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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吴君闻县衙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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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门声音连续不断,像报丧似的,吴君闻没好气的赶紧去开门,一见是衙门官差有些紧张,忙问出了什么事。官差也不管开门的是什么人,径直走进门坐到正对门的椅子上,回身取出官府文书往桌子上一摔“家里就你自己啊?”吴君闻忙着跟进屋内答道“就是小生一人,不知两位仁兄有何贵干啊?”两个公人一阵大笑“哈哈哈,那就是你了没别的事,吴君闻你的案子犯了,和我们走一趟,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和我们见见县太爷就都清楚了,收拾收拾吧,快点!”当差的见到吴君闻不过是个书生,生铁锁链往地上一扔,哐啷!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吴君闻全身一抖,脸色骤变。差人善于察言观色,吴君闻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何况已经是两股战战的吴君闻,也不用上锁了一人一只手就把他押解到了县衙,从正门进去后两侧有门房,西边这间里面全是衙差,草鞋短裤帮着腿带,上身是松垮的官服,补子上绣着大大的“衙”字。抓他来的两个人属于快壮皂的快班,抓来以后就把吴君闻交给了皂班,皂班有人进去通报了,不一时回来了,要带着吴君闻进二堂。两名公人一人前一人后的把吴君闻夹在中间,路过仪门见有对联上联写“院外四时春和风甘雨”下联“律内三尺法烈日严霜”东西各有一个角门,皂吏带着吴君闻走向西角门对吴君闻道“这东角门是老爷上班,各路公人办事走的叫做人门,像你犯了事进来只能有这边角门叫做鬼门,这就是说你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了”吴君闻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心里压力越发的大了,懵懵懂懂的跟着继续往里走。绕过仪门就是一座非常宏伟的建筑了,匾额上“亲民堂”三个大字,也有对联一副,“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下联对“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进门后皂吏又对吴君闻介绍道这个就是大堂了,凡是大案,命案,要案都在这审理。两廊柱子上各摆放一排水火棍,后面又摆放着很多刑具。皂吏一样样的介绍,到了这的犯人啊!哪怕是真冤枉也得脱层皮。看这个叫夹棍,有个很雅的名字“老鼠弹筝”,就是把犯人手指放竹棍中间,两边有人用力拉这个绳子,犯人就会痛苦的喊,就像老鼠一边唱歌一边弹琴,你看看有趣吧!我们用刑时候也是很累的,你看这上边还有血迹呢,浸到竹子里面了,也就这样了擦不干净了。这边还有鞭子,一下就能带掉一层皮肉,那个大夹棍夹腿的,这个是板子,打板子是最常用的了。吴君闻听说身上一阵一阵的寒意,自己手指已经开始抖了,似乎已经被夹上了一样。没几步就到了官阁,高出平地有一尺见方的台子上面是文案,文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令签筒,惊堂木。另一面放着官印盒子,还有一些委任书等物。桌案下边有个炭火盆,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多看了一眼。皂吏就解释道“哦,这个冬天老爷升堂怕冷放的炭火盆,有时候也给不招供犯人暖和暖和,那边有烙铁,烧红了就行了,这个可是五刑之祖了”吴君闻已经被吓得战战兢兢,两只脚不听使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大堂和二堂之间有一道院门,两侧各有宅门,宅门里面也有人叫做门子,皂吏把吴君闻一指,这就是吴君闻老爷要带到二堂审问。门子上上下下看了吴君闻,转身说了句等着!就进二堂了,一会回来告诉皂吏,你去吧我带他进去。到了二堂的院子里面有几个形状不同的囚车,门子对吴君闻道“看见那个没,那个是坐笼,长途运输犯人的,这边这个高一点的叫站笼,游街的斩立决的都站在里面,下边木板是高低可调的,头在上边卡住,下边只让犯人站半个脚掌,让他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二堂门口站住向里面说了句“回事!犯人带到。”里面有个声音说“压来!”门子一推,吴君闻就踉跄着进了门知县就坐在堂上,吴君闻本就被吓的不轻,又让门子一推,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知县坐在堂上道“下跪何人,抬起头来!”吴君闻就抬起头,只见知县老爷穿着一身蓝色官衣,带着官帽坐在一副松鹤延年的屏风前,旁边有六个大字,天理,国法,人情。下边坐着一个和尚,吴君闻揉揉眼睛,没错是个和尚,正是慧岸。正在错愕之际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吓得吴君闻一哆嗦“吴君闻你可知罪?”吴君闻是个伶俐的人知道是打坏了佛像被告,就回“知罪!知罪!”知县道“你恁大胆子,捣毁佛像,以假扇子骗人,其心当诛,还写下文书正是藐视国家王法,看看这是你的笔迹吧,佛光禅寺僧人归还扇子,你赔付白银一千两,何时能办到”扔下一张纸上面赫然是自己笔迹,还有签名。上书:鄙人吴君闻自认失手捣毁佛像,以象牙扇子为质,抵押佛光禅寺慧岸师傅处,不能按时修复佛像,象牙扇子任由处置。年月日,吴君闻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县令偏袒慧岸定是有原因,不然怎么慧岸坐着,自己跪着。这文书向来不曾有的,肯定是拿了我的字帖找人临摹出来的,这明明就是诬陷。这时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吴君闻,你还不招供吗?”这是吴君闻一听“招供”二字,就想起了刚才的“老鼠弹筝”还有炭火盆,木笼,早就抖做一团了,头也不敢抬回到“小人,小人认罪就是!”知县这时候又细声软语起来“这就对了嘛,你一个读书人还是个童生吧!这件事让县里教谕知道可是要革除童生资格的,破财免灾吧,不要影响了前程是要紧事!现在能拿出多少赔付寺院啊”吴君闻如实回复自己没有多少钱,而且一千两也太多了,等父亲回来再处理。可是慧岸不同意,说是寺院长老逼得紧立刻就要,吴君闻怕挨打,怕站笼游街,怕前程受影响。只能提出把自己住的房子给慧岸,父亲回来后再赎回。至于房子买多少钱,收入多少都算慧岸的,慧岸一看目的已达到就跪下给县太爷磕了头“谢谢老爷主持公道小僧告退”,穿过二堂去了内宅。吴君闻看和尚不走正门直接进了内宅,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破财免灾吧,好在童生没被革除,也没挨打。县官一招手“去吧,来人带出去!”转身也进了后宅。门子答应着,就领着吴君闻往外走并没有走原路,而是从侧面直接有个小门就出去了,到了门口门子说“吴公子,可认识在下吗?”吴君闻缓了缓神,仔细辨认,却不认识!很尴尬的笑一笑“在下眼拙,没请教……”门子拉着他到僻静处,告诉他“我姓罗,我弟弟经常和你在一起,县令刚到任上时候乡绅,富户,同知,县丞,教谕,主簿都来拜访过也都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有官职都来作陪,乡绅富户都是送了礼的,可是你父亲一直都没来,这次那个慧岸有个妹妹在对面住,和老爷关系不错,你可知道你破财的原因了吗”吴君闻点了点头,临走时门子告诉他,如果有事找他下次来直接走这个门就行,今天从正门走是老爷吩咐的。吴君闻恍然大悟一般,这次官府一游是县太爷安排的,就是想吓自己。这地方我可不来了,太吓人了!其实门子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想见县老爷得走他的门,吴君闻这一层可是没想到,回到住处默默的收拾东西,搬回家与母亲一起住了。这边门子送走吴君闻穿过二堂进了后宅,慧岸和县令正在喝茶,看到罗姓门子进来,县令道“坐吧!该说的都说了吗?”罗门子回道“小人怎敢与大人同坐,该说的话我已经都告诉了那小子,就看他的悟性了”县令道“好,点到为止。千里当官只为财呀!忙忙碌碌勾心斗角的就为这几两碎银,但是这几两碎银也能办好多事!你下去吧”慧岸听了县令的话,似乎是有些感悟,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话没说到位,难免日后会受罪。门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慧岸,慢慢的倒退着出去了。

情况了解到了这里,文誉升已经是气色不正了。气愤愤的说“当官只为财?不把百姓当自己的子民,却处心积虑的讹诈百姓,这样的县官真是危害一方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贪得无厌啊,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到头来受苦的都是百姓”吴君闻附和着“对!对!说的太好了,这是谁的诗?”文誉升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乜斜着眼睛,心里好笑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山坡羊潼关怀古》张养浩的!吴兄!我想办法帮你把房子要回来怎么样?”吴君闻冷笑“呵呵呵!如果是令尊以秀才身份,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要回来,但是你的话嘛……不一定了,我们打个赌,你如果能要回来,我也不住了就送给你了,怎么样?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我那个房子对面住着一个美貌的女子,那个叫做,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娉婷及笄女公子,素腕拥项相携扶”文誉升真是大开了眼界,这吴君闻诗书记不住,这些描写女子的诗句却是记得这么清楚!但是到底这个女子有多大,是豆蔻还是及妍。吴君闻刚说完自己家的倒霉事,现在一提起对门美女两眼放光。一副痴迷的样子,他每次摇头晃脑的读书都是站在二楼自上而下的观察对面,看看能否一睹芳容。实在无聊时候就写了《静女》挂在中堂,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就是后来被慧岸拿走的那副!只可惜写了字,不会画人物,如果真的把那个美女画出来,那天慧岸也一定拿不走那副画,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文誉升回到家里,脑海中反复的想着吴家的遭遇,虽然吴君闻不争气,但是官场的腐败才是让吴君闻赔上房子的主要原因。自身没有能力与官府抗衡,想个什么办法呢,还得斟酌斟酌!慧岸已经住在吴君闻的小楼上有些日子了,白天就到寺院里面做日常的功课,接待一些信众无论是做吉祥,还是超拔都有收入,日子过得可以说是非常的惬意,唯一缺憾的有可能就是孤身一人吧!吃得饱穿的暖就会想一些不本分的事,直到有一天楼上闲来无事,凭窗俯看院里的风景,这处鱼塘和那片竹林都铲平,养个母鸡生生蛋,鸡蛋应该不算荤吧,管他呢!出了寺院换成俗家衣服就是个俗人,上次和县令不是也喝了酒吗?只要长老不知道就没事!想到县令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不知不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哼!”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慧岸被这一声吸引,抬头只看见一个侧脸,对面窗就关上了。应该是对面的那个女子误以为慧岸在对着她笑,向来美女都是爱少年,这个油腻的和尚自然不招人待见。慧岸却是留心了每次都是打理下仪表,带好帽子,毕竟一个光头不会引起美女的好感,站在窗前等着看那个美丽的倩影。文誉升接连几天都到慧岸现在的住处观察动静。他发现了和尚的端倪,得知慧岸还是个花和尚。这天从大路来了一乘暖轿,到了女子门前停了下来,小厮进去了不一会带着那个女子出来了,抬着就走。文誉升远远的跟着,只见这个轿子一上一下,摇摇摆摆就来到一处大宅院,门前拴马桩,上马石。朱红的大门上有一对兽头门环,守门石狮左右对望,大门牌匾写着“范府”。前后不知几进的院落。肯定是个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门前没有停下轿子,转到侧门抬了进去。文誉升不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就到左近的一个茶馆坐下,要了盏茶。顺口就问了下茶馆伙计那是谁家宅邸,好大呀!伙计答道“哎呦!那是布政使范大人的宅邸啊,这都不知道?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范大人在外地为官,每年放假回家,这门前那都是车水马龙,这不范大人刚走,我这生意又是一落千丈”文誉升听到这脑子里灵光一闪,喜形于色,吴君闻的房子有办法要回来了。

第二天文誉升去了长衫长靴头巾,换成家里仆人的装扮,径直来到佛光禅寺,找到慧岸,慧岸正在接待一个还愿的居士,没空搭理下人打扮的文誉升,文誉升向前双手合十打个问询,说自己是吴君闻家僮,有些书和笔砚要拿回去。刚开始慧岸并不理他,文誉升就大声说道“慧岸师傅!县太爷是把房子判给你了,可里面东西不是你的”,慧岸这心里有鬼,怕文誉升再说出什么关键话来,让在场的其他人听见,恐怕就不会再佛光禅寺了。于是拉着文誉升到外边,文誉升还大吵大嚷的,慧岸也是没办法了,告诉文誉升我现在出不去,我家钥匙在鱼塘旁边的花盆下,你自己去拿东西完了门帮我锁上。文誉升还大声说“你个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在寺院好好修行,寺外怎么还能有一个家,好一个不守清规的和尚,再等等是不是家里还得有个夫人啊!”慧岸之所以怕被人知道自己的丑事,不是因为羞耻心而是怕断了自己的财路。文誉升羞辱了慧岸一番后,心情大好!到了慧岸住处推开未上锁的院门,找到钥匙打开房门。把砚台书籍纸笔打包装好,爬到二楼从窗口往外看了看,把慧岸的俗家衣服穿上带好慧岸的帽子,往对面窥看。见对面门窗禁闭,手指放口里打了个呼哨,这还是书上看过自己又研究了好久才会的技能。只这一声,对面窗户就开了。文誉升快速的抽出扇子挡在面前只漏出一双眼睛,挤眉弄眼的开始调戏那个美女,只见那个美女也是手绢掩面眼里欲喷出火来。服侍美女的老妈子见到这一幕大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个和尚,调戏人家女孩子是什么道理,在哪灌了马尿,敢在这撒野,我定完告到寺院长老哪让你做不成和尚”,气愤愤的把窗关了。文誉升环视了下周围,柜子角落围棋收的好好的放在一边,灰尘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揭开盖子,抓起一把白子,一个个的往对面扔,打到刚关上的窗户上。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对面终于又打开了窗户,文誉升还是不说话,扇子遮住半边脸,就用眼神,动作时不时的打个呼哨不断的调戏。老妈子已经气的呼呼喘着粗气“你……你这个秃驴!你想干嘛?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又把窗户关上了。不一会老妈子就出门去了,文誉升也换下了慧岸的衣服,放在原位。带着纸笔砚台悄悄的回家了。文誉升总结了一下这叫嫁祸于人,还有借刀杀人,看你慧岸怎么处!只是他真的没想到,这借刀杀人还真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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