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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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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可我再睁开眼时,也才过了五六分钟而已。

裴佐生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小脸上透出些担忧,指着我的眼睛问:“他给你留了什么生离死别的话吗?你都哭了。”

听他这么说,我才察觉到自己在流眼泪,我一把抹了去,就告诉他:“我这是副作用,副作用知道吗?眼泪是疼出来的。”

结果这孩子扑了扑长长的睫毛,一脸鄙夷地说道:“不会吧,白家最废真的有这么废吗?”

我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然后想起来我们有新仇旧恨可以一起算,就对他说:“老母亲我是觉得难过,你竟然想把我迷晕了偷我的信,真是个好孩子啊。”

“好孩子”三个字我咬得很重,他整个人立刻就蔫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他......”他皱着脸的时候还挺有小孩样的.其实不需要我哥提醒我也知道这孩子很不简单,但毕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我也不会真的和他计较什么。

我们在被子里待了很久,我估摸着外面的迷烟应该散得差不多了,就掀开了被子。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拿过放在床头的包,里面除了那封信,还放着所有的资料和一些小的生活用品,我把包团成合适的形状抱在怀里,让裴佐生赶紧回去睡觉。

他站了起来,看着我怀里的包哼唧一声,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我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企图找回丢失的睡意。

这段留言既解决了我的很多问题,同时也抛给我了其他几个问题。包括灵火三买了谁的命,又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还有我哥会留下什么样的布局,要如何让其他人相信他留下的谎言,相信名荒山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只有白家的秘密?

院子里的鸡似乎有些蠢蠢欲动,想来已经过了三点了,我抱紧了怀里的包,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早上,我赖床了。

我必须承认自己没有多勤奋,非要编排一个人生十大爱好出来,赖床绝对会有一个好名次。可问题是,赖床也是要分时候的,眼下这种情况我原本不应该躺在床上起不来,但天亮的时候,不论院子里的鸡和狗叫得多欢实,都没有消减我的困意。不合常理的疲劳感充斥全身,让我不禁怀疑昨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累成这个样。

两个男人在大黄狗之后醒了,大娘开了灶,鸡鸣狗吠声里,他们两个收拾了一下地铺,也许看我还在睡,挺尴尬的,又不好叫我起床,只好把睡在另一边的裴佐生拉扯醒了,让他来叫我,然后到院子里吃早点。

话说这孩子和我差不多时候睡的,此时却显得格外有精神,活蹦乱跳的。

他洗漱好了,就到院子里从大娘那里端了两碗面,小的那碗他自己吃,大的那碗放在桌子上,发出沉甸甸的一声“咚”。

他人就站在我床边上,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说着话诱惑我起床。

裴佐生形容着大娘舀了勺猪油下锅时发出的“噗呲”声,讲着面汤上撒的那把葱花是刚刚从地里摘来的,有多么的香。

我心说:不用你告诉我,我闻得到啊,哪能不知道有多香。

我一边承受着这样的诱惑,在心底呐喊着我要起床,一边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我实在太困了,困得......不太正常。

就在这时,裴佐生突然放下了碗,他像是发现了很新奇的东西似的,向我靠近过来,声音里带着些急切:“白瞳,别、别啊,我不拿吃的诱惑你了行吗,你、你别又哭了啊!”

“哭?我为什么要哭?”我开口问他。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下子,我总算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不是我不想起,而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没办法“睡醒”。

“我在哭吗?”我自己似乎没办法准确感知到身体的状况,只能通过他来判断现在的情况。

结果裴佐生理直气壮地回道:“你自己没感觉吗?话说你这不会真的是副作用吧,真的这么弱?”

我没心思和他扯皮,就继续问:“哪有这样的副作用,隔了夜才发作。你确定不是你用的那个烟有问题?”

他听我这么说,也急了,哼哼两下就说:“我那只是迷药,又不是毒药。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哪有隔夜才发作的,外面那两个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我心想也对,可就是觉得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事实证明,第六感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准确的,裴佐生站在那里突然沉默了,过了大概半分钟,他声音里略带怯意,说出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乱用药了,你、你就别再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了,太吓人了!”

我盯着你?我心说怎么可能,我现在费多大力气都睁不开眼睛,怎么盯着你啊。

可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一时间只觉汗毛竖立,声音里带着些不可置信,问他道:“我......睁着眼睛?”

“是啊,你、你这不是废话吗?小白姐姐,我求你不要再盯着我啦!”他的声音里夹杂了哭腔,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如果真的有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盯着你一动不动,哪怕是我也得吓出毛病来。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荒唐,但我确实没办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就只好问他:“我看着你的时候,视线会动吗?”

裴佐生听了这话,总算意识到了什么,他问我:“你看不见?”

“是。”我也有些急了,“你回答我的问题,眼珠子会动吗,还是直勾勾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房间里移动几下,说:“不会......也会。你的眼睛它吧......只是盯着我,我到哪,它就看到哪。白瞳,你......不会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其实我也这么怀疑,但我总不能在个孩子面前疑神疑鬼的。我让他定神,告诉他:“你出去帮我把翟厉厉叫进来,就是昨天抱着你不太爱说话的那个。记得,只能叫他一个,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快去。”

或许是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再被“我”盯着了,裴佐生飞快地跑出屋找人去了。

我一个人留在屋里,眼睛看不见,鼻腔里还满是葱油面的香气,最让人难受的是,我对身体的掌控权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抢走了,那个“东西”还极有可能是个专门盯着小孩看的变态。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运用脑子里所有和寻魂有关的知识,来判断现在的情况。

我刚有所头绪,裴佐生就带着翟厉厉进来了。

厉厉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门就问我:“醒了?”

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吓得我和小裴同学同时吸了口冷气。

“我也不想‘醒着’啊。”我说。

他到了我旁边,似乎是打量了我一会儿,问:“你......怎么哭了?”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我大概想象得到,我此刻应该还“盯着”裴佐生看,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直流眼泪。

翟厉厉很快发现了不对,他的语气有了细微的改变:“你看不见了,怎么回事?”

我苦笑两声,把事情说叙述一遍,然后就说:“厉厉,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就听他说:“你说,我会尽力的。”

我就把我的分析告诉了他:“我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我大概猜到了。我现在对身体的掌控还算比较全面,唯独眼睛出了问题。我看不见,而且按理说干瞪眼这么久,该感受到的痛觉也也没有出现,说明这种影响只出现在眼睛上......恐怕是名荒山上有什么东西感应到了我的状态,想侵占我的意识做些什么,但是因为我的轮回术,这种影响被限制在了眼睛上,所以没能彻底成功。”

寻魂人与这些奇奇怪怪的能量,可以互相影响甚至吸引,这是寻魂人的特质决定的,正常来说只要运用轮回术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这种影响。可是我虽然是寻魂人,但是因为长时间不使用轮回术,所以对于这些东西缺乏“抵抗力”,于是就被盯上了。

“你是说,有东西想和你共感,但是被卡在眼睛上了?”翟厉厉说道。

你们管这种像附身一样的情况叫“共感”?我对寻魂圈子里的术语了解不多,但听他这么说放心了不少,既然能叫出名字,就说明有经验可以借鉴。

就说道:“厉厉,你可以用你的能力,让我和它直接沟通吗?”既然现在我和它谁也奈何不了谁,还不如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它的目的。

“你想让我把你弄个半晕,然后用深层意识和它沟通?”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但还是在迟疑。

我笑了笑,想让他别那么严肃,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搞清楚它的意图,才能摆脱这个状态。你放心,如果情况不对我可以强行醒过来的,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或者十分钟后我还没有动静,你就弄醒我。”

他没有再犹豫,“嗯”了一声,我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大概十秒过后,一股熟悉的眩晕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他开始行动了。

我的意识开始往下沉,和之前读取鲛血珠信息不一样,这一次,浓重的窒息感和失去重力的无力感传来,等我再回过神来时,仿佛飘荡在一片黑暗的海里,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影组成的图像,仔细辨别,那似乎是从我的视角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我感觉到了另一个意识存在于这个空间里,就是它影响了我。我的目的就是要和它交流,于是试探性地开口道:“你是谁?”

没有声音回复我。但是一段信息以十分怪异的方式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认知里......

我懵了一瞬,却不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沟通方式,而是因为它传递给我的信息。

如果把这个信息翻译成一句话,只有五个字:

“我是杨保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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