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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嫡女娇媚,疯批摄政王拿命宠-> 祭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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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二)
- 主街上的人群一点没少,喧闹的场面和刚才的寂静完全不同。
差一点,那把匕首差一点就从脖子划过去。
要命!真要命!
一时半会儿,沈安歌难以缓过来,云栀拿着刚买来的各色月糕递到沈安歌面前。
“姑娘,您一向最喜欢吃香香的东西了,方才瞧见那边有带花瓣的月糕,您尝尝?”
她一动不动,赵之吟觉得奇怪,站定在她面前,手指弹上沈安歌额头。
一声轻呼“啊!”
“之吟,你弹我做什么?”
赵之吟偏着头瞧她:“你说我弹你干嘛,魂丢了?云栀给你买月糕你都看不见?”
沈安歌向下一瞧,云栀捧着一盒月糕看着她。
……真不是故意的。
前面开始拥挤了,四下看了看,原来是祭月游行开始了,赵之吟手伸过来把沈安歌拉过去,沈安歌顺势牵住云栀,几人站到了街边。
八个人,抬着大大的月灯渐渐从拐弯处过来,月灯后是拿提着各色月灯的人们,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就着月光穿梭。
街边树上的月神花随着风飘落,荡至整个永宁街巷。
不稍片刻,花瓣越来越多,香味也越来越浓,掩盖了前巷浓浓的血腥味。
琴声之下,窗户纸上渐开一抹血迹,继而是倒地的沉闷声响。
倒下的打奴一脸横肉凶相,眉骨处还有长长的疤痕,正是先前巷子里刺杀他的壮汉。
顾卿一脚踩在打奴胸膛,蹲身,从打奴身上摸出一封沾血的密信。
展开一瞧,他幽暗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厉色:“自己身边,果然有内奸,和这蠢货里应外合。”
五指攥拢,一封巴掌大的密信化为碎纸从指尖散落。
顾卿踢了踢脚下的尸体,上下看了看,从他腰间扯出令牌对着月光看了眼,方挂到自己腰上,算上这个,已经有了十来块。
房门虚虚打开了一条缝,墙边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肥胖男人,身型怪异的扭曲着。
两刻钟前,他还站在门外嘲笑顾卿找死,摇着折扇坐在门外椅子上,两刻钟后他便被拧断手脚,丢在血泊中,喊不得,动不得。
整个别院的高手,都被他尽数杀光!
长渊城里的南安郡王顾青云,他的表哥,喜爱酒色,这座别院就是他豢养打奴和姬妾的地方,特地选了这座离闹市远的别院。
顾青云眼里交织着愤恨和恐惧,眼睁睁看着黑子少年一脚将喘息的打奴毙命,而后踩过满地的尸体,步履沉稳向他走来,然后俯身。
“你派去的人全在这儿了。”
鬓边的头发沾上了血迹,挂不住顺着额头滴到了眉梢,给他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诡异的艳丽。
他手指一松,十几块牌子就这么坠落在顾青云面前,叮叮当当作响,笑得人畜无害:“你数数?”
此举激到了顾青云,他剧烈颤动起来,嘴里由于气急一直往外吐着血沫。
“你……竟是装的?为什么……”
顾卿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血擦在他衣服上,待干净了才饶有兴致地接上话茬:“为什么我身手这么好,先前还会被你折磨?”
似乎想起一件愉悦的事,他笑了起来:“最好的猎人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不这样,怎么能抓到我想要的猎物呢?打猎嘛,自然要耐心筹划。”
顾青云瞪大了眼睛,一切都有了合理的缘由。
顾卿这个人,竟然不惜以命相赌,做最狠的猎手,他突然明白了宫中那位为何要怕他。
“不、不是我……”顾青云想要活命,拼了力气解释也只能吐出几个破碎的字。
少年嘲讽笑笑:“我当然知道幕后主使不是你,你这样蠢笨如猪,只配给别人当打手。”
顾卿打开门,门外弹琴的姬妾手一抖,错了一个音节,琴声戛然而止。
顾卿的笑容亲切得瘆人:“接着弹。”
弹!当然接着弹!不弹就只有死!
顾卿走到她身旁,不管她是否正在弹奏,拿着匕首从琴弦上划过,琴弦“叮”一声断了。
琴弦划过姬妾颈项,瞬间开喉,倒在地上。
顾青云慌了,他开始后悔,哆嗦着开口:“你既然知道,便……便饶了我……我…只当你从没来过。”
月色下,他站在血泊中,苍白的脸与血色形成对比,顾卿满不在乎的一笑:“噢~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今晚来,只是想杀你而已。”
顾青云云里含着血沫,口齿不清道:“别……别,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那个女人是谁?”
顾青云却是一愣,含糊道:“哪个……女人?”
“你派去杀我的人刚走,她就出现了,别说是巧合?”
更何况,寻常女子怎会有胆子往暗巷走。
“我还想着你终于开窍了,学会用人了?”
他眼一挑,对着顾青云道“可别说,那只是巧合?”
在他身边出现的人,不是想要他就是想要他的命,反正都是要他死。
更何况,从没有人想着救他。
见顾卿冷眼扫过来,顾青云的身躯颤抖,呜咽着:“我真……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没骗你!真不知道!”
看着他的眼神,不像说谎。
难道……她的出现真是意外?
他晃了晃神。
岂料,那堆尸体中刚才死去的打奴突然睁眼,用尽力气甩出手里的狼牙锤直面顾卿而来!
顾卿的身体先一步察觉杀意,下意识抬起匕首格挡。
铮地一声,兵器碰撞擦出火花。
顾卿听到了自己手腕传来的脆响,继而匕首脱离手心朝打奴掷去,刹那!打奴僵住,眼睛睁得大大的,细看,脖子上一条细细的血线,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他皱眉,一时不查,竟让他伤到了自己,晃晃右手,没有一点知觉,无力的垂着。
见手腕不受自己控制,他饶有兴致研究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啧,脱臼了。”
随即捏住红肿处一拧,只听“咔哒”一声,错位的手腕便被接回原处。
自始自终,不见顾卿眨眼,仿佛没有痛觉的木头,撑着伤痛对打。
他看了眼顾青云睁大的眼睛,弯腰用完好的左手拎起死去的打奴,两百斤重的身体,被他一只手轻松拿捏,一下子就甩到了顾青云对面。
好像还差点儿什么,他摸一摸下巴,又将那打奴调整了一个姿势,使两人面对面,将狼牙锤拿过来就着打奴的手握住。
在顾青云手里塞了一把短刃。
顾青云眼里充斥着惊惧和茫然,不到一会儿,他便明白了顾卿这是何意。
“南安郡王府打奴不堪压迫,起身造反,试图挟主逃生,一场厮杀,打奴与主同归于尽……”
顾卿笑笑,“堂兄满意我写话本的能力吗?这个结局堂兄可还满意?”
案桌上的烛台落地,火光照亮了他削瘦好看的脸颊,顾青云如见恶魔,拼命扭动身躯,企图挪动自己逃出生天。
只可惜,他的手脚经脉尽断。
他甚至无法甩脱手里那把嫁祸的短刀。
顾卿欣赏着他绝望的神情,从他清醒的眼神中逐渐消失。
大火顺着帷幔攀爬,瞬间吞噬了整间屋子,郡王府门外,顾卿看着滔天的火光,笑容俊美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