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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副府主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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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已上三竿,七和学府的办公楼后横着一把躺椅,其上卧着一红发红眉的老头,这老头左手握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动着。

天空中途经几只白鹤,可却不敢于这老头的正上方直越,看似无意地拐了几拐,正好绕过了他所在的位置。

阳光从树隙中漏下来,正好铺满了老头所在的躺椅,老头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然后把空着的右手摸向了躺椅旁的竹几,将适才斟好的果酒,慢慢地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整个过程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哎呀!还是做人舒服啊!”老头惬意地呢喃了一声。

随后就没了声响,过不多久,均匀的呼噜声便在这不大的一方时空中回荡了开来。

可是忽然,一个茶壶却倏地从楼上的某一个窗口中扔了下来,连带着壶中的茶水一并自高空而下,根据抛体运动的轨迹,结合其时的风向与风力,不难预测出,这茶壶的着落点正是这红发老头的大脑袋。

时间一帧一秒地过去,茶壶离老头的脑袋是越来越近,眼看着这茶壶就要砸将上去,可是却陡然生变。

在茶壶碰触到老头儿头的一瞬间,茶壶连带着半空中的茶水竟骤然失去了踪影,等再发现时,已安躺在了一旁的竹几上,壶中的茶水连涟漪都不泛一圈儿。

不给人啧啧称奇的时间,那窗口中又有物件掷了下来,什么书本、椅子、桌子,最后竟然还抛下来了一个大活人。

老头儿眼皮一翻,扫兴地骂道:“他奶奶的,搅扰老子的清梦!”

老头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可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翻身而起,双手如幻影般,连连挥动,竟将这些高空抛物给一一接住了。

待接住那个被抛下来的身影时,又把其脑瓜子转过来一瞅,这一瞅便更加生气了,怒道:“赵树信!?原来是你这小王八蛋,你搞什么飞机呢?”

赵树信一见是红发老头,直接就把脑袋埋进了后者的怀里,眼泪顿如泉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朱爷爷,我被人骂了,还被人打了,最后又被人从窗户中给扔下来了,今天要不是爷爷在这儿,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呜呜呜……”

看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如此撒娇一般地鸣冤,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因为它辣眼睛啊,可当事的二人却没表现出丝毫的违和感。

原来啊,这个红发老头儿是七和学府的副府主,辈分极高,至今已然活了四百多岁,在他的眼中,四十多岁的赵树信可不还是个娃娃蛋嘛!

只见那这老头摸了摸赵树信的头,安慰道:“别哭,爷爷给你做主!哼!欺负人欺负到咱们学府的头上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老夫就不叫朱玄!”

朱玄老头又道:“你且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

“是!朱爷爷!”

于是赵树信便一边阐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领着朱玄进了办公楼,准备杀邓遮天一个回马枪!

其实赵树信也没有吃太大的亏,因为他并没有使出全力。

当时他祭出了短剑向邓遮天刺将过去,邓老头将手中的旱烟枪一挥便格了开来。

见自己的法宝寸功未建,赵树信便又拿出了一柄短剑,掐着手诀,操控短剑与邓老头斗在了一起。

也不见邓遮天拿出什么法宝应对,就握着那杆旱烟枪与之周旋,竟也不见疲态。

邓老头看似举重若轻,实则在暗暗叫苦,因为他已然使出了全力,每一次与赵树信短剑的交锋,都得调动全部的元力。

他心里清楚,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使出全力,待对方铆足了元力全力一击之刻,便是他邓遮天落败之时,届时这一张老脸可就挂不住了。

于是邓遮天便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阴人!

他慢慢腾挪到桌子旁,趁着赵树信还没反应过来,隔空操起了茶水壶便向其头部掷去。

赵树信脑袋一歪,轻松避过,之后茶壶便顺着窗口而下。

可让赵树信没想到的是,这茶壶只是个开始,随后便是什么书、笔、纸、砚之类的东西,只要是能扔起来的,邓遮天都扔了一遍,被这么一干扰,赵树信的两柄短剑便控不稳了,被邓遮天的烟枪啪啪两下便拍落在地。

这倒不是赵树信缺乏应敌的经验,而是邓遮天的这种打法过于无赖,出乎于赵树信的意料之外,他反应不及之下,这才给了邓遮天可乘之机。

见阴人奏效,邓遮天更是将桌椅仍向了赵树信,后者慌忙避让之中,让邓遮天近了身,最后便被一脚踹下了办公楼。

这才有了朱玄所经历的一幕。

待得赵、朱二人重回办公室之时,只见江一帆与邓子若这两个小家伙怯生生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不住地向室内张望。

朱玄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丑婆娘,我只是懒得跟你一介女流计较,别以为老夫就怕了你,连赵树信这个大小伙子都不是老夫的对手,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免得在这儿丢人显眼!”

江一帆的祖母本就是个暴脾气,哪里受得邓遮天如此下贱?当场就暴怒而起,出了一掌直接就朝着邓遮天的胸口击去。

邓遮天伸手与之对了一掌,房中的纸张被流窜的元力吹得上下盘舞,二人同时被震退,并没有见出高低。

“呦呵!你这娘们还来劲了,是吧?”邓老头许是打架上了瘾,也不再多说废话,操起了旱烟枪就又朝对面的老妪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邓遮天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红发红眉的老头便挡在了老妪的身前。

邓遮天立觉此人高深莫测,但烟枪已经挥出,收势不及,于是便硬着头皮,将这一招给使老了。

见邓遮天的烟枪抽来,朱玄只出指一弹便架住了这沉猛的力道,不仅如此,烟枪被弹起的瞬间,邓遮天也被朱玄的指力震飞,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而后一缕鲜血便顺着邓遮天的嘴角流了下来。

赵树信与白发老妪皆暗呼痛快,邓子若却立马飞身而进,伸出双臂,挡在了爷爷的身前。

朱玄瞅了邓子若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位家长好大的威风啊,你孙子打了同学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跑到学府来打我学府的主任,刚才要不是我拦着,是不是连带着这位家长也要一起打?本府主再不出手,这七和学府都得让你给拆喽!”

吃了大亏的邓遮天暗暗叫苦,适才情绪一激动竟然忘了而今自己的处境。

当下便收敛心神,郑重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其声却丝毫不显卑态。

见邓遮天在这等境遇之中都不服软,朱玄便将其认真地端详了一番。

只见他端着一张黑脸,垓下留着一撮山羊胡,牙齿可能因为抽烟的缘故,隐隐发黄,黄中还带了一点黑,后脖子上排着几道深深地肉褶子,里面填着黑色的垢痂,身形精瘦。

邓遮天这副潦倒的造型与朱老头的丰润华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玄推测,邓遮天的不服软应该不是源自于什么气度,或是鲜为人知的依仗,那极有可能只是他萌生于自卑中的倔强。

想想也是,要是换做自己,遇见这么一个打不过,又比自己高贵的老头,定然会自卑不已,尤其是当着陌生老太太的面,要知道自卑会生出嫉妒,而嫉妒与倔强的表现可谓是一模一样。

朱玄怜悯地看了邓遮天一眼之后,便略带同情地答道:“老夫朱玄!”

“护府玄雀,难怪呀难怪,老夫幸会!”邓老头说着抱拳行了一礼。

“咱们还是先聊一聊小孩子打架的事情吧!”朱玄老头回了一礼之后,却言归了正题,此次邓遮天倒没有再表达异议。

适才上楼时,赵树信已经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朱玄交代清楚了,这位副府主也想出了解决之策。

待诸人重新安坐之后,朱玄便说道:“老夫忝居七和学府副府主一职,名讳刚才已经通报过了,不知二位家长如何称呼?”

那老妪先声而道:“老身是江一帆的祖母,周玉静便是!”

“老夫邓遮天!”邓老头却是一如既往的霸气,丝毫没有被朱玄的气场所压倒。

不一会儿,赵树信就将两个小孩领到了朱、邓、周三老跟前,指着其中的一个介绍道:“府主!这个长得比较壮实的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邓子若!”

而后又指着另一个道:“这个黑瘦黑瘦的,便是江一帆了!”

“嗯!是挺结实!”朱玄看着邓子若赞了一声,而后问江一帆道:“小家伙,这个红脸小蛮子为什么要打你呀?”

江一帆看了一眼祖母,欲言又止。

“帆儿!别怕!你如实说,这位前辈会给我们做主的!”周玉静鼓励道。

江一帆抿了一下嘴,似鼓足了勇气,然后吞吐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在场的大人们不约而同的伸了下脖子。

“你就别装了,江一帆!要不是你干了坏良心的事情,我会打你?”邓子若脆生生地分辨道。

不等朱玄追问,邓子若又解释道:“朱爷爷!我打江一帆可不是因为我是坏孩子,而是这江一帆是个坏孩子,所以我才打他的!”

“江一帆怎么就是坏孩子了?”朱玄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糟蹋农人的庄稼!”邓子若指着江一帆的鼻尖儿,义愤填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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