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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者为众判 第二节 (3)尧与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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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黑暗中眨眼,一切平静地如同黑暗的宇宙,天边闪烁着无数星辰,孤独的环境也得到了缓和。

“我是怎么了……”

余庆摆动身体,让自己得以看清这里的一切,周围都是黑暗,尤其是面前的那一处深邃的如同深渊一样的黑暗。

那物体散发出的黑暗和周围的黑暗不同,只是无论怎么向前都无法接触到哪抹黑暗。

轰隆隆……

那黑暗张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光是看到那双眼睛,余庆的精神就开始崩坏,光是得知对方的存在,余庆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但不知为何,他逐渐适应了过来。

——又是一个脱离类人的存在……

“这是……什么?”

余庆的脑中响起了声音,他不清楚那声音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但无论如何,又何等伟大的词句去修饰,都是对其的一种侮辱。

——又一个新的物种……

“你在说什么?”

——吾可以无视你的无礼,作为“桐祈”的友人,你得到了存在的机会……

——但你的宿命却连吾都难以看清。

那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感情,似乎是疑惑又似乎是惋惜。

此时,世界突然开始改变,余庆回到了那日的高楼之上,几人放飞未来理想的地方,从那时开始,他们抛弃了过去的理想,转而希望在这个世界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天空依旧那么寂静,余庆一人站在高楼之上,仿佛在想着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怀旧和欣慰,他的头发逐渐变长,身材也变得修长,那原本平凡的容貌也变得俊美,他变成了千年之后的主教。

此时,在余庆的身旁,一个少年走了出来,那个少年拥有着和余庆一样的面孔,但眼睛却已被猩红填满。

“余庆,关于你的未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少年突然开口,他微笑着看着余庆,眼神如同是再看一个可怜人一样。

“有很多,但知道了,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你在未来,会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和友人们,最后以邪恶的身份带着你所有的罪死去,但你为未来培养了一群新的战力,他们拥有活力,愿意为世界的明天而战。”

“有的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千年以后的余庆还是千年之前的。”

“或许都是吧。”

余庆看着远处的夕阳,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这怀念的景象。

“真是有趣,你的权能已经可以干涉我了……主教大人。”

“那么,你最后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在你死后,连我也看不清接下来的未来呢?”

少年的眼里满是玩味,千年后的余庆竟然会来到这里,代替了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余庆,是算好了吗?

“哈哈,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为了告诉你,伟大的克苏鲁,一个事情。”

“哦?那到底是什么呢?”

“宿命无法改变,但命运可以改写,

与其将命运在自己的手中,倒不如交于旧时的我们,这是我这一次的千年,悟出的道理。”主教的视线看向远方,世界的尽头在他的眼中显现,那是拉莱耶,类人们的智慧之集合,也是神与人共同存在的证明,神袛之城『拉莱耶』。

“那就让我看看吧,在无数次,时间的轮回中,你和桐祈,是否能够打破这莫比乌斯之环呢?”

“拭目以待吧,克苏鲁,我相信着桐祈,就如同他相信我那样。”

主教的身影逐渐消失,年少的余庆站在原地,身上开始浮现透明的铠甲。

——回去吧,就让吾看看,没有神的未来吧。

一切消散,余庆被剥离出这个世界,回到了他应该在的地方。

………………………………

“齐敏!!!”

姬座尧抓紧手中的银剑朝着漆黑的怪物砍去,尽管剑的挥砍速度已经无法被看见,但还是被齐敏单手接了下来。

正当齐敏准备再次将姬座尧打飞时,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无数的符文在剑上显现,齐敏大吃一惊,想要将剑扔出去,但谁知符文已经爬上了他的手臂,将他和剑牢牢的绑在了一起,两人的周围开始浮现出数个法阵,将两人围住,数把银色的剑从中伸出,刺入齐敏的身体。

姬座尧立刻脱手,一脚踢在剑柄上,剑直接撕裂了齐敏的手臂,随后,剑上的符文迸发出强烈的爆炸,齐敏身上的那些银剑也跟着爆炸,顿时,整个音乐部都在颤抖,无数的石块从天花板上掉落,砸在了齐敏的头上。

看着眼前因爆炸而起的烟雾,姬座尧舒了口气,刚刚的爆炸震碎了他的耳膜,石块也砸在了他的身上,幸运的是,都不是致命伤。

他将手伸向虚空,从中拿出了瓶药水,洒在了背上的伤口上,然后又一饮而尽。

轰!

“是我低估你了,姬座尧,你确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而已。”

石块被黑影吞噬,齐敏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银剑的碎片,他看着上面的符文,玩弄地说道:

“符文是炼金术的基础,炼金术的本质是创造和改变,你算是家族里天赋最高的,但也是最弱的。”

“也是,你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被迫战斗,因为一切都有其他人来为你承担,那次晚会,原本想要帮白鹭庭的是你,但最后确实余庆拿出了最合适的方案,一个谁都不会受伤的方案,只不过没有算进他自己罢了。”

“你不觉得搞笑吗?因为你的无能和故步自封,导致别人不得不牺牲自己,有你这样的朋友,余庆可还真是悲惨……”

齐敏不断地否定着姬座尧的内心,周围的黑影逐渐汇聚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上被黑影覆盖,整个人就好像无法触及的虚空一样。

“话说回来,余庆在成为怪物后,却没有直面自己身为怪物的欲望,他明明很有天赋的,那种暴力和对血的欲望,是最适合他的。”

“在杀死你后,我就在他面前把白鹭庭和桐祈杀掉吧,这样子……”

“你给我闭嘴!”姬座尧一声怒吼打断了齐敏,但齐敏却无视了他,张开双臂,如同宣布世界统一一样。

“他一定会成为最恐怖的怪物,他会认清自己,会以他本来的样子向我扑来,杀死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命,包括外面的那个,那时,他一定会觉得后悔吧,后悔和你们的相识。”

“我都说了给我闭嘴!”

姬座尧的周围再次出现了无数的法则,从中构造出了数以万计的热武器,爆发出象征死亡的火蛇,姬座尧构造出一把银色的镰刀,身后一只浑身长满倒刺的野兽被构造出来,和他一起冲向齐敏。

“哦呀,生气了?”

“去死啊!”

铛!

镰刀被齐敏用黑影构造出的巨斧挡住,然后顺势压在地上,将姬座尧的右臂拧断后,将其扔了出去。

“吼!”

那野兽袭来,齐敏的手变成一把细长的西洋剑刺入野兽的脑髓,随后,只听“刺啦”的一声,野兽的脑袋就被无数刀锋从内部刺穿。

“这种级别的创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齐敏的背后长出了双黑色翅膀,但翅膀上的反光无不体现它的锋利,那些翅膀直刺向从后而来的姬座尧,翅膀刺入他的锁骨,将他吊了起来。

“咳!啊啊啊……”

“还是太弱了,你是不会成长吗?”

“那是你的刻板印象!”

此时,齐敏的背上突然穿来一阵痛感,对于那翅膀的知觉消失了,而姬座尧正毫发无损地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带血的银斧。

“创造了一个新的自己吗?”

齐敏的身后立刻刺出了无数的尖刺,但却被姬座尧新构造出的盾牌挡住了。

“还不止!”

周围出现了许多的法阵,从中伸出了无数的藤蔓,那藤蔓将齐敏的四肢缠住,那藤蔓上长了圆形的嘴,里面都是锯齿状的牙齿,他们在缠上齐敏的一瞬间就开始撕咬他的血肉。

随后,姬座尧立刻在手中构造出了手榴弹,上面刻着符文,他拉开拉环,直接塞进了齐敏背部的伤口里,然后手中又构造出了一把装有爆破子弹的巴雷特款式狙击枪,对准了齐敏的头部……

砰!轰!

枪声震耳欲聋,但因为姬座尧的耳膜早就破了,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紧接着,手雷爆炸了。

轰!轰!

齐敏被炸得四分五裂,而姬座尧也连带着被炸地半身不遂。

“内脏被震碎了……好像还有点脑震荡……关节都怼到肱二头肌里了……痛死了!”

“服了……这玩意一瓶比一瓶贵。”

看着眼前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面板,姬座尧用被炸地皮开肉绽的那只手从里面拿出了瓶药水,用牙齿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得到恢复的他站起身来,忍着剧痛将手臂跩了回来,然后又拿出药水,喝了起来。

足够喝了五大瓶,身上的伤才得以好转,就当姬座尧松了口气,想要离开的时候,在不远处,齐敏依旧一身西装,依旧站在那里,手里还在不停的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我承认你拥有绝对的实力,观看你的战斗,我也是受益匪浅,多亏了你,我学会了炼金术。”

“别忘了,可不只有你一个人会造替身啊。”

“什么?”

在姬座尧惊讶的视线中,自己的周围开始浮现出黑色的法阵,从中射出了无数的锁链,将姬座尧禁锢,姬座尧想要再次构造出武器,但是他精神的负荷量已经达到了极限。

“咳啊!”

精神正在崩坏,意识正在瓦解,这就是过度使用不属于类人力量的结果,因为受不了这股力量带来的压迫,有多少炼金术师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齐敏举起了手臂,符文从他的手中伸出,随后扩大成了一个面,在几秒后,如同光炮的火焰从中爆发出来,所波及之处都开始被变成黑灰。

——就只能这样了吗?

——这就是极限了吗?

——虽然没有到达预期,但……

就当齐敏想要收手时,一道身影冲了出来,在火焰靠近姬座尧之前挡下了那恐怖的一击。

“李在赣神魔,姬吊人。”

“你丫能不能不要玩老梗!”

“这不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怎么样?还能打吗?”

那人的身上浮现出红色的透明铠甲,原本畸形的手臂被黑色条带包裹,手腕处的尖刺得到了延长,肱一头肌上竟然长出了肩甲,原本红黑交错的头发上多了一缕白发向后梳去,眼睛里的红色竖眼变得了与桐祈的眼睛一样晶莹剔透,他就如同带有嗜血野性的尊贵神明,反差极大,但却让人格外喜欢。

“谁要你活跃气氛啊!快点走开!去!去!去!”

“咱能别跟赶狗一样赶我吗?我好歹也是救了你啊。”

“嘛,反正这事我管定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那就当当我的免费劳动力吧,事先说好,就算你帮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哈哈,好无情啊你。”

……………………

在医务室内,白鹭庭正焦急地询问着旁边的老师,感觉她随时都可能动手打人,原本的仙气荡然无存。

“他伤还没好!你怎么就看不住他呢?”

“我哪知道啊!我就不小心睡着了啊!”

“没事的啦,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相信他吧。”

一旁的桐祈坐在病床上,摇晃着腿,好像这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见状,白鹭庭也只好作罢。她扶了扶脑袋,感叹着余庆的迟钝和任性。

“明明打算等他醒了就……”

“咳……希望他没事吧。”

白鹭庭看着病床上被拔掉的仪器和针管,叹了口气,那个傻子永远不会考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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