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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武将们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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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节

耿炳文正在对着朱允炆的圣旨发愁,圣旨上写

“勿使朕有杀叔父名”

“这是让咱活捉燕王啊,燕王又不是飞鸟草蜢,哪有这么好活捉啊”

耿炳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朱允炆这么算计,又要打仗,又不想伤了燕王,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耿炳文此时已经生出了一种想法,如果自己真的打赢了按照朱允炆的脾气会不会治他的罪?

耿炳文痛定思痛,反正燕王非常重视武将,而建文又重视文官,自己身为开国勋贵何不站一个正确的队呢?反正都是太祖的子孙,谁坐天下都一样

这种思想在南军中蔓延起来

当晚,朱棣的亲信大将张玉报信

“殿下,南军的人在雄县已经是喝酒吃肉,”

朱棣确认张玉的情报之后心生一计

“世美,文弼可在?”

“殿下,您就直说,末将的儿子没一个熊的”

“好!”

朱棣缓缓走到沙盘前面

“世美,本王要文弼带人换南军军装潜入城内,里应外合可取雄县,如何?”

朱棣把手搭在张玉的甲胄上,这位身经百战的王爷到了最困难的地步,耿炳文的忧虑不代表南军所有总兵官的忧虑,一条心走到黑,何必呢?

“随燕王,何不可?”

当晚,张辅带人潜入雄县城内,城中不少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张辅毫不费力解决了几个看门的哨兵,城门缓缓打开,燕军的骑兵冲了进去

“都是同胞兄弟!今燕王殿下奉天靖难,想活命的放下兵器!随燕王再造大业!”

顿时,城内守军鸦雀无声,几个为首的军官默默放下了兵器,表示为燕王效忠

朱棣拿起一块月饼,手指着那副巨大的地图

虽然耿炳文丢失了一城,但并未伤动筋骨,朱棣不好揣摩耿炳文的心思,因为此时燕军正处在南军的拳锋上,倘若耿炳文真的来攻燕军也根本招架不住

“白沟河”

朱棣指着一条河流

“燕军明日全军北撤至白沟河驻扎,看看炳文叔有什么动向”

“报!燕王殿下”

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还带回一个南军军官

“末将张保参见殿下”

此时,张玉等几位大将互相对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张保要过来

面对这个南军将领的到来,朱棣很平静,他把张保扶起来询问他为什么要过来

“殿下,末将罪该万死,请燕王殿下给末将一个赎罪的机会”

“张将军是要投奔我燕军?”

“是的殿下,末将愿随燕王造就大业”

“不急,你先说说你们耿大将军那里是什么情况”

张保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耿炳文在真定的兵力部署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殿下可愿用我?”

朱棣知道这个张保很有可能是耿炳文派过来的卧底,或者信使,朱棣不想从这个人嘴里听到什么假话,于是他把两个问题合并成一个来回答他

“不但用,而且要重用,张将军,本王要给你一个他们都完成不了的任务,如何?”

朱棣指了指燕军的将领,张保见状立刻答应了下来

“末将愿领殿下命”

“好!”

朱棣一拍桌子站起来,搂着张保的肩膀

“本王要你继续回耿炳文身边作卧底,找机会刺探清楚南军所有的情报然后给本王,如何?”

张保此时心凉了半截

“那……耿老将军要是问起来……”

“没事,张将军,你为什么过来想必耿老将军比你还清楚,你就照本王说的做”

“末将领命!”

等张保走出营地不远,朱棣对张玉和朱能说

“世美,士弘,咱们不去白沟河了”

“殿下的意思是跟着他?”

“对,你们俩带四千人跟着他,不要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里,到无极你们派人过来传信”

“领命”

张保回到了耿炳文大营,他把朱棣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了耿炳文

耿炳文听闻后长叹一口气

“这仗,爷不想打了”

随后在棋盘上把車撤了回来

“滹沱河两岸的驻军准备合兵,防燕军突袭”

身旁的参将多问了一句

“老将军,咱的驮马和辎重怎么办?”

耿炳文看着和自己下棋的顾成

顾成心领神会

“此事就如此难吗?上报朝廷,我军辎重部队全部失踪,就这么办”

“是”

张玉和朱能到达了无极,先头轻骑部队已经摸到了耿炳文驻地不远处

“士弘”

“世美大哥,人我已经派出去了,殿下估计晚上就到了”

“不是这个事,我的意思是你盯着这里,我带人去滹沱河附近看个究竟”

“大哥,你小心点,要不我去吧”

“不用,我看看耿炳文到底想演什么戏”

张玉带领几个斥候奔袭滹沱河附近,一个兵长对张玉说

“将军,估摸着今晚朝廷的部队就要合兵了”

张玉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南军士卒,判断南军过河的时间

“这些人给他一夜他都过不完”

“未必吧将军”

“那就得看耿炳文心里怎么想的了,他要是想,给他两天他都过不完,回营!”

天黑,朱棣带着邱福和所有骑兵过来了,张玉回营后把南军的情况跟朱棣说了一通

“那太好了,殿下,张大哥,依我看,咱们凌晨就发动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

朱棣听到邱福的话后默认了他的计划

那天夜里,南军被朱棣突如其来的骑兵围困

此时,耿炳文正在喝茶

“有什么大不了的,撤退便是了,一同靠拢”

南军开始了第二次变阵,不过此时的朱棣已经身先士卒杀进阵中

南军一片恐慌

终于,耿炳文要走了,为了这么个君主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朱棣这边,骑兵蹚进河水与步兵厮杀,一瞬间人马拥成一团,南军的火器不敢贸然开枪

此时,南军镇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进城!”

水中的南军如大梦初醒,丢下头盔往岸上跑去

“停止追击”

朱棣阴笑一阵

“殿下,让邱福他们上去吧,趁乱给他们杀一阵地”

“我说,你还真是个孩子,你瞧,这座城装得下这么多人吗?到时他们不攻自破”

朱棣听着张玉和朱能的争论,感觉二人都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随后看了看他们,好像听评书一般

“说,接着说,怎么不说了?”

“殿下,我们…也就是想想办法”

“办法是好办法,你们不能在这给我说书听啊,告诉传令官,合围!”

燕军的兵马步步逼近城门,翁城上的火器一齐开火,可是人心不齐,慌乱之中的耿炳文被人扶上战马,准备跑路了

“小子们,告诉你们的弟兄,能跑多少是多少,以后的路就另谋吧!”

耿炳文的卫长吩咐完手下之后便去找耿炳文,却发现耿炳文黑着脸愣在原地

“你们顾将军呢!”

卫长懵了

“老将军,他不是和您在一起吗?”

“废话!如是我能问你吗?快去找!”

“末将这就去,来人!送老将军出城!”

耿炳文在颠簸的路上出城,出城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被燕军包围的顾诚

“景韶!景韶!”

可惜顾诚并没有听见他的呐喊,只见顾诚被朱棣客客气气请上了马车

回京之后,朱允炆雷霆大怒,在朝堂上说着耿炳文的惨败

“回皇上,末将无能为力,请陛下另择贤能勇将,与燕王抗”

说罢,耿炳文径直走了出去,那一刻好像他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齐泰想说什么却被黄子澄拦下

“退朝!”

随着王景宏的声音,几人来到内宫,一起痛骂耿炳文的行径

此时,黄子澄隆重对气头上的朱允炆推荐了一个人

朱允炆大喜

只是,这个人真的会把朱允炆放在眼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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