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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黄昏领主游戏王战记-> （15）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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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遗恨
- “我……”游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在精灵界实力全开像小孩子一样玩着英雄游戏，在你的世界里又像个骑士一样恪守着自己的信条。如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平衡，倒也好。可是2年之前，我观测到你的世界之中异常的能量波动，那张卡虽然在你的世界里还能发动无数次，但是如果根据你的信条来判定的话，你就违反了‘采用最严苛的调整’这一信条。对吧？”这个老者又一次用极其和蔼的语气诱导着游影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一次又一次的‘对吧？’问得游影无所适从。
“我……我没有料想到！我没有料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是啊，所以你就忏悔万分，昨天想要借着决斗的机会来向他人诉说这件事，可是你还是被心魔所困，没有发动那张卡。”老者笑着用手指向游影的胸口。“我没有见证过你在你的世界之中发生的决斗，可是我却能透过卡片，来见证其中所蕴含的哀伤与悲怆。那么，2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与死者同行的英雄哦。”
“我……我……”游影的声音越来越小，内心之中的障壁也随之慢慢破除，原本埋藏已久的伤痕，正式地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我犯下了过错，一直在精灵界玩着英雄游戏的我，在现实世界中也想扮演同样的角色，可是我失败了。”
“……”老者没有做声，示意游影继续说下去。
“那是一个盛夏的黄昏，我在街头靠着自己的实力战胜了一个成年的决斗者。一起玩的小孩子在我实力的感染之下也自不量力地拿着自己稚嫩的卡组上街找愿意和他决斗的大人比试。”游影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毕竟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根本不会有大人打算和他认真比赛。直到他走进一个街角，一个浑身纹着龙纹的光头大叔不怀好意地和他比试。我本以为那是一场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决斗，可是我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教训、切磋，而是一个狩猎灵魂的骗局！”
“骗局？”
“这个光头佬进行的是黑暗决斗！这个无知的小孩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输给了那该死的家伙！”游影的语气中饱含着愤怒和怨念，以及难以言喻的哀伤。“在一旁围观的我正好得到了逞英雄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用我的灵魂作为赌注和那个光头黑暗决斗，以换取这个孩子的灵魂。那个大叔本人的决斗实力其实非常差劲，甚至连基本的规则都认不全。但是他却可以通过作弊的手段无视苏生限制从墓地召唤怪物，在陷阱卡覆盖的回合直接发动，而且……而且这个人渣最令人作呕的是，他居然在赌注上做了手脚！被当做筹码的那个小孩子的灵魂并不完整，而本应由我承受的LP损伤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转移到了那个小孩子身上。”
“然后你的那张【检阅】……”
“是的，当时的我只顾着出风头扮英雄。求胜心切的我自行丢弃了所谓的信条。我主动使用了【大逆转卡组】靠着初见杀直接解决了这个令人作呕的人渣。虽然我赢得非常轻松，但是因为我毫无顾忌地连续发动了15次【检阅】的效果，也就是说……”游影望向远处，缓缓说道。“因为我的过错，让这个孩子的灵魂受到了15次冲击。当他被救回来的时候，小孩子尚且稚嫩的灵魂已经被摧残地残破不堪了。在之前，我一直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来进行这种玩命的黑暗游戏，因为一直胜利，从而忽略了黑暗决斗的危险性，忘记了寄宿在这小小卡片上的，生命的重量。”
游影的声音一度哽咽，但是老者却没有丝毫安慰他的意思，只是笑呵呵地暗示眼前这个青年把自己的故事诉说下去。
“那个光头佬在败给我之后就把小孩子部分灵魂丢出来立刻逃跑了，这个因为我的过失而灵魂残破不堪的孩子也被送往医院进行治疗。从那位少年从被解救的当天到两年后的现在，他仍然萎靡不振，每天仅仅能清醒两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里就会面露痛苦的表情，沉睡在噩梦之中。我曾经带着负罪的心态，多次去医院探望这个陷入痛苦之深渊的少年。每一次访问，那个孩子都是处于噩梦之中，我只能无功而返。直到有一天……我正好赶上了那孩子清醒的时间去拜访他。我当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等待着谩骂，等待着数落，甚至等待着他的一顿拳打脚踢。也许这精神上的鞭笞可以让我获得救赎，也许这肉体上的痛楚可以缓解我的罪恶感。只是因为我的骄傲自大，而让他陷入了这样痛苦的深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付出一切来换取他的原谅。但是……”
“？”
“但是这个愿望永远达成不了。”游影的语气几近崩溃。“那一天，当我去医院拜访那个少年的时候，少年正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卡片。看到了作为来访者的我，少年放下了手中的卡牌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我。我打算借此时机打算向他道歉，当时的我已经做好被破口大骂或者拳打脚踢的准备了，紧闭上双眼深深地鞠躬谢罪，打算以最卑微的姿态换取他的原谅。还未等我开口，那位少年就直接向我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还说要精进自己的决斗技术，变得像我一样可以靠决斗拯救他人。他……他甚至没有憎恨过我！他只是表达了对我的崇拜，以及赞扬我无畏凶险地和恶人战斗的勇气！连一丝一毫憎恨都不曾存在，那就更别提什么原谅了！明明我犯下了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却被这样温柔以待！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感谢如此不堪的我！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憎恨着我这个忽略了生命之重的罪人！明明我只是一个为了逞英雄而自作聪明的家伙。”
“自那天之后，精灵界的恶徒之中就流传起了苍白幽灵的传说。迷茫、偏执、冷酷无情、不顾凶险，无视什么骑士道和无用的礼节只是单纯地如同屠宰场的机器一般快捷而高效地屠杀着目光所及的邪恶之物。未等被欺凌者做出感谢，这个苍白色的幽灵就像烟雾一般消失了。”老者的眼中再度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然后苍白幽灵本人，此刻就正巧站在我的面前。”
“老先生，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不，见证了我这么多的经历，为何还要从我这里获取信息呢？您是打算嘲笑如此不堪的我吗？还是说，一个落魄的青年悲惨的故事会是您写作的好素材。”游影激动地抓起了老者的领子，但是在凝视老者的双眸片刻之后，便将手松开，垂下头，在一旁黯然神伤。
“很明智的选择，年轻人。类似的悲剧，我已经见证了很多。我想做的事就是以胡搅蛮缠的老头的身份来开导你罢了。”
“开导？你废了这么多的力气就是为了向我说教吗？连我爸爸都没有这么啰嗦过！”
“说教有什么不好。像你这样的天才应该很少向他人透露自己的内心吧？”
“我……啊，的确。虽然父母很疼爱我，和我的关系也很融洽，他们的性格也很温柔。但是我始终无法向他们透露出这些苦涩的秘密，也不想让我心中尖锐的情感伤害到他们柔软的感情。。”
“没有父母会任由自己的孩子去参加一个玩命的游戏的。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而选择沉默，为了获得救赎感就冲动地选择收割恶徒来发泄。你可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这么多年来的痛苦你一直都缺少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倾诉。怎么样？把心中的秘密透露后，有没有感觉好受一点？”
“的……的确。总感觉心里少了个包袱。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实诉说，内心也澄澈了起来。”
“哈哈哈，像你这样的天才，不需要什么学习方面的说教，无非是缺少一个为你指引方向的长者。如果说昨天上午那场精彩的决斗唤起了你对决斗的热诚，那么今天清晨，我的说教，就是让你突破自己为自己所设下的桎梏。好了，说出你想向我查询的东西吧。”
“老先生，感谢您的开导，在我正式提问之前，能否冒昧地请教您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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