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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嬴毓-> (第八集)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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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风焉
- 江南,恬静且淡雅,有着天下最落寞的雨。
你看不到空中的雨丝,可你感受得到雨的轻柔。
“辕-门-镖-局,是这儿了,没想到鸿华这家伙还当过镖头。”
咣!咣!咣!
“来啦!来啦!”院内传来杂役的回应的声音。
吱~地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哟姑娘,快快快里边请,您运气真好,我们老板今儿个就在呢。”
说罢,杂役的便招呼嬴毓向里走去。
踏入门中,台阶下面的两端便是左右一个荷花缸用来积攒雨水,再一旁就是各种训练的器具,有标靶、木桩、梅花桩还有兵器架。
“为什么大白天的闭着门儿不做生意呀?”
“唉,你有所不知啊,我们镖局当初那也是名动江湖啊,可是后面我们的镖头失踪了。没他的名号,我们镖局就冷清多了。”
“不过姑娘您放心,您的镖我们一定照常安全送到。”
“额,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不是来投镖的。”
话音一落,前头正在走着的杂役停住了脚步,紧接着转过身来问:“不是投镖的啊?那姑娘您来是?”
“我来找人的。”
“姑娘,那您可能真是走错门了吧,我们这儿肯定没人认识你的,要不你出门再去仔细问问吧。”
“你刚刚说的那个失踪的镖头叫鹿华对吧。”
鹿华正是鸿华在镖局做事用的化名,这俩字一出,眼前这个杂役便愣住了。
“你……认识鹿总镖。”
越过镖局前院,后院便有一处书房,也常常用来议事。提到鹿华杂役便赶忙邀请嬴毓去书房稍待。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
“姑娘,刚刚是你说认识鹿镖头。”
“正是。”
“唉,太好了,我是这个镖局的老板,这鹿镖头现在究竟在何处呀?”
“这……我也不知道,我此次拜访就是想搞清楚,鹿镖头到底为什么会失踪了?”
镖局老板神情冷峻,下颚微抬,双眼直视前方。
“这都和一个女子有关啊。”
听到这话,嬴毓还是略感吃惊的。犹狈向来无法和常人婚配,这鸿华怎么会和一个女子有粘连。
“是什么样的女子?”
老板缓缓低下头看向桌角,能感觉到那是一段遗憾的过往。
“鹿镖头武艺高强,人也生的俊俏。当初为我们镖局走了无数镖没有一次失利过,年纪轻轻便爬到了总镖头的位置。”
“我曾多次询问他家在何方,他只说自己是孤儿没有亲人,所以我就一直挺想给他找个家,给他介绍了许多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可他却一个也看不上全部都拒绝了。”
“直到我发现,他常常坐在屋檐上看街道,起初,我以为他在看来往的行人。后来我才发觉,他那么久以来,一直在看街口那个卖瓜果的姑娘。”
“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便挺八卦的时常关注他们,那个姑娘偶尔被街霸流氓所欺压,鹿镖头总会第一个上去教训他们。”
“一段时间内,那些街霸流氓看见那姑娘都绕道走,躲得远远的。”
“那个姑娘后来呢?”嬴毓突然问道。
“唉,那个姑娘叫风焉,家就住在附近的风格庄里。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每天就靠在院中种菜维持生计。”
“后来鹿镖头总在暗中帮助那家人,这姑娘才和母亲慢慢过上了点好日子。我总问他什么时候娶了人家啊,可他从来都不回答我。也一直没有正式的跟那个姑娘袒露心扉。”
“后来,天意弄人,风格庄内突然就出了一种叫“天花”的怪病,哎,据说这可是绝症,而且有很强的感染性,能把周围的人都传染了。当晚官府便带人封了路,据说一晚上那个村里的人都死光咯,你说这不是天意弄人吗?”
“天花?”
“自从那个风焉姑娘去世后,这鹿镖头就失踪了。到现在我就再也没见过,如果你也不知道,我劝你就不用找了,估计鹿镖头也是感染了“天花”害怕传染给我们,自己选择离开了,现在可能都不知道葬在哪儿了,唉,这孩子也是命苦,天意弄人啊。”
听完镖局老板的陈述,嬴毓倒是微微笑了起来,因为她还没听说过一个犹狈会感染“天花”病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鸿华确实喜欢这个风焉。可灾病无情,他又能做什么。
告别镖局后,嬴毓回到街上细细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巷口传来一阵吵闹。
“哎哎哎,你这乞丐别拽,就这多了。”
“真是晦气。”
“算了吧,别招惹这乞丐,据说这货以前是那个怪病庄里的,别沾染上什么怪病,快回家把衣服丢了吧。”
乞丐乐呵呵的拿着铜板指着刚刚那帮人。
“傻杯,你才怪病嘞。”
乞丐刚要走被嬴毓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脉象确实不像有病的人。”嬴毓握住了乞丐的手腕缓缓说道。
这乞丐也是愣住了啊,就没见过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去拽乞丐手的。
乞丐许久在缓过神来问:“什……什么,你在干嘛啊?放开我。”
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姑娘却极其有力,生生的拽着他手。
“你是风格庄的?”
一听这话,乞丐好似很害怕的躲闪目光。
“不不不不是。”
“【灵魄·瞳眸心噬】”
一瞬间,嬴毓和乞丐的周围一切变成了模拟出的风格庄那晚的模样。
嬴毓已经将眼前这个乞丐的精神拉入到了自己的灵魄心境之中。这里周围的一切环境事物都可以被嬴毓随意更改。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瘟疫?”(周围模拟出瘟疫的情景)
“火灾?”(周围模拟出火灾的情景)
“人为?”(周围模拟出屠戮的情景)
看到这个情景,乞丐突然大叫!
“啊唔,别抓我别抓我。”
“到底是什么人?”嬴毓吼道。
“土匪?”(周围模拟出山匪)
“村民?”(周围模拟出百姓)
“官兵?”(周围模拟出官兵)
乞丐再次挣脱了起来。
嬴毓一把将乞丐推到一旁。
此时周围的世界又回到了正常的模样。嬴毓和乞丐回到了现实世界。
只有这个乞丐倒在一旁口吐白沫。
“果然是官兵!”嬴毓握紧拳头又缓慢松开。
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乞丐,随后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元宝塞入了乞丐的衣物中。
“抱歉了臭小子,你就好好活下去吧”
这乞丐也是一副中年的模样,但以嬴毓的年纪来说,所有人都是小孩子。
一般来说嬴毓从来不会随便对人使用灵魄的,因为这样会暴露她身份也会惹得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面对鸿华的事情,她倒是有些着急。不过,也无妨,谁又会去相信一个乞丐口里说的话呢?
她掸了掸刚刚在身上的尘土,目光直直的盯着了前方,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径直的便朝府衙走去。
县衙的东街也有三两人在此叫卖,右手边是楼阁,而楼阁与楼阁之间便有一块照壁,而照壁面对的便是县衙的大门。
漫步在这条街上,右耳的边叫卖声层起彼伏。
而这三两个商贩中,其中就有个卖风车的大伯坐在其中悠闲地刻着手中的木质风车,在周围的叫卖声中,只有他这一小块寸土显得格外安静。
嬴毓拂了拂耳边遮挡视野的发梢,踱步走上前来问:“这位大伯,您刻这个东西会有人买嘛?”
见人有人上前询问,大伯慈笑颜开。
“老伴走了,自己耕点田地倒也能度日,但是平日无事的时候总会难免有点寂寥。我就会做一些她生前最喜欢的风车来卖,也算是带她出来散散心吧。”
嬴毓很能理解这种孤独的压迫感,她从袖中掏出一袋铜子便说道:“大伯,我可以买一个这个风车嘛?”
“行啊姑娘,我就给你拿一个最轻便的吧”
说完大伯慢慢转过身去,伸手打开了后边的木箱开始精挑细选。
“大伯,您知不知道辕门镖局?”
“哦,姑娘要去啊?辕门镖局离这儿不远啊”
“那您想必也知道当初有个鹿总镖吧,不知道您常年在此买卖,有没有看见他和这个县衙的县令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呀?”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他和那个张县令有什么事,我一把年纪了,眼睛和耳朵也不太管用嘞。哈哈,抱歉啊姑娘,来,你的风车。”
“哈,没事没事,谢谢您大伯。”
嬴毓转过身来,这县衙的门口的獬豸(xiezhi)石像倒是庄严肃立整洁如一,门旁的鸣冤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缓慢的走到了獬豸(xiezhi)的面前,将刚刚买的风车插入了石像的口中,然后望向大门。
踏上石阶,嬴毓走到门前,一手放倒了厚实的门板上轻推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门后那如同小腿一般粗的木栓径直断裂开来。
嬴毓身后刚刚还在一个劲儿吆喝的街边商贩以及走此路过的人,此时一个个全都三俩五俩的愣住了。
随着大门打开,面前一直条笔直的甬道。
在甬道上还在扫路的衙卒也有点愣住了,心里想着:我开门了吗?我没开门啊
嬴毓踏下台阶,左右端详着这座衙府。
左手边是牢房,而右手边有画院以及戏台,面前这道门应该是仪门。穿过这仪门,这后面才是大堂呢。
嬴毓左顾右盼心里端详着周围,慢慢的已经走到衙卒面前。
见嬴毓左顾右盼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走上前来便怒道:“哪来的野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啊?”
听到一旁有人冲自己说话,嬴毓这才回过神来停住了脚步。
清了清嗓子,道:“张大人在吗?”
衙卒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疑惑,再从疑惑变成了蔑视。
“张大人没有,捕快倒有一堆,来人啊!!有刺客!!!”
随着一声惊呼,周围走廊便迅速围上了一群人持刀相向,这其中有捕头也有衙役。
不过这群人不能细看,有的人鞋子还没穿好,还有的连头上的獬豸冠都没带,但是,有一个东西他们倒是都没有落下,那就是手里的刀。
嬴毓此时心里想我信了你的邪了,你见过刺客走正门的吗?
“拿下!”
话音刚落,这群人却并没有动,反倒一个个都把拿刀的手放下了,其中一个冲那个衙卒大声问道:“你没事吧,这里不就一姑娘嘛?,哪有刺客啊?,喊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出来,你没事吧你?”
衙卒一听,一手便拍在额头上,低下脑袋说道:“这门,不是我开的。”
众人回道:“这门不是你开的,还能是……”
这猛然间,众人才晃过神来。
立马又迅速又将手里的刀抬起。
“那你不早说。”
这衙卒此时心里只是在想:我信了你的邪。
而这时还有比衙卒更无语的人就是嬴毓。
嬴毓摆了摆头,便双手插在腰间说:
“唉,就是讨打。”
紧接着一帮人便冲向前来。
嬴毓身体一倾,躲过这眼前的一刀之后,一手迅速握住这个持刀人的手腕,迅速将其按在地上的同时又躲过了刚刚来自身后方砍来的数把刀刃。
嬴毓手中一用力,按在地上的那人便疼的放开了手里的刀,嬴毓拿过刀后,起身一个回旋刀法将其他刀刃挡了回去。
但紧接着左面又有一剑向嬴毓刺来,她迅速地将上身后仰躲过了这一剑,后仰的同时,上半身双手撑在地上,利用另一只脚迅速抬起踢中了刚刚握剑人的脑袋后,双手向上再一用力便起身在空中一个回旋,又完美站在了地上。
众人稍退后互相看望,又再一次的冲向前来。
刀光剑影之间,嬴毓的身影在众人之间腾挪。
不出片刻,这帮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装样子哀嚎。
见此情形,站在后方的衙卒也双腿发软。
嬴毓小心地捡着没人躺的空地走上前来。
清了清嗓子,道:“张大人,在吗?”
衙卒瞬间就跪倒在地上痛嚎。
“姑奶奶啊!张大人真没有,我们这儿县令他姓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