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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中原行-> 40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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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心如死灰
- 夜晚,渝州城外。
黑夜笼罩了整个树林,只有一道孤独的黑衣鬼影在其中游荡。他提着一盏灯笼,灯笼散发出微弱的昏黄光芒,勉强照亮周围的环境
这个灯笼并不寻常,它的面上绘制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婉转的身姿和挑灯的手势仿佛要引领旅人踏入更深的迷境。然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灯笼的材质竟然是由人皮制成。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皮面上交织的纹理,仿佛是无尽的血管延伸开来,让人毛骨悚然
黑衣鬼影漫无目的地在树林中徘徊,灯笼在他手中摇摇晃晃,远远望去,这幅景象宛如地狱的代表,散发着肃杀和诡异的气息。
“鬼灯画,别跑!”元清追击前来,掏出暗器向鬼灯画飞去。
鬼灯画飞身躲开,看着眼前肌肤胜雪的女子,眼里透露出痴迷:“这么好看的皮囊,若是做成做画纸,想必手感触感都是最佳的。”
说罢就向元清冲来。
元清见状,不断退后,袖剑“唰”得一声出鞘,划破长空。
鬼灯画身形如鬼魅,不费吹灰之力就避开袖剑。
一下,未中,良机已失。
元清踉跄地节节败退,直到背后被树皮扎了一下,汗已浸湿衣衫。
她扭头,后面是层层叠叠的树丛,已经退无可退了。
鬼灯画伸出大掌,眼见就要抓住元清。
元清也只能双手交叉防御着。
一道寒光闪过,剑挡在元清面前,刺中鬼灯画。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伤我。”鬼灯画退后,用阴险的嗓音发出毒辣的笑。
像是乌鸦叫一样,真是聒噪。
“小爷姓池名云畅,是你祖爷爷,还不来跪下磕头。”来人二十岁左右,一身鎏金线黑衣,在风中恣意飘荡。
眉眼慵懒,似是什么也装不到心里去,高鼻薄唇,凌眉入峰,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如星,身姿卓越,露出宽肩窄腰的劲瘦线条。
鬼灯画暗自计较,池云畅是太华派少主,剑术堪称天下第一,曾经他许多同门师兄弟都败在了他手下。
如今地形不利,不如先入阵,再做打算。
“美人,你的皮我要定了。”他阴测测地笑道,然后飞身远去。
池云畅并未起身去追。
“多谢少主搭救,在下元清。”
池云畅一挑眉。
元清,江湖两大顶尖门派唯一的继承人,实力怎这样不堪。
少女娇娇小小,穿着深紫色百褶如意胡裙,又配这假山南丝绸罩衫,腰间别着把桃木小剑,整个人显得华贵又干练,像是出身不俗。
细看其面部,生的明眸皓齿,梨涡轻陷,乌黑的头发盘在头上,却有不安分的头发散在脸颊,使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小,看似人畜无害。
可至阳纯虚出来的人,怎会单纯。
“元姑娘不必客气,我是来剿灭鬼灯画的。”池云畅不再看她,转头看向丛林深处。
元清打量着他,真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少年恣意、眼高于天。
元清主动搭话:“鬼灯画八年前就销声匿迹,没想到竟是在这里躲藏着。
“传闻他喜人皮作画,而且最喜欢二八美丽少女的皮,还要活剥,如今这村子周围的少女大多深受其害。”
池云畅未搭话。
这些他都知道,太华派坐落在渝州城内,如今一墙之隔的地方出现了鬼灯画,他自是要为民除害的。
“这林中布置了奇门遁甲之术,若不破阵,怕是找不到鬼灯画。”元清略微精通奇门相术。
池云畅痴迷剑术,对旁的并不精通,只听元清道。
“东北离卦,左三竖八,那颗树!”元清一指。
池云畅剑随心动,砍断树干。
树轰隆隆地倒下,带起一阵尘土。
元清呛了两声,再睁眼时,雾散去,露出嶙峋的山体。
池云畅一挥手:“走吧。”
二人进入。
约摸走了七八百步,就见一草屋,里面有灯光,旁边的柳树下还有一口大井,真是招阴引邪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怕是鬼灯画就在这茅草屋内。
元清抬头看了一圈周围,山体环绕、树林阴翳,加之奇门遁甲所招聚的雾气,确实是一处隐蔽的好地方。
池云畅不欲多做停留,剿杀鬼灯画要紧。
冲上前去,一脚踢开草屋门,却见屋内并没有人。
糟糕,中计了。
他刚一回头,就见鬼灯画站在他身后,笑得阴险,抬手轻轻一吹,药粉就钻进他的鼻腔,失去意识前,就见鬼灯画挟制住元清,摸着她的皮。
“中了婆罗娑毒,好好睡吧。”然后发出阴险的笑。
婆罗娑毒,并不致命,估计只能让他昏迷两刻钟。
不知道元清能活到他醒来时不能?若死了,真是麻烦。
……
池云畅悠悠转醒,就发觉自己被扔到了井下。
浑身酸痛,稍一动作,手腕处就传来钻心的疼。
借着月光,他坐起身一看,右手腕被划伤了,还再流血。
撕下衣角,简单一包,又用嘴和手打紧结。
刚想动作,就见旁边躺着个人。
仔细一看,正是元清。
少女脸色苍白得好似没有生机。
不会死了吧?
他蹲下身,去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
这就放心了,若元清死在了渝州地界,怕是至阳派会揪住不放。
见少女的手腕也有伤口,一时心中疑惑。
但现下顾不上那么多,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打开,给元清喂了一粒。
这是他太华派祖传的护心丸,可保轻伤无恙。
这井下空气稀薄,怕是不宜疗养。
池云畅抱起元清,飞身出井。
月光如醉,打在少女的脸上,她像是月下鬼魅一般,勾人心智。
不多时,元清转醒。
“池少主,你没事吧?”
“无碍。”池云畅疑惑,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昏迷后,鬼灯画也将我打昏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池云畅盯着元清,想从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渝州城外遇到元清时,他就隐隐感觉不对了,之后的一切说不出刻意,但总感觉怪怪的。
可从刚才他捏元清的骨来看,这个至阳纯虚继承人,确实是没有半点武功功底。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