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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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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剑南道翼州龙关客栈外,剑气已经冲天,便是秦樾也有些心惊,暗自想道:花家这个小子竟然有这么浓郁的剑气,花家已经出了一个无垢之体花无邪,年仅十九便已踏入一品境界,这是百年来破境最快之人,甚至许多先天高手都败于他的双拳,如今在大唐江湖上已经是名声赫赫,几乎为青年一代最为杰出的人之一,而今再要出这么一个踏入一品境界的剑客,虽然年已二十,但仍是骇人听闻了,自己年过三十才踏入一品境界,当时已是名噪一时,随后加入朝廷,征战至今。

花家是走了什么好运,青年一代这般强横?

就在他心生不安之际,已经倒地的李道临的怀中突然窜出一道细细的黑影,李道临已经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那一场将所有灵气注入灵铁剑中已经是最大的赌注,凭借自己的灵力巨大,确实伤到了一品大宗师,但效果也没有那么明显,先前的伤势,加上灵力的枯竭,他全身上下还能动的就是意识。

那倒黑影极其迅速,以至于当秦樾反应过来时竟也来不及躲避,原来是一条黑色小蛇,从酣睡中醒来的黑冥儿看见李道临受伤极为严重,且又有人打扰她的美梦,本就怒气在身,而今,还为了给李道临出口恶气,竟要去咬先天高手。

只见玄墨张开小口,一口咬在秦樾的脖子上,本来一品先天高手,早已不再惧怕寻常蛇虫的撕咬,可玄墨看着虽小,却也是货真价实的感应妖物了,哪里是寻常货色,况且所咬之地乃是最脆弱的脖子,秦樾感受到巨大的疼痛,甚至发出痛苦的惨叫,迅速将玄墨从脖子上扯下来,随意仍向远处,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又惊又怒地看着李道临。

竟在这小子手上吃亏两次,谁能想到那小蛇咬得这般痛,竟还给他造成了极重的伤势,此时他体内气息紊乱,甚至比受刚刚那一剑更为严重,毕竟内伤于外伤还是有天大区别的,现在他体内气息乱窜,身体也早已破防,伸手就要先将李道临置于死地。

只不过此时一旁的花钰早已蓄势待发,看准时机,顿时一道白光从鞘中快速闪出,滔天剑意迅速绽放出来,花钰一闪而过,一下来到秦樾身边,一脚将李道临踹开,手中包裹着浓郁剑气的一把雪白长剑横扫开来,秦樾顿时瞳孔猛地放缩。

此时花钰双眼紧闭,竟自顾回忆起来,他是花家嫡系子弟,自小天姿异禀,出生时便在众多物品之中抓住了一把剑,家中大喜,家主更是笑道:“天佑我花家,这小子的根骨,乃是天生练剑的奇才。”自那时起,他的地位在花家年青一代便当得起天字号三个字。

后来,却有一位叫做花无邪的旁支小子崛起,在他十几岁时竟被一位来此拜访的中年人一眼看中,说他是什么天生无垢之体,便是无人引导,也能自破一品,得入先天,这种体质,恐怕五百年才出半具,像这种完美无缺的无垢之体,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那中年人当时便沉声,将这小子做他徒弟,他便也算是和花家结下了天大的机缘,那一日,他亲眼见到花家家主那无论何时都表现得波澜不惊的脸庞,涌出一抹喜色。

那中年人还说,八百年前无敌江湖两甲子,足足活了一百五十岁的王方圆便是这种体质,自古书记载,花无邪的体质甚至在他之上,是更无缺的无垢之体,八百年前的江湖,是王方圆一个人的江湖,一人便将整条武道占据,那时不认天下前十,只认天下第一王方圆。

花钰也倒非容不下旁系之人,更没有心生嫉妒之心,只是,他自小便优于同龄人,为何要输于人,如果就因那人天生一个无垢之体,自己就要一辈子弱于他,那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这是命吗?他才不认。

于是,当他达到二品境界,便独自出去历练,也并未让任何人跟随,一柄剑,一壶酒,便已是全部,可在外面怎么能和家中相比?他是花家嫡系子弟,莫说那一州,便是在那一道,也没有人比他有更显赫的身份。

可在外面,却屡屡碰壁,救下妇人,却反诬他奸邪淫秽,讹诈他银两,为百姓出头,百姓却嫌他平白无故招惹官兵,为他们徒添麻烦。遇到邪门高手,不敌,被追杀十多天,最后在山洞里捡回小命,他没哭过,他觉得这也不算什么,自始至终,他也没出剑。

在外漂泊一年,却听闻花无邪已然冲破一品关隘。

那一晚,他哭了,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凭什么?凭什么那小子十几岁才开始习武,十九岁便已是一品大宗师?他花钰自小练剑,练到现在,与人捉对厮杀不知道多少回,也不过二品武夫,这不公平,那一次他险些出剑,只是想在溪中掀起巨浪而已。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人忍人一回,便要让一辈子。

第二天,他便想通了,无所谓,他花无邪有多厉害又有什么关系,他有他双拳,我自有我剑。

待到剑气烂漫时,我以我剑入一品。

无论他花无邪能到什么境界,有多么迅速,打败了多少高手,他花钰,是一定要和花无邪比试一场的,这并非是强弱之争,不过是为了自己十几年练剑的交代,哪怕会败,也一定要让花无邪睁大眼睛看看,这世间并不只有那天生先天之体,也有他后来剑术之才。

武道一途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才。

我曾负剑游巷中,

我曾劈山存剑气,

我曾空手习剑意,

我曾......一剑杀先天!

这一击绝对比先前两次加起来都更加恐怖,若是没有那一剑,没有那一条蛇,让他体内气息紊乱,没有了先天之体,虽然他仍然会重伤倒地,无再战之力,但绝不至于死去,但此时,他却感受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

雪白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伴随破空之声,花钰眼神坚毅冷冽,鲜血在他脸上沾染两滴,秦樾的头颅高高飞起,瞪着巨大的瞳孔,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这一场战斗包含了太多不确定,一个修道的三品小子,利用御剑重伤他,一条不知道在何处的黑蛇,一把蕴含两年剑意的雪白长剑,以及自己的狂傲与蔑视,终究是秦樾将自己杀死。

伴随秦樾头颅落地,雪白长剑沾染鲜血,花钰体内气息成长一大截,整座身躯都在发生变化,竟有罡气外放形成先天之体,他,已凭借出剑杀人,杀的还是还是一品高手成功迈入一品境界——先天。

人头落地后,小黑蛇好似还不解气,爬到秦樾的头颅上耀武扬威,随后看着伤痕累累的李道临,蛇瞳中又立刻布满了伤心,灰溜溜地爬到李道临身旁,用舌头舔他的脸,看了看花钰,深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又爬到李道临的口袋里藏了起来。

花钰长呼出一口气,甚至带着丝丝灰雾,这乃是身体中的浊气,既入先天,便是先天之体,岂能有污秽?手中雪白长剑不断剑鸣,此刻,连自小跟随他长大的白羽也得到了极大的裨益,竟是染上些许灵性。

终于,练剑十几载,一剑杀先天,年少出家中,一朝入一品。

花钰此时心情反而没有什么起伏,变得趋于平静,若说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便是李道临和花宗玄的伤势如何,说来还有些愧疚,他是三人中武功最高者,却受伤最轻,只是轻描淡写挨了了秦樾不算全力的一拳而已。

白羽入鞘,花钰走向刚刚被他踹开的李道临,此时李道临已是昏迷,如同一旁早已倒下的花宗玄一般。

花钰一手抱起李道临安置于于肩上,一手抱起花宗玄扣在另一肩上,向已被砸出多个大洞的龙关客栈走去。

初来时热热闹闹,

再来时血迹斑斑。

走进客栈,十数具尸体横在客栈一楼,满地的刀棍。

这时突然有声响,花钰警惕地看向一个角落,竟然还有活人?一个满头乱糟糟的老头起身,不忘拿起自己的烟杆擦了擦,又屁颠屁颠地向花钰跑来,原来是刚才一动手便昏过去的车夫王老头。花钰眯着狭长的眸子盯了王老头一会儿。

“王老,帮我打点水来吧,洗洗他俩身上的污渍血迹,再帮忙看看咱们的马怎么样,应该吓得不轻,估计那伙计也没有喂食,顺便喂点吧。”花钰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王老头身上移开。

“呀...公子几人还真是厉害,这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山匪竟全被你们给制服啦,啧啧啧...这两位小哥儿伤的可真是不轻,他娘的强盗竟给人打成这样,哎,好嘞,客栈外就有井水,我去打两桶上来。啊公子就别叫什么王老了,老头我一个车夫可担待不起啊,叫我老王就好。”王老头先是迷迷糊糊的才缓过神来,随后便应声道。

“多谢。”花钰还是礼貌答道。

随后王老头便颠颠簸簸地绕过一地的尸体,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客栈外便响起水声。

花钰将二人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满头是血的花宗玄,又看了看遍体鳞伤的李道临,不禁思绪涌来

李道临是燕北王的幼子,天下谁人不知燕北王?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兄长,在长安城内拥甲百万,燕北道上手握五十万与另外两支并列天下公认骁勇第一的燕北铁骑,一支在燕北连那些人高马大的草原匈奴都要忌惮三分的铁血骑兵,是实打实的实权藩王,不,应该说是天下权柄第二人,大胆说的话,那就是...二皇帝。

谁敢和他叫板?整个大唐够格和他扳手腕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花钰从小便聪慧过人,又出自大族,岂能不懂这其中韵味?

若是说没有当今天子的意思...谁会愿意来碰这样大一个霉头?

那些三省六部一个个笑里藏刀的读书人,那些军中一个个心思敏捷的大将军...花钰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正如秦樾死前所说,这其中,定有人...

以天下作棋局,

邀群雄共逐鹿!

大唐安定不过才几年?果然盛极一时,必有纷争吗?不过想起那位燕北王,花钰还是摇摇头,有人想撼动这头巨蟒,哪怕是龙...恐怕也要碎掉些牙齿,落下些鳞片。

果然,自顾无情帝王家,这两位情同手足的亲兄弟,终于要撕破脸皮了吗?那些朝廷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那些诡诈的军中将领,那些一个个狼子野心的藩王,以前有陛下和燕北王联手压制,一人内,一人外,而今...恐怕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吧。

此刻...燕北道到京城的某条官道上,不过几人几马正在行驶,带头的是两人两马,一位剑眉星目,却又生得像女子一般,不对,应该说少有女子能有此人这般俊美的青衣男子,一位已是有些许白发看起来有些普通的中年人,只是眉宇间,还是能够看得出,此人年轻时必然满身英气,势不可挡。

中年人正开口道:“青城,又麻烦你跟一趟了。”中年人笑得格外豪迈,林中有鸟儿被惊走。

被唤作青城的英俊男子微微一笑,足以迷倒不知多少男人女子,只是看起来倒有些病态,“麻烦什么,你我二人这点小事也还在客套?况且此次道临失踪,我也算他半个师父。本来京城那边就蠢蠢欲动,此次更能找那些人要个说法了。”提到道临二字,叫青城的男人立马脸色有些冷冽。

便是那位中年人,在听到道临二字时,脸色瞬间沉下来,哪怕在强烈克制自己的杀意,也已经四散开来,“此次过去,当然要讨个说法,想拔我李维城的牙,向我李维城讨债?那就要看他们有多少本事了,算盘既然打到老子身上来,嘿!”说到最后,中年人重哼一声。

谁能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便是那个当年一句豪言,便让九国归一,一句壮志,便让北方匈奴十多年不敢大肆南下,一脚...便要让神州陆沉的燕北王——李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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