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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荒烬-> 第八章 传奇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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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传奇的大陆
- 烈日高悬，炙烤着万物生灵。
这里是古老的荒烬大陆的一处边陲之地。
大离王朝，黑虎寨。
村落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个佝偻的老人正在讲故事，周遭围坐着一群孩子。
这群孩子大都八九岁年纪，专心致志的小脸上掩不住的稚嫩，中间唯独一个少年人要明显大出许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也混在这孩子堆里听的兴致勃勃。
人群的最中间坐着一个安静的老人，说他安静是因为他的全身上下看不到生命的波动，就如同一棵老树般淡然安详。
老人形容枯槁，浊黄的眼珠中如同笼罩着一团薄雾，年纪约摸七十岁上下，一缕花白的山羊胡子随风飘扬。
老人的面前摆着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酒坛，一个粗陋的石碗中已经斟了半碗，空气中肆意弥漫的酒香让一群孩子也忍不住眼睛亮亮的发馋。
任谁看，这都是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老人，可是说话间，其眼中偶尔掠过的两道精芒，还是让骆天寒暗暗心惊。
“树爷爷，树爷爷，接着讲呀！”
“那个人是坏人吗？坏人怎么样了？”云生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发问。
“坏人当然是被树爷爷打跑了，树爷爷可是黑虎寨的守护神，你真是个笨蛋。”
“你才知道呀，云生就是笨蛋，云生是最傻的。”
“哈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孩子都笑起来。
“我问过我爹了，我爹说我不笨！”云生涨红了脸，一下跳起来：“虎子你…你才是最笨的！”
说着，一把推倒了前面取笑他的孩子，两人迅速纠缠厮打在一起。
周围的小孩都笑成一片，那被称为树爷爷的老人也眼含笑意，干枯的双手遥遥一指，一股柔柔的暗劲将两个小孩分开，两根粗壮的树枝从地底延伸而出，如同人的臂膀一般把两人扶正坐稳后，又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哇，树爷爷真厉害！”周围的小孩又嚷嚷起来，向着老人投去崇拜的目光。
“对呀，比我爹爹还厉害。”
骆天寒也看的惊讶，这个老人果然不简单。
老人咳嗽两声，端起酒碗抿了两口。缓缓开口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又如何说得清楚？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们中也许有人日后能出将入相、封王封侯，甚至能够进入更广阔的世界，强者之路固然令人向往，但不论走到哪一步，做事都不可能毫无顾忌。”
“很多人在成为了强者以后，再也没有了少年时仗义拔刀的心性，甚至为了保护家庭，保护族群做出有悖人性有违良心的事，这样来看，善恶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小孩们都听得入迷，可毕竟年纪小，阅历受限，一个个听的似懂非懂，沉默不语。
唯有骆天寒陷入沉思，心思澎湃。
他的心里，并不是太认同老人的想法。
在他看来，有些人信仰强者为尊，有些人信奉善恶因果。
信仰力量的，自然杀伐果断，天子之怒能够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也能如专诸、聂政、要离一般，伏尸二人天下缟素。信奉因果的，也难免会遇到难决善恶的时候。
所谓的少年心性，不仅仅是路见不平仗义相助，也会有隐忍不发、也会有莽撞出错，其实都该借势而为、遵从本心罢了。
“都散去吧……”
“散去吧……”
正思考间，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扬地响起，众人这才恍然惊醒，才发现老人已不见了身影。
众人才发现已置身于一颗巨木的凉荫之下，巨木树干约摸七八人合抱般粗，枝叶遮天蔽日，清风拂来，绿荫下纷纷扬扬散落着不知名的小花。
石台上的酒坛和石碗也不知所终，只有空气中还氤氲着酒香和小花的香气，如梦如幻。
“树爷爷走了，明天再来吧。”一个大些的孩子站起身来，嗡声嗡气地说道。
“回家吃饭去咯！”小孩们都陆续站起身。
云生也爬起来，拍拍屁股，又走两步，一脚踢在前面小孩的屁股上：“虎子才是最笨的！”
骆天寒瞬间头大，赶紧一把拽起云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转身就跑，不顾后面虎子呼天喊地地骂。
而远远的，枝繁叶茂的树冠之下，粗壮的树干上突然浮现出了一张苍老安详的面孔。
老人眼中光芒闪烁：“这就是黑木所说的异乡人？”
“借势而为、遵从本心？……好一个遵从本心……可叹我活了近千岁，难以突破瓶颈，如今大限将至才发现不如一个小家伙看得通透……”
“想当年，我家族何等显赫，在整个大离王朝也算得上权势滔天，可谁知盛极转衰，招致灭门之祸，我这家族公认的少年英才也沦落至此。终日想着报仇，却又怕伤及无辜，郁郁度日，真是可悲可叹啊……”
“遵从本心……遵从本心……我本不喜杀戮，虽家族受人迫害，但听闻先前的消息，那人早已死于疆场之上，我便屠了他满门又如何……”
“是时候放下了。”老人一直喃喃着，眼中的薄雾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这小家伙，还真是记仇……”
相处这几日来，骆天寒也是发现，云生在黑虎寨里算是年纪最小，稍微大点的都喜欢逗他，倒没有什么恶意，可是云生调皮的很，但凡被欺负了总想着还回去
一些特殊状况经常搞得骆天寒措手不及，每次只能拉着云生跑，一边心里忿忿。
我是哥哥，我当然应该保护你…可是……可是我也打不过啊。
先前被叫做虎子的小孩，也就比云生大一两岁，却长的虎背熊腰，骆天寒一想起虎子粗壮得惊人的手臂，心里就有些发怵。
是真的打不过啊。
呸！原始部落，野蛮！
他花了好多天时间，才从黑大叔和树爷爷那里了解到了关于这个位面的一些讯息。
荒烬大陆，广阔无边。万千古老的族群在此缔交制衡，无数强大的帝国在此割据称雄。
骆天寒此时所在的大离帝国就是位于大陆西北的一个实力中等的帝国，而凌驾于王权皇族之上的，还有众多的修真门派和势力，这些门派的实力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据传一个中型的门派就可以统辖数十个帝国，帝国需要向门派定期缴纳钱币贡品，而作为回报，门派也会庇护所统辖的帝国，保一方平安。
这是一个尚武成风的世界，普通人的正常寿命平均能达到三百岁，习武之人更能通过武道的修炼来增加寿命。
寻常人家的小孩三岁习武，资质平常的，到八九岁也能修得肉身圆满。所谓肉身圆满，即是达到神行、隐形、力变、定身四个境界。
骆天寒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当日黑大叔会误以为他受伤导致武功尽失，因为他的肉身实在是太弱了，恐怕在这个世界随便拎一个小孩出来都比他强得多。
黑大叔的儿子云生资质属于上乘，黑大叔又是寨子里的三大首领之一，平日的珍材异宝云生吃的也不在少，年仅七岁就达到了肉身圆满的境界。
修得肉身圆满后便可凝聚脉种，据说凝聚脉种具有极高的风险，失败率极高，但与此相对的，一旦凝聚脉种成功，便可成为脉术师。
脉术师可以沟通天地间的脉力修成强大的神通脉术，吞吐吸纳万物脉气，修炼自之前相比一日千里，更有一些大能修炼有成，甚至有机会触碰到武道的至高境界。
强大的脉术师，一个人就能覆灭一个王朝，因此无论富户寒门，都很用心地培养自己家的小孩，挤破了头地想把孩子送进脉术师的大门。
对于很多穷苦人家而言，一年一度的聚脉会就成了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
每次聚脉会上，凝聚脉种时表现较好的一些小孩子，会被一些门派直接收纳其中，成为外门弟子。
一些资质绝佳之人，更是有可能成为外门弟子甚至亲传弟子，从此平步青云，鲤鱼跃龙门，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不少寒门少年就是借此逆天改命，出将入相，登上人生巅峰。由于一生只能凝聚一次脉种，凝聚脉种一旦失败，便无再聚的可能，但凝聚脉种也会使他们在肉身修炼方面获得绝好的感悟。
传闻当今大离王朝朝廷的唯一一位异姓王，也是一号狂人，大离王朝的第一虎将，可谓是位极人臣风光无限。
但传闻此人天资鲁钝，辛苦修炼到二十岁才修得肉身圆满，倒霉的是又遭遇凝聚脉种失败，于是当场痛哭：“苍天为何如此待我！”
一怒之下便闭关潜心修炼肉身，百年后有所成，破关而出，肉身竟已达到了坚不可摧的境界。
此人拳脚所及之处碎金断玉，曾经一拳打爆了一个两脉的脉术师，后来被皇室招揽，为大离王朝杀伐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后被封为掌握兵权的异姓王，也算功德圆满。
神奇的荒烬大陆，恢宏的故事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里上演，热血的传奇还在为人代代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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