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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女之耽兮->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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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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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能跟金镶玉的项圈相比。

说白了,祖母就是不待见他们母子三人。

凭啥!

雨乔叹道:“幸而只是吃错了东西,虽是动了胎气,母子尚且平安。”

雨珠讥笑道:“成日都在吃东西,从早到晚都在吃东西,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怪谁?怪她自个嘴馋。到底是丫头出身,见啥都眼馋。”

雨乔娇声道:“姐姐可别这样说李小娘,她平日对我们可亲了。”

雨珠撇嘴:“说你是个傻瓜还真是,你以为她对我们是真亲?我看她是巴不得你死了才好,昨儿假惺惺当着祖母和父亲的面哭了半天,晚上又还去母亲的房间哭,她这番做派,无非是让府里人都以为她善心。”

雨乔傻呵呵应:“原来她还去了二娘的房里哭呀,看来是真疼我了。”

雨珠鄙夷道:“你昨儿是没听她房里的丫头说,她吃了晚饭之后又吃了两个香蕉两个橘子,这还不算,又把母亲的牛乳喝了一大碗。我看她是典型的饿死鬼投胎,上吐下泻都是她自作自受。”

雨乔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再不说话。

雨珠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没有关拢的抽屉,翻看了一会,拿出两根金簪说:“这两根给我。”

要说以往,雨珠见雨乔,见一次抢一次。不管是头上戴的,还是手里拿的。

反正雨乔不会说话,抢了也就抢了。

若不是以前的玉儿从来不让旁人进雨乔的院子,只怕这一屋子的东西早被抢光了。

雨乔还是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不说话。

雨珠把两支金簪顺手往头上一插,看着雨乔,伸手就去摘她的耳环。

这对耳环是雨乔的母亲留下来的,两颗血玉,鲜红欲滴。是母亲嫁来宋府的那天祖母赏的。

一直都被玉儿藏在抽屉的最里层,就是怕被人抢了去。今儿才翻出来戴上,就被雨珠看上了。

雨乔的双目黝黑如墨,一瞬不瞬看着雨珠,倒让她心虚了。

“你这样死盯着我做什么?你这样的傻子又不出门,穿戴这样好看做什么?我等会要跟母亲去弘福寺上香,也亏了母亲善心,要去替你祈福,你倒好,一对耳环倒舍不得给我。”

雨乔本是不在乎这些物件的,说到底无非就是穿的戴的,就算送给她也不打紧。

但是,第一,老纸并非傻子。第二,老纸并非那么好欺负。

今时不同往日,老纸得让你长长记性……

雨乔静静地道:“你头上的珠花好看,你手上的镯子好看,你身上的裙子好看,我都要,全部脱下来给我。”

雨珠简直是惊呆了。以前这个傻木头可是从来不会把这些东西看在眼里的,怎么死了一回懂得爱财了?

雨珠又气又笑:“你死了一回,反倒是疯了吧你!”

雨乔还是静静地:“你不给我我就抢。”

一个抢字出口,就动了手。一把就把雨珠头上的珠花给薅了下来,连同梳好的发髻都给抓散了。

雨珠完全没想到她会真的动手,立刻就尖声大作,抬起手护着自己的脸,怕把脸抓花了。

别看她身板小,可动作却是灵活得跟夜猫似的。

更重要的是,出手就快,准,狠……

手刚抬起来就被雨乔拽住,一把将手腕上的玉镯给薅了下来。

薅下来之后顺手就丢在了地上,玉镯在地上碎成了几节。

这可是祖母赏的啊,雨珠肉疼得一声尖叫,弯腰就去拾捡。

她一蹲下身去,雨乔就扑了上去,骑在她的背上拉扯她的衣服裙子。

难道真为了要她的衣服,就打算要把她脱光?

……

这一连串的惨呼把坐在院子里的翠儿吓傻了,边往屋里跑边扯着声音喊来人。

翠儿进屋的时候,眼看着自己的小姐躺在地上,耳朵在滴血。

雨珠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吓傻了。雨乔骑在她的背上扒拉她的衣服,她只是本能的起身站起来,推都没来得及推她一下,她就自个咕咚一声躺到地上去了……

王夫人赶过来了,老夫人也赶过来了。

老夫人一看屋里的情形,怒喝:“跪下!”

雨珠吓得噗通就跪下了。雨乔也勉强起身,跪着。

王夫人也是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雨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雨珠回想起先前的一幕,真的是又惊又怕,眼泪一涌而出。“我……我……”

使劲平复惊吓和心绪,哭诉道:“乔妹妹抢我的东西,抢我的珠花,抢我的手镯,还要脱我的裙子。”

苍天有眼,这都是实情!

老夫人目光一冷。

翠儿噗地跪下:“二小姐来看望大小姐,大小姐使了我去端果子给二小姐吃,我把果子端进来就去院子里浆洗衣裳了,听到惨叫声进来,就看到大小姐躺在地上,耳朵在流血。”

果然是在流血,流进了脖子里,在雪白的脖子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雨乔伸出手去,手心里躺着两粒耳环,轻声说:“珠儿姐姐说她喜欢这对耳环,我摘下来给她。”

老夫人怒喝:“到底是你摘下来给她,还是她伸手抢的?”

雨珠连忙回道:“我没有抢她的耳环。”

老夫人声色俱厉:“你没有抢,怎么耳朵会被生生扯破?难道是乔丫头自己把自己耳朵扯破的。这些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抢了乔丫头多少东西,就连手里拿个果子碰到你也会被抢走。你以为以前的玉儿凭什么敢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进这个院子,都是我怕了你们来抢东西不说还要来谋财害命!”

王夫人连忙跪下:“婆母你言重了,她们是姐妹,小打小闹是有的。万不敢谋财害命。”

老夫人拿起茶杯就砸在了王夫人面前:“小打小闹?这些年乔丫头就是个哑巴,就是你们眼里的废人,她见谁躲着谁,跟谁小打小闹过?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抢东西抢到屋子里来了。”

王夫人再不敢出声。

雨珠不服,天地良心,她没说假话啊!

“祖母,你看看你赏给我的镯子,被乔妹妹拽下来碎成了几段。我最是爱惜祖母赏赐的东西,若不是乔妹妹砸了,我自己是断断不舍砸了的。”

雨乔可怜兮兮的:“珠儿姐姐伸手来拽我的耳环,我手里拿着锤子给姐姐砸山核桃吃,举起手来一挡,镯子碰到锤子就碎了。”

老夫人心下一疼:“那你怎么说是自己摘耳环给她呢?”

“她没有从我耳朵上扯下来,孙女疼得受不了,害怕她来扯第二次,倒不如索性自己摘下来送给她。”

翠儿突然就哭了:“耳朵扯破了都没扯下来,这是该有多疼啊,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啊。”

老夫人也是双目含泪:“你们这些年就是欺负乔儿傻是吧,为了抢东西下这样的狠手。王氏,你教的好女儿。”

雨珠凄声呼喊:“祖母……母亲……我是被冤枉的,是她抢我的东西!”

苍天!她真的是冤枉的!

可是,谁信……

老夫人冷声:“这次我不会轻饶了你,梅儿把二小姐带下去交给如灵打二十板子,王氏,去祠堂跪三个时辰。”

梅儿不顾雨珠挣扎哭诉,和另一个丫头一起将雨珠拖了出去。

雨乔被老夫人拉起来:“去我的院子,孙婆子去请大夫给大小姐耳朵上药。”

走到门边又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以后不准再喊她乔妹妹。”

老天,她想当妹妹好吗……

女人越年轻越有资本好吗……

大夫给宋雨乔上了药。

她就像只小猫趴在老夫人的膝盖上,温顺的样子格外教人心疼。

果然,白莲花和心机婊就是更能讨人喜欢。

在任何朝代都是。

她只不过想给宋雨珠一个警醒而已,自己再不是以前那个傻瓜那个哑巴了,不是凭谁都可以欺负的。

虽然耳朵疼是真疼,但若不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又如何让雨珠长记性……

以她在二十世纪看了那么多的小说电视剧总结出来的经验,人善逗人欺马善逗人骑,这是真理。

总结出来的经验再告诉她,古代的女子的确是可怜,没有电脑手机可以玩,不能聊扣扣微信,不能打王者,不能去酒吧迪厅……

除了成天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打发时间,一天无聊到死。

老夫人叹气,对孙婆子说:“挑两个得力的丫头,送到雨乔苑去,给乔儿使唤,多几个人总多几双眼睛,总不至于像今日这样被人欺负拉架的人都没。”

雨乔仰起脸孔,雪白的肌肤衬得那双眼睛更是明亮黝黑。

“祖母,我想问祖母要一个人去院子里使唤,就是那个救我性命的车夫。”

老夫人一愣:“华生?他可是男仆,怎能进后院来?”

雨乔的泪水浮上了双目,哽咽着说:“若不是他,我昨儿就被埋到荒郊野外去了。以前有个玉儿,替我把守着院门,现在玉儿也走了。丫头使唤固然方便,却终归不是男子呀,既没有那份力气,又没有那份胆识。就让华生替我守护院子可好?求你了祖母。”

老夫人沉默,毕竟在封建社会,把一些道德礼仪声誉还是看得蛮重要的。

孙婆子在旁边说:“老太太,那个华生倒真是个忠心护主的,若不是他不顾河流湍急,在水里起码追了大小姐一里地,硬生生将大小姐从河里捞上岸来,只怕大小姐早就……”

老夫人还是顾虑颇多,语重心长道:“可是乔儿是个女子家,院子里多出来一个男仆,总会格外惹眼,将来如果传出一些闲话来,让我乔儿还怎么嫁人?”

雨乔噗呲一笑:“祖母,你不是打算将我当个废人养一辈子吗,我才不要嫁人呢。”

眼看着自己的孙女遭此一劫,似乎人都变得机灵了起来。

当初生下来粉团团一个,自是遗传了父母的美貌。可自三岁起,那灵气就没了,好似一颗宝石没有了光华。

眼下,那光芒又夺目起来,眉眼鼻唇每一处,静则沉美,动则娇俏。

老夫人真是百感交集,想着这死过一遭的孙女,如今尚能这样伴在膝下,又何苦守着那些个礼数。

再一想,今日雨珠敢明目张胆去雨乔的院子里抢东西。

看来这雨乔苑是得有个得力的人把守。

孙婆子说:“我平时照老太太的吩咐留心下人们的举止,这华生倒真是个踏实忠厚的性儿,平时里除了默默做事,多的话一句都不肯说,看到府里的丫头小姐,正眼都不肯瞧,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老夫人问道:“昨儿晚我让你查看他的卖身契,可有些什么说法?”

孙婆子回道:“说来也是个可怜的,自幼便遭遗弃,一无家人二无亲人,就连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是不知自己祖籍何处……”

“自小便周遭流浪乞讨度日,好歹是活了过来,兜兜转转,后来就到了长安。也是他有福,那日到府外讨要口食,陶管家看他可怜,问他可愿入府做个下人……”

“他自然是感恩戴德,便签下了卖身契,做了府里的车夫。我昨儿晚还特地去问过陶管家,他说看他年幼无依,又长得俊秀,身子骨也还康健,就买了来。”

孙婆子说了这许多话,说到底,是无从得知底细的。

老夫人向来信任知根知底的下人,虽说华生救了雨乔,总归是个来路不明的人,心下还是不放心。

偏雨乔眨巴着大眼睛祈求地望着祖母。这十几年来,她这又何尝不是第一次相求?

老夫人受不了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首肯:“那就把华生拨到雨乔苑去守院门,告诉他平日里尽量别进小姐的闺房内去,我自不会薄待他。”

雨乔撒娇:“祖母最好了,数祖母最疼我爱我。”

老夫人轻轻拧拧她的脸蛋,满目宠爱。

“孙婆子,乔儿下个月满十四岁了,你早做准备,给小姐办一个寿宴,这也算是庆贺小姐躲过了一劫。”

孙婆子应下。

雨乔坐直身子,边给老夫人捶腿边说:“我想央祖母一件事儿,雨清哥哥和雨珠姐姐明明比我还年长两岁,却唤我姐姐不合适。就算他们是后来接进府里的,却也是爹爹的骨肉血脉,以后府里还是以年龄大小来论资排辈吧。”

老夫人佯怒:“就数你没有出息,刚才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却还在帮他们说话。”

雨乔憨乎乎一笑,接着说:“他们是后进府不假,却的确是比我早出生。若是让他们反倒喊我姐姐,外人只会说府里太重嫡庶,认为祖母你太不看重他们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有了这样生分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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