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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心萌动无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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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时分,我偷偷地躲开了家里的束缚,兴冲冲地溜下山打算游玩一番。

怎料途中遇上百年一遇的大风雪,身为杏花精的我不以为意,继续着自己的游玩之路。谁料这次的大风雪竟持续了一月有余。

毫无疑问,我倒在了雪深百尺的路上-露出了原形。此时的我无比懊悔,心里抱怨着:不应此刻出来游玩,现在好了,有来无回了。

后悔的情绪和严寒交织着我的身心,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感觉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已是次年二月,至于我缘何知晓。

得益于救我的那位少年-我刚醒便听见他疑惑地问身旁的下人:“已经二月春分了,冰雪融化,我都可以练武了,它怎么还不开花?”

下人赔笑道:“我的少爷呀,它还没长大,等养大了它就会开花了。”许是见少年不信,于是又补充道:“过个三五载,它就开花了。”

此后,他练武常在我这,只是有时会被他的爹娘发现,他娘便会怒气冲冲地过来,拧着他耳朵便匆匆离去。

即便如此,他也总会隔三差五地偷跑到我这来对着我说话。

慢慢地,我知道了他叫孙砚冬,擅舞刀弄棒,不喜习文,不过他爹娘势要他习文。只因他是家族唯一一位男丁……

除此之外,大都是些长大后想保卫疆土,护佑同胞之类的慷慨陈词。

不知不觉地,我也会被他的一腔热血感染,但我深知,战场凶险,大多有去无回。

有次,在他找我说:‘决定去参军卫国’,我拔掉了身上的几片树叶,想暗示他此行凶险,别去。

但是他以为我是支持他的,看到掉下的树叶,瞬间手舞足蹈,喜出望外地问我:“杏琼,你也赞同我对吗?”

我又拔掉了身上的落叶,比刚刚还多,着急想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想让你放弃,因为太危险了。

但他看到落叶后更加高兴了,拿起剑,一口气练了好久才停下来。

然后握着剑愉悦地说道:“杏琼,你果然是我的知己,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不待我回应,便匆匆离去了。

那次后,过了许久,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兴冲冲地跑来抱着我:“我有弟弟了,我终于可以习武了,哈哈哈,我好高兴啊。”

他抱着我诉说了许久,他说‘弟弟叫孙砚炙,和他的孙砚冬刚好相反……’,过后他松开了我。我以为他要离开了。

谁料想他突然说:“我们都有名,可是你没有,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花,我六月生,喜杏,就暂时把你当成杏树好了,你以后就叫杏琼吧,姓孙。可好?”

“这声音,奶声奶气的,竟有些可爱。”我心想。

但不可忽略的是,他说的话。

听罢,我收起对他的评价,心里吐槽:我本来就是杏花精,还有谁用你喜欢的为名,我有名字好吧,我叫木泊。”

要不是他救了我,我还特想现身给他一个白眼。

可惜,我精元损耗太过严重,这个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法,不可能付诸实际,而这些孙砚冬也是完全听不到的。

此刻的他似乎很满意自己取的名字,反复地在那喊着,不知疲倦

后来他日日在我身旁习武,练武。练完后对我说话也经常是杏琼,杏琼地叫……

时光荏苒,在他十五岁时,我于次年二月中旬恢复了些许精力,傲娇地展示着属于我们杏花精的独特风采-胭脂点点,资娇貌美。

这时,他早已是翩翩少年朗,他依旧每天习武,,习完后便会找我“说说话”。

我就这样日日看着他武功日益精进,我为他欢喜。

好想就这样一直到他老啊。心里满满期盼着。

可是,终究不可能啊,我知他胸中理想。

只能日日祈盼:晚点吧!晚点吧!

世上大都是事与愿违,人们痴痴盼望的,往往是最难得到的。

在他十七岁的一天,他面露喜色地跟我道:“我参军了,明天就走,终于可以圆我的梦去了。”

听此,我微微一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心里好舍不得他。

夜幕降临,但我心绪难宁,按理说我伤了根基需要个二十来载才可以恢复人形。

可是孙砚冬明天就要走了呀!此别经年,生死难定。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我强行地恢复了人形,偷偷潜入他的房间,想去仔细地看看他的模样。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似乎是想成全我的这份心思,借着月光入户,我发现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模样-眉眼冷峻,睫毛微翘,鼻翼高挺,配上面部干净利落的线条,显得他是个英俊少年郎。

我不想承认-我心悦他。他是我的恩人啊,我不敢亵渎,于是慢慢地蹲在他塌旁,轻轻地握了握他因常年练武而布满老茧的手。

怕他突然醒来发觉我的存在,又似乎怕自己握太久就会忘记怎么放开他的手。我刚握到便又悄悄地放开了他的手。

第二天,他背着行囊到我这辞行,不同于上次的欣喜,他凝重道:“希望我归来之时,你可以长的更壮些,结更多的杏子。杏琼,再会。”

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去,我含泪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这一瞬,我感受到了孤单。

冬去春来,我慢慢长得更高了,我开了一次又一次花,结了一次又一次果。

我盼他凯旋而归,又知他此去经年。战场凶险,怕他生死未卜。

时光慢慢地流逝着,三年后,我听见府外锣鼓震天响,我料想是他凯旋了。

我特别地高兴,痴痴地望着府门。心想我俩终于可以又“在一起”了。

他伴着下人的锣鼓声走来,一袭栗棕色襕衫,持剑冷傲地前行。他比以往多了些英气,长高了不少。

我直直地注视着他,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因为他的每一步而紧张发颤,我怕他到我眼前时露出冷漠而绝情的眼神。

三步、两步,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信邪地一直盯着他,想从他的举动中看出这是个玩笑。可是……没有,没有啊!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决定不再看他。

最后一步,孙砚冬走到了木泊的身旁,突然抱住木泊,满含开心地说道:“杏琼,好久不见呀,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嘻嘻嘻!”

听到这话,我马上睁开双眼,赶忙用手擦了擦我刚刚闭眼时溢出的眼泪。

便看到他抱着我憨憨的笑着,我在树中也傻傻地看着他笑着。

我俩就这样傻傻的笑着,直到他的爹娘因为许久不见他进内院,着急走到庭前来寻他。

然后,他就松开了,陪爹娘回了内院。

两月后,他的生日到了,他的爹娘为他请来长者行冠礼。

那天,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不少达官显贵都带着他们的女眷来,不乏有许多年纪与他相仿的大家闺秀,据说公主也会带着礼前来。

我还未恢复人形,一时没有什么礼物给他,他的生日恰好在六月,于是我耗了点精力让我的原形多结了好多好多的杏子,作为他的生辰贺礼。那天晚上,他很是高兴,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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