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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红松记-> 第十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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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邂逅
- 那拳头的滋味杭不为深深记在心上。
“滚开！就你也配挡在老子面前？”
被几个喽啰折磨的体无完肤之后，他们继续将魔爪伸向地上另一个孩子。
“我说过了吧，小少爷，为什么今天的‘保护费’又没有带够？这样可是让我们很难继续打倒坏人的工作的。”
孩子吓得支支吾吾，为首的小眼睛凑近一听，才发现他一直在重复着令自己不满的答案。
“没钱了？不会吧？您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呢。我这里的收费标准，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恶心的笑容！讨厌极了！啊，为什么人类这种生物总以同类的痛苦为乐呢？
不听孩子的解释，小眼睛上来就是一脚，其余杂粹也一一附和。每个人都如同是在不留余力的挥洒青春，气氛何等感至肺腑、令人潸然泪下。
“不许……欺负他……”
好死不死，杭不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抱住其中一个施暴者的大腿。
“怎么这么烦啊，像只苍蝇一样。”
杭不为如那个灾难中猛抓枝条的求生者，飓风袭来，小小的他被风暴掀起，阴霾底下，谁也无意他的死活。
两人就这样不知承受了多少拳头，直到那群人尽兴了，又或许是他们打累了，才扯扯衣领重塑妆容，抛下一句句谩骂和威胁扬长而去。
孩子止不住的眼泪，第一次杀死了杭不为了心中那个看起来无比璀璨的愿望——英雄。
什么？为什么？这种像走马灯一样的东西。快走，赶紧离开！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时候。
“怎么？吓得说不出话了？果然是‘沙虫’，这才哪到哪呢。”
大块头的一番言语将他带回现实，此时的他正在另一个校园，另一个城市，另一个时空，甚至另一个年岁。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过我还是不能认同。”
那个篮球少年竟站来出来，阻在杭不为和大块头之间，就像一片不可逾越的山脉。
“章家栋，你的意思是你要插手吗？”
大块头把指关节按得噼啪作响。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出那样的结论的，但在我看来，强大的意义在于保护弱小，而不是你的那种霸凌和欺压。”
他露出一对坚韧的眼睛道。
吵得火烈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后边杭不为神色的变化。
正当二人要为各自心中的“正义”大打出手之时，墙上的信号铃忽而不合时宜地响起，如一盆冰水浇灌在两个即将爆开的“炸药桶”身上。
“真是的，还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人们一哄而散，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大块头与篮球小子也只是相视了一眼，便也互不理睬。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吗？没人对自己拳脚相向，只留下一个完好无损的“空壳子”呆呆站在原地？
“喂！”大块头堵在杭不为面前。“下次记得给我带徐记烧饼。”
他擦过杭不为身边，笔直走向靠左的后排座位。
完全不清楚经历了什么，等杭回过神来，他正行走在空荡的长廊上。
这便是校园的惬意的光景：含苞待放的花朵昏昏欲睡，高阳在讲台上激情演讲，枝头的鸟儿们发出朗朗书声，操场成为清风的天堂。
有时候，模糊的回忆才显得美丽动人，若是记忆犹新，则如皮囊之痕，厌不可视。
一个男人与杭不为擦肩而过，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
“你是刚从五班走出来的吗？”他突然发问。
“啊......嗯，没错。”
谁知他竟转过身来，露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欸？居然有人能毫发无损的从里面出来吗？”
杭不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这个男人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那个章家栋说了这样的话啊？莫不是被你施了什么魔法吧？哈哈哈。”
这男人到底是谁啊？一头糟糕的发型，一双疲惫得发黑的眼睛，还有这身花色奇多的装扮，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是什么不好招惹的奇怪人士。
“啊，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校长室报告呢。”
他刚想离开这个男人，又立马被他叫住。
“要是说校长的话，他因为欠发工资给不出利息刚被我们这群辛辛苦苦的打工人给揍了一顿，算算时长，现在恐怕还没这么快醒过来吧。”
什么像恶鬼一样的可怕发言！还有人敢把校长暴揍一顿的吗？还有索要利息是什么玩意儿？只觉男人的眼神，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那个传言中的转校生吗？”
杭不为愣在原地，短短回复了“嗯”的一声。
“唉，我说那个张松，尽往我们这里塞进麻烦的家伙。”
咦？听语气他和安防署的组长似乎认识。
“出什么事了吗？”
男人询问：“你来的时候他有没有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啊？比如叫你签‘生死状’之类的。”
“生死状？”杭不为拨浪鼓似的摇脑袋。“我只是如愿吃了餐红烧牛肉罢啦。”
“这样啊。”
等等，为什么他摸着下巴的动作看起来如此具有阴谋气息？
停顿数秒，男人竟径直走了过来，那种神秘莫测的感觉真叫人生厌。
“总之，欢迎来到‘超警’，我叫孟超凡，今后就是你的班主任了。”
杭不为大吃一惊：“班主任？等等，我都还没到校长室报告呢。”
哪知他竟挖着鼻孔，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没差啦，反正他们也都是交给我全权处理。你肯定也知道，人民教师就是琐事多，干脆把麻烦揉在一起解决，这样办事效率高，我也能早点翘班去钓鱼。”
什么跟什么？哪里有这么随便的人民教师啊？这个形象真是自己印象中那群辛勤劳作的“护花使者”吗？
当杭不为站在讲台上用粉笔战战兢兢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切都显得不简单了。坐在台下的同学们纷纷露出狼一般深邃的眼睛，就好像要是他敢下来，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扑杀那样。其中竟还有两张不和群的笑容，一张如桃杏绽放，一张如冷月铁钩。
“好的，各位同学，从今天开始杭不为就是我们三年五班的同学了，大家要好好相处，不要动不动就做出什么打断人家手脚的事情哦。”
同学们应答的声音也和这个老师的样子一样敷衍！
杭不为很自觉地找了个最后一排的位子去坐，这个地方可算是他上学时的“专属宝位”，既不用遭受其他同学的冷眼，也不用在无聊的课堂上假装精神。
然而到了这里，这个位置竟然成为了全班的焦点，看吧，一个个目光投掷过来，怀着什么样情绪的都有，尤其是女生们，那种怒火中烧想杀人的感情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怎么？才第一天就引起众怒了？杭不为细数一下这辈子干过的事情，好像也没有找出什么能令人神共愤的。
一时间，只见一个身影闯进了这个死气沉沉的班级，焦点也瞬间从杭身上转移到了讲台上的那人。
“报道！”
老孟看了那人一眼。“怎么又迟到了？艾可同学。”
“嘻嘻，我知道老师肯定也不会这么早上课的，您看，这不是刚刚好吗？”
说话的是个女孩，扎着一头马尾，眼睛大大的，虽然脸蛋有点圆，但身材十分匀称。
她个子不高，模样的话放在女生里头也称不上十分出奇，但在她身上，杭不为总能感觉到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只见她抱着一个大箱子嘿咻嘿咻的走了下来，直到自己的位置，她把纸箱摞在桌上，如堵围墙一般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哟，又见面啦。”女孩摇手招呼道。
杭不为才猛然发觉那人竟坐到了自己的同桌。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好像才对她有所记忆：这声音不就是之前在街上预言自己会被打的“神棍”吗？
不管放在哪个学校，新生们都有第一节课试探老师的习惯，要是那些没有脾气的还好，如果遇到了严格的，那你以后上课连偷睡都指定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好还好，这个班主任的宗旨似乎就是要把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极致，在第一节课堂，他全堂说的正经话不超过十句，其他时间基本上要么是抱怨自己的同事或是上司，要么就是和学生传授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的钓鱼经验，总之，在一上课就把枕头给准备好的人触目皆是，看来大家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讲堂。
课时过半，杭不为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认真听下去，谁知旁边的女孩突然放下课本，只是杵着脸蛋光看着他消磨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
人生三大错觉，终于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啦！
杭不为也侧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女孩一言不发，脸上却向自己投来一抹甜甜的笑。
她的脸蛋看上去很软，嫩嫩白白的，稍微泛着红晕。她的睫毛很长，鼻梁不高，嘴巴也是小小的样子；她留着一头卷发，扎高马尾辫子，刘海被她用两个黑白间色的发卡夹住，露出雪样的额头。
女孩时不时用手指把玩着鬓角的头发，身子有节奏的轻轻摆动起来，原来是她耳边挂着一只无线耳机，想必是听着什么歌曲入了迷。
“怎么样？我的预言灵验吗？”
只见杭不为露出一股坏笑：“嘿嘿，我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呢，看来你的本领到了我这里就没用了。”
“是吗？这样啊。”
女孩不改笑容，没有一点懊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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