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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波折的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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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祸撞头这种事情很难说,有的直接往痴呆瘫痪植物人那个方向发展了,萧肃这种情况显然是头部撞击后表现形式比较乐观的了,甚至于,手术做完第二天他就已经能一个人推着输液杆并且在十分钟内逛完整个病区长走廊了。

是以,主治医师在一个星期后委婉暗示:你们可以出院了。

医院VIP病房终究不如家里舒服,于是,当天萧肃就被雷厉风行的周慧仪打包带回去了。

七大姑八大姨也纷纷上门探病,热热闹闹挤了一院子。

才出院的萧肃应付了几个来往频繁的亲戚就被周慧仪打发上楼躲清闲去了,他也乐得轻松,支着长腿明晃晃坐在三楼房间阳台上晒太阳。

楼上热络的寒暄和谨慎的试探隔着两层楼依旧遮盖不住,这不是来探病的,是来探萧肃的。

“启运”的一把手哪怕是瘫了,也不能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子。

周慧仪和萧源也清楚这一点,是以,萧肃仅露面三五分钟,亲各怀鬼胎的真假亲戚们还没摸到他的边儿,他就被“发配”上楼休养了。

现在,萧肃坐在楼上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刺探的姿态,只觉得无聊。

而且,他还有一个疑问。

楼下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也囫囵听了几耳朵,怎么基本上都是萧家和周家的亲戚呢?

江家人呢?

他可是还有一个结婚近七年了的妻子的,江姜不是无名之辈,江家父母离世后江家也不是没有别的亲属,他们,人呢?

最关键的是,江姜人呢?

他那位萧夫人,那天直接就跟着那碗不忍直视的排骨汤一起消失了,如果不是外界还有巡演后续的新闻爆出,萧肃就要报警了。

总不能是因为他没喝那碗汤,所以生气了?

萧肃两根指头转着手机屏幕,然后打开了通讯录。

从工作号到私人号,两百多个联系人里,萧肃翻了半个小时,终于认识到一个问题——他没有江姜的联系方式。

这显然不正常。

拿着内存卡和关联账户全部一起导过来的内容,没道理单单少了一个人的信息,除非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本来就没有存江姜的联系方式,可他们结婚快七年了。

楼下觥筹交错的聚会还没散场,人来人往间,萧肃终于发现,或许,他跟他这个太太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萧肃陷入了沉默。

十分钟后,南剧团售票处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又三分钟后,这个电话转进了值班副主任办公室,再五分钟,转进了编剧陈粒手上。

陈粒听得直皱眉,但到底碍于副主任的面子,耐心听完了一番屁话,然后扭头看了眼舞室里的演员们。

首席个人巡演暂告段落,可舞团的年中大秀才提上日程,之前闲着没事干的小兔崽子们一个两个都懒出鬼了,剧目技巧都快忘干净了,直到江姜这两天回来了——首席回来了,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过剧目,一个一个上,懈怠一丝江首席的冷眼就要冻死人了。

陈粒看了看时间,推门进去。

“粒姐!”

“陈编好!”

陈粒点了点头,一开口直接堵死:“别叫我姐了,跳几百遍了的剧目,今天过不了,我跟首席陪你们加课。”

“你们就是看我好欺负,首席不在跳舞都不专心了,现在好了吧?该!继续继续,先默着,首席我就先借走几分钟。”

浅训完小丫头们,陈粒示意江姜出来。

进了隔壁没人的茶水间,陈粒这才说起电话,开口就是:“跟你家那位又怎么了?时隔多年,想找你吧,这电话还是往舞团打?”

陈粒进舞团的时间比江姜早两年,算得上是看着江姜成名、失怙、嫁人的,两个人算不上莫逆,可少说也是半个知根知底的真朋友了。

“……没什么,前两天吵架了而已。”江姜愣了一下,说。

是的,往舞团打电话找她这事儿萧肃之前就干过。

他们算是闪婚,第二次见面就已经在民政局大门口了,而领证后长达半年的时间,两个人都没见过面,第三次见面就是同年年底婚礼筹备,也就是那个时候,顺路来接人的萧肃才发现找不到江姜的联系方式,电话一路打到陈粒这里。

而这种奇葩事,至今还是团里广为流传着江首席婚姻破裂的铁证之一。

陈粒一听就知道是在糊弄自己,想生气又想笑,“跟人吵架?我的首席大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跟你吵超过三个回合,一般人两个回合就被你KO了好吗?”

“你俩真有意思,不过话说,这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你……”陈粒把自己的手机往前递了递,剩下的半句话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不用。”江姜回绝的干脆,眼皮子都没抬,这要是让团里那些被江姜恐怖统治着的小兔崽子看见了,“铁证”又要再添一条。

如果不是陈粒认识江姜太久了,可能也会觉得——陈粒看着江姜一脸冷淡的拒绝了她,然后去换衣室,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娴熟的按下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拨了出去。

陈粒:小两口真有意思。

房间座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非内线的号码连提示音都别具一格,萧肃接起电话,几乎是接起的瞬间,那边:“我是江姜,叫萧肃来听电话。”

萧肃一顿,回头看了眼楼下庭院里的人群,明明失联,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家呢?

转头坐下,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回道:“我就是萧肃。”

良久的沉默,江姜站在窗边,午后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梧桐树,簌簌落在地上,满眼斑驳。

“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提醒萧夫人一声,萧先生出院回家了,另外,今天有家族聚会,还想问问萧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萧先生好派车去接。”

“……”

明明是两个人连线对话,却冒出了第三人称,隔着电话线江姜都能想象到萧肃现在接电话的姿势:坐在三楼卧室朝北那个阳台边的单人沙发里,一手拿着话筒,肘落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搭在膝前,垂着手腕,指尖说不定还夹着半片散尾葵的细长叶子。

“不必了。”江姜转过身,光影落在了身后,“八点到。”

电话被挂得突然,萧肃瞥了眼听筒,松了手,散尾葵的叶子啪的恢复了曲线,又是簌簌一抖,恢复了原样。

另一边,终于等到江姜挂断电话的陈粒幽幽开口:“那棵梧桐树比舞团成立还要早,盛夏的叶子恨不得要遮天蔽日,可自打你来了,这靠窗的叶子就没长大过,答应我,放过它。”

江姜抿了抿唇,指尖还有点点绿色汁液,窗边赫然是“罪证”——一缕一缕的梧桐叶。

“下次一定。”

“我相信。”陈粒扶额,“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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