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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行人存活指南-> 第五章：人鱼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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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鱼和礼物
- 天色微微亮，房门被敲响，担心得一宿没睡的宋白梅来找林宇急忙要把沈霜序两个孩子带回山上。
林宇睡眼惺忪地去摇醒沈霜序二人：“宋姨，天才亮，我送你们。”
昨下午沈霜序和辛听去了林宇那里，王旭没找到姐弟俩，气急败坏地嚷嚷浪费一张求雨道具，雨白下了。
宋白梅叮嘱林宇：“王旭估计知道孩子昨晚上被你藏了，你往后小心点。杀派报复心都强，看着一个个神志也不太清醒，疯狗一样，当初在镇子里……”
当初？沈霜序听到关键词，默默离她近了点，宋白梅注意到她的动作，立即止住话头。
林宇也看出猫腻，立即答应下：“放心吧宋姨，我林宇是什么人啊，他小小一个王旭能拿我怎么着？”
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也到了沈霜序家外。
通过一片青翠的竹林，顺着溪流，在竹林小径的尽头，就是沈霜序家的院子。
沈尚启拿着伞站在竹林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过来。
雨在凌晨已经停歇，沈尚启出不去这片竹林是他能离开院子的最大距离。他从黄昏后，便一直待在此处等沈霜序和辛听回家。
“爹爹！”经历昨天的惊心动魄，再看到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沈霜序委屈极了，不顾道路湿滑，跌跌撞撞一路小跑扑进沈尚启怀里。
沈尚启宽慰似的搂过她的肩拍拍，又向辛听招手：“听儿，过来。”
他声音嘶哑，轻咳几声清清嗓后又向宋婆婆一行人颔首道谢，“宋姨赵姨还有小林，昨晚辛苦你们了。”
沈尚启怀里冷冰冰的，沈霜序从他怀里探出头：“宋婆婆，赵奶奶，林叔，再见！”
平安无事待了半月，沈尚启没问那一晚沈霜序见到或者听说了什么，沈霜序和辛听也默契地没开口。
见王旭再也没找上门来，沈霜序便打算在某一日清晨去找她在面具里看到的那片湖泊。
沈尚启揉揉她脑袋：“小九，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别再出现上次那样让我担心的情况了。
沈尚启咽下还未出口的那句话，眸光沉沉看着沈霜序在和煦的日光中笑着朝他挥手说再见。
湖泊离家不远，沈霜序拨开面前的灌木丛，时隔半月再次见到这个藏在深山的明珠。（3）
沈霜序看着湖面出神，辛听也顺着她的目光盯着太阳在水中的倒影：“这就是碧海村村名的由来吗！”
片刻后两人都低头揉眼，沈霜序的眼睛雾蒙蒙的泛着水光：“这太阳光好晃眼！”
辛听含泪：“确实！”
等了半晌没有什么温柔又强大的存在出现，沈霜序只好失落地牵着辛听回家。
二人不知道在他们走后，一只人鱼从水底浮出，只露出一双湛蓝的眸子偷偷凝视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接下来的每一日沈霜序都带着辛听来这片湖泊等待，沈尚启心疼她每日走那么多路，便请人在竹林外修了一个面积不小的池塘，嫌里面太空旷，又撒了一些荷花种子。
但沈霜序依旧每日去林里的湖泊发愣。
辛听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曾问过她在等什么，沈霜序却摇头一言不发。
此后，她总是会去镇子上的藏书阁翻看书籍，辛听好奇地凑上去，却见书籍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镇子上的一些风俗传统。
每当辛听问起她身为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怎么还看这些的时候，沈霜序也总会回他一句“看看有没有被我遗漏的东西罢了”。
一晃眼，沈霜序已经15岁了，辛听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五年。
每一年在她的生日的那一天，院子里都会有不知名的人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沈霜序的朋友不多，她曾试图去挨个找朋友询问，却发现这些礼物都不是他们送的。
第一年是一支精致的玉笛，上面的笛穗坠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玉牌，上面篆着个“九”字。
沈霜序蹙眉缓缓摩挲这个刻痕，知道她的小名，应该是熟悉的人才对。难道说有朋友对她撒谎，她/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是她/他送的礼物吗？
第二年是木雕的一只猫，憨态可掬。
第三年是荷塘里最后一枝正盛的红荷。
第四年是一个徽章，上面简略地勾勒出花藤，花藤中间有着模糊的两个字，一家三口研究半天也没人认出来刻的究竟是什么。
第五年是一套交领高腰长复襦裙，前后有六片为桔红色，其余整体颜色更淡，上绣着一朵朵山茶花。
整体有着秋天的感觉，很衬沈霜序的肤色。
她平常衣着都偏冷，这套上身让沈尚启和辛听二人都惊叹不已。
“姐姐原本就好看，穿上就更好看了！”辛听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地夸赞。
沈尚启笑而不语，心里却盘算着以后多买几套相似的，小姑娘确实该穿的活泼温暖点。
沈霜序难得有害羞的情绪，她两颊飞着一抹霞红，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镜子里飘乎——确实漂亮。
沈尚启看见她的小动作，笑道：“看来我们小九遇到一位好朋友，哪天邀请她来我们家做客吧？”
沈霜序微怔，其实她收到礼物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这位朋友是谁，于是她迟疑开口：“下次吧，吧，爹爹？”
辛白察觉到沈霜序的迟疑和遮掩，迅速为姐姐找好理由：“送了这么多次礼物都不露面，那个朋友应该是一位十分拘谨有些胆小的人吧，邀请他去朋友家做客恐怕是不容易的。”
沈尚启理解地点点头，却用极为隐蔽的视线快速瞥了一眼窗外某处。
人鱼在沈尚启视线投过来的瞬间，她自己的目光从沈霜序身上挪开，和沈尚启的目光撞上。
在之前的世界线她从未像这次一样送完礼物后还待在沈霜序家中，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沈尚启的父亲居然这么敏感，已经察觉出她的位置。
人鱼看着屋内对此毫无知觉的两个小孩，却见沈尚启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他嘴唇微动：礼物，小九很喜欢。
人鱼不屑地撇头。废话，她送的礼物，她当然会喜欢。
隆冬。
屋外的冬阳早已升起，暖融融的日光让梨花惬意地在地上摊着肚皮晒太阳，它身边却少了一位抱着火炉和它一起享受生活的人。
两天都不出来晒太阳，梨花迈着轻巧的步子跳上沈尚启的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梨花耸动鼻子，人类？他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它的猫爪重重地按上沈尚启的脸，留下一个红印。
“梨花乖，别闹。”沈霜序将它抱下来，焦急地望着沈尚启安静的睡颜。
若是以往被梨花踩脸的沈尚启多半会生气地起床，然后克扣掉猫咪一整天的饭食。
可爹爹已经昏睡两天了，昨天她就找大夫瞧过，大夫开一些补身体的药就走了。可昏迷不醒和身体差有什么关联吗？
沈霜序在屋里踱步，又倏地停下：“辛听，你看好院子，我出去一趟。”
既然寻常的方法看不出爹爹的问题，那她就去找不寻常的！
见状辛听立即问道：“姐姐，你要去那个湖吗？”得到肾双虚的肯定回答后，他心情有些不佳。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感知力也逐步爬升，他能感觉到那个湖泊里的强大存在，但他并不想被湖里的那位抢了姐姐的宠爱。
如果那个东西真的保下了沈尚启，那姐姐岂不是要对她极好？
越想越嫉妒，辛听在沈霜序走后气得吱哇乱叫。
她再次来到了湖泊前，小心翼翼地踏上结冰的湖面：“你好，请问你在吗？”她蹲下身，将手心贴在冰面上，“我爹生了大夫都看不出来的怪病，你能再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