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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清明前一晚是否都要保持理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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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偌宜摇了摇头,她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暗暗窃喜:“这也有人信!”

“喂,你为什么找我?”张志致摸了摸那一双剑眉,“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白偌宜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小嘴一撅,嘟囔了起来。

“因为觉得,你是陌生的叔叔。会把我拐跑吧,哈哈哈。”白偌宜的小手玩弄着裙摆,“叔叔,今天晚上你要和我在车里待一晚上吗?”

“我送你回家也行啊。”张志致回过头来,口罩拉了下来又戴上,“就是说你不能在便利店待着,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呆着,这样不安全。”

白偌宜翻了一个小白眼说:“你管我嘞。”

“管啊,谁让你把我叫出来了。”张志致叹了口气说,“我得对你负责吧。”

白偌宜坐在后坐,眼睛里倒映着那个疲惫的身影,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大叔对她这么关心,或许是出于善心,出于礼貌,但是为什么这气氛让白偌宜觉得这么不适应。

“叔,我是破碎的。”

张志致回过头去问:“我们能上后面吗?”

“叔,我早就应该死掉了,没人在乎我的。”

“我能上后面坐吗?”张志致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似乎在着急,他见白偌宜没有说话又说到,“我过去了。”

白偌宜没有抗拒,因为她在张志致身上看到了所谓心疼二字。

车门打开又关上,清脆又笨重的响声在雨夜中,像是树枝尖尖上的叶子和雨点碰撞而发出的一般。车上电子显示屏的时间已经半夜,凌晨两三点的样子,车里氤氲的温柔,给挡风玻璃修饰上了一层水雾。

白偌宜揉揉脸,缩成一团,她害怕张志致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她又希望张志致做出什么事情。

“怎么了?还害怕我吗?”张志致的那双垂老的双眼皮闭上又睁开,他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四十多岁的身躯,陪着比自己小了两轮的小女生熬大夜。

“不害怕啊,怕你干什么,我什么都见过了。”白偌宜直了直背,活动了一下脖子,只不过手还是抱着腿,缩成一团,“叔,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

张志致笑了笑,但是他的心在动摇着,他心里想:“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小女孩,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她是女性,我是男性,我是一个男人,就算有杂念也是正常的,但是,这是绝对错误的。我有家室,我有家室,我,有家室。”

这个夜,注定慢慢又漫漫。

“我能抱抱你吗?”,张志致说。

白偌宜愣了愣,她渴望那种像父爱的拥抱,是一种亲切感,但是真正碰到了以后,她总觉得这不是单纯的安慰拥抱,这更像是一个温柔沼泽。

白偌宜没有说话,她端坐好,靠得张志致近了一些。

他抱住了白偌宜。

白偌宜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滴落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因为寂寞和孤独而暂存的,还是因为破碎的一切而永存的。

张志致就那样扭捏地抱着白偌宜,可是张志致更想亲吻她,想像恋人一样,可是他清楚又明白,她是一位前程万里的少女,他爱她,他尊重她,他愿意当那个陪在白偌宜身边的长辈,他太喜欢她了,他想让她开心快乐,从这个拥抱开始,张志致就自作主张地把自己放进了白偌宜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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