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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是说(4)第一次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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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

犹格·索托斯被视为时空的支配者和万物归一者,他的本体位于所有多维宇宙之外。

其拥有无限的智慧,所有最伟大的巫师、思想家、艺术家都是他的一个投影。

祂是一个由无限存在与自我组成的事物,所有一切皆在它之中,而它也存在于所有一切之中——那并非仅仅只存在于一个时空连续体里某个东西,而是与一切存在那无边无际的范围中赋予一切生机的终极本源相联在一起——最终,这是一个没有限制,同时也超越了一切奇想与数学逻辑等等的绝对范围。它就是地球上的某些秘密异教中谣传的“犹格·索托斯”。

…………………………

余息的感官在濒临崩溃的危险中柱脚稳定下来,那几乎无限的知识和信息涌入自己脑海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在某一个瞬间变成了超然的存在,变成了全知全能的神。

他看到了那在宇宙本身的存在,那超脱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

那是一个散发着宇宙无限光辉的球体,没有任何生物的特征,却拥有着对时空的支配权。

但似乎,那又好像是他自己。

他记得一个名字。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

记得那个名字的时间很短暂。

只有短短的一瞬。

余息重新睁开眼,身上压着因同样过载而昏迷的姬存希。

主教就蹲在他的旁边,眼睛微眯,看起来像是一只看着小弟睡觉,自己又困的不行的老猫。

而在他的身后,便是被黎明照耀的天空,清晨的光芒照耀万物,而余息的目光却懒惰地盯着一旁的主教。

“成功了吗?”

“嗯,你们夺回了自己的未来,给予了人们再次反抗的机会。”

“你做了什么,对吧。”余息记得,他曾经说过,这个方法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死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刚刚一直保持那个状态,自己可能真的就死了。

“我只是给你上了个生物模因污染,刚刚才给你解开。”

为了避免余息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为了避免余息被过量的信息撑爆,生物模因污染便是最好的以毒制毒。

“我刚刚做了个梦,我看见了一个球……”

“那只是梦。”主教安慰道。

“这样啊……你要走了吗?”余息看着主教不舍的眼神,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我要走了,但以后你会遇到我的,前提是那两个傻子不玩脱。”

“叫自己傻子?”

“你不觉得吗?塔罗牌中,愚者从零到零,他们永远在经历原地踏步,一边学习着一边遗忘着。”

“生命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余息似乎读懂了主教眼中的悲伤。

“你是,其他世界线的余庆,不是未来的余庆对吗?”

“哈哈,你真聪明。”

“想要什么奖励的话……下次再说吧……”主教的身体化作了温暖的光粒,开始缓慢地分解。

“再见,我不幸的兄弟。”

他消失在了黎明前,到最后也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他遮挡着的光被稳稳地归还到了余息的身上。

他消失了,伴随着他而产生的因和记忆也消失了,他匆匆地来,没有留下一点记忆,只是让希望以最直白的方式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可不知是否是主教疏漏了,余息却依旧还记得。

“嗯,再见,哥哥。”

…………………………

诺亚的事件大体上是结束了。

那接下来,让我们讲一个早在过去就被覆盖了的时间线吧。

是一切与一切的开始。

在那一条时间线内,由于诺亚并没有降临,一切都处在最正常的状态,那是这个世界线最应该拥有的状态。

在那里,白家没有因为必要的牺牲而灭亡,白鹭庭有一个温馨的家,但她依旧和余庆相遇,他们两人有了一段所有恋爱故事中最甜蜜的孩童时光。

余庆在一次两家举办的海边游玩时遇到了桐祈,改变了必死的命运,因为他们两人的相遇本就是特异点,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这也是诺亚为什么吞桐祈的时候还要吞余庆,因为余庆已经脱离了计算不可控,而且因为特异点的原因,就算怎么改时间线,余庆也会和桐祈相遇。

或许桐祈身上的虚无问题将不再得到解决,但那绝不会破坏余庆和他们两人的关系。

由于没有诺亚,姬泣也作为一个正常的姬家长老的孩子出生,故而姬座尧就没有那天生背负的原罪。

姬存希更是没有出生。

在那样的环境下。

于2016年,也就是余庆10岁的时候。

余息出生了。

作为时代的孩子。

……………………

在那个熟悉的家里。

“哥,你下次做饭就不能少放点辣子吗?”已经12岁的余息看着面前的饭菜……青椒肉丝、青椒土豆丝、青椒鸡蛋、皮蛋瘦肉粥……

“能回来给你做饭就不错了。”余庆摆了摆手,一脸心虚,主要是这个时间线的白鹭庭并不会做饭,所以难得有机会逃回来,他肯定就按自己的口味做了。

“桐哥呢?”

余息扒拉扒拉辣子,撵出来放到餐巾上。

“他……他还睡着呢。”

“真假?中午一点了啊。”

“桐祈,没有不可能。”

此时已经22的余庆依旧像是个小孩一样,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么长成主教那样的,或者说,如果不是和刻名扯上关系,他一辈子也不会变成主教。

“那白姐最近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确认家人信息,哪怕作为炼金术师,长大了也会变得很忙,余庆因为要成为上门女婿的原因,被老丈人当做亲儿子培养,虽然才大四,但累地和狗一样,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能回来做饭实属不易。

“她啊,她最近在考公,虽然姬叔和白叔已经提前给她走后门了,但起码要做的漂亮点。”

“真好啊,我也想考公,但老丈人不允许啊……这周周末还要一次和英国调查员会谈,天啊……”这吃着饭呢,余庆就哭了起来,他那小舅子完全成了阔少,导致白家家主就逮着一个余庆疯狂培养,那工作安排地满满当当,甚至已经开始把很多白家的魔法项目交到了余庆头上,就差给个族好剑,让他去直接继位了。

这工作强度,以余庆的工作能力来说没什么,但完全是打破了他的摸鱼梦。

“老爸和阿姨呢?”余庆突然抬起头问道。

“他们俩不是在你的项目底下吗?”

“啊?”余庆满脸写着震惊,还带着一点崩溃边缘的垂死挣扎。

“不是说风卷里解读出了一个和门有关的东西吗?”

记得当时余惠之和瓦西里萨·卡列尼娜激动万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明明都快奔六十的人了,这个算是余家独有的精神状态吧。

“门?”余庆吃饭的碗筷都停了下来,心里有些惊讶于那俩怎么突然那么大方,实在是有些古怪。

“嗯,说了半天没说明白,还说让我下个月去他们那看看。”

“也对,确实该让你见识一下世面,到时候我也去一趟,看看具体情况。”

至此,话尽,余息喝了口汤,然后重新看向余庆,只见那双红色的眼睛依旧看着自己,不再言语。

是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余息不清楚,他也应约觉得有些奇怪。

余惠之他们两人作为研究员,是不太可能会把实验室的消息带出来的,更别提告诉余息。

余息除了被要求学了炼金术和少量黑魔法外就是个普通的初中生,顶多心肠好一些,有什么事喜欢帮人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人就用这样沉默的氛围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然后余庆便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离开了。

“余息。”

临走之前,余庆突然回头看向了余息。

“如果发生了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桐祈。”

“怎么了,这么突然说这个?”

“怕你一个人在家孤单。”

“哪有的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嗯,我相信你可以,但如果需要,我也没有弱到不能依靠。”

作为哥哥,余庆看着余息一点点长大,在大学以后余庆便不怎么回家了,父母也因为研究而不断奔波,家里便只留下了一个余息,但他很坚强,并没有因此哭闹过。

这让余庆觉得自己欠他很多。

但他和桐祈约好了,当一方需要依靠的时候另一方要给予依靠,当一方需要存在证明的时候另一方也同样要给予对方存在的证明。

为了能成为更多人的依靠,他不能停下来,以至于渐渐抛弃了许多,在这个世界,似乎依旧有不幸纠缠着他。

“那么,再见。”

“嗯,哥哥再见。”

在那之后,余庆便离开了,只留余息一人在这熟悉而又温暖的家里。

“唉……又走了……”

余息语气平缓,似是最日常的离别。

这个世界,也不见得那么美好。

总有什么东西要撕裂仅存的美好。

而人们也只能不断反抗。

但有时,人们几乎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

一月初

余息在余惠之助手的带领下,乘坐飞机来到了英国伦敦。

刚出机场,就看见了在接机的人群中有两个十分明显的身影。

一位是桐祈,另一位是余庆。

他们两人穿着和周围人完全格格不入的军大衣和带红星的毛绒帽,硬是整出了俄罗斯的士兵屹立与英国伦敦的生艹场面。

“桐哥哥!”

“小息!”桐祈冲过去把余息抱了起来,这几年下来,桐祈居然出乎意料地长高了一些,正好能抱住余息的脑袋。

“我的好弟弟啊~让你带的菜带了吗?”桐祈一脸谄媚地将目光投向了余息提着的袋子里,很显然是在英国吃不到好东西,虽然会做饭,但耐不住几人懒。

“带了,照你的要求买的锅包肉和龙骨,还有小鸡炖蘑菇加粉条。”余息地脸上笑意满满,对桐祈基本没有人会有敌意,就算有……打不过他的都一律视为无能狂怒。

“好弟弟!没白宠你!”桐祈接过余息手里的行李和袋子,很鸡贼地把行李甩给了余庆。

“好了,先回研究院吧,在那里,把菜热一下。”余庆笑了笑接过行李,就指了指远方的停车场入口。

“好!回去吃饭喽!”哪怕身高长高了,桐祈也一如常往地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一个年龄和现文明同岁的老怪物在装嫩……想想就可怕。

上了车,在余庆和桐祈一阵打闹过后由余庆负责开车。

“为什么不让我开!”桐祈坐在副驾驶捏紧拳头砸向余庆的肩膀。

“让你开……我怀疑余息能不能活着见到老爸。”

“我开地快啊!”

“对,是快,直接用血海搭路然后猛踩油门,最后一个自由落体,害得我现在还在车里备着降落伞。”余庆一边看着路,一边单手把桐祈摁住,这世界上也就余庆能这样对桐祈了。

“你就说快不快吧!”

余息看着这俩人小两口似的交互,心里不由得为白鹭庭扶了扶帽子,女王别低头,帽子会掉。

过了一段时间,车子停在了时钟塔的周围。

在一系列蒙眼、带耳塞、灌药带走的操作后,几人终于来到了研究院。

在休息室里

“祈,我晕。”

“晕就对了,又不是正常的安眠药。”

“小息,怎么样?”

“我感觉眼前发黑……”

“你眼罩还没摘。”

“哦。”

余息摘下了眼罩,却只觉得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对着自己晃手的两人。

“我怎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余息有些慌张地揉了揉眼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只见余庆拉起他的手,脸上泛起微笑,语气平缓。

“是炼金术师的放窥机制,他们会和全国的的政府达成协议,允许他们向居民饮用水中投放一种无毒的药物,这种药物会让你的大脑选择性地无视一些东西,也是为了保护人们的安全和理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余息眼里,余庆的脸上时不时闪过黑色的血迹,一会变成一个恶魔,一下又是温柔的大哥。

“总之,解药还有一段时间才会生效,我们先送你去给你准备的房间,你睡一觉,可能会发会烧,醒了我们再去看老爸和阿姨。”

年仅12的余息答应了,因为他并没有理由对余庆设防,也没有必要怀疑余庆是否在撒谎。

“桐祈,我们走吧。”余庆和桐祈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带着余息在黑暗中走动。

“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余息的脚。

“没什么,一个小台阶。”

很快,余息就被送到了那个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

在桐祈和余庆一阵捣腾后,终于把余息安稳地放在了床上。

“好!好好睡觉,接下来你可能会发烧一段时间,把门锁好,然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就算听到了什么,也不要出房间,听懂了吗?”余庆不放心的叮嘱道,这让余息很不解,只是睡一觉而已,为什么这么劳神。

“好,我知道了。”

在他的眼里,除了余庆和桐祈,其他什么都是黑色的虚无。

“嗯,好好睡觉哦。”桐祈也在一旁叮嘱道,他一般不喜欢管事,今天却破天荒的说了这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

余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或许是因为药效,有或是因为下飞机后真的很累,所以余息睡的很快,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而一旁的余庆和桐祈,就这样看着他入睡才选择离开。

离开前,他们还将门锁死了。

余庆转过头来,那原本温柔的表情立马变得阴郁,他的视线重新看向了面前研究院的走廊……

黑红色的烂肉疯长在墙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和碎肉,有些尸体甚至不知道是来自什么生物,但那绝对不是人类的遗体。

地上零零碎碎地散落着被挖下来的眼珠,墙上被用血和不知哪来的黑色液体画上了各种不明觉厉的疯言疯语,还有一些随便摘抄下来说不定都可以让整个人类文明实现跃进的公式。

除此之外,研究院里基本所有的玻璃或是可以窥探什么东西的物品全部变成了漆黑的浩瀚银河。

那些物品似乎因为其无机制的特性得以窥视到了某个高位的存在。

以至于在窥视其的第一时间,就变成了漆黑的晶体,那些晶体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就连观测的图层都出现了问题。

余庆和桐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为什么让他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他都会面对那些的。”桐祈的语气有些无情,但终归是为了余息在考虑。

“不,知道这些对他没有好处,永远不知道说不定会更好。”余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刻白色的水晶,那是瓦西里萨·卡列尼娜想要送给余息的护身符,她一直随身携带,希望能将……余庆将其挂在了门把手上。

“走吧。”

“你想去干什么?”桐祈问道,手里却已经凝结出了红色的血刃。

“去杀了那个导致这一切的混账。”

余庆脱下了军大衣,里面的西服上被血浸泡成了黑红,他的眼中闪着红光,一把银白色的太刀从他手中被构造出来。

桐祈说着,身上的军大衣化作血水重新凝结成那件黑色的长袍,那是桐祈和余息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的衣服。

这件衣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只是当桐祈换上它时,就说明他要认真了。

“第一个感染源……就交给你了,我去想办法解除这个地区的侵蚀。”

“好,麻烦你了。”

临走前,桐祈在余庆的肩膀上拍了拍,让他放心,同时也是让他照顾好自己。

“待会见。”

“嗯,待会见。”两人的语气像是最正常不过的道别,眼神里面充满了微笑。

声音落下,桐祈化作了血水离去。

而余庆看着眼前的惨剧,看向了门把手上的项链……

白色的光芒似乎成为了这丑陋世界里的唯一一点纯洁。

记得最开始,他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场实验。

可谁知,整个实验室早就被犹格索托斯的存在所污染,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然变成了疯子和怪物的乐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犹格索托斯的一点映射就已经将人们逼疯,甚至让他们体内的DNA信息紊乱,变成了怪物,生命在这个世界似乎并不珍贵,死亡也像是人类走路时会时不时踩到蚂蚁一样,并不少见,甚至是理所应当。

而对于身为刍狗的人类,连预见死亡都显得尤为困难。

而这一切的感染源,就是将余息邀请过来的余惠之和瓦西里萨·卡列尼娜……他们俩作为整个研究院最伟大的研究者,自然也变成了犹格索托斯信息的最大交错点。

被疯狂和怪物化折磨的瓦西里萨·卡列尼娜在看到余庆那和余息几乎一样的脸时,选择了自杀。

余惠之却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虽然余庆知道。

他只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余庆慢慢地踏步在这满是悲剧和死亡的走廊上。

解决时不时冲过来的怪物,说不定他们到死都只是想向他人求救,但却因为疯狂而杀死了向其伸出援手的人。

“救……救……救我……”

尸体发出沉痛的悲鸣,随后便被余庆一刀斩断头颅。

砍死那些挖去自身眼球和听力,光靠着触觉在墙上写着什么的疯子。

“援军来了吗?太好了!虽然我命不久矣了!但是……快看!我在墙上留下的东西绝对能……”原本是研究员的疯子一边阴晴不定地狂笑,一边指着自己画上去的东西,朝着旁边路过的余庆说道。

“嗯,谢谢你,爱德华先生,您用最后的理智为人类的未来开创了新的道路。”余庆看着墙上那属于犹格索托斯的咒言,他举起了手中的太刀,用力砍下,顿时黑色的血如同落花一样喷洒出来,哪位没有爱德华的研究员直到最后,脸上都是笑意。

那笑意究竟是出于疯狂呢?还是幸福呢?

余庆继续前进。

终于来到了余惠之的个人房间门口。

打开门。

那是一件非常简单的卧室,床上的被子乱翻开来,许多因为个人习惯原因留下的垃圾依然还在那里,窗台上还摆放着一朵早已凋谢的紫荆花,还有一架十年前就已经绝版的机器人手办。

而正如余庆所想,余惠之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看不明白的小玩意,但是却有一处地方一直保持着整洁。

那是两个相框。

一个是余庆小时候,他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拍下来的。

一个是前些年,全家人一起拍的。

上面有着瓦西里萨·卡列尼娜、余息、桐祈、余惠之、余庆、姬座尧还有姬泣。

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也是他们本应该拥有的幸福。

“你来了吗?余庆。”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余惠之转过身去,直面余庆的刀锋。

两人面面相觑,余惠之因为早已挖去的双眼而看不清余庆,只能看到一束红色的光芒。

“为什么?”这对父子一时间既是无话可说,也是想说的太多了,最后只吞吞吐吐地吐出了个为什么。

“你是说……我把小息叫来的事情吧。”余惠之露出了作为父亲的一面,摸索着将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余庆一时间想要松手,却被余惠之呵斥道:

“不要松手!你难道想就这么放了我,然后让我去伤害其他的生命吗!”

那黑洞洞又有些内凹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余庆,余庆强行撑起因即将弑父带来的无力,握紧了刀把。

“犹格索托斯是门,其本身也是钥匙。”

“其身躯因为和宇宙融为一体,所以并没有像是过去的所有神一样完全地消失在人类可观测的空间里。”

“当我们发现这个事实时,犹格索托斯就降临了。”

那是超越一切多元的唯一。

故而犹格索托斯并没有,也从来没有和前文明的那场战争中的大部分神明一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祂给予我们知识,唯一的代价就是把余息带过来,这个过程并没有我们的主观选择。”

“为什么……”

“直到刚刚恢复理智,我才开始重新推论……”余惠之将刀死死握住,一点点地深入自己的脖颈,而从他那早已挖去的眼睛里,涌了许多闪着宇宙星光的黑色液体……

“余庆。”余惠之的身体开始变得扭曲,声音也变得极其痛苦,说地越多,外神的侵蚀就越是强大。

“余息,他就是犹格索托斯最后的投影,犹格索托斯想要打开门,就需要他自己的投影。”

噗!

在其彻底变成怪物之前,余庆砍下了余惠之的头……

余惠之的头颅在地上滚动,最后停在余庆的脚边……

“余庆……你要带着余息……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噗!

余惠之的头颅发生了爆炸,那些尽乎无限的知识在失去了人格的处理后立刻摧毁了人类简单的人脑。

“……混蛋老爸……”

“你也应该健康地活着啊。”

………………………………

在处理完感染源后,这座研究院的异相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余庆烧毁了所有资料,将余息从那里运了出来。

他站在时钟塔旁的大桥上,蓝色的天空,放光的太阳,似乎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桐祈失踪了,哪里都找不到他。

等酒店里的余息醒了以后,又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这一切的压力像是一瞬间压在了余庆这个20出头的男人身上。

“犹格索托斯……”

当余庆的话音刚落。

天空中就发生了异样。

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变地如同宇宙一般漆黑,在天空之上,出现了那凝聚着无限光辉的球体……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

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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