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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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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雨凝回到寝室,陈悦见她闷闷的,于是问:“怎么了你?”

谢雨凝忍不住哭了起来:“陈悦,我感觉我欠陆嘉盛的太多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陈悦轻拍拍她的背。

“我…我不知道这几年他为我做过什么,但是…”但是他一直在保护她。谢雨凝哭得稀里哗啦,陈悦边拿纸巾给她边安慰:“哎呀没事的,别哭。”

等谢雨凝冷静下来了,陈悦说:“你还是喜欢陆嘉盛的吧。”她一提这个,谢雨凝又想哭:“嗯…”她面对自己的内心,其实自己哪天不喜欢过他,怕影响他的前途提分手,他胃疼受伤她会心疼,他赢了球赛她也开心…可是她对不起程川。

每次约会,谢雨凝也以为自己真的很喜欢程川,她有时也确实很为他心动。可是每次陆嘉盛的出现,她才发觉她对程川的喜欢,是因为他的温和,他无时无刻不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她对他产生好感,是基于他喜欢她。

“你得和学弟分手,雨凝。”陈悦早就想说这句话了。谢雨凝低着头:“可是怎么说呢,说我不喜欢他?当初就不该见色起意和他交朋友…我现在一下子对不起两个人。”

陈悦:“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啊,会不自觉对一个温柔体贴又长得好看的人产生好感。又刚好碰上你想让陆嘉盛死心。”谢雨凝沉默不语,她觉得自己像脚踏两条船的混蛋。

“但是你要趁早告诉他,你不喜欢他,托得越久越对不起他。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其实不和你谈他也迟早会遇见别的女孩,你不用太担心的。”陈悦接着说。

谢雨凝抬头:“对哦。”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忘了程川是个比她小两届还不缺追求者的学弟。

“明天下午两点毕业典礼,你可自己想好了,到底谁更适合你。”陈悦又拿了张纸巾给她。谢雨凝:“嗯…”她想现在就告诉程川,可是他现在团建应该正高兴,算了,明天早上吧。

到了早上。

谢雨凝在教室门口等程川。见他出来了,她道:“程川,我想和你聊聊。”脸上没有笑意。程川预感到她想说什么,没作声,跟着她走。

来到那条常走的林荫道,谢雨凝说着自己下午就要毕业的话题,程川却开口了:“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说这话的时候低着眼。谢雨凝的心头一顿,道:“对不起…”“你不用对不起,学姐,我希望你开心。”他的称呼又回到了原来那样。

“抱歉,我当时不应该找你的。”谢雨凝很自责,程川却说:“学姐很后悔认识我吗。可我很庆幸,即便你不喜欢我…至少,有一个月我可以拥有你。”他的一字一句敲得她心疼。

谢雨凝:“程川…我们分手吧。”

程川微微吸了口气,“好。”两个人停下脚步,他最后一次轻轻抱住了她。“毕业快乐,学姐。”他轻声说。谢雨凝轻轻回抱:“谢谢你。”

她走了。看着谢雨凝的背影越来越远,程川红着眼去了自习室。他想过无数次,不会把谢雨凝让给任何人,可是当他看见她为难的眼神,他还是选择放她走。

下午参加完毕业典礼,谢雨凝望着远处的陆嘉盛,不知道如何迈出那一步。很多人找他合影,因为学士服袖口宽大,抬手的时候,他缠着绷带的右手小臂露了出来,还没等迷妹关心询问,他已经把袖子轻轻拉好,遮好。脸上的伤也依稀可见,毕业这天害得他带伤参加典礼,谢雨凝很内疚。

然而他却先向她走来了,他看起来有些不自然:“额,我…”他左手拿着手机,宋远俊跑过来:“哎哎哎来我给你俩拍。”他拿过陆嘉盛的手机。

谢雨凝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陆嘉盛:“我明天早上就走了嘛所以…拍个照片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他示意宋远俊先别拍。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小心翼翼的。换作以前的陆嘉盛,他肯定会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不管她说什么也要拍。

陆嘉盛看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乐意,装作坦然地笑笑:“好吧。”准备转身走开。“拍吧。”她说。

他回头。又走回她身边,眼里带笑:“你反射弧这么长啊。”“就你话多…”她嘟囔着。

宋远俊:“站近点站近点。”

两人于是手臂贴着手臂,略显拘谨。谢雨凝抬起手比了个“耶”,陆嘉盛感觉到她的这一举动,转头,看着她,不自觉笑了笑。宋远俊按下拍照键。“诶,你俩看镜头,正经来一张。”

拍完照片,谢雨凝有话想说,陆嘉盛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谢雨凝想想,还是只说:“你出国…注意安全。”陆嘉盛笑笑:“有什么不安全的。好了,我走了。”他轻拍她的肩,就走远了。

回到寝室收拾东西。

陈悦问:“真的分手啦?”

“嗯。”谢雨凝把被子塞进袋子里。陈悦收拾着柜子:“宋远俊说,陆嘉盛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你…要是实在不想复合,也去送送他吧。以后真的很难再见了。”

“……”谢雨凝没回答。

老爸老妈来学校帮忙搬东西。老爸先扛着被子走了,老妈帮她拿些零碎的东西。“救命…我这四年,原来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谢雨凝左一袋右一袋到宿舍楼下,差点没累死。

她放下休息了一会儿,抬头就看见程川站在宿舍门口。她问:“你怎么在这?”

程川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但他却微微笑着:“这么多东西很重的,给我提吧。”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来帮忙,还是来了。

谢雨凝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就已经把她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老妈也下来了:“你东西真多…诶?这不是小程吗,又见面啦。”她看见他帮忙提东西,会心地笑笑,对谢雨凝说:“那妈妈先往前走了哈。”便快步走去了。

程川边走边问:“学姐以后打算干什么呢。”“我?可能做个幕后剪辑吧。”谢雨凝两手空空有些尴尬。

“你一定是很优秀的幕后。”程川的声音比往常还温和。谢雨凝笑笑:“谢谢啊。”“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他突然问到。

谢雨凝被问住了:“我…”程川笑笑:“开玩笑的,你不用为难。”

她想,也对,她和他的感情也就是新鲜感罢了,哪有那么重要。于是释怀般拍拍他:“哎,不知道以后谁这么好运交你这么好脾气的男朋友哦。”“再说吧,我打算好好攻专业课,可能没心思再谈恋爱。”程川说得很坚定。

谢雨凝替他高兴:“那也挺好的呀。我就说嘛,前途更重要。”

程川很快回她:“不,你和前途一样重要,我说过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不需要我。”“诶诶,我说真的,你年纪还小,以后会遇到好多人的,说不定哪个女生你就突然发现她比我更好。”谢雨凝安慰他。

“…嗯。”他像是应允了,又似乎不赞同。

到了老爸的车子前,程川帮忙把行李放上车,老妈道:“你这男朋友真贴心嘞。”“妈,我们分手了。就是好朋友而已。”谢雨凝有些无奈。程川的神色黯淡了一些。

老妈震惊:“啊?!”然后很快调整过来:“分…分手了也没事嘛,做朋友也很好的嘛。”她对程川笑笑,程川也对她笑笑。

目送他们家的车子离开,程川才怅然若失地回到学校里。

(车上)

老妈忍不住吐槽:“你们年轻人我真搞不懂,谈好好的怎么又分手?”老爸说:“我早就说谈个小的不靠谱,分了也好。”

谢雨凝:“你们别说了。程川他人很好,就是我不想谈了所以提的分手。”

“你真是…”老妈又问:“诶?那小陆呢,我看啊,他最合适了,你肯定还喜欢的,妈妈还能不知道你。”“他明天出国了。”谢雨凝看着窗外。

老爸:“出国?”“嘶,这能劝留下来吗…”老妈并不知道陆嘉盛本来就打算留下来被谢雨凝拒绝的事。

谢雨凝:“不知道。”不想再接着聊这个话题。

……

到了晚上,谢雨凝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定了个六点的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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