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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一朝天下行-> 第一 章 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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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章 异动
- ——盛世是一个王朝光辉的时期而在此时期总会有人妄图沾染将其引向落日的余晖。
梁朝一个横断了秩序和混乱的朝代其承接了上古争斗数千年的成果而这正是其下启天下大统的盛世的仰仗，正如其名一般梁谓之栋梁乃有承接支撑之意也算配得上其的地位。
豪气展龙图；繁华在长安。少年人亦有满腔骚情原去天下一闯，长安城作为梁朝的都城其对任何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它既危险又充满着机遇。而在这片土地上皇权象征着一切而对神明崇拜是明面禁止的，神这个字是个禁语与之绑定的还有一个自上古就保密至今的秘密，而真正掌握它的只有王朝统治者和一群与它一同诞生的生命。
梁朝境内南部的楚国：
“陛下有令！南国境内有域外者出没需要戒备！”各大城镇都有吏史在大声诵读旨意。
人群之中议论不断终有人质疑道：“这次的域外者是什么？力拔山兮还是能一人当千？”
“我谅你言语的莽撞不许有下次，这次下旨没有明说各位有任何蛛丝马迹都可以上报。”官吏言语之中尽是高高在上，而提问的人也成功逃过一劫。
在场人群之中有人影一闪而过只是没人察觉。
楚国大殿内：
“这些日子楚地上报并不勤，有何隐情？”朝中设在楚地的督察在楚王面前兴师问罪，消息越过他直接传到了长安而又由陛下亲自下发到这楚地，等到他收到这一消息可将他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进殿进谏。
“我们楚国地域甚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哪是能说不漏就不漏的，况且即使有消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传到的。”楚王熊耀对此像是极有准备般应对自如但言语之间略显惶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谨慎。
听到这话督察自然能明白其背后的不作为但其言语之中没有破绽也确实属实不好发作只得气急甩袖离去，虽说自己代表陛下的旨意但他是诸侯并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督察能治罪的。
熊耀见此开怀抖袖微躬对天作揖大声喊道：“劳烦了。”
听闻如此督察脚下没站稳再起身时蹒跚步履，但他没有回头反而低头细细数起了台阶幽幽离去。
殿中众人扒着门框盯着其背影在这种场合他只是一个外人而足矣让他们全部掉脑袋，等其走远看不到意思背影后等门外响起甲片碰撞的脆响此时外边手下回来报信在场人才敢议事。
侍卫将大门紧闭室内光线暗沉但在场的每个人脸上还要更暗沉几分，现在正直响午当头的烈日透不穿屋内的阴霾但温度却不减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
“我自收到消息还不到两天，那头皇都未免消息流通的太快了些，以至于什么措施都没有准备！”熊耀细想来直觉得在长安城的那位未免太神通了，拍按怒吼道。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是在问罪而现在谁先开口就是要硬接下这硬茬，见无人应答熊耀怒目圆睁三步并一步从台上下来抽出长剑在一众权臣中踱步，但这无疑是下了催命符一般众人只觉脖子上悬着一把刀时刻要摸了自己脖子一般。
剑芒公平的掠过每个人所指之人无不震颤，熊耀道：“谁先来！”
掌管各项通讯枢纽的权臣兼司查的伍寺，他深知如果没人吭声这一剑最终肯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惶恐道：“不止如此，如果说消息是从这传出那传回皇都再下旨叫人赶来这怎么可能是短短两天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莫非真如仙人那般会飞不成？身边某事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有这般能力。”
“话虽如此，但除去这抓域外者举止反常并且有遮掩除此之外完全是盛世之景。”伍寺并没有反驳这不着边际的猜想并以自己的视角阐述自己的观点，对于衡量统治者是否成功便是从这世间着手。
“你是说那些所谓的域外者拥有他也忌惮的力量，或者说他也拥有一般的力量。”熊耀用他的理论将事情推断出来，这个猜想很大胆大胆到能推翻所有已经建立的秩序和罗辑。
伍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安慰道：“终归肉体凡胎就算他在神通广大也是人。”
“那只是表面罢了。你有见过常人能抬手间取人性命吗？”熊耀低头语出惊人再抬头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当今长安城皇宫内龙椅上坐着的萧尊就是这样一个人！”平复完心情熊耀下令道：“找到那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带来我要亲自见他。”
自此楚地开始动荡………
虽然传闻世间有域外者横行但真正见过的又有几人？
江湖人辗转皆为名利而江湖之巅的高手也无非是在技法上超群被称为武者，其中拔尖之人即使再强也还在人的范畴。但有“域外者”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平衡，以兵器为划分江湖人亦有区别这便是兵器之利，即使同种兵器亦有高低之分这是时间所带来的技巧和招式，而这是那些“域外者”所不曾拥有的这便是人与“域外者”的区别。
为此所以此间人分两批，一批主张将域外者赶尽杀绝；一批主张将他们研究透作为研究提升实力的凭借。
剑为兵器中的君子，刀为兵器中的莽夫，江湖上不缺用剑的人也不缺用刀的但偏偏有那么一位刀剑客。
他来自叶家一个冶铁世家，不知何时开始他们独爱打剑和打刀甚至开始练武，以至于他们家族崛起飞快武学技艺也称得上精绝这得益于他们家族天才对武学的渴求，无论哪一代他们家族的后辈都有一段游历世间的履历随后闭关便能名噪一时，而这代的后辈正巧处于江湖上行走的时间段。
叶凌厉这代叶家后辈面庞算不上俊朗但至少是干净清秀眉宇之间气度不凡并且充斥着一股寒气，说来也是寒酸出门除了衣服的行囊也就剩一剑一刀了，不过也算足够至少行囊之中钱财够用上一阵。叶凌厉刚出家门大道朝南一头扎进是非堆里，毕竟当下赚钱又磨练自己的机会就是找所谓域外者练手，据说但凡碰上都能开眼毕竟常人可没有那手段其倒是想见识一番。
只身处于偌大的江湖似乎有种难以容身的感觉，叶凌厉每天最常做到事情就是擦他的兵器每天不知道要擦多少遍。用他的话说这是一种对内心的磨练只有这样在真正要下刀的时候才不会犹豫，所幸对一个少年人来说那天还很遥远。
晃晃悠悠的船走在水路上不算稳也许这一程也不会太顺利，叶凌厉可不会关心这么多他只在意老一辈忠告过一定要悟出些门道再回来，他也是直到再出门的前一刻才知道原来族内历代的“天才”都是受挫被打回来的，那些所谓的感悟也不过是对手身上九牛一毛的毛尖，如果这样一看很窝囊不是？但他们确实在那之后都立于江湖之巅。但如果他们打不过的人都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能在江湖有一席之地呢？这一直是叶凌厉的心中疑问。这次出门其实算是被提早放出来的，其被指定的目标并没有达到遇上了所谓的瓶颈不过已经比历代高出一个大节了。
夜半抱剑和衣而卧，耳畔雨缠清风簌簌。在楼船客房住着也算适宜，夜深后，楼船上依旧灯火通明这是特有的消遣嘈杂也算正常。隐约之中声音愈发吵闹直至耳旁止不住有打斗声传来，对于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来说这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谁不想有这样一段技压群雄将打斗者分开的机会，但苦于家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好不去理会侧身睡去。
在梁朝境内武者间的切磋是被允许的但如若打斗破坏他人财物当由输者赔偿，所以打输者常常会和财务的所有者再次切磋但少有冤大头会输毕竟人先前消耗了些许体力，在梁朝若是切磋伤及人命则是需要压至牢狱以财抵命或者战典狱长输则死胜则留下武学技法然后离开，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律法也是成功让武者的数量来到了一个新高度。
原本叶凌厉就打算这么睡去谁知两人声响竟从一墙之隔到了眼前，他急忙起身拿起武器侧身滚下床躲避飞来的两人。等到再起身时房间隔墙已经荡然无存凭空却多了两人在其床上扭打，而此时的叶凌厉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众围观者的眼中，其淡然看着周围的人随后并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般加入战斗反而默然收拾行囊在两人身旁路过换了一间房。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紧闭之后众人收回目光默认他是个怕事的怂包，等到最后一丝目光都不停留之后唰的一声隔门又被打开。
叶凌厉手持未出鞘的刀剑踏步而出，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激烈的对战，其手中刀剑如变成了一钳子般将两人控制住接着两下挑拨就将两人挑飞落入江河之中，这一场闹剧在三两下之间结束。在场人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惊恐但人群中的监查司的微微摇头就稳住了在场所有人，被簇拥的叶凌厉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察觉其的不凡。
为了平息事端其捡起被打落在地上的两人钱袋去抵押赔偿，不然这两人造成的损失要记在他的头上这是叶凌厉不想要的结果。
在一众人的目光之下叶凌厉收获了入江湖来第一缕赞许的目光。
“他当真不是那类人？”
“监察司是皇上亲卫他们的判断能有假？”
“咳咳咳，不要议论。”监察司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其身上的确没有那种能量的溢出。“需要立刻上报。”
意念一动远在都城的萧尊便接收到了消息他只是淡然嘴角有一抹戏谑的笑容，下令道：自己判断，严遵标准，宁错杀，不漏杀。
萧尊对于这样的人丝毫不在意无非是强一点的普通人罢了像这样的事他只需要抬首间便可以做到，而他给的衡量标准在他看来就是天堑达不到就一辈子也不会越过。
收到旨意后其打算到叶凌厉面前跟他当面套话，拉门而入迎面来的是两柄白刃在离其不到三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当真特别。”他用指尖推开刀刃随意找了地方坐下。
叶凌厉上下打量眼前人随后把人请到屋内坐下道：“前辈不能是来抓我的吧。”
此时叶凌厉的眼神很微妙想要将眼前之人看透。
“就聊聊天。你小小年纪练就这身武艺非等闲啊。”
叶凌厉看出来人是来套话的，“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姓肖”
“与当今皇上同姓？”
声音显得惶恐道：“那自是不能。”
“那好肖大人，你不觉得你这样直接闯入审问有什么不妥吗?”叶凌厉说话间手不由又伸向刀剑。
这位姓肖的大人察觉出了怒意当即话峰有一丝回转，“我对小友的身份很好奇，无意冒犯。不知小友来自哪个家族。”
听闻这话如此一来叶凌厉便有恃无恐道：“你找我无非是觉得我和域外者相关，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与他们不想干，我无非是力气大点挥剑快点若不嫌弃我把训练方法写作条子给你也成，而且不瞒你说我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去杀些个域外者。”
“既然小友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勉强，这令牌收着，到地方监察司会给个照应。”嘴上虽这样说笔墨纸砚照样还是摆在叶凌厉的面前而这令牌自然成了交易的筹码。
叶凌厉接过纸笔不敢怠慢毕竟眼前的人是位官，虽说权力不大但在某些事情上却举足轻重，做完一切叶凌厉收下了令牌也算是收下了他的人情。
“那便谢过大人了。”
有了监察司的令牌那就相当于没了阻碍各大关隘检查都可以无视，叶凌厉想着落地后便去楚地监察司分舵某个职务至于其所说的照应更多的其实是在拉拢。
船在水路行了七日才到楚地而落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交接，只见那位肖大人与当地的监察司当差交谈甚欢不时还看向这边。
完事后肖大人将一封密信交予叶凌厉并道：“监察司自然是不能随便进的但是与之平行还有一处叫做捕风司的地方兴许与你志趣相投。”
与叶凌厉所想的一般眼前人确实想将自己引荐给官府组织。
“不知大人名讳他日也好报恩。”
“肖许安。”叶凌厉耳旁传来传音道，这是叶凌厉第一次见识到其的神通。
……
自那天谈话结束肖许安便想将叶凌厉收入麾下，上头不清楚其的实力只觉是寻常只有肖许安自己知道到那种地步对常人来说有多难，而捕风司作为搜查和抓捕的第一线他们需要像他一样的力量。
捕风司，是属于监察司的同级但直属不同一个是皇帝一个则是地方最高执行力，整个楚国境内城池都设有分司而总部位于江夏城为水陆汇集南北枢纽之地。
叶凌厉凭借着密信顺利进入捕风司领到了官服，整个捕风司分舵几乎都听说了有那么一个同僚是被肖许安直接举荐到楚地堂口的。
“你当真是肖许安举荐的？”
“肖许安确实是引荐者的名讳。”
“那错不了。”
“既然是那位大人举荐过来的想必身手不错。小心了！我是审堂第七棍徐惩！”徐惩压低重心两次极快的垫步拉开身位持棍亮招。
在热情招呼下叶凌厉爽快亮出刀剑双鞘自然滑落到地上，一声脆响后叶凌厉已经健步来到徐惩面前刀剑交叉已然一副斩击的架势，见此徐惩只是轻跃脚踏戒棍向后略去跳出其的攻击范围。此时叶凌厉收招紧随并且左右手各使出一散招攻向徐惩，而此时徐惩仍在空中避之不及，在横棍双防根本拦不下的前提下只得以戒棍撑地借力再次腾空；右腿踢棍挡刀；随后调位正蹬其胸膛；左腿踢剑截防。整套动作不算连贯但胜在速度快这才将攻势挡下，此招险之又险若非徐惩对自身控制力极强绝不可能做到。
这是叶凌厉第一次见有人能在半空中做出这样完整的反制招式，若只是纸上谈兵这样的应对的方法都未必能被想出，这一场虽然是平局但在叶凌厉心里自己还是略输一筹。
双方再次拉开距离，这次由徐惩先出手起手就是强有力的劈棍，这招既是试探也是示威，在徐惩看来这招必须卸力才能接下，即使卸力成功徐惩也能在分秒之间调整步法再次挥出一棍，所以躲避是最好的选项但叶凌厉偏剑走偏锋：以小臂架刀做防；等接触的一瞬间手肘发力崩劲由刀身传出以力破力将戒棍弹开。
练棍这一兵器的人在招式和步法之间步法更为重要，而叶凌厉抓住的就是这点在切磋之时紧盯其脚上动作，恍然之间似乎看到其左右浮步所以才选择以力破力的方式拆招。
徐惩也是没有料到在出招之时就将重心下压随时准备应对，在其出刀前其心中就有了策略无论如何被反制，步法和挑击如何变都已经了然于胸，棍在被挡下后只能是停留在下方也就是说接下去的第一招只能是上挑，而步法的调整取决于他格挡的身位所以徐惩将重心压得更低这利于其做出步法的微动。但很快一个瞬间徐惩只觉自己似是被掀翻了出去，紧跟着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是叶凌厉执剑的身影。
叨叨叨
三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徐惩心有余悸的移开挡在胸前的戒棍，就在刚刚他凭借本能的反应双手举棍将戒棍横在胸前挡住了剑尖的三连点击，叶凌厉刻意没有收手这三下力道足到剑痕嵌入棍身留下三处凹陷。
三弦点剑是叶凌厉自创的绝学，急速的抖动手腕造成的三连点剑，原本发现只是因为其在停剑的时候发觉自己用剑的手似乎异于常人稍加练习就发觉了自己的手腕的独特，在无数个日夜的控制之下消除了其对自己剑招的影响并且将其融入到其中，为了精进叶凌厉在力量和速度上开始单一但强度决绝的训练，极快的速度和力量让他的三剑能达到飞鸟振翅之间完成，其削减了收剑的动作而让自己的力量将接触的剑尖在接触目标之时被弹开随后连接下一击，在减去了累赘一般的多余动作速度更是上升到了其的极限速度至少在出家门之前未能超越。
徐惩在刚刚的一招中久久不能平复，他曾与“域外者”战斗过但即使强如域外者但也未曾有让他看不清的招式，也可能只是他还没有遇到过但刚刚种种无不说明叶凌厉的天赋可怕并且这次捕风司算是捡到宝了。
捕风司之下有三门司：捕司，追司，审司三门，而徐惩是审司驻堂第七棍相当于第七行刑官，而审司设有九棍使排名不影响地位，在审司中属于一人之下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捕司也就是捕快负责抓捕，追司则是负责追查和追击是游离在事件高潮开始和结束的铺垫者和完结者，而神秘的也正是在这追司的人因为在捕风司之内明面上只有捕司和审司而这第三方则是在其中选定的佼佼者平日根本不透露身份，但是今天两个未来会一起的同僚却互相漏了身份。
“这下满意了。”
来人背上背着一张劲弓在其的身上散发的危险的气息时隐时现倘若不去看他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更本难以察觉，但那种压抑的感觉又不曾消散这种气息只在杀过很多人的身上才会存在。
来人是追司林捕手袁天风，其擅长的追击地形便是最难缠的密林，他的每一箭都有着穿树之力就算是百年老树亦可穿树干而过其的称号林捕手正是由此得来。
“你们这样一闹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袁天风略带着训斥的眼神扫视四周，其寻常职位担任的是捕头在捕风司的威望不可谓是不高。
“切磋而已。”徐惩回答道，对于眼前人他没啥脾气官比自己大又比自己强所以说训只能听着。
袁天风没有过多的话撂下一句就走了。
“明日侧峰偏殿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