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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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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顾陈年认识了王予希,她原本简单规律的生活,就‘丰富多彩’了很多。

永安县老乡会成立了,王予希是骨干份子,积极地组织和开展各项筹备工作。

她不仅自己各种联络,甚至想拉着顾陈年到处上门交流喊人。顾陈年实在推辞不过的时候,也会被生拉硬扯地跟着去‘支持’以及‘配合’她的工作。

而老乡们的定期聚会,或者有什么事情要聚起来讨论交流一下的时候,王予希也要求顾陈年务必参加。

即使顾陈年将自己的日程如实汇报,说明自己的确真的很忙碌,偶尔也被要求必须得挤出时间,象征性地参加个那么三两次。

学校羽毛球协会要补充新会员了,王予希很感兴趣,但又没有搭子,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顾陈年。于是,兴冲冲地跑到顾陈年的宿舍,拉上她一起报名。

完全,不容得任何拒绝。

顾陈年很坦白地跟王予希陈情说,自己打羽毛球纯粹是野路子。还是很小的时候,和家人随便打着玩的,和人家那些专门学过的、受过训练的正规军,是完全没得比。

空有一把子力气,能勉强打得起来几个回合,但毫无技巧可言。甚至,连发球的姿势和手法都很不标准,自己真的不想拖累她,不能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贻笑大方。

顾陈年的实诚和恳切,她的哀兵策略,在王予希那里完全没用,毫无用武之地。

王予希的回答是:“那有什么关系呢,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天生就做得好的。所以,我们才要报名,才要去学的嘛。打的好不好,不重要,参与就很好,不会丢人的。而且,你多接触接触不同的人,多见识一些不同的东西,对人的成长,总是好事。”

顾陈年本来就是面皮薄,不太会拒绝的人,遇到王予希这样生拉硬拽,嘴上一套一套的,她更是投降妥协居多。

王予希自从把顾陈年拖进她的圈子后,还多了一个毛病,无论她遇到谁,都会把身边的顾陈年推出来。

就像是一件什么神奇的事情,必须要分享一样,她会告诉每一个聊天的人:“你相信吗?我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哎。我俩还一个高中,就在隔壁班呢。现在,我们又在同一所大学。是不是很神奇?而且,我们原来都不知道这些哦,也真的完完全全没有约定过哦!世上就有这样的巧合哎!”

关键是,听的人里,还真的有很多给面儿捧场的。有的还会附和说几句。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呀。还有这样的事情呢,真挺神的。”

“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也是缘分啊。”

“这个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不多见的。真有趣!”

……

这让顾陈年常常感到窘迫又难为情,也非常的尴尬。这又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王予希却乐此不彼。

幸亏友好的人居多,没让话掉地上,没让场面变冷变干巴巴。

王予希还多次找顾陈年打探封逸,她居然是真的对封逸很感兴趣呢。原本,顾陈年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要不了几天,就会忘记了。

没想到,她还挺持之以恒的。

后来,王予希来的次数多了,说的遍数多了,都让顾陈年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厚着脸皮试试看,能不能帮她牵个线搭个桥了。

可是那个中间人,到底该怎么做呢?怎么想,顾陈年都觉得有些唐突,她考虑再三,也还是觉得开不了口。

实在是没有经验。

真的合适吗?如果冒冒失失地开口了,又该怎么说呢?是直接跟封逸说一下,还是绕个弯请韩允山帮忙打个招呼先,更妥帖一些?这样,有个缓冲比较好?

可,还是很奇怪啊。

自己和封逸并不对付,甚至,相看两厌呢。

反复综合考虑,又再三权衡后,顾陈年最终还是选择了对王予希实话实说。

顾陈年告诉王予希,自己不仅和封逸不熟,并且关系还非常、非常、非常的一般。甚至,彼此看对方还颇有些不太顺眼。

为什么?不为什么。大概,就是没有眼缘吧。

而且,自己宿舍的隔壁,就有一个封逸的铁杆狂热粉,同专业的,叫郑明达,她还和封逸是同班同学。那个郑明达是随时抬脚就能进到自己宿舍里的,平时,门槛都快被她踩烂了。

最后,顾陈年跟王予希坦白了担忧。

“如果我胆敢做任何与封逸有关的事,特别是还是主动去找封逸说话的话,我都怕郑明达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所以,希希,真心的,求放过。别的忙都还好说,这个,是真不行,我实在无能为力,帮不了呀。哪怕,哪怕你换别的人追,我都可以帮你跑个腿。”

“她追她的,我追我的,我们公平竞争嘛。谁追到手,那是谁的本事。”

王予希丝毫不惧,不以为然。

不过,好在最终她也体谅顾陈年的难处,后来也不再因为封逸的事为难她了。

然后,王予希从顾陈年的生活里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据说,她忙着去各种围追堵截封逸去了。

顾陈年和江珩曜也有自己的事,有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也就没再多关注她了。

而关于王予希纠缠着自己做的很多事,顾陈年挑了一些,诸如老乡会、羽协的事情,简单跟江珩曜说过几句,至于其他的,她就绝口没提。

相比较王予希的人来疯,顾陈年更害怕江珩曜唠叨个没完。平日的电话里,他隔三差五的还要查查岗,还要各种监个督提个醒什么的。

江珩曜就是这样,其他什么都好,就是对顾陈年管的多管的紧。用他自己的话说,不喜欢顾陈年接触太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顾陈年有时候都对他的管东管西哭笑不得,也对他的管头管尾抱怨过。

她说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除了上课就是兼职,空闲一点的时间,也是泡在图书馆比较多。哪里会有那么多让他担心的事发生呢。就算偶尔参加一些什么活动,也都是正正常常简简单单的。

顾陈年让江珩曜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上课学习,不要操心太多。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还是不行。多数时候,江珩曜事无巨细,还是要了解,要啰嗦一番。顾陈年也只好捡能说的,都说上一点。

但是和王予希有关的,顾陈年会稍微回避一些,或者含糊笼统带过。

因为,江珩曜是真的不想顾陈年和王予希凑到一起,他怕王予希把顾陈年给带坏了。

常常是听说王予希又出现了,他就很火,不耐烦。如果被他知道顾陈年平时和王予希接触的还挺多的,估计要被气到房顶都要掀开了。

可是,顾陈年能怎么办呢?王予希找过来了,难道她还能不搭理?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两个人都难缠,都麻烦。都是祖宗,都得哄着。顾陈年也有些无奈。

很奇怪,江珩曜明明对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很友好,却偏偏就是看不惯王予希。而王予希呢,她的做派和言语虽然有些无厘头,有些夸张,甚至豪放,但也不是一直和别人对着干。却偏偏,也就是看江珩曜不顺眼。

两个人着实不对盘,却又因为认识了一二十年,也不至于就真翻脸。但顾陈年夹在其中,就很有些为难。

两个人都想和顾陈年待着,却又希望对方最好不在,整个一王不见王。这也常常让顾陈年左支右绌,很是难办。

还好,每周是有七天。

还好,一个不在同一个学校,另一个,不在同一个专业。

顾陈年,总有耳朵根清静的时间,可以缓一缓。

有时候,顾陈年听到江珩曜对王予希敬而远之敬谢不敏的言辞,也会轻轻拍打江珩曜,嗔怪他,让他别胡说,嘴下留点情面。

偶尔,顾陈年也会客观公正地帮王予希说两句话,说她也不是江珩曜认为的那么不靠谱,她也是有她的优点的,让江珩曜对王予希不要太有偏见。

比如,王予希胆大却也心细,而且她很有想法,有创意,还很有勇气。她有口才,有担当,又肯多番尝试。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厉害的,也更容易成功些。

至少,比自己厉害多了呢。

顾陈年由衷地说过,王予希身上的很多优秀的点,事实上自己都做不到。如果,非要说欠缺很多的,那其实应该是自己才对。

但江珩曜却也很认真地表达过他的观点。

“年年,我不需要你拥有像她那样的优点,你自己也不需要。她有她厉害的地方,她成功还是怎样,和咱们没关系。你就是你,你安静也好、活泼也好,嘴刁也好,嘴拙也好,坚韧也好,胆小也好,外向也好,内向也好,我都喜欢。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更不用向她学习。我们,都只做自己本来的样子就好。”

“年年,你知道吗?外向大方,社交大牛,八面玲珑,能言善道,左右逢源,更精明更圆滑更世故的人,在我爸的那个圈子里,有太多了。可能社会上,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样的人很厉害,他们也常常是人们眼中的成功者、上位者。”

“但年年,我不喜欢,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也希望你不要做那样的人。咱们天生就不是,所以,也没必要非逼自己后天具备那些东西,对吧?我们本来是什么样子,就做我们本来的样子就好了。”

“嗯。”顾陈年笑着深深地点了个头,“阿曜,你说的对,是我想偏了。我们,就做我们自己。”

两个人相视一笑,再次达成共识。

本来也是,有的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有的人就清冷内敛,不善交际,也没有说非要按哪种方式活着,也没有说哪种人就更开心快乐。

自己是怎样的,自己想怎么度过每一天,自己满意就好。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没有好与不好,没有哪种更好。

顾陈年突然想到了一首歌,那首歌的歌词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这样的:

I am what I am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甚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

正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个世界才精彩纷呈。我们只要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守好本心,爱自己,爱我所爱,爱爱我的,就好了。

何为厉害,何为成功,那是世俗之人所定义的。

人生一世,在自己的轨道里,活出自己本来的样子,自己舒适的样子,就好了。

花开四季,各有芬芳。

守住本心,同江珩曜一起,平淡中见真章,就很满足,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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