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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孩子,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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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儿,二牛是不是想吃这个?”

陆辰试探着把瓶罐往前推了推,果不其然,二牛眼中渴望的神情更盛。

去厨房拿了个勺子塞到二牛的手里,王婶掀开盖子,把盛着满满果蜜的瓶罐推到了二牛的面前。

看着二牛难得吃得嘴角带笑的样子,王婶却再也忍不住心酸,滴下几滴泪来。

“王婶,你跟我说实话,二牛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前几年上大学的时候回来过一次,那次我碰见过二牛,他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待到她情绪稍微平复一点,陆辰没忍住,终于把这话问出了口。

“我……唉。”

王婶哽了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小陆,二牛这病,得的不光彩。

从他得病到现在,村里也只有你赵叔知道真正的原因,除了他,就只有镇上的柳大夫知道了。

你是个好孩子,婶跟你说也成,就是希望你知道了就烂在肚子里,别说出去,给婶儿和二牛留点脸面。”

“这是自然,我怎么好拿别人的私事往外乱说?”

陆辰郑重的点了点头,但心中却越发有些奇怪。

什么病因能让人一夜之间忽然痴傻,还关系到家里的脸面?

“二牛得这病已经是好几年前了,细算起来,好像就是你回来的那年。”

王婶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愧疚:

“那年二牛刚高考完,才放假,在家里帮忙干农活。

我们家的条件……二牛爹没得早,他上学的费用,加上以后上大学的钱都得靠我攒,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照比同龄人,二牛已经很懂事了,他从来没主动向我要过什么昂贵的东西。

唯独高考完,他说想要个手机。

我想着他的同学啥的都有了,以后上大学也得用,就勒紧腰带给他买了一个。

二牛可高兴,每天下地帮忙干完农活,晚上在家就捧着手机玩。

有天晚上……唉。”

王婶顿了顿,表情悔不当初:

“有天晚上我起夜,听见二牛屋里有……有小姑娘的声音,特羞人的那种。

我当时也是半睡半醒脑子糊涂,以为他犯浑,带人家清白姑娘回家做不正经的事,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骂他了,结果……”

虽然王婶说得很隐晦,又没完全表述清楚,但是话说到这里,陆辰已经明白七八分了。

“我进屋一看,发现屋里没别人,骂了他两句就回去睡了,结果第二天的时候,二牛就不大对劲了。

也不起床,就在家里窝着,捧着手机看。

我只当他偷懒,也没在意。

结果过了十天半月,他忽然在家咕咚一声倒了,那话儿像石头一样梆硬,身上又滚烫。

我让你赵叔帮忙送到镇上柳大夫那看过,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二牛是被我吓着了,什么火出不来,憋得人脑子不清楚,但是也没法子治了。”

听王婶儿说完,陆辰默默抹了一把汗。

二牛这小子也太惨了吧。

乡下偏僻闭塞,本来就没有什么星教育的途径,二牛又没有手机,平时估计也接触不到这些。

好容易接触得到网络了,估摸着是看了点儿深夜配菜,想进行一些教学体验,结果正好被王婶撞破,火下不去,还被吓得回阳,人也不清醒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之后,二牛就有了这个后遗症,看不得人家年轻小姑娘穿得清凉,看到了就会犯病。

但是小陆你也知道,现在那些穿着清凉扭着跳舞的姑娘特别多,手机总是会不经意刷到,所以后来我用手机,都背着二牛。

但是前几天我没注意,又不小心被他看见……哎。”

王婶摇了摇头,话止于此,不再言语。

陆辰此时也完全明白王婶之前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了。

这病得的,确实不光彩。

在乡下这样的地方,这种病因若是被人知晓,很容易被嚼舌根。

王婶又是个寡妇,风言风语多传几遍,还不知道要脏成什么样子。

“不过王婶,你有没有考虑带二牛去大医院看看?说不定西医能治呢?”

“村里有乡亲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带二牛去过市里的医院,人家说治不了,要去大城市专门治这种的医院才行。

但是我哪有那么多钱呢?我跟人打听过,光路费和挂号的费用,就要将近1万块,这还不算治病呢。”

陆辰沉默了。确实,这样一笔钱对于他来说或许还没什么,但是对于靠山吃饭的王婶来说,已经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了。

“之前柳大夫跟我说,二牛这病,倘若有好药材也能治,只是真正的好药材,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的。

那时我隔一阵子就给二牛去抓药回来煎,他确实也稍稍见好一阵,后来因为药太贵实在吃不起,也就停了。

后面我专门去请村里的采药人带我,改成自己采药给二牛吃,他犯病也不多了,只是时好时坏的。”

原来是这样。

陆辰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问道:

“王婶,我这几年工作也算有些积蓄,现在回老宅子住了,没什么花得到钱的地方。

要不这样,我拿这个钱,你带二牛去大医院看看病吧。”

“那不成,绝对不成。”

王婶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小陆,我知道这钱你拿出来很容易,但是我想还的话,太久了。

而且就算去大医院,也不见得到时候一定能看好二牛的病,那岂不是就打水漂了?

横竖现在二牛也能帮衬着家里干干农活,就……就这样吧。”

看着王婶斩钉截铁的样子,陆辰也没法再劝。

哪个母亲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健健康康的呢,说到底还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穷字一把刀啊。

“婶儿,您刚才提到,柳大夫说只要有好药材,二牛的病或许也有希望,那您还记得是什么药材吗?”

“好多年了,这我哪记得清。”

王婶儿摇了摇头:“反正都是不常见的,至少我没听过,山里也没。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去找柳大夫问问就成,他说方子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只是药材难找。

我今天带二牛去看,柳大夫还问到你了。”

“问到我什么?”

“他问你这几天喝了补药,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就说应该是没有。他还嘱咐我,这一服补药吃完,有空上他那去看看。

对了,小陆,你家空着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需要置换的家具?”

王婶冷不防挑转了话题。

“确实有,桌子柜子之类的,其实木头床也有点儿糟烂,我盘算着找个时间去镇上买呢。”

“你先别急着买,对付几天。”

王婶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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