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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圣棺：第一日的祝福-> 第五章 平行、交错、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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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平行、交错、重叠
- 在二人谈话的这段时间，阿斯莫德已经泡好了茶水，她微笑着走了进来，把茶具放好，倒好三杯清茶:
“看样子聊的很不错呢。或许赫麦尔没有表面上那么难以相处喔？”
“但愿吧……”谢利表情复杂地避开了阿斯莫德炽热的视线，盯着那还冒着热气的茶。
虽然赫麦尔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但是他还是觉得他和对方之间隔了一堵墙。
“说到哪里了？或许余也可以讲讲我了解的事情哦。”
“现在正在问虚无魔王相关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事情，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谢利嘿嘿笑了一下，颇为头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了解到的新知识太多了，甚至他没能立刻消化。
“谢利亲要是第一次了解这方面的事情的话，觉得头疼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谁也没办法接受这种事实吧？自己的魔力居然会受人操纵变质这种事情。”
阿斯莫德端正坐姿，神色一转，变得凝重起来:
“虚无魔王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们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魔力的性质，仅仅是他的眷属就令我们十分头疼。之前余的一位朋友（别西卜）曾经与他正面对峙过，不过他那段记忆格外的模糊……现在我们知道的，仅仅是他是一位能够操纵人心的魔王罢了。”
“所以现在的魔王都是那个人的刻意诱导吗……？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堕落为魔王的人都会对周围造成几乎无法修复的破坏。可能是因为这个。”
“破坏指的是……？”
“不是那种简单的摧毁房屋树木。成为魔王的人，本身的‘概念'已经被改写了，他们的魔力不再来自自身，而是靠吸收附近的元素。长此以往，那里就会变成死亡之地。
“所以对于没办法收敛自身力量的魔王，最后只能封印，或者使其灭亡。比如那位‘红月魔王'在很久之前就被封印了，一直到现在。他可是曾做到过让东欧到地中海地区一直没有晴天，只有天使影响力比较大的地方偶尔会有短暂的放晴。”
“仅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天候吗？这应该是最强种族级别的力量了吧。”
“当然，不过显然他不是最强种，充其量只是人造的精灵，而且他在堕落为魔王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力量——在那之前他有另外一个称号，‘龙骑士'德古拉，见识过他身手的人都这样评价他:‘他矫健的身姿就像在天空中翱翔的龙一样。'能用最强种族之一的龙来比喻一位出身于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血族，是无比的殊荣——不过现在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应该很少了吧？”
哦呵呵呵呵！阿斯莫德放声大笑，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水。
——的确如此。谢利读过的书中的不少描述都这样说:血族只是精灵的一个小分支，放在世界这样的大舞台上显得太过弱小。
存在感低到很多书中都是一笔带过，也一些记录有刻意强调在13～16世纪那场血族给人类带来的劫难:不过，在那些寿命极长的旁观者眼里，连小插曲都称不上。（详见《血族：夜之诅咒》）
阿斯莫德的爽朗笑声把谢利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我们为什么总是谈这样沉重的话题呢？我等魔王的信条一直都是享乐。不然怎么会去闲到管他人的死活呢？”
谢利愣了一下，这和他刚才从赫麦尔那里听到的不太一样。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阿斯莫德。
“但是……”
“谢利亲之后有什么打算吗？余对你很有好感。”
阿斯莫德没听见谢利的那异议的声音，直接自顾自地问起谢利的事情，谢利也把那些问题抛到脑后:
“暂时是没什么打算……不过赫麦尔有说过要帮我介绍炼金术方面的专家来着。”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情况的赫麦尔，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闭上眼睛皱起眉:“我可没那么说过，只是说给你介绍和那些人有关系的人而已。”
阿斯莫德莞尔一笑，“诶呀，居然有这样的计划吗？那看来是余这边耽误太久了。”
“不，来这边本来就是计划内——阿斯莫德，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不过，不是现在。”赫麦尔站起身，看向谢利:“这边住宿的问题就交给我，等到明天再去她那里。我不可能让你赖在这里不走。”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后说道:
“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稍后我会回来。”
“咦？赫麦尔你不住旅馆的话要怎么办？难道说这里其实是可以留宿的吗？而且有什么事情直接在这里全部交代不就好了……”
谢利抱着最基本的关心和好奇心提问，然而这些问题马上就被赫麦尔以极其冷漠的态度回答了:
“我自己另有打算。”
说罢，赫麦尔直接就拉起谢利离开了房间，阿斯莫德则坐在座位上端起茶水合上双眼仔细品味，等那二人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之后，她才睁开眼睛，放下茶杯伸了一个懒腰:
“嗯～还真是奇特的客人呢。”
——她还是第一次见赫麦尔。之前也仅仅是听该隐偶尔提到过而已，没想到这次赫麦尔居然直接以“该隐的代言人”这个身份出现……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对方的魔力性质和该隐一模一样，她也没办法拿出合适的证据来指控他。
——然后就是谢利。谢利给他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就像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魔力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胡乱拼凑出来的东西，如同迷雾一般不可捉摸。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多少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赫麦尔要和余交代些什么。希望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就在她刚说完这句话后半晌，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又出现在门口。
“真快呢，赫麦尔。你刚才说的要和余说的事情是……？”
“只是给谢利他稍微带了路而已，自然很快。”赫麦尔走到茶几旁坐下，“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谢利的。”
“哼哼，果然如此。刚见面的时候余就觉得这孩子给人感觉很奇怪。”
“是这样没错，他给我的感觉很不自然，看起来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一样。我觉得有点像……”赫麦尔侧了侧头，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后才想出来合适的词来形容:“拼图……？而且还是被打散之后，随便拼起来的。他身上有些地方根本没办法用常识来解释。”
“你也这么觉得吗？不愧是团长的代言人。那，你准备怎么办？”
阿斯莫德靠到椅背上，眯起眼睛以那副招牌笑容应对赫麦尔，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藏在心底。
她在等这位代理团长的下一步决策。
她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位代言人并不能给出合适的答案的话——那就由她，“Panchaea”的关卡（门卫），暂时作为新的领导者来应对虚无魔王。
接下来赫麦尔的回答完全出乎她意料，以至于她那笑容都凝固了。
“接下来……我会作为监视者跟在谢利身边。如果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由我来处理。至于魔王联盟——你们自己会解决的吧？”
“咦？等、等一下！你不会来接管我等的事务吗？你可是团长的代言人！”
阿斯莫德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回复，她激动地站起来质问赫麦尔，那椅子被她带动着翻倒在地:
“既然你都已经说过了是团长的代言人的话，也要至少对我等的事务负责！数百年来我等一直期待着团长再次出现，现在的我们就好比那塔楼上的钟一样——”
“我知道。”
“诶？”
“之前该隐和我说过魔王联盟的事情，你们的事情，虚无魔王的事情。让我作为他的代言人活动也是他的指示，但是具体要做什么，我并不清楚。我没办法接下这么重的担子。如果可以的话，也至少要等该隐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
赫麦尔站起身，把椅子重新摆好，扶阿斯莫德坐下。
“是我的问题，很多地方都没有说清楚。那么……仅仅作为身为与该隐有关的人，”他走到门口，身体和夕阳洒进塔楼窗口内形成的影子逐渐融合为一体。“赫麦尔·沃尔克，在此向你发出请求……‘魔王联盟’就暂时托付给你了。”
说罢，他就顺着那影子消失了，只剩下了风摇晃着木窗和会客室房间门的声音:就像阿斯莫德她熟悉的该隐那样。
她冲到门口，凝视着那片影子许久，才调整好情绪，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了解了……今后余将会赌上‘厄克巴塔纳的魔女'的名号，为今后的魔王联盟找到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