃爆还在持续，但后续的冲击力陆麟维持防护已不再那么困难，他抱起地上的祁欣雨，努头示意樊凡带上思秉，向店内的后门走去。
穿过店铺后门，几人来来到巷中，刚放下祁欣雨，陆麟缓缓抬头，只见巷口跑来数只癫狂的丧尸，他不急不慢起身，随手抓起之前急着救人随手丢在门外的背包。
背包拉链自行划开，数十根钢钉整齐排列着飘出背包，开始环绕周身旋转，他举手对着前方，霎时所有钢钉迸射而出，一道道华丽的银色弹道下，洞穿所有丧尸的大脑。
全速冲跑的丧尸们瞬间失去意识，纷纷栽倒在巷中。
排头的丧尸势头迅猛，残躯直直滑到樊凡脚边，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张大的嘴就没合拢过，脑海中全在想，他们之前好像把这种猛人绑过。
汽车爆炸的声势巨大，巷外人影重重，无数丧尸发疯似的涌来，只一瞬巷口就出现了堵塞，拥挤的丧尸瞬间充满了整个巷子向这边袭来。
“你快走，不用管我们！”樊凡高喊。
陆麟向着丧尸群走去，手一招，大廓尔喀刀从店中废墟中飞出，入手荡于身侧。
另一手一张，祁欣雨手中昏迷也仍被紧握着的唐刀就挣脱其手朝陆麟飞去。
在刀身即将脱手的一瞬，翻车都没醒的祁欣雨瞬间睁眼，噩梦惊坐起一般，一把抓出就要离体的刀鞘，同时扣住即将离鞘的刀柄。
她眼瞪得极大，似乎对此很震惊，意识到罪魁祸首之后转而看向陆麟。
感应到情况的陆麟回首看了一眼，没有在意，放开对唐刀的操控，待背包中的钢钉全部飞出后随手一丢，单刀而上，直接冲入了丧尸群中。
祁欣雨和樊凡大惊，在两人看来此举就是自寻死路。
“再锋利的兵器刃口也会磨损，再快的反应肉体也会疲惫。”
祁欣雨回忆起师父说过的话，握紧刀就想上前帮忙，然而肺部一阵疼痛，鼻息间再次流出血迹，一把抹开，将血糊到了脸颊，她坚强的站起身，却见陆麟已经杀入尸群。
瞬间，人尸交汇，只见陆麟将刀挥举至左肩平齐，脚下仿佛缩地成寸一般，眨眼间便已到排头丧尸一侧。
其还没反应，陆麟一个弓步向前，就被倒刃的大廓尔喀刀拉下腰，后边的丧尸纷纷扑出，陆麟的身影被完全掩盖。
还没等几人内心波澜，一道漆黑的血环在尸群之中挥洒而出，陆麟一刀生生斩开了周身的丧尸身体。
为首丧尸的脑袋高高飞起，其余断成不规则两截的尸体也还没落地，陆麟就已经继续向尸群深处而去，他的瞳孔凝实，赋予大廓尔喀刀所向披靡之力，刀身反转再次一个斜向上的拉斩，常人看似用不上力的挥砍动作，在他施展下却能将丧尸拦腰斩断！
一人一刀，两步一斩，齐排迎头的狰狞丧尸在其刀光下摧枯拉朽，断肢残躯横飞，更可怕的是那到处穿梭划出一道道轨迹的钢钉，每三枚为一组，如同阵列排开的枪口射出的子弹一般齐射，瞬间洞穿丧尸，一串二，一串三，大量的丧尸在陆麟还没靠近时就已经倒地。
仿若杀神一般，原本拥挤的小巷一路倒戈！
半晌，巷子前头的混乱基本平息，樊凡忍不住向前迈进几步查看情况，只见排头丧尸的脑袋滚在了不远处，那脸部肌肉还在抽动，紧随其后的是满地残破不堪的尸首。
最远处的巷入口仍有少量丧尸冲来，但还没走几步就被钢钉洞穿，陆麟提着满是黑血的刀，淌过尸山血海向他们走来，原本就满是血污的衣服上再染了新，神情还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他没理会几人，自顾自的蹲在其背包前，开始收捡着自己一干武器。
这时，一道恐怖的尖啸声从远处传来，顿时樊凡祁欣雨等人脸色大变，是那怪物！
“惠惠和憨大有危险！”
祁欣雨转身就向声音方向跑去。
原本可以通过店门直达对面大街，但由于爆炸，店门内部已经出现坍塌，祁欣雨沿着巷子绕至另一家店内，穿过后厨时，一只厨师模样的丧尸蹦跶出来，毫无察觉的她直是被扑压在厨柜上，祁欣雨咬牙用刀鞘掐着对方的嘴防止被咬，拔开刀柄侧刀一挺，刀刃瞬间匝入其脸面，紧接着用力划出，身体向其侧一晃，丧尸的大半脑袋就砍了下来。
祁欣雨喘息着收刀入鞘，穿过后厨，搀扶着沿路的桌椅，晃悠悠往店门走去。
在大楼内动用那奇妙的招式时她的心肺就已经受损，此刻任何的剧烈动作都让她肺部产生痛楚，鼻下再次流出一抹鲜红。
她又是抬着小臂随意一抹，扶住了玻璃大门的门把，月夜的光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灰蒙而柔和的光下，无数道影子从门外晃过，她动作也为此一怔：
淡淡的冷纱笼罩在整个街道上，无数黑影在路上狂奔，它们拥挤着，碰撞着，即便有一两失足摔倒，也会瞬间被身后的身影将其掩盖，那活动导致下意识产生的杂乱噎唔声，即便隔着玻璃门也还能清晰听到。
她瞳孔突然聚焦，只见一道逆行而上的身影，其双眼所携的红光尤为耀眼，某道身影被其拖行在地上渐行渐远。
“不...不！”
已经有同伴遇害这一结果让祁欣雨怎样都无法接受，她一把拽住门把手就要冲出去。
一只手从其后搭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
祁欣雨汗毛炸立，她完全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近身，应激下回身一个手刀就挥去。
然而一回头，就发现身后之人赫然是陆麟，只见他松开祁欣雨的肩，随意下就抓住了祁欣雨劈来的手。
祁欣雨一把挣脱开来，警惕着拉开了距离，手也搭在了腰间刀柄上，似乎只要陆麟有什么动作就。
到了这会，樊凡终于是背负着思秉赶上，刚从从后厨走出来，就察觉气氛不对。
“别介啊，姐们性子比较孤僻。”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樊凡将思秉放在桌上，迅速来到两人之间，当起了和事佬。
祁欣雨没时间多耽搁，不理会其他人，抓起门把手就要出去，然而陆麟却先一步拽住了门把阻止她出去。
“你这样救不了他们。”陆麟出声说道。
“松手。”
祁欣雨的语气冰冷至极，然而陆麟却丝毫不动。
祁欣雨二话不说，手搭在刀柄上就要抽刀，然而下一刻祁欣雨愣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刀与刀鞘丝丝粘合，无论她使多大的力都无法把刀拔出来。
“是你！”
祁欣雨瞬间警觉，这是陆麟的特殊能力！
“小哥，求你了，外边丧尸都围过来了！再不去姐头他们危险！”樊凡这时也出声恳求道。
陆麟摇摇头，来到桌子前，放下廓尔喀刀，开始给思秉拆除身上的固定器物。
“你要干什么？”
樊凡大惊，以为陆麟要对思秉不利，跑去想阻止。
另一侧的祁欣雨更甚，自己刀拔不出，直接抄起身边的椅子就朝陆麟砸去。
陆麟纹丝不动，就在两人近身之时，放一旁的大廓尔喀刀忽然回转，刀背朝樊凡腰际砸去，拥有动态凝视的樊凡瞬间反应，瞳孔一凝，能力启动，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向后闪躲掉了。
刀身并没有追击的意向，倒转方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扫向祁欣雨，她只感觉手一松，大半椅子失去力抛飞出去，自己也脱力险些摔倒，回过神时，手中仅剩两根光杆。
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顿时两人都怔在那，不知所措。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见到陆麟屠杀丧尸已经够震撼了，现在自己亲身体验一次后，震撼直接变成了惊悚。
樊凡和祁欣雨对视一眼，也确定了一件事，对方没有恶意，否则他们没那么容易安好。
陆麟回头看了看樊凡，说道：
“能力者？”
“啊？哦...嗯。”
樊凡刚回过神来。
“不要过分依赖能力。”
没等樊凡回话，此刻陆麟终于解开完思秉身上的束缚，轻轻放下其怀中的单向阀瓶子，看着思秉大眼瞪着他，开口说道：
“既然有这份能力，为什么还要这样躺着？”
思秉脸色涨红却说不出话。
“你应该早就洞悉这一切，包括你自己的伤。”
然而就是他这句话，却让思秉有了反应，身体不禁颤了下。
见着他的反应，陆麟知道他明白了，转身便走开。
“做你该做的事情。”
躺在那的思秉似乎陷入了沉思，手缓缓抓住了单向阀的瓶子。
“想救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些怪物。”陆麟收捡着背包说道。
“警局大楼的背后，隐藏着一批非法者，他们疑似与这场灾难存在关系，你们说的那怪物，应是他们的成果。”陆麟简要将张裕强及其背后的隐秘述说。
“他们以活人圈养丧尸，我巧合下也成了他们的目标，然后就有了你们所目睹的一幕。”
樊凡与祁欣雨对视一眼，最终点头说道：
“进入大楼后，我们也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就是那些一众武器装备都无法解释由来，我相信你。”
“你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陆麟摇摇头。
“我是被他们吸引回来的，他们知道我拥有的能力。”
他从背包中掏出一把匕首，两把手枪轻轻放在桌上。
“你们车内的武器我只来得及收捡这些。”
“小心监控，还有，他们有狙击手。”
说完这句话，最后看了思秉一眼后，抓起大廓尔喀刀，提起背包，陆麟推开了那扇门，门边的丧尸顿时齐齐看了过来，还没等它们反应，数枚钢钉瞬间顺着门缝飞了出去，一道道银芒开始在丧尸间穿梭，洞穿丧尸们的脑袋，陆麟不忘用能力控制门合上，大步向前，一刀斩飞一只零落下的丧尸脑袋，向枪声轰鸣方向赶去。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人。
“那...我们现在要干啥？”
樊凡挠挠头。
“要去帮他吗？”
转而看到夜色中，尸群中那收麦田一般的景象，断肢横飞，那人就像台人形绞肉机，势不可挡。
“我去追那怪物。”
看着陆麟已深入尸群，祁欣雨打定主意去另一侧追踪魃，无论生死都要去把另一名同伴就回。
说着就要推开门离开。
“别...咳...别出去。”
回头一看，竟是思秉，此刻他已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怎么突然能说话了？”
边问着樊凡就已看到思秉身旁被他拔出的单向阀管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这！”
“咳...快来帮我...”
只见他生生用手捂着气管的开口，竭力的发出声音，并把桌面上各种被陆麟卸下来的固定及那简易单向阀推到了地上。
“扶我下，快...咳，快点，后巷来人了。”他不断调节自己咽喉，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嘶哑。
来人？两人面露异色，但以过往的经验，他们选择听从。
在帮助思秉将他身上“急救设备”推至角落用座椅做出遮挡后，拿起陆麟给的武器，樊凡搀扶起他，三人来到后厨。
“躲起来，他们快到了，不要轻举妄动。”
按思秉指引，祁欣雨躲到了一个橱柜之后，他被塞进了个大菜篮并用篷布遮好，樊凡则是拉开了立式冰柜，挤进大半箱腐坏的食材，忍着腐臭味拉上柜门，只留些许小缝观察着外边情况。
静默了许久，樊凡快忍不住想要推门透透气时，一根枪管冒进缝隙的视野之中。
毫无声息，在这如此漆黑的环境下，如果不是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能清晰的看到轮廓，樊凡都不敢确定那是个人。
一身漆黑，就连其手上那把卡宾枪都附着吸光的涂料，樊凡自觉以“刹那永恒”的能力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但一想到思秉先前所说，还是屏息静气，悄然将冰箱合上。
接下来果然不出预料，四五名同样着装之人跟在其后形成相互警戒之势缓缓走了进来。
他们开始检查室内情况，其中一人往厨房深处走来，里侧的祁欣雨再次往深处缩了缩身，所幸对方并没打算细搜，只是敲敲打打，检查是否有丧尸躲藏。
待他们把前厅也确认安全后，其他几人继续戒备，其中一人似乎借用耳机开始用英语做着回报：
“Command post. Answer please.“
“Secondary devourers have been eliminated in alley.“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
“The accident observed three deaths，but the fire was too fierce，unable to recycle corpses.“
“We're recycling the experimental data for the doctor.“
“Roger that.“
说完，他做了个手势，顿时所有武装士兵均从来时的后门撤离。
待其全部离开，空荡的后厨中，仍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