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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梦客游-> 第八章 窥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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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窥豹
- “咚咚咚！”
正喝着哑巴狗熬好的汤药，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清静的小院一直都未被打扰过，‘会是谁呢？’
“请进！”
木门被缓缓推开，来人正是黑无常。
“计护法好些了吗？”黑无常关系道。
“好多了，多谢无常大人关心。”计生虚弱的答道，已经休养好五六天了，再过两天就应该完全好了，到是比预计的还要快。
“让我来。”黑无常走上前来，笑着在哑巴狗的手中接过汤碗。
计生觉得他过来的目的并不简单，所以吩咐哑巴狗道：“你先出去。”
哑巴狗关好房门后黑无常才道：“教主说等护法伤好后就举办一场庆功宴，自从计护法来了之后还真是好事连连。”
“哦，还有什么好事？”听出话里意思的计生旋即问道。
“前两日教主的修为又有了突破。”黑无常舀起一勺汤又把它倾斜出去，重复着这个动作
“嗯，确实是件好事。”计生的语气十分平静，显然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修行者皆有灵根，而他们灵根品级就意味着他们能在这条漫漫的修行之路中能走多远，”终于黑无常舀了一勺汤轻轻的送入躺在床上的计生的嘴边，“此前教主已经卡在玄境七阶十多年了。”
喝下药汤的计生眉头一皱，苦色跃于脸上，见计生没有想搭话，黑无常又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教主为什么能突破吗？”
“不会是因为那把剑吧？”虽然是在猜想，但计生脸上没有丝毫的困惑。
“正是那把剑，教主现在每天要用几十人的血来滋养那把剑，教里的活引子都快杀完了。”
计生依旧无动于衷，但心里还是暗暗担心起来，‘因该不会那么倒霉吧，这金州可这么多人呢，不过魔炎教再怎么胆子大也不可能光天白日的去城镇上抓人，而他们二老平时都很谨慎，晚上别说出小镇了，连自家的门都不会出。’
见计生对这个没兴趣，黑无常又起了个话题。
“护法神通广大，不知是怎么把那魔种降服的，残月很是好奇。”
看着黑无常清秀的面庞，‘要是个女的因该也挺好看的。’计生想到。
对于他的问题计生早有准备，不过没先到问问题的首先会是他。
“到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那日我在古泉里找到魔种后，就与其打斗了一番，侥幸把魔种打跑了，如此而已。”
“可我看护法这伤到是像自己打的。”黑无常追问着，语气依旧平淡，又舀了一勺汤送入计生的嘴边。
‘已经开始被怀疑了吗？还是我多虑了？’计生趁着喝药的功夫想着这个谎该怎么编下去，“魔种既知不敌，随趁我不备，进入了我的身体里面，无奈之下我只好使出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
“残月上山找到护法的时候，见你昏迷，所以帮着检查了一下身体，那时可没发觉有什么魔气的痕迹啊？”黑无常笑着看着计生，仿佛是一位慈母看着自己正在撒谎的儿子。
‘这肯定是被怀疑了吧！没想到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计生自从进了这魔炎山，入了这魔炎教，时时如履薄冰，日日担心受怕，毕竟自己没什么底牌能保命，所以步步经营，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不能慌，千万不能慌，他只是怀疑，又不是有证据。’
“我习得一功法，可保邪祟不侵，所以在我赶走魔种之后，身体里的魔气也很快消除了。”
“竟如此神奇？”
“真如此神奇！”
连计生都感到这样的说法没什么信服力，幸好现在盖着被子，黑无常看不到计生尴尬的抠脚。
“哈哈哈哈哈。”黑无常不明所以的发出一阵爆笑，旋即放下了药碗。
“计护法还真是手段如霹雳、心肠如菩萨、巧舌如簧啊。”
听着黑无常的赞叹，计生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确实被怀疑了，计生索性也不装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计生自信没露出什么破绽，况且自己目前没有做出不利于魔炎教的事，饶是如此还是被怀疑了，这让计生不得不困惑。
“谈不上怀疑，就是感兴趣。”黑无常走到桌子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从你救下……”黑无常顿了顿，看了看门外，“他现在因该叫哑巴狗吧？从你救下哑巴狗的时候就开始对你感兴趣了，我以为像你这样高高在上，年轻有为的修士，会对常人的性命不屑一顾，没想到你会冒着顶撞教主的风险救下了他。”
“黑无常何出此言，计生只是好奇红玉膏的药效如何，收下哑巴狗也是意料之外的是罢了。”虽被看出来端倪，但也没必要事事承认，万一是诈自己如何。
黑无常也不听他的狡辩，直言道：“确实，那出戏你演的很好，也几乎骗过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分不清你的真实意图，但你饶是再高明，有一人你始终骗不过，也正是他让我知道了你的真假。”
“是谁？”
“哑巴狗。”
“他是你的人？”
“不是。”
“那……”
“你对哑巴狗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怎么能骗得过他自己呢？他服侍你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于你的淫威之下？自然也骗不过我。”
计生感到一阵后怕，没想到黑无常心思如此细腻，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当初听从内心救下了他，想着即使惹教主得不高兴也没关系，而今被识破，也就更没必要怪他了，随既又问道：“你确定是对我感兴趣，而不是……”
“诚然，你刻意地隐藏自己的性情，必定有所图谋，而你已然是护法的身份，那所谋之事就不言而喻。”
没想到自己的内裤都被人家看穿了，还真是窥一斑，而知全豹啊。
“那么你要什么时候告诉教主呢？”计生平静的看着黑无常，就算被人看穿了又怎么样，怀疑的非常合理但说到底他还是没证据，而自己入教前救了教主，入教后救了百灵山，至今没有做出有害魔炎的事，就算闹到教主面前自己亦能理直气壮。
不对，他要是真的想向教主揭发我，就不会和我说那么多了，难道他是想威胁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棋下到了这里到不算白费。
黑无常盯着杯里的茶叶沫子，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出了口气。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啥？怎就跳到这个环节了！’计生心里吐槽着，但也没有开口说话，默许黑无常后面的发言。
“从前有个少女，父母早亡，她就和她的妹妹在一起相依为命。”
黑无常停了下了，摇了摇头，转向计生的方向笑着道：“不好意思，故事的开始就是这么老套。”
“无事，我爱听老套的故事。”计生安慰道，其实更想说出的是‘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对方不会觉得无聊，黑无常才开始继续。
“种菜，上山抓野生的小动物，为了干活方便少女在外的时候就穿着父亲留下的改小了的男装，日子虽清苦，但总是能吃饱的，少女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妹妹，觉得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倒也不错。”
“可好景不长，”黑无常噗呲的一下笑了，“呵，又是老套的桥段。”
“有一次少女带着妹妹上山捕动物的时候被邪教的人发现并抓上了山，关押她的地方阴暗、潮湿、肮脏、冷清、空气中也弥漫着发霉发臭的味道，哪里有很多像她那般年纪的人，他们的眼神都是无助、恐惧、迷惘、麻木。”黑无常旋即想想到什么一样，“对了，麻木的表情你是见过的。”
‘他是说哑巴狗吧。’心里想着，计生也没打扰他。
“他们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抢食吃，抢到了就能吃饱饭，没抢到就要饿肚子，少女为了自己和妹妹饿的干瘪了的肚子，也参与了其中，幸好之前种地打猎，倒也有几分力气，但是她不仅要抢，还要有多少抢多少，要是吃不下了，她就会把多余的送给同为竞争的胜利者，这样竞争的失败者就会饿死，运气好的话那些失败者可能会对她所给食物的人发起攻击，这样一来，就可以两败俱伤，为她独存了。少女为她所做出来的恶心感到高兴，因为她知道站在外面像看猴一样看着她们的人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全活着，只有他们都死了，自己和妹妹才能活下来。最终五六百的人只留下了五六个人。”
“真为她高兴。”故事听到这，计生是真的为故事中的少女能活下来而高兴。
“高兴？”黑无常可不觉得自己是在讲一个高兴的故事。
“能活着就值得高兴”计生理所当然道，没有谁能比他更懂得活下去的意义了。
徐不优在知道自己的重病后觉得世道不公，凭什么那些整天浑浑噩噩、虚度光阴的人能健健康康的，而自己还那么的年轻，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没有完成，若世有神明，我必要指着神明的鼻子责问。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少女很恶毒吗？”黑无常诚恳的询问道。
“能活着就值得高兴，而努力想活下去的人没有谁能不去敬佩，又怎么会觉得恶毒呢。”计生觉得这样的说法太主观了旋即又补充了个客观的说法，“人类无需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去考虑一些文明的事，毕竟是先得有活着的人，后才有文明的对吧。”
“这个世间总充斥着不公平，不公道，有人酒肉臭，有人冻死骨，可就算卑微如草芥般的人也有活着的权利不是吗，然而这样最多只能称的上是勇敢，唯有哪些努力追求幸福的人才能称之为勇者、强者，即使他们是自私的、卑鄙的甚至是狠毒的，老天爷都从未给过他们什么，又怎么会怪他们呢。”
见黑无常呆座在哪里，久久不语，计生开口问道：“故事还有后续吗？”
黑无常被惊醒回来，退去思索之色，神情恢复起原有的平静、风雅，“后面的故事就比较平淡了，邪教的教主给她们二人赏赐开灵丹，吃了之后就能开启灵根，再传习了修炼的入门功法，然后送去合欢宗去偷艺，学成归来就一直报效着当初差点要了她的命的邪教。”
黑无常边说边再次走近计生，饶是计生再蠢也明白了，邪教、魔炎教，合欢、合欢，姐妹、兄妹？
“你是男是女？”计生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连沉睡在花园的的苏苏也被惊醒，发出来一声长长的，“欸~”
“自然是女儿身，我只不是用了男人的优势来保护自己。”黑无常认真的解释道，其气度并不像个女子，到像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所以你与你妹妹的传闻也是骗他们的？”
黑无常神色为之一虑，随后又舒展开，“没错，当时我们还不是黑白无常，为了保护她我只能亲手去缔造这个谣言，不过没想到你也知道。”
计生的脑中开始凌乱，没想入教以来日日接近的黑无常居然是女儿身，而他只是感慨她的清秀，她的帅气差点把自己掰弯，幸好自己的道心稳得呀批。这一刻计生想到了‘花木兰’，想到‘新白娘子传奇’中的‘许仙’，甚至想到了‘刘雅瑟’，原来直男竟是我自己。
见计生久久不语，黑无常以为空口无凭，对方并不相信。
残月告诉自己，为了能取得信任，她必须跨出哪一步。
残月解开了自己的外衣，计生还没有发觉，直至残月把衣服丢在了计生的床上，接下去残月又解开了自己的中衣、内衣，最后只看见紧紧缠绕的裹胸布，残月一圈又一圈的解开最后的防线，计生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既然她不在意，自己也没必要假装君子，心里一边期待一边祈祷着，‘因该不会被封号吧。’
布条到了最后一周半，残月迫不及待般的将最后裹住尊严的布条扯了下来。
计生看着那曼妙的身材，白嫩又细腻的皮肤，以及那该死的圣光，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圣光无疑是她为女儿身最好的证明。
十九岁的小伙子本是经不起这种考验，但自己的欲望在这里好像淡化了一些。
残月见计生久久盯着不放，旋即转过身去，重新缠好了布条。
计生也知道自己好像被当成老色批了，但真的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呀！
残月继续穿着衣服，场面顿时尴尬起来，计生知道自己必须打破尴尬。
“你想我怎么做。”而今双方都是相互知道对方秘密的人，后面所行之事也只有合作了，计生索性就直说了。
残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教主的杀心比之前重了一些，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在修炼功法上面，跟随了他这么多年，我能感觉到他的杀心越发的重了。”
“现在魔炎教表面上蓬勃生机，教主修为提升，又有护法这样的人才入教，百灵山也恢复如初，但如果教主是癫狂嗜杀的人，迟早会把魔炎带入深渊。”
“我希望计护法能在事情不可挽回前取代教主的位置，若是途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残月必定鼎力相助。”残月一件件的穿起衣服来，像是刚干完事的大官人，而那个小媳妇自然就是计生了。
计生当然没有注意这点，只感叹她的细致，自己确实想过在思无邪上做文章，而现在就算被她看破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她的选择是主动的帮助自己，不过还是要当心，她看似在表忠心，计生可不认为就算天上真掉馅饼被砸中的就是自己，这也有可能是她把自己推到前面当出头鸟，然后她再自己当渔翁。
“为什么会是我呢？”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因为你有这个野心，也有这个实力。”
“我不认为有野心、有实力的人就只有我。”
“比起他，你要善良一些。”二人心知肚明，教中有叛徒，就是他们五个当中的一个，如今计生只知道不是黑无常。
“善良？”计生哈哈大笑起来，“在魔教中，善良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吧。”
“那我就换个词，良知，你可喜欢？”残月轻轻一笑，计生的心头旋即被拨动开来，在得知她是女儿身后，越发勾人心魄了，当然他只是觉得赏心悦目，并无其他的邪念。
看着计生痴汉般的眼神，残月咳了咳，“比起残忍，善良要来的更勇敢一些，不是吗？”
计生没有什么理由不被说服，“那么能告诉我他是谁吗？那个有野心、有实力，但逊我一丝善良的是谁。”这是个重要的情报，能知道自然为好。
“赏善司魏明好宝、罚恶司钟旭好斗、察查司陆遥好色、你可知阴律司崔傲好什么吗？”
“不会是好为教主吧？”合着魔炎教的判官都是按照贪嗔痴来招聘的，这教主真是个人才。
残月一阵摇头苦笑，“崔傲好权，他现在的权利仅次于教主，他不比君子阁的人想牧阎死要来的少些。”
“你觉得牧阎知道吗？”
“不知道，但他现在一心只想杀人提升修为，怕是没那么多精力想别的。”
“那你如何不提醒他。”
“残月只想顺势而为，不想逆水行舟。”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人，我自知不及你，也愿意相信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我来安排。”计生露出了他该有的野心。
而今两人默契已然达成，便无需多言。
残月刚想开门离开，只听见计生说了句，“君不负我，我不负君。”看了一眼计生，他正撑着手，半起来的样子朝着自己傻笑。
残月顿时羞红着脸，夺门而出了，嘴里喃喃着，“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而里面，计生疑惑的想起她最后的神情，“她是不是误会了呀！”
而后又开始回想刚刚所发生的，虽然是应了下来，但计生仍是抱着七分怀疑的态度，毕竟也有可能是教主派来试探我的。
首先她的故事很动人，因该为真，那么她与教主之间可能是有隔阂的，其次她能发觉教主的异常然后告诉我，那她像辅佐我应该也为真，毕竟思无邪能放大人的欲望这点自己是知道的，更重要的事她确实没有吧这点告诉教主，不然教主现在也不会每天拿十余人去练剑，黑无常是个聪明人，择主之事也合乎情理。
至于她脱了衣服给我看是为了迷惑我还是为了让我相信呢？魏明肯定是不知道的，那么教主知道吗？如果教主知道的话因该会与她们进行双修，教主虽不是好色之人，但因该不会拒绝能提升修为的机会，但至今牧阎对黑白无常只是上级对下级的态度，全然没有一丝暧昧，况且方才她虽然表现的大方但几分羞涩仍是难道计生的眼眸。
“苏苏，你怎么看。”计生问起苏苏，看能不能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觉得她的屁股挺好看。”苏苏痴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