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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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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下手的是隔壁班的董虎和他的几个爪牙。高一时,我还是班长,高二一开始我就把班长辞了,我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想把更多精力放在课业上,还要花时间打理我的实验室,所以我没有理由和隔壁班的人有什么瓜葛。在我得奖后,他们就瞄上了我,我并不知道原因,或许这根本不需要原因,用董虎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看你不爽”罢了。

董虎的父亲董子雄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人。他靠开赌场发了家,之后改行放高利贷,赚到钱后在本地开了一家大型餐馆和一家饲料厂,摇身一变就成了民营企业家。成了企业家后,为了积攒口碑洗白历史,他慷慨赞助了风宁一中的实验楼和良山公园的建设。

董虎初中和高中入学考试的成绩都未达一中的录取线,是校长特批才入校,可他并不珍惜,仗着其父的权势横行校园。董虎又高又壮,眉毛粗短,大鼻头,脸颊有道刀疤,他自称是和别人干仗时留下的。那时男生流行圣斗士,他自诩脸上的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他和同班的周章、萧强等几人平时逃课、抽烟、打架,无所不为。之前,我就听说过他们的不少恶行,他们勒索低年级学生的财物,往别人的书包里放狗屎,在别人的自行车座上插大头针。有一个其他班的同学因为一点小事和他们发生口角,他们竟用烟头在对方的头上烫出一块疤来。尽管他们几个劣迹斑斑,可老师们总对他们网开一面。有一回,他们三个课间在教室里抽烟,也不知道哪个同学告了密,教导主任只把周章和萧强叫去批评了一通就草草了事。

他们对我的前几次下手还算“文明”。有一次,我路过三班,也不知道他们其中哪一个趁我不注意,在我屁股上贴了一张女明星的贴纸,回到教室才有人提醒我,我以为这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这只是一系列不幸的开始。没过多久,有天下午放学,当我跨上自行车时,大腿根部一阵剧痛,我控制不住摔倒在地,这才发现自行车座掉落在地上,车座的底部缠着透明胶带,我一下就明白了。而此时,董虎他们几个正指着地上的我哈哈大笑。他们还拦路向我借过钱,不过我没给,还好他们并没有继续纠缠。那时我不想招惹他们,见着他们就尽可能绕着走,可总有绕不过去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在一旁起哄。这成了我上学以来唯一的烦恼。

高二下学期,我记得那天是三月十四号星期四,那是我一生都会铭记的日子,我的人生从此转了一个弯,向一个无尽幽深的谷底滑了下去。那天下午有一节化学实验课,这节课我很期待。一来我本就喜欢化学实验,二来我在家里的小实验室设计了一个实验,万事俱备只是差点硫酸。硫酸在我们这小县城是买不到的,我便想在实验课上“顺”一点硫酸回家。做实验时,我拿出准备好的一个小玻璃瓶,悄悄往里面装了一瓶。我的同桌黄宇看到了,惊讶地问:“你想干什么呢?”我告诉他,我就拿一点回家做实验。黄宇个头不大,头脑挺灵活,只是读书不太开窍,成绩中等,从高二起就是我的同桌,我相信他不会把这点事告诉老师的。“这种塑料盖子会腐蚀吗?”他盯着小瓶子问。“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拿在手上,一会儿就放学了,不会倒的,放心。”我解释说。实验做得很顺利,我收拾完,拿起玻璃瓶,急匆匆跑出实验室。

实验室在二楼,下楼梯时,我看到董虎、周章和萧强也正下楼梯,正好挡在我的前面。我这才想起,三班和四班是同一个化学老师授课,实验课一直是同时上,碰到他们不奇怪。他们可能也察觉到身后的我,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我想手里的玻璃瓶要是被他们发现,肯定又要惹出什么名堂来,神使鬼差地就把瓶子塞进了裤子口袋。那天我穿一条紧身黑色牛仔裤,瓶子夹在口袋里很稳,我还一手在裤子外面按着,准备过了他们几个,马上把瓶子拿出来。至少,那个瞬间我是这么想的。

我一心只想快点儿从他们身边闪过去,就在我下楼梯经过他们时,站在最外侧的董虎伸出了他的左脚——我被绊倒了,从楼梯上跌了下去,滚了几级,我的头撞在台阶上,一阵眩晕。但这疼痛还能忍受,接下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了空气,我的双腿之间传来锥心般的刺痛。我意识到,最坏的事情发生了——瓶子倒了,硫酸溢出来了。我该怎么办?我要用手擦吗?我要把裤子脱下来吗?痛楚让我无法正常思考,而肉体的反应则是直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在地上苦苦挣扎,楼梯上的三个人却在笑。“看看,这家伙真能装,叫这么响。跟个娘们似的,哈哈……”董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是我已经痛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术已经做完了。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哭红的双眼肿得像桃子,爸爸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在这期间负责此次事故处理的教导主任郭人杰来了我家两趟。他来我家的主要目的是做我父母的工作,按他的说法,事故现场有四个人,除了我其他三人都说是我自己踩空跌倒,而且我从实验室偷硫酸本来就是有错在先。我的家人虽不接受,可竟也是无能为力。最后,学校出于“人道主义”负责了我的全部医疗费用,这就是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学校,这对我而言需要巨大的勇气。可我知道,我想回学校,我想上大学,这个愿望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克服将要面对的一切困难。我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上厕所,手术后我只能像女生一样蹲下小解,中学的厕所没有遮拦,我无法容忍自己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所以无论有多渴,白天在学校我都忍住不喝水。

回学校后,没有人和我提起一个月前的事故,就像它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后来我才知道教导主任和全班同学开过会,不准他们提起。可我依然能感觉到旁人眼光里的异样。董虎他们几个,看到我就像看到空气,视而不见,哪怕我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我只愿时间早点过去,好让我早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原来,每天总有好几个同学拿着学习上的问题来问我,对我而言大部分问题都挺简单的,我总爱旁征博引、高谈阔论,也很享受为人答疑解惑的优越感。回校之后,我像得了传染病,成了别人竞先躲避的对象。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他人背后最恶毒的言语。那天下午我上学时间晚,走过教室走廊时,隐约听到前排有人在嘀嘀咕咕:“那个太监现在傲不起来了……”我的心像针扎样的,肉体的伤痛还没痊愈,又要让我的精神再受摧残。那天下午我趴在桌上,泪水濡湿了我的衣袖……

很快,期中考来了,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在考试中感到紧张,大脑一片空白,连我最擅长的化学都没考好。成绩出来,全年级第三十七名。我用尽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我还有梦想,我不能就这样倒下。可就在成绩公布的当天,我又听到了风言风语,“变成女人,果然不行了。”这声音从教室的角落传来,我能分辨出这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体育委员黄忆龙的嗓音。“你这话可是一语双关啊。”另一个声音回道,说完两人哧哧地笑了起来。这无异于在我滴血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

董虎不但对自己的卑劣行径没有丝毫的愧疚,竟还对我落井下石。有天课间,我到教室外面转了两圈,回来时我看到董虎他们几个从四班的教室里鬼鬼祟祟地走出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瞬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坐回座位,我立刻发觉书包被人动过,我翻开书包,一张纸条掉出来,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全国第一太监”。一股怒气忽地涌起,我涨红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忍着眼泪把手里的纸条扯了个粉碎……

现在回忆起这些往事,还像一遍遍揭开自己的旧伤疤,看着伤口里的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如果事故对我来说是一次阵痛,回校后的一连串遭遇则像是一把尖刀在我心头一次又一次慢慢地割。这样的事我不愿再叙述更多,之后我还经历了新的羞辱、无端的指责、无情的背叛。暑假之前,我的心理崩溃了,我再也不想去学校,我退学了,永远地退学了……

(最新发布的文章——董虎的结局)

五月一日的夜晚,宁溪上空皎洁的明月照耀,清爽的夜风吹拂,芦苇随波摇曳,溪水悠悠流淌。小城里的纷纷扰扰、恩恩怨怨和这景象仿似两个不同的世界。

人们常说天理昭然,那善恶各应有报,可十年了,作恶的人逍遥法外,被伤害的人苟延残喘。既然天理晦暗,我替天行道。

董虎被召唤至宁溪畔,等待他的只会是正义的审判。复仇者来到他的面前,这个罪孽深重的人颓然倒地,在他的面前摆着决定他命运的两个瓶子,一瓶毒水、一瓶硫酸,他的肢体在颤抖,他的表情狰狞而绝望。看吧,这就是复仇者给他的惩罚。正义会迟到,但它从不缺席。

还会不会有人要接受审判,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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