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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荒烬-> 第一章 黑色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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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色灵位
- 入夜了。
这是位于大西北一个安静的小村庄,月光皎洁,柔柔地倾洒在村口,笼罩着山顶矗立的几座黑乎乎的石屋。
石屋内,守林人老张头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而在老张头的隔壁,漆黑的一方石室中,破败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根蜡烛颤巍巍抖动着,在粗厚斑驳的石壁上印出鬼魅的影子。
伴随着火光一闪,跳动的火焰后面显出一张十七八岁清秀的脸庞来。
“咳咳……”少年咳嗽两声,压了压内心的恐惧,捂着鼻子吹了吹带起的尘土,好奇地观察着室内的一切。
昏暗的烛光下,入眼是一片随意堆砌的杂物,由于时间的推移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杂物中间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有昆虫老鼠混迹其中。
“从小到大,张爷爷从来都不允许我进来,我还真好奇里面有什么宝贝,现在看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少年暗自嘀咕着,抬脚避开地上的杂物和老鼠屎,顺手抓起一根杆子,挑开石室内的蜘蛛网,随意地打量了下,朝着角落走过去。
石室的角落堆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通过外形可以看出其经历的年代久远,箱子的材质和本来的颜色已经难以辨认,只有表面烫金的繁复花纹表明着,它的来历似乎并不简单。
骆天寒蹲下来,拍了拍箱子表面的尘土,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几圈箱子,轻轻掀起盖子。
“扑”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少年胃里一阵恶心。
“咦?这是什么?”借助着昏暗的烛光和漏进石室的月光,少年才看得清楚,黑色的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万兽总经》,龙飞凤舞、宛如活物。
少年努力平复了一下胃里的翻江倒海,轻轻拿起来看,不由一阵诧异。这间屋子想是爷爷许久没有打开过了,已经蛛网纵横,虫鼠丛生,石壁上青苔蔓延,就连箱子上都落满了灰尘,可唯独这本书上纤尘不染,倒是奇怪。
“地灵雀……那是什么?”少年随便翻开一页,皱了皱眉头逐字念道:“中级魔兽,常居于深山老林,性格温顺,会发出使人丧失神智的魔音……我懂了,这玩意就相当于《山海经》吧。张爷爷可从没跟我讲过这个,有意思,偷回去看看。”
少年一笑,他本来就对远古神话志怪传说极为感兴趣,此刻下定了主意,便将书塞进衣服夹层,合上了箱盖。
许是动作太大,胳膊撞到了旁边的木架,只听得一物咣当掉下来,少年低头一看,见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暗色圆盘,上面的图案不怎么看得真切。他捡起来,正要放回木架上去,这一抬头,饶是十七八岁正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厚重的木架上,放着一个早已蒙灰的黑色木牌,表面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愚兄骆胜之灵位”。而最让少年感到惊悚的是,木牌的右边放着一个暗黑色的骷髅头,这个骷髅头足足有正常人类头颅的两倍大小,口中生有獠牙,颧骨高突,如同异兽,不知是不是幻觉,周遭似乎还隐隐渗出些许的黑气。
少年这一惊之下,后背冷汗直冒。
“骆胜……爸爸说爷爷年轻时候是个风水师,捉鬼斗法无一败绩,就像他的名字骆胜一样。难道这是……爷爷的灵位?”
这灵位隐藏在重重布幔之后,更者少年人先前注意力全然放在箱子上,一时发现不得,此刻望着骷髅头口中黑色的尖长獠牙,纵是他胆大也不由觉得恐怖至极。尤其此刻看着骷髅头两个黑洞洞的大眼框,像是黑洞般,带着一股恶煞之气,与石室中阴暗潮湿的冷气交缠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轰!”少年凝望着骷髅头眼神中无尽的黑洞,只觉得太阳穴如同遭受重重一击,脑袋里传来阵阵眩晕。随着眼前一花,仿佛置身在一片满目疮痍的黑色土地上,只看见远远的一卷残破的大旗在风中拉直,呼啦作响,少年瞬间被无数手持利刃的黑甲武士汇成的洪流淹没,刺鼻的血腥味四散弥漫。
这……这是?
少年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由僵着身子往后倒退几步。
跟那个梦好像……
“是谁?”少年神经绷得正紧,只听得门口“嗖——”的一声,似是一道黑影闪过,惊骇之下再顾不得把那圆盘归位,失声低喝一声,蜡烛一丢抓着圆盘追了出去,这石屋原本就阴气极重,蜡烛丢下去晃一晃就熄灭了。
追出数十步,少年环目一望,只见得头顶月光皎洁,山下万壑松涛,微波荡漾,哪还有一个人影?
是幻觉吗?太紧张了吧。
“小寒,小寒……”少年正怔然间,伴随着几声苍老的呼喊,旁边的石屋朦朦胧胧的晕染出一片微黄。
原来是老张头跟骆天寒爷孙两一块睡在旁边的石屋,一觉醒来看旁边的床上不见了人,还以为有人盗林,故此打着手电喊了几声。
骆天寒怔了怔,慌忙应到:“张爷爷,我出来撒个尿……”说罢,僵直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才发觉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骆天寒摸了摸额头的汗,把手里的圆盘塞进裤兜里,迎风撒了一泡尿,回身走几步再不敢看石屋,哆哆嗦嗦地拴上了门,逃也似的回屋睡觉。
后半夜,骆天寒没了丝毫睡意,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圆盘、骷髅和灵位,紧张和恐惧缓缓褪去,一颗狂跳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以前曾听老爸说过,老张爷爷是爷爷打小的老朋友,感情深厚,他供着爷爷的灵位倒是正常,只是那个诡异的骷髅头……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刚刚看到的大旗……黑甲武士,是幻觉吗?
骆天寒这样思忖着,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渐漏出了鱼肚白,当第一缕曙光越过重山,通过紧掩的窗扉罅隙漏进来,他终于沉沉地睡去。
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清晨的风穿过层层树林,带着树叶的哨声,吹进山顶的木屋。骆天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迎着风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张爷爷已经钻到林子里,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巡视。老张头做守林人已经有些时日了。他无儿无女,年轻时候当过兵,也做过生意,后来回了乡里,一个人搬到山上,砌了几间石屋,守护起了大山,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守林人的活很枯燥,不仅要防人偷盗林木,也要防毁庄稼的野猪。自从老张头做了守林人,这么多年来,十里八村的庄稼再没遭过殃,树林也从开始的稀稀落落到如今落了满山,乡亲们都很敬重他。
骆天寒从爷爷那辈起,就住在山下的村庄里,后来从爸爸这辈起,搬到了城里。爷爷过世得早,骆天寒小时候父母在国外工作,无暇照顾他,他一直跟在老张头身边长大,两个人虽无血缘关系,感情却格外深厚。
老张头跟骆天寒的爷爷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同手足,因此无儿无孙的老张对骆天寒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儿一样。他年少时候读过书,又当过兵,会给骆天寒讲故事,夏天带他摸鱼,冬天抓鸟。可以说骆天寒年幼时,最亲密的人就是张爷爷,这个看似无趣刻板的老人给他的童年带来了无限欢乐。
后来上了学,父母回了国内工作,但是骆天寒放假时也经常会来看看老张头,跟他住一段日子。
“诶?后天开学,今天老爸也该来接我了吧”骆天寒想着,看了远处的山路,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由远而近驶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骆天寒一下就蹦了起来。
不多时,那车已经爬上山来,缓缓停在石屋前。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中年人的面容跟骆天寒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稳重和岁月沉淀带来的沧桑。
骆天寒一下冲上去抱住中年人,喊了一声“老爸!”
这中年人正是骆天寒的爸爸——骆晨。
骆晨一把抱住儿子:“好小子!一个假期不见,又长高了。”看了下石屋,又笑问道:“儿子,你张爷爷呢?”
骆天寒指了指山下树林中影影绰绰的一道白色的身影:“喏,在那呢。”
骆晨点点头,说:“走,看看你张爷爷去去。”
“哎”骆天寒答应一声,也跟了上去。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了,温暖的阳光柔柔地照在这座大山,照在蓬勃生长的树林里,一片静谧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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