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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百年明子->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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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 谁也无法想到时间流逝的速度竟然能快到如此这般不可思议，苏门答腊•梅阿道抬头看向家中客厅正中央墙上挂着的石英表，那上面的时针和分针刚好指向了四点。
“我不理解，如果蔡斯汀说的就是今天的话，那我想我大概率是没法准时到达他约定好的地方的了。”
苏门答腊•梅阿道的双目继续望着那块大表，他经常对着家里的东西发呆，只是这一次在他做类似动作的时刻，我们的苏门答腊•梅阿道的心态却发生了变化。
“我会变老。”
“我会变老，有一天。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有一天也会把大量的时间放在床上的。”
“只可惜那时没有人会来照顾我。”
“女人们越来越富，这对我来说不是好事情。她们越来越不需要男人。”苏门答腊•梅阿道一个人继续对着自己嘀咕道。
“到那时候纵使我还有我父亲给我留下的不少的钱，她们也看不上我了。”
不过与往常反常的是，这次苏门答腊•梅阿道没有在这种无用或者说是真正有用的事情上花费更多的时间，或许也是那表上指着的数字提醒着他。
“其实还有四十五分钟，硬要说也不算很急。”
不过苏门答腊•梅阿道仍是开门走了出去，或许是令人心乱的事情最近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没有在意他父亲蔡子维究竟有没有在家里。
那些冗余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复述过多，如果场景再次平移回来，我们会发现苏门答腊•梅阿道已经驼着背走进了他猜测蔡斯汀会来找他的地方。
“先生，您一个人？”
“不要叫我先生，将来我说不定能成为穷鬼呢。”
“所以您一位？”那个穿着黑衣的服务生依旧是很客气地询问道。
“不，我想是会有人来找我的。”
“好，那您往那边走就是。”那人伸出手臂对向了一个方向。
那片地方实际上坐满了人，苏门答腊•梅阿道一般在充满人的地方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不过这个地方，对于我们的主角来说应该是个例外。
那里坐着的客人一般都是一大家子人，更准确地说，大多是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很奇怪的是，苏门答腊•梅阿道这个人对于小孩子总是有独特的偏见，那些看上去普通衣着朴素的小孩，他是没有太多的想法的。但如果那种满脸笑容，喜欢撒娇打滚甚至个性张扬的富孩子在他的眼中出现，他就会感到一种欣慰，那种欣慰是他也形容不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曾经在他母亲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短暂地做过这种粘人宝宝。或者又只是他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这样的孩子，而且他到那个时候也能给那小朋友这样的条件。苏门答腊•梅阿道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他很羡慕地看着周围这一切——这一群富妈妈，富爸爸和想要疼爱的宝宝。
“有时我在想，我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嘛？”苏门答腊•梅阿道心中想。
有时他也会往窗外看去，他是在等那位朋友的到来。那个指引他到现在位置来的那位服务员自然也会在苏门答腊•梅阿道的眼中，那个打工人看上去不比我们的主角年长太多，但他却总是深深地将他的背弯下，在旁人眼中，甚至有点像是来佛堂祭拜的虔诚的信徒。
在那一瞬间，苏门答腊•梅阿道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他不该对这么一个生活不容易的人这样粗鲁。
不过他又觉得也不该怪自己，他打心底讨厌别人对他毕恭毕敬，他深深地痛恶这种文化，他认为这是一种吃人的文化。
苏门答腊•梅阿道用手抚摸了一下他面前的大桌，他有点感觉自己就是在抚摸自己最疼爱的家犬。他突然想起自己被带到这个大桌来是因为他并没有告诉那个服务员究竟要来几个，苏门答腊•梅阿道也是突然咧嘴笑了，就像一个没写作业的学生成功瞒天过海骗过老师露出来的那种笑。
“这可真是一个恶作剧。”
苏门答腊•梅阿道开始回忆起这家饭店的故事，他知道有一家很出名的饭店叫做布达佩斯大饭店，他现在待着的这个地方自然没有他突然想起的这家外国的餐厅有名，不过他也是才听说这里刚用七百多万重新装修了一遍。
他不知道这个数字对于餐饮业来说是多还是少，毕竟他也自认为不是做生意的料，但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是相当恐怖的了，毕竟这里也是真的很大。
这家餐厅的建设还要从蔡A先生来讲起，如果你不清楚蔡A先生究竟是谁的话，那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他就是蔡斯汀的父亲，也是这块地方的产权完全所有人。
“如果他要在茶餐厅见我，想必就会是在这里。”
苏门答腊•梅阿道开始玩弄起自己的手臂来，他今天穿着最便宜的快餐品牌的蓝色长袖，他知道这种衣物对于那些贫困地区的小孩来说会是奢饰品，当然一定是那种没水没电真正困难的孩子。
“没有必要太讲究，除非我面对的是一位异性，我可能才会从我的积蓄中拿出一些为我弄件好的行头。”
苏门答腊•梅阿道就一个人坐在那，也没人来搭理他，这也是客人太多，这些店员都太忙了的缘故。
他就在那干坐着，手上也没有可及时的东西，他当然知道他那有特异功能一般的心脏，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花上时间琢磨这种东西——他更想看看这个新装修的餐馆。
他先是从天花板开始看起，那头顶上的天花板绘画着的是一个宗教神话故事，我们不好展开详细的描述来告诉大家这是一个什么故事，但我们能知道它是出自现在世界第一销量出版物中的。
看着那细腻的处理，苏门答腊•梅阿道也无法用太多的语言来形容这个顶画究竟美在何处，但想一想这座城市付给工匠如此高的薪水，他就知道这地方肯定吸走了不少的钱。
“这甚至有点像是马赛克画，一种东正教的教堂画师最喜欢装饰壁面的画法。”
苏门答腊•梅阿道尚且还无法确定，不过他很快又把目光移向了四周的墙壁，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要比天花板的“大马赛克画”要逊色几筹的，只是用不知是陶瓷还是大青石贴满了，他没有这样的心思去贴着墙壁仔细地看——他心里很清楚这件重事在他的心中有多样重要，那便是等待那位似乎与他一样奇怪的故人。
苏门答腊•梅阿道在不经意间将手放在了他面前的黑色杯的杯沿上，他甚至都没注意这样的一个杯子是怎样摆在他的面前的。不过那水滴却很自然地顺到了他的手背上，他能感受到那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属于神明的。
“这是他们借给我的。”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位。我见过的厉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话说这个杯子究竟是哪里来的？是我在观看这些快餐艺术品的时候，他们递给我的嘛？或许吧。”苏门答腊•梅阿道自问自答道。
苏门答腊•梅阿道坐在那里又很自然地回想起了那一天，他现在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中的很多细节——他被困在大冰块里，与死神碰面而过，又在太阳的帮助下逃离险境回到家中，这么说来，他其实比他父亲还更亲临死神。
“有人能够再帮我递一杯水嘛？”苏门答腊•梅阿道看着自己那双稚嫩的双手讲道，实打实地说，他这话是对着自己讲的。这是事实。
从他身边走过的许多人其实都没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在我们的主角身上，这其中不仅是那些所有身着黑衣的接待员们，还有前来用餐和用餐完准备离开交错的客人们。而我所强调的是，在苏门答腊•梅阿道说这句话之前又或是之后，事实都是如此。
“他们都已经忽视掉了我这号人物。”
“更不用说我的言语了。”
我们的苏门答腊•梅阿道仍讲他的目光对焦着他手上握着的东西上，可惜他真正的注意力早已离开周围的环境，他想起自己先前遇到的那场预言——那个未来的自己透露给现在的他自己将成为一位伟大的人，还是以那样坚定的语气。
“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还有那场将自己带到这里的那次无法让人理解的‘对话’。”
蔡明维的手指在黑色杯沿上沿着边缘滑动着，他的手指已经沾满了水——这还得怪罪于那位帮忙打水的服务人员，他让整个杯子都是透明的水，里里外外都是。
“到港式茶餐厅来见我。”苏门答腊•梅阿道的嘴中小声地嘟囔起这句他印象中的话，确保这句话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他的脑中已经开始以一句一句的形式将那次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对话再现起来，他当然感到紧张，尽管这样的事在他第一次碰见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深入了解苏门答腊•梅阿道的人会认为他身体中至少一半是属于疯子的，这些深入了解的人中当然包括他自己。
可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清醒的苏门答腊•梅阿道的，他自己都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或许是身处热闹中的孤独带给他的怪异感，或许是这件事情具有太多的不合理性。
“告诉我，我该如何做？”苏门答腊•梅阿道在心中大吼道。
“没有人可以教你，也没有人可以帮你。”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苏门答腊在内心当中反复重复这几个词。
“告诉我，你需要我帮助你什么？”
“您的指导。我最需要的是您的指导。”尽管苏门答腊•梅阿道完全无法确认声音来自何处，但他凭自己的直觉很自然地回答出了这个问题。
但全场再也没有来自他的声音，全场就是这般的寂静，这般的鸦雀无声。
蔡斯汀走了进来，而我们的主角也注意到了这位儿时的同伙。
“我在这里。”苏门答腊•梅阿道朝着远处挥了挥手，但当他做完这个动作后，一阵悔意又涌向了他的心头。
“你是疯子。”蔡斯汀把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举了起来，当我们的主角反应过来时，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一把亮堂堂的手枪。
“你怎么会有？”苏门答腊•梅阿道大声地说，他心底相信这是一个过分的玩笑。
但好像不是，一颗子弹从那支手枪里射出，精准穿过了苏门答腊•梅阿道的脑袋——儿童时的回旋镖还是到来了，蔡斯汀如同预言说的那样，成为了一名苏门答腊•梅阿道眼中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