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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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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气氛莫名微妙。

“王爷真幽默。”

云溪灵干巴巴的扯了个假笑,眼睛一转错开视线,她有意转移话题,结果又被九阴斐抢先一步。

“你当我在和你说笑?”男人轻扬眉尾,神情认真。

云溪灵无语,“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九阴斐敛下神色,双眸紧锁着云溪灵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我妹妹,血脉相连的妹妹。”

胡说八道!

云溪灵内心翻了个白眼,“王爷,据我所知,从血缘关系上讲我只有一个哥哥,还是同父异母,并且已故。”

“嗯,我知道。”

九阴斐点头,正当云溪灵以为这事算过了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端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但你是我妹妹。”

.......云溪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述。双唇启启合合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面容纠结的望向一本正经的九阴斐,心叹自己重生至今两辈子加一起,大概都没有比现在更无语的时候了。

“王爷,您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云溪灵斟酌着用语,“我生父虽说妻妾众多,但膝下只有两子。至于生母,在我的记忆中,她只有我和弟弟两个孩子。所以,无论从父或是从母,溪灵与您都称不上一句兄妹。”更遑论什么血脉相连。

最后这句话云溪灵没有明说,但她相信对方一定听得懂。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的意思你显然是不明白。”

什么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搁这儿说绕口令呢?

云溪灵皱了皱眉,脸上的疑惑愈发浓烈。“溪灵愚钝,还请王爷明示。”她确实不明白,而且她刚醒没多久,身体和心神都很疲惫,实在没精力去揣测人心。

“呵呵...你要是愚钝,这世上也没几个聪明的了。”九阴斐低低的笑着,手上不忘喂食。“在解释事情之前,你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王爷请说。”云溪灵点头。

“你对幼年的事还记得多少?”九阴斐开门见山,“我指的是五岁以前,你在南秦的那段时间。”

云溪灵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敛下眉眼。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谁都知道她小时候来过南秦。云溪灵瞳色微闪,轻轻摇头,“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她抬眼对上九阴斐的视线,“五岁之前的那些记忆,于我而言都很模糊。如今能想起的,就只有我曾来过南秦这一件事。至于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印象。”

果然!

虽然早猜到是这个结果,但真听见了还是让人不爽。九阴斐脸色有一瞬的阴沉,不过他控制的很好,叫人无法察觉。“失望倒是谈不上,只是有点麻烦。”

“麻烦?”云溪灵挑眉。

九阴斐慢条斯理的搅动调羹,一边喂食一边说道:“是啊,麻烦。要是你记得,我就无需解释。不记得....估计我解释了你也不信。”

“您都没说,怎知我会不信?”

九阴斐没有表态,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件事解释起来非常麻烦,我长话短说。首先我和你的身生父母毫无瓜葛,其次你确实是我的妹妹。”

“可是....”

“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把话说完。”九阴斐用一勺粥堵住云溪灵的嘴,“你和你父母之间的血缘关系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断了。他们虽生育了你,但你体内流的却并非是他们的血。严格来说,你甚至算不上他们的女儿。”

越说越离谱了。

“依王爷所言,我父母生育了我,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我与王爷虽然初次相见,但你我却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这话说的云溪灵自己都觉得好笑,岂料九阴斐居然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诚恳,看着就极易让人信服。但是!

“王爷,您是否话本看太多了?”想象力这么丰富。

云溪灵无语至极,就差没把不信两字写在脸上。九阴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些话算是白说了。唉,所以他才说麻烦呀。九阴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他无奈的扯动嘴角吐出一句,“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事实不事实的都无所谓了,云溪灵此刻担忧的是她该如何委婉的劝说恩人不能讳疾忌医。有问题一定要及时就诊,漠然轻视的态度是不可取的。

没错,听完了刚才那段天方夜谭的故事后,云溪灵对九阴斐的印象已经从神秘莫测的低调王爷,变成了酷爱话本的文人雅士,落差不可谓不大。

“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九阴斐轻飘飘乜了一眼,碗中的肉粥见底,他慢条斯理的把碗放到一旁,“行了,你刚醒,需要静养。我晚膳的时候再来看你。”说罢,九阴斐就欲起身。

绣有蛇纹的猩红长袍从手边划过,衣袖移动间,一条鲜红的小蛇探出头来。云溪灵不假思索的将其攥住,“赤血?!”

她的动作突然,九阴斐生怕她撕扯到伤口,于是就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任她所为。云溪灵暂时顾不上他,她非常震惊,赤血习以为常的吐了吐信子,嘶嘶两声后就扭动着躯体往九阴斐的肩头爬去。

云溪灵的视线跟随而上,只见赤血亲昵的用头蹭着九阴斐的脸颊,九阴斐有点嫌弃的别开。一人一蛇相处的十分融洽,云溪灵眸光微闪,意识到自己还扯着九阴斐的袖子,有些尴尬的松手,“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九阴斐不在意的站直,他瞥了眼盘在肩膀上的赤血,“你养病期间赤血我就带走了。”

“好。”云溪灵颔首,“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能应允。”

“哦?”九阴斐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不情之请啊,那你别说了,我不同意。”连听都不听就拒绝了个干脆。

云溪灵沉默片刻,深吸口气,哄着自己扯出抹无害的笑容,“是这样的,我有个贴身侍女叫蝴蝶,我想请王爷准许她入府照顾我。”

“王府里能伺候你的人还不够多?”九阴斐意有所指。

“够,但不熟。”云溪灵笑容坦然。

九阴斐目光渐深,环抱在胸前的慢悠悠的手指轻敲着,“让她来也可以,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好的,这个人到现在都没放弃认妹妹的想法。算了,不就是喊声‘哥’么,又不会掉块肉,多大点儿事啊。

在某些身不由己的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就格外有道理。云溪灵木然的扯开嘴角,毫无感情的喊了声哥哥。

“诶~”九阴斐低沉了多日的心情瞬间明媚,“乖!等着啊,哥哥这就去把人给你接来。”边说边往外走,临出门时还不忘叮嘱,“你安心休息,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就说,哥吩咐人去弄。”

说完,他就离开了流云涧。

诺大的房间里剩下云溪灵一人,她轻吐出口浊气后就靠着软枕开始闭目养神。

午后的阳光洒满庭院,镶嵌着金边的银杏在暖风下涌起浪花,几只鹊鸟倏地飞跃而起,它们或枝头歌唱、或叶间嬉戏。远远望去,绘成了一副生机勃勃的画卷。

不知过了多久,小院中响起了交谈声。

“蝴蝶姑娘,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云小姐的居所。”领着蝴蝶来到流云涧的雨霁指向坐落在中庭的厢房。

“多谢雨霁姑娘。”

蝴蝶欠身致谢,雨霁笑着拉住她摇头说道:“叫我雨霁就好,我也是奉命行事,可受不起那么大的礼。云小姐刚醒过来,大伙儿摸不准她的生活习惯和喜好,有些东西也不好随意添置。你等会儿进去看看,有什么缺的少的就和我说。”

“嗯。”

蝴蝶顺势起身,看向雨霁的双眼中满是感激。

雨霁心知她挂念主子也不在耽搁,两人快步来到主屋门前,雨霁刚把手抬起准备敲门时,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隙。

“雨霁姐姐,你回来啦?”

女孩稚嫩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雨霁和蝴蝶循声看去,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朵朵胖乎乎的小脸夹在门缝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一袭劲装、英姿飒爽的蝴蝶。

“朵朵,你怎么在这里?”雨霁蹲下身和她平视,“王爷不是说了,让大家不要打扰小姐休息么。”

朵朵眨巴眨巴眼,“是小姐叫我进来的。”说着,她扬起头望着蝴蝶,“你就是蝴蝶姐姐吧?”

蝴蝶点点头,也学着雨霁的样子半蹲下来。

朵朵对这位新认识的姐姐印象很好,“蝴蝶姐姐好,我叫朵朵。是王爷派过来照顾小姐的丫头。”她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

“你好啊朵朵。”蝴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能进去看看小姐吗?”

“当然可以。”朵朵边说边把右边的门打开,“不过有几件事,蝴蝶姐姐一定要记住哦。小姐身体很虚弱,现阶段不能吹风、不能受凉;伤口不能沾水,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不能过于忧思。如果出现任何不适,要第一时间告知王爷和白大夫。”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掰着手指叮嘱,小嘴叭叭的列出一堆注意事项。尤其是最后一条,小姑娘着重强调了好几次。

蝴蝶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的还会点头回应。得到保证后的朵朵这才放心的从房间里出来,“那这边就交给蝴蝶姐姐了,我去帮白大夫晒药材。”说完,朵朵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

“人小鬼大。”雨霁笑骂了一句,起身对着蝴蝶道:“快进去吧,别让云小姐久等。”

蝴蝶点了点头,长腿一迈就往里走去。雨霁细心的为她关上房门,然后又对着在庭院打扫的侍女招了招手,嘱咐她们不可轻易打扰后就离开了流云涧。

与此同时的房间内

“小姐,您还好吗?”

人还没走近就着急的询问着,蝴蝶的视线从云溪灵身上一点点的移动,最后停留在她苍白的面颊上。蝴蝶吸了吸鼻子,也不等云溪灵开口救嘭的一下双膝跪地,“属下护主不利,请小姐责罚!”

这位一向冷漠寡言的女杀手此刻满脸自责,她本是容澜渊专门挑选出来保护云溪灵的,可在这次庾园事故中她却让云溪灵遭遇危险身陷险境,这是她的失职,她难辞其咎!

“....先起来吧。”

蝴蝶不动。

云溪灵几不可闻的叹息,“当时事发突然,连我都措手不及,又怎么能怪你呢。”

“不,这是属下失职。”蝴蝶掷地有声,“如果属下动作再快些....”

“动作再快也阻止不了戏院坍塌。”云溪灵出言打断,“何况我不是没事么,虽说受了些小伤,但好在性命无忧。”

床榻上的女子笑容雅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那日的凶险境遇全部带过。

蝴蝶皱了皱眉,“小姐....”

“起来吧,还有正事呢。”云溪灵不想在继续问责的话题,“那天地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为何会在九阴王府养病?”

照常理,她醒来的地方就算不是在容王府也该是在康府,再不济也该是某个医馆或是别院,怎么会是九阴王府呢?云溪灵百思不得其解。

蝴蝶稍微组织了下语言,便将地陷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天小姐刚一陷下去,容王就及时抓住了您的手。然后九阴王突然从天而降配合他一起将您从废墟中救了出来。当时您伤的很重,几乎半边身子都是血。王爷关心则乱,一时间慌了神。”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九阴王猝然出手打伤了王爷并将您带走。紧接着,他就对外宣称您伤势颇重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来王府探视。”

“在这期间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无疾而终。整座九阴王府牢固就像一只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直到今日午后,那个叫雨霁的姑娘前来寻我,事情才算有了转机。”

蝴蝶说完,脸上惭愧难当。

“他们两个救的我。”云溪灵脸色微凝,“那就是说,容澜渊当着九阴斐的面站起来了。”

“嗯。”蝴蝶注意到她神情有细微的变动,“小姐莫急。依属下猜测,容王双腿康健一事,九阴王早已知晓。”她清楚的记得,九阴斐在看见容澜渊站立时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而且当时周围并无外人,庾园事后也不曾传出什么闲话,所以小姐不必忧心。”

“那就好。”

云溪灵悬在半空的心微微安定,紧绷的这口气一送下来喉咙里就窜起一股痒意,云溪灵止不住的咳嗽,“咳咳...咳...还有一件事,咳..容澜渊和小霖....他们咳咳...”她强压咳意,断断续续的说话。

蝴蝶见状,急忙坐到床边一手轻扶云溪灵的肩膀,一手慢慢拍着她的后背顺气。“您先别说话,深吸口气在慢慢吐出来。”

云溪灵照着她说的方式调整呼吸,脸上因为刚才的激咳也泛起些许血色。

“小姐,喝点水润润喉吧。”蝴蝶转身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嘴边,“您放心,容王的身体并无大碍,霖少爷隔三差五的也会去看望他。不过....”蝴蝶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云溪灵疑惑的望去,蝴蝶摇摇头道:“霖少爷这段时间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有时还会夜不归宿,看起来很忙碌。只是他具体在忙些什么,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她毕竟不是云霖的下属,很多事情不方便过问。关于这点云溪灵也清楚,所以她不会追问。

“小霖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事情,随他去吧。”

说话间,蝴蝶察觉到她肩膀上的绷带有渗血迹象,心想应该是方才咳嗽时牵扯到了伤口,“小姐,属下帮您重新换个药吧。”说罢,她的视线落在云溪灵的左肩。

“好。”

云溪灵也正有此意,她行动不便,蝴蝶换药时的动作放的格外轻柔和小心。如此一来速度免不了会变慢,等药换好也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九阴斐非常准时的出现在流云涧,一如既往地喂云溪灵吃完饭后才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五月。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调养,云溪灵的伤势已然大好。

“嗯...恢复不错。”白大夫欣慰的点着头,“今天可以拆木板了。”他说着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蝴蝶,“你扶好她,我来拆。”

“有劳。”云溪灵致谢。

白大夫笑而不语,他三两下的把束缚着她的木板和绑带拆下,“行了,小姐可以试着活动活动手臂,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一罐药膏交给蝴蝶,“之后每天早晚给她敷药按摩,然后定时定量的做一些复健就好。”

“嗯,多谢白大夫了。”蝴蝶双手交叠对他欠了欠身。

白大夫摆摆手,“诶呀,不用不用。我是拿钱办事,姑娘要谢的话还是谢王爷吧。”说着,他又看向在活动手臂的云溪灵,“另外我在多啰嗦两句,小姐在复健时也需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就好,要知道凡事过犹不及。尤其这骨头刚长好,现在还很脆弱。平日里呢,最好别去碰重物,也别受伤。不然后面更麻烦。”

“白大夫放心,我一定谨遵医嘱。”云溪灵保证。

像她这样听话的病人向来最让大夫省心,“得咧,那我先走了。”白大夫收好药箱朝她们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雨霁带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来到流云涧。

“云小姐,玉王爷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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