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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恶多端怕邪祟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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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过后,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崩塌下来。

好差不差,太子祭奠先后之日,寺中发生了命案,怕再惹出事端,殿下被侍卫簇拥保护送下山。

发生命案后,此刻在寺中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谢宴命人封锁了寺庙所有出口,喊来仵作验尸。

仵作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雨大的离奇,所有人移步空香房。

房中站着一堆女人,其中包括涂灵灵与赵蓉儿。

中午目睹她打姜汾的人,大半都未离开,那些充满怀疑的眼神能把她后背淹没,所有人都在以为,姜汾的死去,与她脱不了干系。

涂灵灵很淡定,急也没用,从进了这个房间,她就一直不语,等谢宴查案结果。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很多小姐急迫的想要离开,外头天色已经漆黑,姜汾尸体又在隔壁,都害怕的哭闹起来。

就在大家开始相互怀疑的时候,赵蓉儿擦了擦泪珠子,红着眼眶看着涂灵灵。

“涂灵灵,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方丈门外?”

这句质问一处,所有人唰一声看向涂灵灵。

“我拿檀珠。”简短四字,毫无俱意。

“大家的檀珠上午就在方丈那儿领了,为什么你的还没领走?”

上午还跟在涂灵灵身后的小姐,这会对她发问了。

“我什么时候领又关你什么事?那我问你,大伙儿忙完了都走了你为什么没走了?”

“你!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莫非你是做了亏心事,这会儿急了?”

“霜女,不可胡说,到后面来!”

“呵呵!”

涂灵灵懒得理这个叫霜女的小姐,她出现绝对是偶然,但从门缝中看到的眼睛...

谢宴跟着仵作从案发地走出来,挥手让手下将尸体送回姜府。

“老王啊,这女的死了多久?活生生是被人掐死的?”

他本管刑部大案,按理说这事该交给大理寺,萧昀却派了人将他送了过来,那这是他不得不管了。

王典点头,眉头一皱:“死了大概半个到一个时辰,致命伤确是脖颈,被人活活折断,另外死者衣衫不整,下头还受伤不轻,应该是在...之时,被人活活掐死。”

“受了辱?那就是施暴者强奸未遂起了杀人之心了?”

“还有一点,老夫实在弄不明白,正常女子受辱之时,应会竭尽全力去抵抗,途中定会留下伤痕,而这个女子,似乎并未抵抗,指甲缝一干二净,未留任何血迹,应该是在没有防备下被施暴者突然折断脖子。”

“你这么说,就是这女人与施暴者相识,这一段也是愿意的,在方丈房里行这么个事?”

“可以这么说,谢大人可以唤来方丈一问。”

谢宴点点头,送走了王典,转身离去时看见萧昀站在远处廊下,想必刚才的话,萧昀已经听到了。

“不用问了,方丈那时与我在一处。”

萧昀往前走了几步,抬手露出掌中檀色珠链。

“萧大人请这个做什么?怎么,作恶多端了,怕邪祟入体啊?”

萧昀没说话,眼神透过烟雨,定在香房外,提步往那处走。

“人我已经派人抓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提审了,皇后娘娘那边,保不齐能让你睡一个好觉。”

谢宴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袍子一甩提步就走,连道别都没有一句。

萧昀穿过长廊,站在房外,挥手让所有人离开。

所有人心中都吐出一口气,连带涂灵灵。

“你留下,我有话问。”

平日小姐们若是见了高坛之上的萧太傅,都会挤眉弄眼,无不用浑身解数求得萧太傅低看一眼,而此时一个个蜂涌而出,生恐查案被扣了。

涂灵灵跟着那些小姐之后离开,走到门下却被萧昀身旁玄一持剑拦住,吓得灼华护在她身前。

“大人,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害人,她见到血都能哆嗦的人,如何敢去杀人啊!求大人再去查查,这事定不是我们干的!中午争执就是意外,是那个...”

灼华暗觉自己话多捂住了嘴,噗通又跪在地上:“真的不是我们,这事真的不关我和小姐的事儿!”

“好了灼华,大人没有说跟我们有关,你先去寺口等着,我一会就过去。”

涂灵灵将灼华扶起,让她走了,玄一长剑回鞘,遣退了一干人等。

四周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哗啦雨声砸在屋檐上的声音。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平静的没有起伏,却让人有种压迫感:“所有人都在前厢,当时只有你在现场,你说跟你没有关系,那涂姑娘倒是说一说,跟谁有关?”

他垂眸凝着她,墨色的眸子涌着寒光,在接触到她视线瞬间,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她耳畔嗡嗡作响,就像是掉进了冰冷的寒池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灵儿到那处找方丈,刚收了伞,站的是檐下,听的是雨声,看的是方丈,灵儿不知里面死了人,望大人明察!”

他听后眼眸眯起,一贯淡漠的眼底,染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异色。

“涂姑娘蕙质兰心,往后这心,眼,耳,像今儿一样,该听的听,该看的看,知道吗?”

“灵儿谨记大人教导,往后这眼神就打一处瞧,往高处瞧才是!”

她深知不能露出一丝胆怯,话跟着话,这会混过去,她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

萧昀左眉微挑,盯着涂灵灵头顶一会儿,转身开伞:“涂姑娘一同?”

灼华去外面等了,现在后厢里只有她一人,此时她跟着萧昀绝对会比自己独行安全,微湿的眼睫颤了颤,提步跟上去:“谢过大人。”

萧昀侧身望着她,嗯了一声,等她进伞。

涂灵灵走到他身边待着,骤雨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了大半。

他手上挂着的那串檀珠,衬着他的手指修长白皙。

萧昀见她与他拉开距离半边肩被雨丝飘湿,将伞朝着她偏了偏。

“涂姑娘行为跳脱,是与寻常人不同,有些机灵劲,却处处用在投机取巧上,不说本官,若他人不喜你,也饶不了你。”

劈头而下被他一通训斥,她强忍着不与他争论:“大人说的是,往后灵儿定将大人的话往心头放好了,处处谨言慎行。”

萧昀眉心微动,眸底浮起明澈的柔光,扫过她颈间,那日扼住她的时候,她小嘴可不会如此呛人。

两人周身气压比寒风还冷,谁也不在说话往外走。

出了寺庙,哥哥已经在外等了,看到她焦急走了过来。

萧昀脚步未停,对涂子慎点头示意,就举着伞率先离开了。

一路上涂子慎有很多问题,但都忍了下来,外面不比府中,还是谨慎些才好。

回了涂府,灼华刚将小姐送进去了,举着伞往府外走去。

窄巷中

两人在雨下拉扯,男子暴跳如雷,不管不顾女人的拉扯,对她冷嘲热讽,还将她推倒在地,抢了她发簪,得到手后就匆匆离去。

女人跪在雨中痛骂男人的狠心,也痛骂自己的无能,任谁经过看一眼,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可怜。

涂重在大厅等待,面色稍稍有些不好,他身后还站着二房两位,涂素素脸上也是满脸担忧。

若不是她提前回府,这一会,她应该就跟姐姐一同了。

“灵儿,可算是回来了。”

涂重上去摸了摸涂灵灵的头顶,尤其关切。

涂灵灵笑脸盈盈的

“父亲难不成怕女儿被哪个郎君拐跑了?”

涂重没有留下女儿询问,而是让画蝶赶紧送小姐回院里换身干净衣服。

等涂灵灵沐浴后,灼华就走了进来,伺候她穿衣。

系带经过她跟前时,她看到灼华泛红的眼眶,不禁有些担忧,适才灼华举伞出门她看见了。

她脖子泛红,留下了被手指挤压过的痕迹,还有她给的玉簪,就连手腕上镯子,都不见了踪影。

“是你男人?”

灼华正在给她穿衣服,当场吓了一跳,还想转移这个话题。

“夫人让灼华跟小姐说,明日要带小姐采买衣物首饰,还有,小姐在山上吹了些冷风,一会我去熬些姜茶过来...”

涂灵灵拉起灼华的手,带玉镯上的手腕位置空荡荡的,还有些硬拉硬拽留下的肿胀红痕。

灼华知此时已经瞒不下,反手拖住她的手在地上

“小姐千万别生气,他是我老家那边的,半年前才进京城找了我的。”

涂灵灵将她扶起来,坐到铜镜前,按着她坐下,拿着消肿药膏,轻轻地给她涂在红肿处。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回答,只是涂药。

灼华更加羞愧,自己将一切都瞒着她,她愧对往日小姐对自己的好。

“小姐,他年纪小,还糊涂。”

“放过他可以,让他把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灼华有些急了,已经被他摇骰子输掉的物件,又如何拿的回来。

“小姐...”

灼华犹豫了,她不知该怎么办。

灼华的模样,与前世的她并无差别,她们只是很重感情而已。

她若在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增烦恼,于是她索性不管了,将药膏塞进她手里

“好了,这事我不提了,往后你自己也掂量着点,别让人卖了还跟着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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