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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魔天驾到-> 第八十章：多元融汇·休止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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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多元融汇·休止符（八）
- 明明身为橙灯的能量具现，却反客为主召唤出戒指持有人，作为被召唤的一方，陆仁甲实在很是无奈，但是对方是狂笑之蝠，也没什么好办法。
而且对方的灯戒誓词还很好听。
虽然八成是狂笑之蝠随口现编的，陆仁甲还是很中意。
那种反召唤毕竟不是真的强制召唤，想抵抗还是可以抵抗，但是那个时间点，戏剧性有了，登场铺垫有了，出场接的话有了，召唤他的誓词也过的去，那为什么不出场？
当之无愧的盛大登场！
在两位狂笑之蝠面前没什么好不好意思，陆仁甲摸出一顶贝雷帽戴在头上，向下一拽算是打招呼：“你好，蝙蝠侠。”
蝙蝠侠冰冷沉重的视线探寻刹那，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陈述语气说道：“你是半个他们。”
如此不含蓄，直截了当，让陆仁甲也有些无可奈何，任何一个蝙蝠侠都只信任自己看到和推测出的结果，完全不以意志为转移，狡辩和逻辑陷阱对蝙蝠侠无效，他也就不做那个无用功，只得轻轻点头：“对，半个。”
又是一阵沉默。
和蝙蝠侠打交道实在是一件特别吃力不讨好，而且反馈极少的事情，因为蝙蝠侠就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人。
不提布鲁斯•韦恩，大部分蝙蝠侠都是眼中只有任务和完成任务两点的……偏执狂，这点不会因为蝙蝠家族的存在就改变多少，在蝙蝠侠的眼里每个行动，言语，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对应有其存在意义。
小丑同样是这种人。
所以在不需要误导对方的时候，往往一句话，几个单词，他们之间就能把需要表达的事情全部道出，再由对方补全脉络信息，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毕竟信息交代分析的太高效，完全不会浪费时间，可不就只剩下大眼瞪小眼一起没话说。
哪怕是同样高智商的莱克斯·卢瑟，相处起来也不会和蝙蝠侠相处一样，这么别扭，毕竟不管是不是伪装，反社会人士往往更能完美融于社会，更有“人味”。
另外一方面，狂笑之蝠是小丑和蝙蝠侠的人格特质同时存在，和陆仁甲这种人格分裂既相似又不同。
陆仁甲的道路既像蝙蝠侠般追求极端的自我满足，又像小丑般病态不择手段，但是不如蝙蝠侠那么狂热，也没有小丑为了乐子能把自己玩进去的疯狂，算个极端点的乐子人，因此在蝙蝠侠眼里，他就是“半个”狂笑之人——距离真正的深渊只有一步之遥。
又或者早已身在深渊，还未到底。
一刹那间陆仁甲心念转过何止千百，最终只是扣了扣下巴，转身面对两位狂笑之蝠。
“这种痛快又不痛快的做法……学我做什么。”
“还是说，在你经历过的过去，我的未来中，这是一种我们无法避免的必然？”
前面一句，是对把玩贪婪之戒的蝠翼狂笑说，后一句则是对神游天外的变体狂笑。
两位狂笑之蝠神色都很奇怪，蝠翼狂笑露出一种好像看见什么规则被颠覆的荒唐感，变体狂笑……即便戴着那个全覆盖式的金属眼罩，陆仁甲还是觉得自己被翻了个白眼。
没人理他。
身后的蝙蝠侠适时出声：“你的问题就是不该有答案。”
陆仁甲把头拧过去一百八十度，随后身子才跟着转过来，神情木然。
一群小丑在他的脑子里歇斯底里地狂笑，每个都上气不接下气，哪怕最斯文的几个也笑得能看见小舌头。
没办法，虽然是个不特别吃道心一说的阵修，但是居然身陷知见障而不自知还需要别人点破才意识到，修仙的这点功夫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确实不该有答案，因为他甚至不该有此问。
对蝠翼狂笑来说，用和陆仁甲相似的路子不能说是什么模仿，也谈不上隐喻和表现手法，只是单纯的见招拆招，因为变体狂笑才是引导者。
变体狂笑这边，如果是为了填补时间循环，完善因果，那么当他还是蝙蝠侠的时候必然早已经历过了，对他来说只是背台词的一种过场。
如果不是为了填补循环而是打破，那更有可能不正面回答，毕竟狂笑之蝠也是小丑，用自己的性命和多元宇宙的未来单纯膈应蝙蝠侠一下也不是不行。
这样的存在，哪怕真的说了，回答了，难道陆仁甲就一定敢信？
在收尾阶段被召唤出来，就非要是给事件收尾，不能是想连他这个轮回者一并做掉？
还是变体狂笑有点看不下去：“少在那疑神疑鬼，是你自求的时间连续性断裂，我只是来满足你的要求，你当时原话那么嚣张，现在倒……哦，差点忘了，你还不是他。”
陆仁甲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未来的我，很嚣张，请这位狂笑来帮我断裂我的时间连续性？
这确实是他思考了很久的问题。
严格来说，这是他从仙剑世界第一次回归后，就一直思考的问题。
走一个获利无数好处占尽的路线，以未来回归算计过去，倒因为果，逆转时光，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好事吗？
听起来更像是某一条时间线的可能性之中，那个时间线的自己确定了一条路线，而在他重新观测到你并决定引导他干涉你的那一刻，他就抹杀了你成为其他任何时间线可能性里的你。
他在引导你成为他。
陆仁甲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并不在乎谋杀自己，但是这种引导不是谋杀，而是掐灭任何存在的其他可能性，就好像一次又一次提起一把屠刀，杀死的既是自己，又是本可以成为的别人。
那是完全没有任何自由的炼狱，一场目标近在咫尺，由自己发起的黑暗之行。
献祭无穷的未来和自由意志。
主动完成一次涉及自己的时间循环，便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绝无之一。
直到此刻，陆仁甲才算相信三成，变体狂笑真的来自和自己相关的时间线……无他，天底下有几个蠢货会这么拧巴，纠结这种别人看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无病呻吟？
不，不对。
陆仁甲突然意识到某处违和，脱口而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未来与我相关的时间线已经不再具有连续性，你这个和我处境类似，来自相同时间段落的存在又是如何能从不再连续的时间线里逆流而上，来到曾经的你面前？如果我们认识，不管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我都不会让你有任何重蹈我覆辙的机会，更不可能让任何人有机会破坏我曾经的仪式，执行这件事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你认真的吗？”
变体狂笑长长叹息一声，干脆把眼罩摘下来，丢给蝙蝠侠。
陆仁甲彻底怔住。
那既不是蝙蝠侠，也不是他以为有可能的他自己。
他好像眼花一般，对面的面容从未有一刻固定。
那是景天，是蚀日，是重楼；
是盖勒特，是邓布利多，是伏地魔；
是叶修，是苏沐秋，是李相赫；
是蝴蝶，是大蛇，是悖论；
是孙悟空，是阿尔萨斯，是千枫；
是蝙蝠侠，是小丑，是狂笑之蝠；
不，那不是，那是合金弹头世界的英里，是马克，是一文字百太郎；
是魔戒世界的阿拉贡，是疯婆子伊露维塔，是一直藏头露尾的米尔寇；
是龙族世界的路明非，是绘梨衣，是赫尔佐格；
是隐形守护者世界的肖途，是高源，是方敏；
还有更多的人，陆仁甲却已经不认识了，只能勉强猜测，夜之城大名鼎鼎的V，擅长一副昆特牌的猎魔人杰洛特，背后浮起二十面骰子的白色龙裔，癫火之人；
红色有角的小恶魔，死鱼眼的蓝白衣武士；
伤春悲秋的白衣文士，狰狞快意的乱臣贼子，山河破碎的落魄书生；
对方的声音既远又近，声音清晰又模糊，英气又柔弱，似乎只是一个人发问，又有千万重回响。
“我当然还是狂笑之蝠，是由你眼前的蝙蝠侠衍生变体，但是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紧密……这都是题外话，别忘了，另一个我的誓词最后缺的一句话是什么？那是你一直希望的和渴求的。”
“你在看见蝙蝠侠和我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心里藏起来准备一锤定音的话是四个字，生日快乐。”
“那么知道这份真相，并将它完整呈现给你的我，不是正派也不是反派，没有起源也没有结局，不是配角也不是主角，费了如此大周折将一切汇集于此。”
“跨越时间，因果，善恶，光暗，我藏起来且呼之欲出的那句话，又是什么呢？”
“轻轻地，卷起你的舌头，牙齿微微用力，不要害羞。”
陆仁甲别过头去。
起初是短促的，像是喉咙里不小心滑出来的一声异响。
随后声音连贯起来，变成连串的笑。
笑声愈发放肆，最后越来越尖锐。
陆仁甲随手擦去脸上的温热，跪在地上，用右手捂住嘴巴。
狂笑声中夹杂着一句几不可闻的。
“何必这么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