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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蛇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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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吃了两口,杨晨就感到身上发烫,显然是这蛇血的效果开始渐渐地发挥了。

因为对自己的效果并不明显,所以杨晨只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黄蓉吃的满脸通红,但还是好奇的问道。

杨晨回答道:“没有,做的很好吃。不过蛇血增进内力的效果并不明显。”

“不会啊,我觉得效果挺明显的。”

“确实是挺明显的。”杨晨看着黄蓉红彤彤的脸颊说道,“应该是我的功力已经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这蛇血对我的效果大减。看来我吃的话有些浪费了,还是你一个人享用吧!”

黄蓉说道:“好歹也再吃一点啊!这可是我精心做了好久的呢。”

“我吃了的,不过只要尝尝味道就好了。”

顿了顿,杨晨突然问道:“对了,那条药蛇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厨房?”

黄蓉不知道杨晨为什么突然提起药蛇的尸体,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我杀蛇取血之后就放在了厨房,你要那尸体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有些地方的人酷爱吃蛇,就是不知道蓉儿你能不能做出一道蛇羹,让我尝尝味道?”

黄蓉骄傲地说道:“蛇羹啊!我跟你说,这世上还没有我黄蓉不会做的菜。”

杨晨说道:“那这剩下的蛇血归你,作为补偿,等会儿的蛇羹我要吃多一点。”

黄蓉知道,杨晨这是想把蛇血都给自己想出的中折法,可却将好处都给了自己。毕竟笔记上只写着蛇血有增强功力的效果,就算蛇肉有效果那也是微乎其微。

黄蓉眼睛微红,她看着杨晨说道:“自从我离开家之后,还没有人待我这么好。”

杨晨却反问道:“怎么,我之前对你不好吗?”

黄蓉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之前也很好。”

“好了,你自己吃吧!我替你把那条蛇的皮扒掉。”

“好。”黄蓉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完就埋头狂吃起来。

走进厨房,杨晨就拿起菜刀给大蛇脱皮。

他先将大蛇挂了起来,然后用菜刀在大蛇颈部环割蛇皮。这大蛇生长了二十几年,蛇皮坚韧异常,杨晨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气才将其蛇皮割开。

然后再用刀沿环割处将蛇皮与蛇肉分开,并将此处蛇皮向蛇体后部方向翻剥。

剥好这一圈后,双手捏住剥好的蛇皮部分,依次向蛇体后部拽剥蛇皮,边剥边拽,直至整个蛇皮被剥下来。

如此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将蛇皮完全扒下,如此一张近六尺的完整蛇皮出现在了杨晨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蛇皮,凭着十几年的打猎经验,杨晨暗自说道:“这样厚实的蛇皮,要是以前应该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

至于为什么说是以前?因为现在的杨晨已经不是猎户了。

接下来杨晨又将药蛇的内脏去除,至于这条药蛇保持完整还是切碎,要等黄蓉拿主意。

走出厨房,黄蓉正端坐在石凳上,此时已是入定状态。而她脸上的红晕正在缓慢消失,应该是正在化解药蛇的药理。

良久之后,黄蓉终于苏醒。不过她刚一睁眼就发现杨晨静静的坐在自己旁边,怔怔地看着自己,立刻吓得站了起来。

“你醒了?”杨晨轻声问道。

黄蓉的话有些结巴,“是啊,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杨晨随意地说道,“那条药蛇已经处理好了,就等着你来掌勺了。”

一提起厨艺,黄蓉的自信心立刻就提了上来,“走,做蛇羹去。”

“需要我帮你打下手吗?”杨晨站起身来问道。

黄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

杨晨独自坐在外面,自下午等到黄昏,才终于闻到了厨房中传来的浓郁肉香味。

“啊,好香啊!这是在做的什么菜?馋的老叫花口水都流出来了。”

话音还未落地,杨晨面前就突兀地出现一個中年乞丐。

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

不等杨晨开口询问,他就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几口,把葫芦递给杨晨,道:“娃娃,伱喝。”

杨晨看到这乞丐握住葫芦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心中明白,这就是“北丐”洪七公了。

如此看来,能让洪七公刷新的不是郭靖,而是黄蓉了。

虽然知道这是洪七公,可杨晨还是摆摆手,道:“不必了,前辈自己喝就好了。”

洪七公道:“小娃娃不识货,这可是上好的酒。”虽然这样说,可他还是将酒葫芦收了回来,没有继续给杨晨的打算。

坐着喝了一会儿酒,见杨晨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洪七公只好再次开口问道:“娃娃,厨房里这是在烧什么呢?”

“蛇羹。”杨晨惜字如金。

“这做菜的可是一位顶级大厨啊,这手艺已经不逊色皇宫大内的御厨了。”

这话似乎是打开了杨晨的话匣子,“前辈倒是好见识,还尝过御厨的手艺?”

洪七公点点头,“那是自然,皇宫大内的食物,我是想吃就吃,没人敢拦我。”

“我看是没人拦得住吧!”杨晨说道,“不过,尚未尝过,只靠着香味,前辈怎么知道这不是空有一个好气味呢?”

洪七公哈哈一笑,“小娃娃不知道,老叫花我有一个特别的本事,只要闻一闻做菜时的味道,就知道这菜好不好吃。刚才我路过外面,远远地就闻到了这蛇羹的味道,这一定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啊!所以才忍不住进来看看。”

“只是看看?”杨晨问道。

洪七公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只是看看!”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要是小娃娃你能留我吃上一顿,那就再好不过了。”言语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请求。

杨晨笑着说道:“若是前辈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留下吃上一顿。”

听到这话,洪七公忙道:“好,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这速度之快,似乎是怕自己答应晚了,杨晨会后悔一样。

“做好了!”黄蓉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一个大砂锅走了出来。

“这是谁?”黄蓉看着眼前陌生的乞丐问道。

“这是一个路过的前辈,见我们在作蛇羹就准备来分上一碗。”

说完,杨晨就对着黄蓉使了一个眼色。黄蓉看到后,虽然不明白杨晨的意思,但还是知道了杨晨另有算计,于是就不动声色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前辈就一起享用吧!”

杨晨将砂锅的盖子揭开,虽然并没有冒起热气,可是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沁入心脾,好像瞬间都精神了不少。

“我去拿碗。”黄蓉转身又去了厨房。

洪七公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单手在砂锅上面扇动,将香气拂到自己的鼻子面前。

“好香啊,比刚才还要浓郁十分,这蛇羹一定美味至极。”然后对着杨晨道,“小娃娃,你的小媳妇厨艺可真好!”

杨晨无奈一笑,“前辈说笑了,她不是我的小媳妇。”

“不是?”洪七公眉头一皱,然后很快又舒展开来,“很快就是了!”

“碗来了!”

此时黄蓉已经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三个瓷碗,然后分别在三人面前摆上。

她先是拿起杨晨的碗,并用勺子盛了一碗,接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洪七公捧着瓷碗往前一凑,可是黄蓉已经将勺子放回了锅里。

洪七公无奈只好自己拿起勺子盛了一碗,完了还在杨晨旁边说了一句,“还说不是。”

瓷碗刚刚放在桌子上,洪七公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可是此时的蛇羹还是滚烫的。

“嘶,这羹还没凉啊!”

杨晨用调羹拨动了一下羹汤表面,一股热气立刻升腾起来,“前辈也自说是尝遍美食佳肴,怎么连热油会封住热气的道理都不明白。”

洪七公答道:“我自然明白,只不过一时心急。”

然后又向二人伸出自己的右手,露出只剩四指的右掌,说道:“古人说:‘食指大动’,真是一点也不错。我只要见到或是闻到奇珍异味,右手的食指就会跳个不住。有一次为了贪吃,误了一件大事,我一发狠,一刀将指头给砍了……”

杨晨说道:“看来前辈的性子还没有改啊!”

洪七公叹道:“指头是砍得了,馋嘴的性儿可砍不了。”

一边说着,一边搅拌着碗中的蛇羹,此时已经差不多了,洪七公慢慢地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嘴鲜美,这汤的味道实在太好了。

接着他又尝了一块蛇肉,膏腴嫩滑,入口即化,味道更是鲜美。细细品尝,这蛇肉中还有一股药味,却是不知道女娃娃在里面加了什么药材。

洪七公笑道:“好好好,我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蛇羹。女娃娃,你的手艺真可以说是我平生所见的第一,这小子撞了破天大运,才能遇上你。”

“前辈夸奖了。”黄蓉矜持的笑着回答。

又吃了一会儿,洪七公突然磨腮抓耳,显得坐立不安。

“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杨晨问道。

洪七公叹气道:“我是在担心,今日吃了你们的蛇羹,以后我怕是就再也喝不下去其他的羹汤了,到时可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不过杨晨可就没有办法了。

洪七公又问道:“女娃娃,你在这蛇羹里放了什么药材,怎么味道这般复杂,我竟然尝不出来。”

黄蓉笑着问道:“那前辈吃出了几种?”洪七公摇摇头,“不知道,太多了。”黄蓉却只是笑而不语。

一锅汤虽然多,可是三人分食也是很快就吃完了,其中杨晨吃的最多,黄蓉吃的最少。

洪七公抹了抹嘴巴,然后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镖来,说道:“昨儿见到有几个人打架,其中有一个可阔气得紧,放的镖儿居然金光闪闪。老叫化顺手牵镖,就给他牵了过来。这枚金镖里面是破铜烂铁,镖外倒是镀的真金。娃娃,你拿去玩儿,没钱使之时,倒也可换得七钱八钱银子。”

杨晨抬手推开了洪七公的金镖,说道:“这就不必了,我们请前辈吃羹可不是为了钱。”

洪七公神色尴尬,道:“这可难啦,我老叫花向人讨些残羹冷饭,倒也不妨。今日却和你们两个娃娃分食了一锅蛇羹,这可坏了老叫花的规矩。”

杨晨却说道:“前辈不是也去吃过皇宫大内的饭菜,难道那也是残羹冷炙不成?”

洪七公尴尬地笑了笑,“嘿嘿,那是老叫花偷偷吃的,算不上坏规矩。”

黄蓉却说道:“我们是看前辈亲切,才邀前辈共食,要是换了旁人可不会让他吃上一口,我这蛇可是千金不换的。”

黄蓉这一番话却是吸引了洪七公的注意,“你这蛇很珍贵?”

“那是当然!”黄蓉仰起头,满脸骄傲地说道。

“蓉儿!”杨晨开口说道,想要制止她。

洪七公却说道:“女娃娃,给老叫花说说呗!”

黄蓉就说道:“之前前辈从蛇肉中吃出药材的味道,那可不是我加的,而是这蛇身上就有本来这些味道。”

洪七公疑惑道:“什么意思?蛇身上怎么会有药味?”

黄蓉道:“因为这蛇就是吃珍贵药材长大的。”

“啊!这,这要花去多少金钱。”黄蓉的话也是让洪七公颇为意外,用药材喂蛇直到长大,这得花去多少药啊!

洪七公并没有怀疑黄蓉的话,因为在他吃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股药味深入到蛇肉的每一丝肌理,实在不是制作时加药所能做到的。

接着黄蓉又语出惊人,“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这蛇养了多久吗?”

不等洪七公猜,黄蓉就说道:“二十年,整整喂了二十年,这条蛇的珍贵,光是蛇血就有增进功力的奇效。”

洪七公也恍然大悟,“增进功力,难怪我吃了蛇羹后也感觉体内功力活跃了不少,隐隐有几分精进的迹象。我还以为是吃了美食造成的,现在看来是这蛇羹也残留着几分效果。”

“如此看来,我确实是占了你们一个天大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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